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故事：生下死胎我10年未孕，去求子聖地卻碰見我死去的孩子

1

陽春三月，迎面的春風徐徐，帶著這個季節特有的慵懶。太陽高高地掛在天邊，透過我頭頂大樹的絲絲縫隙，在草地上撒了一地的斑斕。

今天，是我的第一節義工課，我們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我在圈的中心，而圍繞在我的身邊坐著的，則是一群特別的媽媽。

她們特別，是因為她們都帶著特別的聽眾——一群尚在肚子里的寶寶。

而這群寶寶，都有著一個特別的身份。

正是因為他們的特別身份，我才來到了這裡，和她們坐到了一起。

大學畢業以後，我就一直從事心理輔導的工作。而今天，我就是來給這群特別的媽媽上心理輔導課的。

因為是第一節課的原因，我並沒有準備太多的內容，只是準備給她們講一個故事。

這或許不是一個很適宜的故事，因為接下來我面對這群媽媽和特別的寶寶所要講述的，是一個靈異的故事。

這個故事對我有著特別的意義，在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深思熟慮以後，我還是決定要講出來。

故事開講之前，有好幾個媽媽就越過草地，來到我的面前一一地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雖然我無法一一看清她們擁抱我時的表情，但從面頰上陣陣傳來的炙熱，我便能感到她們深深的好意與信任。

她們是如此的有愛，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們才能都做出如此勇敢的決定。

這個故事來源於23年前，也正是我母親生下我的那一年。

她在旅途中一輛開往南方的火車上，從另一位剛剛做了母親的中年媽媽那裡聽來的故事。

好吧，下面，就讓我們開始講述這個「不適宜」的故事吧。

2

那是一個寒冬的12月，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南方的城市只有到了這樣的月份，才算真正地有了冬季的感覺。

日照的時間短了，黑夜長了，天氣也一天比一天變得冷了起來。

故事的發生地，就在一處偏遠的小村莊里。

天冷以後，到了晚上，整個村子路上的人煙就少了，偶有幾個行走的路人，也是裹緊了衣服低頭匆匆掠過，像是迫不及待地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村裡的主幹道上亮著一排或白或黃的路燈，偶有幾個久壞未亮的摻在其中，就像是掛在蒼穹之下的骷髏頭，藏在黑暗中，俯視著下面行人的頭顱。

也許就是入冬的緣故吧！整個村子瀰漫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氛圍，連頭頂的月光也顯得清冷詭異。

那個村有個孤冷的名字，叫寒星村。離寒星村大約5公里的地方，還有一座寒星寺。寺里早年因為收養了無數的孤兒而聞名在外。然而，發展到了後期，寺外卻成了遺棄嬰兒的聖地。

寺里的承載能力有限，所以被遺棄到這裡的嬰兒，有的幸運地被收養活了下來，有的遺憾地魂歸於此。

寒星村裡的原居民並不多，多是一些慕名而來的夫婦，每年無論春夏秋冬，總是不斷地有人來有人去。

故事的主人公，也就是那位跟我母親講述故事的中年媽媽——楠子，她也是這群外來的人群中的一員。

與她同來的，是她的丈夫徐東。

這些人來到寒星村，不是因為寒星寺的原因，而是緣於寒星村的另一個傳說。

這裡是被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求子聖地，據聞，超過一半以上來到這裡的夫婦，都順利地懷上了孕。

基本每對來到寒星村的夫婦，都是抱著這個相同的目地。

楠子和徐東來這裡，同樣也是為了傳聞中那可能的百分之五十。

楠子跟徐東結婚10年，膝下尚無一子。試過的方法有多少，他們有過的失望就有多少。

那時的醫療條件遠不能跟現在相比，求子無方的夫婦，大都只能寄希望於此類無法解說的玄乎傳聞。

楠子跟徐東私下四處打聽過一番，也全無結果。

沒有人知道寒星村可以讓人懷子的秘密。或著說，沒有人願意說出這個秘密。

也有些聲音說，千萬別去寒星村，那個地方不幹凈。但也沒有人具體說出是哪裡不幹凈。

寒星村就是一個讓人猜不透的謎，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來到了這裡。

比起不幹凈，他們更怕的是無子。

終究地，他們還是後悔了。

一年的時間匆匆而過，楠子的肚子卻依舊毫無變化。

「算了吧，我們還是走吧！也許，那個介紹人純粹就是騙錢。」那天徐東提出要走的時候，楠子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是毫無辦法。

「再呆一個星期的時間吧！就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楠子這樣懇求他。

其實兩個人的心裡都明白，他們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徐東來自一個十分傳統的家庭，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看似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舊觀念，在當時深入他們家族的骨髓里。

