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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3名女生光顧同家零食店後均失蹤,警察在老闆家發現本怪書

1

瘦骨嶙峋的野狗搖頭晃腦,順著高速公路旁的荒地晃蕩。遠處有光穿透夜幕,一輛車在暴雨中疾馳而來。轎車拐進無人休息區,沿著一條不起眼的小缺口駛進荒地。

片刻後,司機披著黑色雨衣穿著膠鞋,吃力地從後備廂拖出一口巨大的行李箱。或許是裡面裝的東西太沉,沒走兩步拉杆就壞了,箱子在泥地里摔開,滾出一具血淋淋的女屍。

司機咒罵了幾句,索性取來早就準備好的鐵鏟,在雨幕中挖起坑。

「昨夜我市降水量達到42.5毫米,相關負責人表示,大雨未形成災害。未來的三天,我市將持續降雨,氣象專家提醒市民注意安全……」

市公安局大廳內,一天二十四小時循環播放新聞的壁掛電視正散發著幽幽藍光。南方入冬前的雨季著實煩人,昨夜一場大雨,街道上的積水還未退干,大清早又飄起了綿綿細雨。天色陰沉,到處泛著濕氣,讓人渾身骨頭都不舒服。

兩道人影衝進大廳,艾笙跺跺腳,拍打淋濕了半邊的袖口。陳海峰則收起傘,站在屋檐下甩干雨水。二人剛送完程實,從火車站趕回來。

程實舉家北遷,不得已申請了調任。他和陳、艾二人走得近,既把前者看作師傅又把後者當成姐姐,因此,陳海峰和艾笙特地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去送送這一別就不知何時才能再聚的朋友。

陳海峰打頭走進刑偵科,辦公室氣氛有些緊張,正彎腰接水的小警員看到他,忙低聲道:「陳隊你可回來了,剛才又接到一起孩子失蹤的報案,隊長正在開會。」

又失蹤了?陳海峰蹙了蹙眉,這已經是警方五天之內接到的第三起報案了。

二人推開門,就被煙霧繚繞的會議室熏得直皺眉。裡面已經坐滿了同事,隊長梁棟雖然不怎麼吸煙,卻也不介意下屬抽。畢竟做這種又費腦子又熬精神的工作,誰都可以理解這份辛苦。

艾笙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就差把身子探出去。陳海峰坐到她旁邊,有人低聲提醒他們:「又失蹤了一個女生,隊長決定併案調查了。」

五天前,本市出現了第一名失蹤的女生,連一個星期都不到,已經增加到三名。孩子家長粗心,昨天放學後沒回家,直到今天才來報案。

而讓梁棟決定併案,則是因為這三名女生都在同一所學校念書。如果只是偶然的巧合,那概率簡直比中彩票還低。

一般的連環案兇手都知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人卻羊毛可這一個地方薅。十之八九學校是兇手最熟悉的生活場所,往好了想,嫌疑人的範圍倒是可以縮小些。

陳海峰摸了摸下巴,舉手道:「這三個孩子互相認識嗎?」

「不熟,甚至不是同一個年級。」梁棟點了點黑板上的線索條,朝陳海峰道,「根據家長提供的線索,除了學習成績不好之外,沒什麼相似的地方。」

如此看來,必須要進一步走訪。而這件事真正困難的地方在於,假設兇手是校內的師生,警方大肆調查說不定就會刺激到兇手殺人滅口。因此人不能去得太多,形式不要弄得太緊迫,氣氛不能太嚴峻,還要高效的結果。

梁棟咳嗽一聲,走過來一本正經地拍了拍陳海峰肩膀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和小艾了。」

2

秀英高中是私立學校,在海東市小有名氣,但學生兩極分化也很嚴重。要麼是沖著高端師資力量去的好學生,要麼是花錢買證書的差生。那三個失蹤的女生,就屬於後者。

教導主任是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或許是職業原因,梁茵總板著張臉不苟言笑,「於秀琴,侯佩珊,還有昨天失蹤的顧曉,都是高中部的學生。」

陳海峰跟在她身後,聽梁茵介紹學生的情況。此時雨已經停了,一陣風吹來,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女人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魚腥味兒,又很快被香水的味道隱去。

