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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洪生涯的最後一戰

原標題:抗洪生涯的最後一戰



作者:王俊編輯:蔣純



頭條!頭條!

11月6日晚到京,第二天要在UNISCO-FRIEND國際研討會上作特邀報告。剛入住便接戴潤泉書記電話,要派一位局領導隨長江委胡甲均副主任,與水利部領導會合後赴藏,加入部際聯合工作組。考慮到劉東生副局長任局應急測報總指揮,其餘分管業務的局領導這兩天都有重要公差,我請戴書記即報長江委領導,我可以上前方,隨即獲准。






因防汛測報指揮的緣由,上級將我的離任稍推遲到汛末。10月底部領導找我作了離任前談話,自己已抽空清完屜櫃。3~9日滬寧京還有些出差任務,回來,就該是文件宣布時間了。




所謂天有不測風雲。11.3白格堰塞湖又一次形成,讓我工作生涯的最後一小段產生了戲劇性,一周之內,我從穿正裝、工裝再到搶險迷彩服,抗洪最後一戰將我召喚到前方!




起飛



7日下午乘CA1407航班從北京飛至成都,候機時,我與長江設計院副院長、全國設計大師楊啟貴碰了一下情況,部長秘書通知飛機上一定要吃飽,下機不安排晚餐,接著開會。飛機19時10分到達,部領導在機場與四川省領導短暫交換意見後即往駐地,先到的長江委副主任胡甲均在門口等著我們,也給楊和我捎來了衣物和水情工情資料。



降落



晚上9時15分,部領導召集碰頭會,強調了四點意見:一是,我們是水利部派出的工作組,加入部際聯合工作組後起參謀作用,決策由指揮部把握;二是,堰塞湖壩體要有安全評估,在此基礎上決定開挖泄流槽的規模,按目前工情,不考慮爆破方案;三是,各家都可以提出潰壩洪水風險計算成果供參考,但由於金沙江中遊河段的水庫由長江防總調度,最終只能採用統一的數據,水文測報也由長江委水文局統一負責;四是,明天到昌都邦達機場後,直奔現場,登上堰塞湖壩體查勘。


8日起個大早,因天氣原因,飛機晚起飛40分鐘。飛抵海拔4300米的邦達機場,外面溫度已到零下,地上鋪著厚厚的積雪,大家連忙換上區水利廳鞏同梁副廳長送來的棉軍裝。11時,一行人登車,向著江達縣波羅鄉進發。


冰雪路面,很滑,要趕路,一路開的很快,車不時出現側滑現象,我們一再跟司機叮囑,開慢點,把前面首長車的速度壓下來一點。


晚6時,我們趕到波羅鄉碼頭,堰塞湖邊,與從四川甘孜白玉趕來的長江委防辦副巡視員黃奇和設計院高工石裕會合。按照預先的安排,留黃奇和我到波羅水位站檢查測報,其餘人員隨部領導上船直奔堰塞體。



天漸黑,目送一行人登上衝鋒舟,轉身去找波羅站的張斌、胡江。信號極差,手機時斷時續,費了周折,總算找到兩位,一陣寒暄,也是見到親人的激動。8月份在崗拖才見過的張斌,那時書生模樣,現在鬍子拉碴,胡江也是一臉疲憊。不容易,張斌從4日12:30恢復波羅水尺,一直堅持逐時人工報汛,胡江來後,確定了4處備選地點,以迎接堰塞湖水位上漲,自動、人工,直立、傾斜,考慮周到,當前,已經淹沒掉1處觀測點。隨即到臨時帳篷了解了居住情況,熱飯菜可以到附近地方營地取,但由於觀測任務繁重,往往就乾糧對付,明天,帳篷還要往上搬。在這裡還見到了張斌請來幫忙的藏族老鄉多登。再三強調安全生產後,我們匆匆離去。



