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花生里的幸福

園藝 12-05

作者簡介：趙張弛，一名來自杭州的初一學生，熱愛運動和寫作。

花生，一般很少會在年輕人口中，商店裡賣花生的地方也總是寥寥無幾。可是，那一顆顆飽滿的小果子里，殊不知有我多少幸福……

輕輕捏起一顆花生，那粗糙的紋理鑲嵌著幸福；用力剝開一顆花生，那清脆的響聲傳遞著幸福；慢慢品味一顆花生，那甜甜的香味洋溢著幸福。

記得奶奶是最愛吃花生的，小時候的我總能吃到許多。吃花生也是有儀式的——奶奶常說。不錯，一個大簍子，裡面堆滿大大小小的花生；邊上放一面大大淺淺的竹匾——花生殼扔上面；兩把小木椅，大的是奶奶的，小的是我的。吃之前，奶奶帶我用手在滿簍的花生中攪拌幾把，嘩嘩的聲音彷彿宣告馬上要開吃嘍。

這麼一道程序後，終於要開始吃啦——那是我第一次吃花生，小小的人兒動作笨拙氣力小，所以剝得慢，每一次捏掐都會費盡全力。好不容易聽到咔嚓一聲，總是緊跟著我的一聲「哎呦」。這時，奶奶便會用滿是繭子的大手捧起我的小手，我的大拇指、食指甚至手掌上已經印出了幾道細細的「紅條條」。奶奶用她的大手揉撫著我的小手，「看喏，你就別剝啦！」於是我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奶奶剝了。在接連不斷的咔嚓聲中，我似乎有幾分觸動。

那一大簍子的花生不知要剝到猴年馬月，而奶奶腳邊的竹匾半天都沒有堆高，煩！我一個「鯉魚打挺」，抓起幾顆花生，又開始剝起來。忽然，我的嘴裡多了點兒什麼——圓圓的、小小的，外面沙沙的，裹了一層紙衣……哦，花生！我連忙開始品嘗，左邊咬咬，右邊嚼嚼，一股沁人心脾的濃香味兒就順著嘴角飄出來了。順著食道下去，又有一陣觸動漾了上來——花生的味道就是奶奶的味道！眼前晃動著奶奶的手，嘴裡塞滿了飄香的花生米。我第一次知道——噢，奶奶的花生真好！

拾起一顆花生，果莢的紋理間蓋著一層深色的泥灰，而我的手上沒有灰，簍子外的地上也沒有灰，幸福在哪裡？掰開一顆花生，裡頭是果肉，外頭是果皮，最外頭是果殼，幸福在哪裡？品嘗一顆花生，嘴裡甜，肚裡甜，心裡更甜，幸福在哪裡？

花生里有一份幸福。幸福，你在哪裡？

後記：

這是我初一第一個學期語文期中考的命題作文《幸福在哪裡》。其實我原先想寫的是一種豆子而非花生，但是我只會說老家方言的名字，卻不知道它的書面名字，所以當時靈機一動用花生替換了。替換之後，我發現花生的紋理和分層結構反而能夠更好地表達我的意思。後來我問了爸爸，奶奶真正喜歡的那種豆子原來就是蠶豆，老家方言叫「淮豆」，奶奶很喜歡剝食硬質而清脆的炒淮豆。

花生，中文正式名落花生，學名Arachis hypogaea，為豆科，落花生屬植物。之所以叫落花生，是因其花開地上，但花後卻要把子房鑽到土裡去結果。「花生殼」即為花生果實的果皮；「花生衣」為花生的種皮；「花生肉」包含兩片碩大的子葉和一個小小的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