此時正趕上課間,剛上完體育課的學生們勾肩搭背在銀杏樹下嬉鬧。陳海峰凝神望去,突然皺了皺眉,他竟然在人群中發現了熟面孔。那人一頭栗色捲毛,散漫地蹲在地上,身邊圍了三五個學生。

梁茵順著陳海峰的視線看去,頓時拉下臉,高聲道:「那位染頭髮的同學,你過來一下。」

金煜聞言抬頭,笑容在臉上凝固。他怔了幾秒,突然跳起來轉身就跑。陳海峰咬了咬牙,拔腿追上去。這貨根本不是什麼學生,分明是幾天前的水泥沉屍案中,被牽扯進來的私家偵探,金煜。

二人一前一後穿過食堂,向校門的方向跑去。金煜一米八幾的高個,大長腿跑得飛快,可惜在職業上輸了一籌,被經驗豐富的陳海峰按倒在地。

金煜鯉魚打挺般掙扎了幾下,發現脫不開陳海峰的鉗制,便放軟語氣,可憐巴巴道:「誤會,我……我其實是來調查的!」

幾分鐘後,警車內,金煜揉著肩膀,悄悄往車門靠了靠。陳海峰坐在他旁邊,艾笙從副駕駛轉過身,狐疑地上下打量金煜,「你剛剛說,自己是來調查的?」

金煜暗嘆倒霉,他的偵探社營業了一個多月,就牽扯上一宗連環兇殺案,好不容易又接到單生意,卻被抓了現形。

「我調查的對象在學校小賣部工作,所以才假扮學生混進來。」金煜看向陳海峰道,「之前坐在副駕駛的女人,就是委託人,你也見過的。」

陳海峰迴想起不久前,自己在半路被攔,當時金煜的車裡,確實還坐著一個女人。

「五天前,有個叫孫夢的女人找上我,想調查自己妹夫……」

孫夢是臨市人,有個念大學的妹妹,叫孫媛媛。臨畢業前,愛上了酒吧的駐唱歌手,不顧一切地跟著男人私奔。男的極其沒有擔當,搞大孫媛媛的肚子後,就把她丟在小出租房裡跑了。

大著肚子的女孩被姐姐接回家,在父母嫌惡的目光中生下了一名死嬰。自此孫媛媛整日渾渾噩噩,精神也有些不正常。為了趕快把女兒嫁出去,母親隱瞞孫媛媛生產過的事實,託人相了一門外地親事。

金煜頓了頓,似乎有些煩躁,扭頭看向車窗外,繼續道:「孫媛媛半年前嫁來了海東市,丈夫是教師,比她大了十歲。」

年齡相差十歲,對於花一樣年紀的姑娘來說,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無異於邁進墳墓。據她姐姐說,孫媛媛嫁過來時狀態很不好,似乎對活下去都失去了動力。然而半年後,孫夢來海東市探望妹妹時,孫媛媛卻彷彿變了一個人。

用孫夢的話來說,她妹妹對丈夫恭敬順從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所以她懷疑妹夫李牧有家暴的嫌疑,但孫媛媛死活不承認。

孫夢到家後越想越不對勁,從網上搜到金煜的偵探社找了過來。遇見陳海峰時,金煜剛從動車站接到人。但孫夢也只是交代了一番,就因為家裡孩子生了重病,又匆忙折返了回去。

金煜講完來龍去脈,朝陳海峰眨了眨眼,討好道:「陳警官,我知道假扮學生溜進學校不對,但這也沒觸犯法律吧!」

3

放走了金煜,陳海峰和艾笙再次回到學校。此時正好是午飯時間,二人找到失蹤女生的班主任了解情況。

三個孩子都性格叛逆,形跡頑劣,屬於班級的邊緣人物。除此之外,艾笙還從同桌同學口中得知,失蹤當晚,她們都在晚自習時拉了肚子,這才隻身一人提前離校。

陳海峰正在查看其中一名叫顧曉的女生的課桌,除了書本外,裡面還有半包吃剩的零食。聽到三人皆有過腹瀉,他便留了心,把零食仔細封好,裝進兜里。

同一時間,金煜墊腳踩著石墩,趴在學校外牆上。之前在操場上和他聊得最多的兩名男生,正站在牆裡側,一臉崇拜地仰視金煜。

金煜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五百塊錢,疊成方塊扔到牆裡,「你們見沒見過孫媛媛的丈夫,或者說孫媛媛有沒有被男人欺負?」