黃奇連夜趕回白玉縣。黑燈瞎火,氣溫已低至零下5度,晚上9時30分左右,終於見到返航的衝鋒舟上的星星燈光,下船時,他們腿都僵得邁不開步。



10時45分返回江達縣城,入住,用餐。零時15分集中開會,部領導強調了四點:一是,長江委要加強宣傳;二是,再次明確部信息中心與長江委協調,統一數據;三是,長江水文繼續做好監測預報;四是,堰塞湖壩上已上機械設備,開挖10米深,底寬2米,邊坡1.5米,9~11日3天完成。形成過水後應該明顯減輕下游險情。經現場查勘,壩體應不會出現管涌等情況。


分頭傳達後,匆匆入睡。


9日上午,部領導召集地質和水利專家討論滑坡體K1、K2、K3再次下滑的風險和永久治理的可能性。工程措施,是楊大師的專長。我抽空了解了後方對金沙江沿線應急監測準備情況,得知下游各站人員、設備均已到位,應急演練有序展開。自己的隊伍已經各就各位,我這個前方參謀頓時感覺腰杆子硬了不少。



下午,水利部工作組再次上堰塞壩體。這次我也隨行。1個小時的水路,眾人剛下衝鋒舟上岸,只見對岸滑坡體山頂又出現滾石,塵煙瀰漫,警報聲陣陣響起催人急!作業人員和我們一起跑向白玉一岸的半山腰。想不到我這個年輕時的高校短跑健將,此刻竟然拖了隊伍的後腿。由於膝蓋老傷,平時在武漢連磨山都不常爬,此時在海拔3000米的地方,撐著往上行,不一會腿就軟了,氣上不來,心都快跳出來了!鞏副廳長和楊大師在一旁攙扶著,細心的照料讓我感動不已。第一天入住,高原反應還好,能入睡,但經此折騰,耗氧透支過度,此後兩天,高原反應明顯加重,每天只能睜著眼睛等天亮。


警報解除,稍事休息,我們下到堰塞壩體。親自站到災害現場,看到兩岸受破壞的一片景象,那感覺還是不同的。抓緊時間,聽取施工方安能公司的介紹,查看開挖泄流槽走向、進出口位置、一般底坡以及堰塞體大致的結構組成,拍照傳回後方。我和正在指揮作業的安能公司副總工王永平建立了水情通信聯繫,保持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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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一個簡單而又複雜的問題擺在了我的面前,壩體到底是什麼高程系統?工作組認為,等到過流的那一刻,水面和開挖高程不能相應,過流早了施工安全風險加劇,晚了窩工,關鍵時刻鬧笑話,不管是誰測的高程,長江委這個責任背不起!


連夜查證,堰塞壩前15公里的長江委波羅水位站引據的是當地水電口採用的國家系統,沒有問題;壩前3公里的水位站是四川甘孜水文局臨設,採取RTK建立的GPS大地測量系統,厘米級還是亞米級一時無從考證,甘孜水文局對貴陽測量中心對外公布的壩體高程2966米進行了複核,基本可以確定甘孜與貴陽方中心採取的是同一系統,但安能公司引據的壩上臨時水準點系第一次滑坡形成堰塞湖時由甘孜水文所列,有可能因第二次滑坡發生位移。而波羅與壩前站經過一段時間的觀測比對,有著較為穩定的1.35米的高差,差值包含了基面差也可能含有一定的上下游比降落差,但不管怎麼說,差值是固定的。因此,按甘孜確定的臨時高程系統開挖,以波羅與壩前的高差值校核,可以確保底坎與水面的匹配,到坎底成形時,再確認一下坎底距水面的距離,即保萬無一失。經多方討論,手繪了一張示意圖,算是解決了一個難題。事後聽部里的同事傳來消息,領導說草圖解決大問題,這張圖該進博物館!