雖然徐東對楠子用情極深，奈何徐東的父母用盡了招數。縱使徐東萬般堅守，最後妥協的方法，便是同意了父母的建議——若是這次再懷不上孕，就花錢請人生一個。

可楠子也有楠子的信仰，若是看到自己的丈夫夜夜耕耘於別的女人的身上，縱使他的心中有她，也願保留她作為妻子的身份，她也決然無法接受自己丈夫借他人之腹生子的事實。

所以，寒星村的秘密，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而他們的希望，就只剩下最後的6天了。

3

這晚，楠子又徘徊在回家的路上。往日行走無比短暫的一條路，今晚卻彷彿怎麼也走不到頭。

當她回想起自己當初聽信了別人的介紹，決絕地辭去城市的工作，跑到這個偏僻的村莊，在現在看來就是一個荒謬的決定。

也許，不是路長了，而是荒蕪的心更加無所依靠。

無所停岸的心，腳步再匆忙，也永遠是在路上。

楠子也是在這時，開始留意到，在這條漫長的路上，原來還有一個人，也在孤獨地停留。

那是個蹲在街燈下的小男孩，一直低著頭在地上畫著什麼。

他的臉朝下，枯草般的頭髮在寒風中如絮亂舞，只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似乎比同齡的小孩看起來更為瘦弱，小小的身體裹在不合身的大衣中，在寒風中一直瑟瑟發抖。如果不是他那機械的顫動，或者沒有人知道，那是一具活生生的身體。

昨天她從這條路回去的時候，他就在那裡。當她今晚再次從這條路回去的時候，他依舊在那裡。

與生俱來的母性讓她心生憐憫，或者他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在等待著上夜班回家的媽媽。

「小朋友，這麼冷的天，你在這裡幹什麼？」楠子掙扎了一番，還是走近了去，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

銹跡斑斑的燈柱盡顯頹意，小男孩依舊在黑暗中顫動著，他瘦小的身體緊緊地半靠著，像是兩者早已融為了一體。

他沒有抬頭，只是短暫地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借著微微的餘光，楠子大概地看清楚，他手中的石子在崎嶇不平的地面上繪出了反覆交叉、粗淺不一的線條。

也許就是反覆地畫著心中的圖案，才交織成了無法識別的圖案。

或許是不熟的緣故，楠子反覆詢問了幾次，小男孩依舊是低頭不語。短暫的停止以後，小男孩又繼續用著手中的石子，在地面上畫了起來。

那些反覆的線條在他的手下就像是迷了路的蚯蚓，在地面反覆地蜿蜒盤旋。

楠子就這樣安靜地看著，直到她發覺腳上的酸意陣陣襲來的時候，她才再次起身離去。

她匆匆地回過幾次頭，小男孩依舊保持著相同的姿式、相同的動作。

沒有來由，楠子的心中一片酸楚。

世道就是如此不公，有些人百般求子不得，有些人，卻把自己的孩子扔在這樣的寒冬街頭。

這晚，關於小男孩的場景在她的腦中久久不散，以至於在當晚入眠以後，她開始陷入了一個反覆的夢裡。

她夢見自己再次站在了街頭。遠遠地，小男孩背對著她，一直在黑暗中低聲地哭泣。無論她如何努力，雙腳卻無法向前挪動一步。

她多想衝過去，給這個可憐的小傢伙一個暖心的擁抱，但卻無能為力，只能在寒風中，反覆地聽著他哭泣。

忘了是在第幾個夢境中，小男孩終於轉過身來，向她一步一步徐徐走來。

他依舊在哭泣，他的腳步越走越近，他的臉在黑暗中漸漸清晰。

等到那張臉幾乎湊到了她的面前時，她看著那張陌生而又清晰無比的臉，驚呼著從夢中醒了過來。

恐怖的感覺縈繞不消，悲傷的情緒也相伴而來，眼淚便開始像打開閘的洪水。

直到天將亮未亮之時，夢境中的小男孩的臉依舊在她的面前久久不散。

夢中的那個小男孩，如夜的漆黑的眼中流出的眼淚，是滴滴深紅的血液。

4

夜幕又在徐徐地降臨，月牙高高地懸在天空邊，像是一張嘲諷世人的鬼臉。

楠子在久久的猶豫以後，還是再次踏上了離家的路。

楠子的心中想著——今晚無論如何，如果她能再次遇到那個小男孩，一定要認真地看清楚他的臉。

當她再次回到每次都能看到那個小男孩的燈柱下時，卻早已沒有小男孩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個地方依舊安靜得像是被世間所遺忘。直到夜晚12點的鐘聲遠遠地敲響的時候，她依舊沒有等到那個小男孩。