「男人不知道,女的倒是有。」其中一名頭髮稍長的男生,似乎想起什麼好玩的事兒,嘿嘿笑了兩聲,彎腰撿起錢。

私底下,有些學生覺得孫媛媛精神不太正常。譬如某次她撞見女生拉幫結派地欺負同學,便上前勸阻,非要拉著人講什麼女德。結果當然適得其反,被學生揪著頭髮廝打。孫媛媛挨了打,也不找班主任告狀,依舊一副聖人作派。

她這個樣子,別人倒覺得孫媛媛精神有問題,打人的女生把這事兒傳出去,以至於不少人都覺得她神經兮兮的。

另一名男生大概也聽說過這事兒,接話道:「是顧曉吧,你們班失蹤的那個女生。這幫女孩兒總愛欺負人,傳聞她們還把低年級的學弟給霸凌到抑鬱症過。」

金煜怔了一下,問道:「失蹤的女生?」

男生左右看看,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我們學校已經失蹤三個女生了,聽說警察也來了。」

原來警方是來調查這件事的,金煜恍然,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倒霉了,這也能撞在槍口上。

「阿嚏!」陳海峰揉了揉鼻子,在艾笙關心的目光中擺了擺手,「不礙事兒,鼻子突然癢了。」

他打著車,調轉方向盤,順著手機導航的方向快速倒出停車位。就在剛才,陳海峰接到了梁棟的電話,顧曉找到了,只可惜警方找到的,是女孩的屍體。

焦化廠在海東市郊區,這裡原本是工廠區,近年來政府開始注重環境污染,勒令一些重工業的廠子搬遷,此地也就荒了下來。

顧曉的屍體是在一片荒地里被發現的,緊挨著高速公路的無人休息區。正巧有輛車經過,司機下來放水,站在高地向下看,不遠處有隻野狗在刨食。司機眼神好,隱約看到了衣服布料,用手機的照相功能放大一看,那狗啃的分明是人的胳膊。

警方趕到現場後,由於屍體剛埋下不久還未腐爛,很快辨認出是失蹤的顧曉。再下來,才有了市局刑偵隊接手,梁棟聯繫陳海峰的後續。

昨夜剛下過大雨,土地潮濕鬆軟,人踩上去就會留下鞋印。陳海峰深一腳淺一腳,不禁感嘆幸好這片荒地沒有長太深的雜草,否則報警的司機也注意不到啃食屍體的野狗。

「來了。」梁棟招呼陳海峰過來,皺眉道,「被害人身上有被抽打的痕迹。」

陳海峰看向幾米之外,屍體平放在地上。女孩還穿著校服,袖子被咬爛了,手指缺了三根,小臂上被野狗啃食的傷深可見骨。

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是昨晚十一點到凌晨之間,顧曉七點半離開學校後失蹤,也就是說在之後的三個多小時里,女孩遭到了兇手的虐待。

艾笙別過頭,陌生人看了尚且於心不忍,換作女孩的家人,恐怕更是一輩子的陰影。

梁棟從警員手裡接過相機,調出現場照片。下雨的緣故,泥土地上有兇手遺留下的鞋印,從寬窄長度上看,大概只有37碼。

難道兇手是個女人?

法醫已經結束了現場的工作,只等把死者運回去做進一步屍檢。陳海峰走過去詢問情況,羅鳴正在本子上記著什麼,頭也不抬道:「被害人死於窒息,但不是機械性窒息。屍體喉部腫大,倒像是藥物過敏造成的。」

「另外,顧曉的褲子上粘了糞便,我懷疑她可能吃過某種止瀉藥,自身又恰好對這種葯過敏。」羅鳴頓了頓,搖頭道,「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解剖後才能確定。」