基面問題,看起來很簡單,但是由於搶險急促,各方都自建一套臨時系統,缺乏統一的協調,到了決戰的關鍵時刻就露怯了。這種問題,我在汶川、舟曲搶險時都不同程度地遇到,所幸都及時解決。部領導說,以後要立個規矩,搶險伊始,先統一基面。


10日10時30分,趕赴波羅鄉小學,在一間鄉村教室里,召開了堰塞湖災害應急處置聯席會議第二次會議,川藏兩省區領導、應急部和水利部領導出席。會議傳達學習了習總書記的指示和李總理的批示,聽取了地方、軍隊和參與搶險各部門的彙報。會議要下的決心是,能否在已開挖至2955米高程的基礎上,利用來水距現底坎還有9米多的空間,再繼續深挖3米。會議要我說一下未來壩前水位,我彙報:


2951米 11日18:00


2952米 12日01:00


2953米 12日08:00


2954米 12日16:00


2955米 12日23:00


2956米 13日08:00

隨著後期來水稍漲慢,2952米應該發生在12日1時以後。


有同志問,怎麼前兩米上漲都是每米7個小時?我回答,當前漲率0.14米/小時,7*0.14,有領導脫口而出,0.98,大致就是1米。以後這種簡便的短時預報方法不少人都用上了,看看底坎到水面的高差,查一下上一小時漲了多少,除法心算,有數了。


指揮部最後決定,再挖深3米,安排10個小時撤離,11日16:00全部撤完。


安能公司曹副總經理揭了榜。安能,剛由武警水電部隊轉制,真正是一支能打硬仗的神奇隊伍,再挖掘3米,不是簡單的算術相加,而是涉及開挖斷面的重新布置和土方量開挖量、轉運量的大大增加。他們做到了,這是後話。


回到駐地,兩部領導聯合辦公。下午到晚上,連著召集4次會議。與我有關的問題主要是,繼續開挖以後的風險計算補充了沒有,現場的水情傳送誰負責,我答,風險補充計算長江委匯交到部後,已由水利部轉發有關部局及有關省區,與前方有關的材料我即分送;前方的水情渠道由我負責建立,經由國家防汛指揮系統長江委發布平台傳送。


根據提供的兩省區、兩部指揮部及工作組成員名單,長江委水文局迅速組建了部際聯合工作組發布平台,次日8:00開始報汛,直至15日14:00洪水安然進入梨園水庫。


會議經對水情工情進一步分析,判斷30個小時內挖完,11日16時撤完,12日凌晨至上午過流,可以對公眾發布。


11日,局情報預報中心按8、14、16、20時滾動推送壩前水位預報。


9:00,壩前水位2949.8米。壩上報來的兩個數有點迷惑,甘孜水文報目前開挖底坎高程(2953.35米)距水面3.55米,而安能公司報目標底坎高程(2952.32米)距水面2.52米。兩個為什麼差別這麼大?解釋的責任又落到我頭上。琢磨一會後開了竅,這兩個底坎高程相減,是1.03米,加上2.52米,正好是3.55米。從甘孜水文說,是現在開挖底坎到水面,注重的是底坎向下拓深和水面向上上漲的雙向變化;從安能說,是既定目標底坎到水面,只注重水面向上的單向變化,既為的是施工安全,又考慮為撤離留足時間,而進度是在它掌握之中的。我徵求了黃奇的意見,又畫了張示意圖給安能王總,回復是對的。都對,但雙方沒有說在一個頻道。


現在唯一要再次確定的,就是施工結束時,最終底坎距水面的真實差值。我叮囑第3次上堰塞湖壩上的楊大師和石裕高工,一定親自給我量個數!

14:00,楊大師打來電話,這個數在13:00剛量,正好2米!部信息中心、長江委水文局和甘孜水文局緊急磋商,對底坎高程作了最後確定,高程問題就此解決。


迅速框了一下,高差2米,小時漲率0.14米,水面平底坎應該在12日凌晨3~6時,在領導的預期之內。


下午,召開第3次聯席會議,緊接著是應急部負責人主持的遠程視頻會商會。應急部報告了圍繞明天凌晨至上午即將過流的準備;安能報告從2955米下挖3米已經完成,形成了頂寬42米、底寬3米、最大深度15米、長220米的泄流槽,最後一批人員在16時已經上船回撤,裝備物資集中停放在安全區域。


胡副主任代表長江委彙報了在2952米計算條件下的潰壩洪水風險計算成果及金沙江中游6個梯級電站騰庫結果。部領導則明確抓緊滾動預報,包括巴塘到石鼓一線。


會議要求,水利部和長江委每天報送各類水情材料,長江委這次工作做得很細,包括金沙江中游梯級調度;泄流以後,雲南方向還請水利部、長江委布置一下。後期應對,要有個方案,有專題分析,有預案、設施、機制上的準備,長江委的同志繼續努力!


