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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古代盔甲,越覺得黃蓉的軟蝟甲真好

原標題:越看古代盔甲,越覺得黃蓉的軟蝟甲真好


武俠小說的主角光環,是天降一套護體內功,從此刀槍不入。比如張無忌、段譽、虛竹、令狐沖都曾一身內勁,雖然自己未必運用得來,對方卻也打不傷。


擱在遊戲里,這便是防守滿值、直接鎖血。

再往前,內功沒這麼神奇時,護體就得靠裝備了。


梁羽生小說里,馮瑛有一套傅青主做的金絲軟甲,刀槍不入,她老公有一柄游龍劍,是中國第二寶劍;後來厲勝男有一套軟玉甲,刀槍不入,一柄裁雲劍,可以跟游龍劍媲美。果然是主角光環,天下攻防至寶,都會落在他們手裡。


《碧血劍》是金庸第二部小說,設計還不夠老辣,袁承志滿身的主角光環:天下第一高手穆人清教他武功,天下第一利器金蛇劍白送到他手裡,還有木桑道人白送了一件背心。穆人清所謂「這件背心是用烏金絲、頭髮、和金絲猴毛混同織成,任何厲害的兵刃都傷他不得。」後來袁承志跟師兄歸辛樹打架,跟大反派玉真子動手,都仰仗過這件寶衣。這玩意比張無忌的九陽神功還瘮人:九陽神功雖然了得,滅絕師太一下子過來還能打吐血;寶衣一穿,幾乎可以橫著走了。袁承志最後打玉真子,就是知道寶衣打不透,有攻無守,反而玉真子束手束腳:


哎,主角光環真無恥。

後來《鹿鼎記》許多情節承了《碧血劍》,韋小寶搜查鰲拜府,也得了這麼件寶衣。從此塞北天南,死裡逃生。大概金庸先生自己也覺得這情節有些重複,所以很優雅地玩了個官方致敬。


韋小寶當著阿九,解開外衣,露出背心,道:「這件背心是刀槍不入。」阿九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我本來奇怪,就算少林派內功當真了得,以你小不年紀,也決計練不到這火候。」解開了心中一個疑團,甚是高興,笑道:「你這孩子,說話倒也老實。」——韋爵爺就靠這件寶衣,救了康熙,得了阿九的歡心。


妙在他後來又向阿九望了一眼,卻見她淚水盈眶,泫然欲泣,心下奇怪。原來阿九心中正在想:「這件背心,我早該想到了。他……他……可不是也有這麼一件嗎?」


——這個「他」,就是她無日或忘的袁承志了。


自然,最妙的,還是黃蓉的軟蝟甲。

刀槍不入、還能刺敵人。最妙的是,與靖哥哥擁抱時,軟蝟甲的刺便不見了!


這衣服的設定,頗讓我想到《西遊記》里朱紫國的金聖娘娘。當日紫陽真人道:「三年前我去參加佛會,得知朱紫國國王得罪了佛母,有三年拆鳳之憂,因怕那妖怪玷污了金聖宮娘娘,日後不好看,我就將我一件舊衣服變作一領新霞裳,讓娘娘穿在身上,自然生出一層毒刺,因此那妖怪三年來從未沾手娘娘的身體,保住了娘娘的貞潔。」


——我很懷疑軟蝟甲的靈感就來自於此:可不就是一件完美的女性護甲?


當然,這些寶衣最好的部分,還在於輕便。


三國那會兒,還流行筒袖鎧、玄鎧、盆領鎧和兩當鎧——所以趙雲能懷裡容下個阿斗,如果穿西式板甲,阿斗就沒處放了。

鎖子甲的好處:鎖子連綴,能吃刀砍劍刺小擦傷,輕易劈砍不動,而且鎖子連綴嘛,比較輕便。但這玩意吃不了戰錘的鈍器砸,應該也怕長矛貫穿,所以歐洲人流行到13世紀,改用了板甲——嗯,就是《權力的遊戲》裡面諸位大爺用的了;板甲的壞處也很明顯,貴而且重,缺乏彈性,《權力的遊戲》里勞勃一發胖,板甲都穿不上了。


《飛狐外傳》里描述過一個場景:為了對付鳳天南的銀針,福康安麾下的木文察命人去取了上陣用的鐵甲,全身披掛,手執開山大斧,上前挑戰。他跟鳳天南打起來時,原文說他身穿鐵甲,轉動究屬極不靈便,但仗著膂力極大,開山巨斧舞將開來,實是威不可當。但就是這麼著,還是被鳳天南一銀針射飛了盔瓔。


因為上陣打仗,從來如此。甲薄了,不夠防護;甲重了,負擔沉重。許褚在渭水之畔冰天雪地里戰馬超,打到興起,就裸衣出戰了,後來還中了兩箭,批書人說「誰教汝赤膊」,可是不赤膊,真未必打得下去,甲胄是很沉重的呀!正史里說羅士信年少時,去張須陀手下投軍,張須陀嫌他年輕瘦弱,羅士信就穿了兩層盔甲顯示自己的氣力——反過來,重甲這玩意,一般人背不起。


所以我每每看到古代盔甲時,便想:

多麻煩,如果有軟蝟甲多好!輕便、帶刺、刀槍不入。不影響敏捷值的完美防禦鎖血護甲,簡直就是完美的專業打架器具!



我自己跑步時,感受過不同。當年我夏末開始跑步,買的速乾衣是短打。一路跑到冬天,懶得換,還是短打,但不知不覺出去跑得少了——每次回來都打哆嗦。後來趁打折,買了冬季跑步用的長袖速乾衣,出門跑步頻率大增。無他:出門之前,不用再專門想一想「天好冷,出不出門呢?」


類似於《神鵰俠侶》結尾襄陽大戰,黃蓉把軟蝟甲借給了周伯通,周伯通得意洋洋:打架時,再也不用思考,可以一路衝過去了!


習慣是在潛移默化,不知不覺之間醞釀的,物質決定精神,物質條件決定習慣。最初的運動服裝設計是甲胄,為了保護自身,不惜加分量;後來日益人性化,靈活輕便成了主流;越到近現代,緊繃繃裹著自己的儀式化服裝,都在日益舒展,但又日益專業化。


打《塞爾達·荒野之息》時,偶爾也會頭疼。登山有登山套裝,游泳有游泳套裝,跑路穿忍者套裝,沙漠里穿耐熱裝,雪山裡穿防寒裝,打架就古代套裝或蠻族套裝……有沒有一件套裝,是可以防寒保暖、登山游泳打架一併包攬的呢?哼,真麻煩——最後想要的效果,無非就是:可以不用思考、不用多限制自己了。



比如,冬季穿越戶外峻崎之地,挑戰山林、飄雪、霧凇、雲海時,如何解決寒冷,可以想走就走呢?



比如這件adidasTERREX三合一衝鋒衣,就可以完美解決這個問題——潮濕暖和時單穿外殼,涼爽乾燥的季節直接穿內膽,嚴寒天氣則將外殼與內膽搭配穿著。就算颳風下雨也不怕,外殼防水,內膽保暖,可以無懼風雪嚴寒。說到底,一切都是為了面對任何天氣,任何環境,都可以不用思考,想走就走一路過去。



專業的部分,留給專業的東西完成。自己一路無視風霜雨雪,碾過去就是了。


(轉載自知乎:張家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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