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都二老，書畫雙雄

20世紀中國畫史論上最偉大的畫家齊白石和黃賓虹已分別去世59年和61年了。時光流逝，大雅遠去，而斯文猶在。在二十世界上半頁美術史中，二人的「大俗」與「大雅」合力拱起了中國畫傳統之門。只是齊白石在有生之晚年已是紅的發紫，而黃賓虹在齎志而歿的半個世紀之後，才始獲世論青睞。

1947年學者銖安在《申報》撰文《故都二老》生動的描繪了當時羈旅北平的兩位畫家不同生活狀態：

「故都近來有兩位八十以上的老畫家，齊白石、黃賓虹是也。瀕老（白石字瀕生，他的名字叫璜，取田於渭濱之意，於今果然年登耄耋，竟成預兆）他的住宅是他自己賣畫錢積蓄起來購置的，他素有善於居積之名，據說房屋不止一處，所以晚景頗為不惡，只因小心過嚴，房門箱匣，鑰匙累累，佩身攜帶，好像減少了雅人風趣。」

1947年，於希寧畫展，北平藝術界同仁合影 中間二老為齊白石，黃賓虹

其實他為人是個極慷慨而重風義的，其雅在心而不在形式。賓老在北平只住了十年，中經過離亂，閉門不與外事，自得其樂，與瀕老同而精神之健似猶過之。

齊白石與小孫兒在一起

黃賓虹與小孫兒在一起

白石室內從來不掛一張字畫，座上也沒有一樣古玩，除了作畫治印，沒有一樣嗜好。

賓虹則為斗室一間，雖然小的不足迴旋，而所讀的書一直從地上之堆到蓬頂，而頂蓬已經塌下來了，書沾滿了水，他也不甚介意。他的書並不講究版本，但很多是專門而罕見的，他尤其喜歡搜羅鄉邦文獻，考證表彰，不遺餘力。

齊白石畫案

黃賓虹在欣賞一塊自己非常喜愛的一塊靈璧石

賓翁的案上堆滿了古印，古玉之屬，雖然自己不在刻印，對於金石文字，仍常常有新的見解，喜歡用籀文寫聯語，隨手送人，毫不吝惜。

求畫的人雖然很多，每天早起，還要用粗紙臨寫古人的畫，完全為的是自娛，不雜絲毫名利之心。他的物質生活簡單之至，然遇到琉璃廠送字畫來，只要真的上乘，他不惜重價收購，比人家買他的畫，出的價高多。

（左）齊白石作畫，胡寶珠研墨 （右）黃賓虹撰聯，宋嬰理紙

二人除其餘技以外，也都喜歡從事園藝。齊白石在院落之中，更種的了許多可以食用的葫蘆與絲瓜，水池中也蓄養了很多可以炸醬的蝦子。

而在賓翁塵封蟲蛀的書架上，則可以發現他手種的菖蒲，在北方乾冷的氣候中，這種植物並不易存活，而黃賓虹自己也不適應，常常會留鼻血。

賓翁在北平的日子只有十年，他所居的院落非常破敗，各種晾衣麻繩在天井中來回穿插。比較有趣的一個巧合是：他在上海與杭州的院落也都如此光景，即使是今天的黃賓虹故居門口，也常年晾著許多不知何人的內衣與被褥。

2016夏拍 · 黃賓虹、齊白石專題

黃賓虹 溪山幽居圖 紙本立軸

出版：《收&藏 博物館與私人收藏對話展》，天津美術館，2015年。

尺寸：67×29 cm

黃賓虹?仿董巨山水 紙本立軸?1945年作

尺寸：112×39.5cm

黃賓虹?宿雨初收 紙本立軸?1946年作

出版：《黃賓虹畫傳》P141，上海畫報出版社，2006年。

尺寸：64×32cm

黃賓虹 黃山松林圖 紙本立軸?1947年作

尺寸：117×49cm

齊白石?櫻桃 紙本鏡心 尺寸：26×33cm

齊白石 蜻蜓枇杷 紙本立軸 尺寸：67×34.5cm

齊白石 老少平安 紙本立軸 1952年作 尺寸：69×37cm

齊白石 瓜秧綿延 紙本立軸 尺寸：135×32.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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