我向胡副主任彙報,槽將過流,水情分析預報變得更加重要,葉巴灘至石鼓一線監測準備的情況我也要關心,一些綜合性會議我就不參加了,集中精力。局預報中心將首席預報員馮寶飛專門調成我的熱線聯繫,今天我倆異地同值夜班,守凌晨壩前水位平底坎的那一刻,以防出什麼幺蛾子。老水情都有一個好習慣,關鍵的數據都在筆記本上記下來,即使是在電腦時代,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記的過程也是思考的過程,思考很重要,尤其是在一人獨立作戰的時候。






高原晚上氣壓低,氧氣相對更稀薄,守夜很辛苦,楊大師對我說,吸氧緩解一下,沒有什麼依賴症一說,再說你也是最後一次了。這次,我很聽話,不過是抽一會煙提神,吸一會氧補氣。回到武漢才發現,手指都抽黃了。




這一夜的水情沒有出現超出預計的意外變化,12日4時45分,壩前水位2952.52米,平底坎高程,我就睡去了。11時傳來指揮部消息:確定全程過流時間為10時50分。




前方各類微信工作群里不時出現甘孜消防救援發出的堰塞湖過流視頻,過流量不大,距沖開加大下泄還要集聚相當的水頭,時間還遠遠未到。


前方後方圍繞什麼時間,多大流量開始了熱烈的討論。圍繞過流到沖開,楊大師和我面臨的專業問題不同,工作組問我,當前槽內過流量有多少?沒測,我也說不上來,目估不會超過10立米/秒。請後方馮寶飛按堰頂公式算了一下,5~7立米/秒,局水資源中心徐高洪主任也傳來了寬頂堰計算成果,都不大。我把這些成果匯總向部際聯合工作組報告,顯然不令人滿意。同時我請局辦公室的熊瑩科長將我局整理的唐家山堰塞湖泄流視頻資料趕快調出傳來。唐家山泄流槽當年在6月7日過流,完全沖開並出現洪峰在10日上午,整整3天時間。我把這一段視頻在前後方的各類群里轉發,請大家複習一下,也向部領導作了彙報。


以往的經驗告訴我,過流後為了集聚水頭,一般會有1到3天的時間,這裡堰塞壩段較短,時間會短一些,但是,水頭達到3米以上,是一般的共識。只是大家都著急,有時就有些焦慮。但是非要說一個什麼準確的時間,難,因為是臨時,應急處置,好多因素都不確定。

16:30,我向部際聯合工作組提出請求:鑒於各方對泄流槽過流量十分關心,當前又無實測資料無法準確回答,請批准到堰頂開展水文監測。甘孜水文的應急監測隊伍正在警戒線外,只要允許進入,立即開展監測應該沒有問題,會冒一定的風險,但保證做好安全自保工作,唐家山也有這樣的先例。部領導經過慎重商議,同意了我的請求。於是,由應急部方面協調地方對甘孜水文局放開通行,由我立即聯繫甘孜水文局徐銀昌局長並請四川水利廳梁軍總工協調。徐銀昌局長回答很乾脆,只要放行,可以在確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立即採用全站儀浮標測驗。


18:00,甘孜水文局的第一份壩上實測流量成果經由部際聯合工作組平台報出:流量2.50立米/秒(過水斷面寬3.8米,平均水深0.60米,平均流速1.37米/秒,龍口至下游泄流槽約50米處漂浮物堆積嚴重,造成擁堵)


一個良好的開端,對泄流槽過流是意義重大的!我和徐銀昌局長約定,今天天已黑,就報這一個數據,明晨繼續展開。


與此同時,我局葉巴灘至石鼓各站已完善超高洪監測方案並多次開展演練,秣馬厲兵,士氣高漲!