陳海峰用拇指摩擦著下巴,從兜里掏出半包零食遞給羅鳴道:「這是從顧曉課桌里發現的,回去檢查一下。」

死者的同學說過,顧曉和另外兩名女生都是因為拉肚子才提前回家。三個人同時出現腹瀉的情況,最可能是食物導致的。食堂餐飲是大鍋飯,只有從學校小賣部買來的食物才是獨立的。

4

事實證明,陳海峰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經過檢測,顧曉吃剩的零食確實有問題,沙門氏菌導致了她的腹瀉。食品的外包裝曾被人劃開一個小口又密封好,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警方詢問了校方負責人,得知當晚在小賣部值夜班的,是剛來半年的新人,孫媛媛。陳海峰覺得這名字很耳熟,倏然想起她就是金煜調查的對象。

此外還有個疑點,即便是孫媛媛賣給顧曉下了葯的零食,導致她提前離校,但孫媛媛還在學校上班,又怎麼可能去綁架顧曉?除非,這是團伙作案,還有一個幫凶!

錦園小區的居民入住已有十年,公共設施老化陳舊,物業管理經常遭到詬病。

房地產的中介小哥把電動車停在樓下,面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竊喜。他上班第一天,就遇到個連看都不看直接交押金租房的傻蛋,「這是您的鑰匙,要不要我帶您上去看看房間?」

金煜接過來隨意地塞進口袋,一邊注意著對面的樓房,一邊把人打發走。

不遠處,陳海峰把車停在空位,現在還是下午,小區里除了少數遛彎的老人,顯得空空蕩蕩。

陳海峰尋著樓號找過去,一眼就注意到剛打發走中介的金煜。後者也看到了他,似乎下意識想跑,又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壞事。

「你怎麼在這兒?」金煜眨了眨眼,有些心虛地打量陳海峰。

「和你一樣。」陳海峰看了眼金煜對面的樓房,從懷裡摸出一支煙點上,挑眉道,「關於孫媛媛,你還知道些什麼?」

金煜怔了一下,立刻想到自己從學生口中得知的,秀英高中失蹤學生的事。難道,警方懷疑跟孫媛媛有關?

他眼中閃過興奮的神色,恐怕任何一名偵探,都拒絕不了破案的誘惑,「我知道了些事情,或許對你有用。但前提是,你要帶我一起調查,畢竟這事關乎我的客戶。」

「你這是在跟警察講條件?」陳海峰吐出口煙霧搖頭失笑,金煜的捲毛在陽光下泛著光澤,他打量這名青年,突然覺得他們之間還真是有緣,才能三番四次地碰上。

金煜撇了撇嘴,頗有些無賴道:「我這個人記性不好,前一秒還記得的事,說不定下一秒就忘了。」

陳海峰盯著金煜,後者立刻瞪大眼睛,毫不避讓,顯示出自己的決心。陳海峰眯起眼,一語雙關道:「帶你查案不可能,但是腿長在你身上,你要跟著我也沒辦法。」

金煜立刻明白了陳海峰的意思,嬉皮笑臉湊上去,把自己聽來的事複述了一遍。

陳海峰眉頭深鎖,摩擦著下巴。三名女生失蹤前都有腹瀉的癥狀,顧曉的零食被動過手腳,裡面也檢查出了沙門氏菌,導致她拉肚子早退,給兇手製造了綁架的機會。而零食是從小賣部的孫媛媛手裡買的,孫媛媛又和顧曉有過衝突,因此有嫌疑。

但沒有人證,就不能成為證據。顧曉是打了孫媛媛,可僅僅因為這樣就綁架虐待,甚至殺人,動機未免也有些說不過去。況且另外兩名失蹤的女生,跟孫媛媛可沒有過節。

又或者這其中還有他們不知道的隱情,警方假設的兇手有兩名,如果孫媛媛只是從犯,這一切就說得過去了。

片刻後,金煜在前領路,陳海峰在後,二人爬上四層,敲響了孫媛媛家的防盜門。

開門的是個年輕女人,一頭利索的短髮,穿著簡單的居家服。事實上金煜也是第一次見到本人,孫媛媛看起來很消瘦,但精神不錯,怎麼看也不像是受過家暴。

陳海峰說明身份來意後,孫媛媛神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側身讓二人進了屋。陳海峰打量客廳的擺放,很簡陋,除了生活必需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貴重物品。

