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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出人生旨趣

讀出人生旨趣

讀出人生旨趣

記得前些年,歌手周傳雄的歌曲《寂寞沙洲冷》正流行,大街小巷循環往複播放那句「……寂寞沙洲,我該思念誰」。冷幽凝絕的旋律,凄美婉轉的演繹,讓人不由想起「烏台詩案」後謫居黃州,初遇定惠院的蘇軾,寫的那首《卜運算元》。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歲月依舊,詞人長逝。

然而蘇東坡卻穿越千年的時空,以他的橫溢才華、超然性情和我們持續遭遇。我們吃「東坡肉」,談他和人斗詩取笑的逸聞趣事。誦他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吟他的「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心中油然生出一種親切和喜愛。

林語堂提倡「讀書須先知味」。要我們找到思想上相近的作家,找到文學上的情人,實現「智」讀,也以「情」讀。那麼我想,一向提倡「閑適」、「幽默」的他提筆撰寫《蘇東坡傳》,自然也是出自對蘇東坡「以須臾之樂應對千古之愁」精神氣質的偏愛與激賞了。他在《國學拾遺》中提到「莊子是中國最重要的作家;經過一千四百多年之後,才有一位可以和他比較的天才,蘇東坡。」1936年,他著手動筆,1947年,用英文完成了《蘇東坡傳》,名為《The Gay Genius》。因為這份偏愛與激賞,他筆下的蘇東坡,格外飄逸。

林語堂鑒於個人觀點,「我們只有知道一個國家人民生活的樂趣,才會真正了解這個國家。正如我們只有知道一個人怎樣利用閑暇時光,才會真正了解這個人一樣。」不學理性地對蘇東坡窮達多變的一生、榮辱沉浮的政治生涯、流光溢彩的才華過多著墨,只由著自己的「喜愛與理解」,閑話漫談對其進行「閑說」。

講他祖父的「酒趣」,聊他任大理評事,簽書鳳翔府判官時求雨,念祈雨文,迎「龍水」,寫《喜雨亭記》。說他「朋友」章惇若無其事在深澗獨木橋上來回,預測他終有一天會殺人,因為「敢於玩弄自己性命的人自然敢取別人的性命」。傳他做杭州通判時,判和尚瞭然命案,和機智捷才的高僧佛印鬥智。升任密州太守時,救起三四十個飢餓的孤兒,在家中撫養。寫他追求身體自在,鑽研佛道,修鍊瑜伽,煉丹修行。夜間和黎明,注重調息、默念、細梳子攏頭、沐浴。侃他當場捏造「六隻眼烏龜」的笑話,取笑宰相呂大防睡覺時間長,和朋友錢勰用「三白飯」「三毛餐」互相戲弄。同司馬光爭吵得厲害,回家向朝雲嘆息「司馬牛」。嘲諷王安石隨意解字反問,「波,水之皮。滑,是水之骨?」甚至他死後,徽宗崇寧五年,發生雷電擊毀刻有他姓名的「元祐黨人碑」,聲名重振。諸如此類內容,讓文章多了些許靈動和趣味。

閱讀的個性化和私人化永遠是讀人和讀己。

林語堂從蘇東坡珍本古籍、手札筆記諸多參考資料中,讀出了亂世文人的堅硬風骨和溫暖情懷,讀出了「經受苦難卻依然心胸坦然其樂融融」的完美人格,讀出了「才華橫溢熱情生動的丈夫受益於豁達智慧溫柔包容的夫人」的生活智慧,讀出了「執筆為至樂、挖掘生活趣味」的人生旨趣,是位真正的「讀者」。

袁筱一說,真正的讀者,一直都應該是《堂吉訶德》序言所指的那種「悠閑的讀者」,是拋棄了日常事物和目的性,任由自己被一本書「包圍」。平凡的我們,雖只能隔著林語堂的知己「細說」,暗地裡傾慕、仰望,不能抵達蘇子「一蓑煙雨任平生」的境界。但撲面而來的「書香」里,向善、向通脫、向從容,體悟「寫意的生活」,獲得精神的輕盈,也是件非常值得快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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