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將老太賜婚給大臣以羞辱他，大臣謝恩，數年後卻為保命而殺妻

文/格瓦拉同志

帝王有給大臣賜婚的傳統，目的無非是為了籠絡對方，使其為皇室誓死效忠，而被賜予的對象，往往也是嬌艷如花的高貴女子。然而唐中宗在給大臣竇懷貞賜婚時，卻將一位老太婆送予他為妻，其目的明顯不是為了籠絡，而是意在羞辱取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竇懷貞出身名門望族，年輕時操守純正、樸素簡約，由此深受時人讚譽。在步入仕途後，竇懷貞先後擔任過清河縣令、越州都督、揚州大都督府長史等職務，以政績顯著、清廉幹練著稱。然而等到唐中宗複位、韋皇后專權後，年已老邁的竇懷貞卻性情大變，對皇后百般諂媚逢迎，甚至還主動改名為竇從一，以避韋皇后之父韋玄貞的名諱，自此名聲大損。

竇懷貞因依附於韋皇后，導致名聲大損

景龍二年（708年）除夕，唐中宗心情超級好，下詔命中書省、門下省的大小官員及學士、諸王、駙馬們全都集中在皇宮裡面守歲，並在庭院中燃起一個個碩大的火炬，將皇宮內照的如同白天一般亮。皇帝下令設宴、奏樂，與大家一起過節，觥籌交錯、絲竹齊鳴之間，氣氛甚是歡快。

皇帝喝得有些高，便拿當時已升任御史大夫的竇從一取樂，稱自己準備將一個佳人許配給喪偶多年的他，並在今日成親。竇從一不知道皇帝的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葯，只能連連叩頭謝恩。很快，內侍拿著燭籠、步障、金縷羅扇，從西廊走過來，扇子後面還有一位穿著婚衣、頭戴金釵的女子，但卻看不見容貌。

唐中宗為取消竇懷貞，便將皇后乳母賜婚給他

女子坐在竇從一的面前後，依然用扇子遮住面容，此時皇帝命竇從一誦讀幾首《卻扇詩》，然後才下令女子拿開扇子，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韋皇后的乳母王氏，年齡已過半百。竇從一起初驚愕不已，隨即便磕頭謝恩，引得皇帝與侍臣們大笑不止。緊接著，中宗冊封王氏為莒國夫人，並正式賜予竇從一為妻。

酒酣，上謂御史大夫竇懷貞曰：「聞卿久無伉儷，朕每憂之。今夕歲除，為卿成禮。」從一但唯唯拜謝。俄而內侍引燭籠、步障、金縷羅扇自西廊而上，扇後有人衣禮衣，花釵，令與從一對坐...徐視之，乃皇后老乳母王氏，本蠻婢也。上與侍臣大笑。詔封莒國夫人，嫁為從一妻。見《資治通鑒·卷二百零九》。

王氏嫁給竇懷貞後，對後者頗有幫助

中宗本來想拿竇從一取樂，沒想到此君竟將與王氏的結合，當做邀寵固位的資本。民間俗稱乳母的丈夫為「阿赩」，所以竇從一每次在拜見帝後、進獻表狀時，都自稱是「翊聖皇后阿赩」。而由於王氏的關係，竇從一也的確得到韋皇后的禮遇。時人為諷刺竇從一，便稱呼他做「國赩」，沒想到竇從一不以為恥，反而有欣欣自得之色。

然而因利益結合起來的夫妻，一旦遭遇變故，很可能會反目成仇。景雲元年（710年），中宗被韋皇后毒殺後，侄兒李隆基發動政變，誅殺韋皇后與安樂公主，並大肆誅除韋氏的黨羽。竇從一聞訊後，趕緊殺死妻子王氏，然後帶著她的首級向李隆基投誠，由此躲過一劫（「韋後敗，斬妻獻其首。」見《新唐書·竇懷貞傳》）。

太平公主視竇懷貞為心腹，提拔他做宰相

不久，唐睿宗李旦複位，竇從一因為曾依附於韋氏的緣故，雖然死罪可免，但依然被貶往外地為官，並恢複本名為竇懷貞。然而僅過了一年時間，竇懷貞便因攀附上得勢的太平公主，得以被召回朝中，先是擔任殿中監，很快便被晉陞為宰相。

竇懷貞依附於太平公主後，唯其馬首是瞻，事事都聽從她的指令，並且每次退朝後都要到公主府中請安，堪稱公主的「鐵杆心腹」（「方太平公主幹政，懷貞傾己附離，日視事退，輒詣主第，刺取所欲。」引文同上）。然而竇懷貞的相位沒有坐多久，便因為一場政變而喪命。

原來太平公主在睿宗朝權傾朝野，跟侄兒李隆基間矛盾重重。唐睿宗無力彌補姑侄間的矛盾，便讓位給李隆基，而唐玄宗一旦上位，便著手謀劃剷除姑母。開元元年（713年）七月，太平公主密謀作亂，提前得到消息的李隆基率先發難，在率軍捕殺姑母在朝中的黨羽後，又派重兵包圍公主府，逼令姑母自殺。

竇懷貞自殺後，唐玄宗下令將他斬首示眾

政變發生後，竇懷貞逃入皇宮的土溝里觀察形勢，在得知大勢已去的消息後，隨即自縊身亡。唐玄宗命人找到竇懷貞的屍身，下令將他的首級砍下來示眾，並將他的姓氏改為「毒」，以發泄心中怨恨之氣。竇懷貞汲汲營營一生，最終仍不免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實在令人唏噓。

史料來源：《舊唐書》、《新唐書》、《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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