13日,真正考驗的一天來臨了。


早上部際聯合工作組碰頭,要我大膽說一說預報結果。我彙報:據後方我局情報預報中心預報,預計堰塞體壩前水位14時為2956.3米,16時2956.0米以下,估計今天下午會潰。口袋方案,沒有形成文字,已發至微信。


壩上流量陸續報來,7:50,63.1;10:00,106;12:00,218;13:40,452;14:20,718。


此時,我發簡訊給徐銀昌局長:即將出入平衡轉加大流量。下來幾次測驗,會出現800、1600、4000、8000、12000、16000立米/秒的量級。請選擇好位置,確保安全第一!


話音未落,壩上流量跳漲,15:00,5980;15:28,7800;15:40,14170!洪水猛漲,安全第一,甘孜水文局的監測隊伍從壩上撤回至安全地帶,以後的流量過程由局情報預報中心推算。


一切在按預計發生,部際聯合工作組內氣氛自然,大局已定,堰塞湖處置已告一段落,葉巴灘以下將轉入水利防汛職責。工作組轉移至昌都市內,次日返程。


途中,我不時報告:


13日18:00,堰塞湖出現最大過流流量31000立米/秒;


13日19:50,葉巴灘導進出現洪峰28300立米/秒;


14日01:55,巴塘出現洪峰20900立米/秒;


15日14:00,堰塞湖洪水通過金沙江上游江段,風險已然解除。


而我的心早已飛向了波羅,飛向葉巴灘至石鼓應急水文監測一線!



今天當我們看這過程線圖的時候,只是看到曲線的上升和下降,看到一組組單調的數字,而我卻能看到一線職工搶測高洪的身影,看到後方預報和分析計算人員挑燈夜戰的場景,甚至能聽到那一聲聲吼!我不能忘記,波羅站張斌、胡江堅守到最後一刻還要輾轉尋找新址複測的執著,一晚上的心都為他們揪著;不能忘記葉巴灘(蘇窪龍)站馮東、楊安勝、曾適在一個臨時站,面對高速水流和每分鐘1.5米的巨大漲幅,搶測得如此漂亮,取得了關鍵的數據;不能忘記巴塘站馬耀昌、王進和站上職工兩戰堰塞湖的輝煌;不能忘記奔子欄站在過江大橋平衡索斷裂的情況下,為了完整的寶貴資料,「彭挖挖」們還想跟生命安全挑戰。當時在現場的江北分局劉遠鵬主動請纓到大橋上測流,他說「我是老同志了,觀察仔細些,能隨機應變、保證安全,打個硬仗,光榮退休」,他的話樸實無華,卻令人頓生敬畏,不時縈繞耳邊;同樣,我也不能忘記石鼓在纜道被漂浮物纏住,肖中當機立斷斬斷平衡索的那一刻;不能忘記上虎跳峽由局派出的專家組測出的那一組漂亮的數據,忙裡偷閒,觀察敏銳,還演繹了一段「浮筒漂流記」…….



31000立米/秒的流量,對於長江中下游來講,可能不算大,但是,看一看巴塘的流速數據,最大流速10.3米/秒;再看一看葉巴灘的這一組數據:最大漲率,15.44米/10分鐘,22.68米/30分鐘,也就是說,平均1分鐘漲1.54米!所有的自動水位測報儀器都失去了反應,全站儀打出去的信號返不回來!這樣的河道高速水流,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但是從波羅到葉巴灘,到巴塘至石鼓全線,面對萬年一遇洪水,完整的水文資料都收入囊中!了不起,長江水文人!!!


一場應急監測戰鬥下來,也給我們帶來了思考,面對大量程、大漲率的高速水流,是否可以從非接觸式監測方式上攻一下關?







我之所以不惜以大量的篇幅將這一段經歷細細寫下來,主要是為著趁著新鮮勁,給以後的工作留下一點工作思路、方法和經驗,將來的年輕人都可能有類似的經歷,希望有用。


返程路過成都轉機,長江設計院分院將我們接到一個茶餐廳。品茗看景色,十分感慨,不由在微信上給家人發出一條:沒有戰爭,沒有災害,喝喝茶,平安真是幸福!





(初寫於2018年11月18日,成於11月26日離任之際。)




版面設計 | 陳嘉翰


轉載自|長江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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