或許就是一個毫無來由的夢吧！楠子這樣想著。

她三步一回頭，五步一轉身，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可那晚，當她再次入眠以後，小男孩哭泣的身影又再次闖入了她的夢中。

與昨晚有所不同的是，今晚的夢境來得更為真實，真實得如同是她真的就站在那個街燈下。

等到她再次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的時候，她義無反顧地披上了衣服，不顧徐東的勸導，直奔上次她見到小男孩的那個地方。

午夜過後的天空黑得像散不開的墨，偶有尋不到根源的怪響混在這詭異的夜中，彷彿來自另一個肉眼無法辨識的世界。

而讓她無法置信的是，遠遠地，她就看到了小男孩的身影蹲在了以往的那個地方。

他依舊保留著相同的姿勢，手上重複著同樣的動作，那個身影熟悉得彷彿是剛從她的夢境中跑到了現實。

當她再次蹲到了小男孩的面前時，她能感覺到全身的每一寸都因緊張和不知名的恐懼而戰慄著。

「小朋友，為什麼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楠子的聲音帶著顫抖，但所有的好奇和對真相的追求又讓她深陷而無法自拔。

「我在等人。」與上次不同的是，在短暫的沉默以後，這次小男孩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綿綿的，輕輕的，卻又帶著一股讓人心裡發涼的腔調。

「這麼晚了，你不趕快回家，你媽媽怎麼沒來找你？」

「我在等我的媽媽，媽媽會來的。」小男孩依舊低著頭，只是機械地回答。

「你媽媽這麼晚還沒來，你認識回家的路吧，要不……阿姨帶你回去好不好？」楠子試著深呼吸，輕柔地問著小男孩。

「我不認識回家的路。」小男孩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

這一次，楠子可以清晰地辨別出，那是一個大人牽著一個小孩的圖案。大概，畫的應該就是他跟自己的媽媽吧。

短暫的無語以後，楠子鼓了鼓勇氣，終於還是問出了口：「你能不能……抬頭讓阿姨看一下你的臉？」

話一出口，楠子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彷彿就要跳出了自己的身體。

小男孩久久地沉默著。倏而，有眼淚開始從他的臉頰上流淌了下來，在地面上綻開成花。

那是滴滴透明的液體。

而等到小男孩徐徐地抬起了頭，他清晰的臉龐在微弱的燈光下清晰地展露在楠子的面前。

無法抑制的驚恐的叫聲猛然打破了夜的安寧，久久不散。

那張瘦弱的臉上，有著與夢境中相同的臉龐，只是那流著血淚的眼睛，變成了兩個空蕩蕩的深不見底的黑洞。

5

故事講到這裡，有幾個媽媽驚嚇得叫出聲來。

我想，她們應該都有同樣的驚悚的感覺，被這個故事嚇得不輕，又完全不知為何我要講這樣的一個故事。

有一個媽媽開口問道：「所以，那個小男孩其實是個鬼魂來的，對嗎？」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

那晚，徐東在久等楠子未歸的情況下，也尋了過來。

遠遠地，他便看到了楠子一個人蹲在了一處黑暗的街燈下自言自語。

而未等他走近，楠子便驚叫著撲了過來，正好撞在了他的懷裡。

等到楠子再次回頭尋找小男孩的身影時，那個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場詭異的夢。

寒星村的秘密，他們依舊無法得知。但寒星村哪裡「不幹凈」，他們在今晚卻是徹底領會了。

當晚回去以後，他們兩個徹夜未眠，而當楠子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地講給徐東聽的時候，徐東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言地抽起了煙。

而當楠子提出第二天便要搬走的時候，徐東反常地拒絕了。

等到楠子在他的懷中終於熟睡了過去以後，他望著日出的東方，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又再次浮上了他的腦海。

離開寒星村是遲早的事情，但他要在離開之前，也見一面那個小男孩。

那是一段深埋心中的深深的追悔，也是他久久不能忘懷的遺憾。

其實，在來寒星村之前，徐東早就知道了寒星村生子的秘密。但來寒星村之後遇見的要投胎的鬼魂，卻是他意想不到的。

也許是那個人，也許不是，但冥冥之中他卻感覺到了，那或許就是上天的安排。

幾天的時間又匆匆過去，他們再也沒有等到那個小男孩。在回去的火車上，徐東終於把過往的那段事情如實地告訴了楠子。（小說名：《寒星村的秘密》，作者：向北陽台。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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