「你上班的學校,失蹤了三名女生。顧曉這個孩子,你有印象嗎?」陳海峰問道。

孫媛媛搖了搖頭,金煜立刻追問道:「但是有人看到,顧曉打了你。」

陳海峰立刻警告地瞥了眼金煜,他原本是想循序漸進地問,或許還能挖出點兒別的東西。

孫媛媛聞言表情一僵,下意識整理耳邊的碎發,別開視線道:「有……有嗎?我不記得了。」

或許是金煜問得太突然,讓人沒有防備,又或者孫媛媛沒想到警方連這件事都知道,一時間亂了分寸。總之她這樣的反應,實在惹人懷疑。

接下來不管陳海峰再問什麼,孫媛媛都一口咬定不清楚,跟自己沒有關係。

談話顯然進行不下去了,僵持間,門口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5

「應該是我丈夫回來了。」孫媛媛起身迎去,一個禿頂發福的中年人從半開的防盜門擠進來。

孫媛媛的丈夫叫李牧,據孫夢說他是一名中學教師,但看眼前這人西裝革履,稀疏的頭髮上打著髮蠟,倒像是個上班族。

孫媛媛蹲下身,從鞋櫃里拿出拖鞋,繼而嫻熟地幫李牧脫下皮鞋襪子。後者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兩人,有些不自然地推開孫媛媛。

陳海峰和金煜面面相覷,在這個越發講究女權的社會,如果不是早知道孫媛媛的背景,大概會把她當成嫁來中國的日本女人。不過這倒如孫夢所說,自己的妹妹不正常。

「李先生,我是市局刑偵隊的。」既然單獨都問不出什麼,丈夫回來了更加難辦,陳海峰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男人,繼而起身道,「這次來家裡,主要是向孫女士了解一些情況,該問的都問完了,我們這就告辭了。」

從孫媛媛家離開,金煜下樓的時候幾次三番想跟陳海峰說話,都被他的後腦勺堵了回去。好不容易踏出樓門,立刻拽住陳海峰道:「那個女人絕對有問題!你說告辭的時候,她明顯鬆了口氣。孫媛媛對他丈夫言聽計從,說不定他就是主謀。」

陳海峰把袖子從金煜手裡拽出來,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挑眉道:「我知道。但沒有證據,你不能用武力逼她說。既然已經打草驚蛇,就等著他們自露馬腳,我要在車裡蹲點,你自便吧。」

金煜露出得意的笑,咳嗽一聲道:「蹲點……我倒是有個好地方!」

作為中介眼裡的人傻錢多的笨蛋,金煜當仁不讓。他租下的這間屋子裡全都是破舊不堪的傢具,實在不值那些房租。卧室窗戶正對著孫媛媛家,金煜抓了抓捲毛,從隨身的包里翻出兩個望遠鏡。二人藏在窗帘後面監視,可以清楚地看到客廳、廚房以及主卧的情況。

屋內,李牧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孫媛媛端了盆水放在地上,緊接著李牧抬腿伸進盆里,孫媛媛自然而然地開始為他洗腳。

突然,孫媛媛好像說了什麼激怒了李牧,後者抬腿把她踹倒在地,揪著孫媛媛的頭髮在地上拖行。

陳海峰罵了一句,拉開門衝出去,金煜緊跟在後。孫夢猜對了,李牧當真有家庭暴力的行為。二人一口氣跑下樓,又爬上四層,金煜把門砸得搖晃,連上下層鄰居都驚動了。

好半晌,李牧才趿拉著拖鞋把門打開條縫。陳海峰不等他開口,一腳踹在門板上。李牧哎呦一聲,仰面摔倒,金煜已經憤怒地撲了上去。

「別打了!別打了!」孫媛媛臉色煞白,手腳並用爬過來,死死抱住金煜的腰,邊哭邊哀求。

陳海峰拽著金煜的衣領,把人拖開,又把李牧從地上拎起來,繼而砰的一腳踹上門。樓道里等著看熱鬧的鄰居們噓聲一片,罵罵咧咧地散了。

「家暴?嗯?知不知道有條法律專門管虐待罪?」陳海峰踢了踢癱軟在地上的李牧。

金煜喘著粗氣,他最看不得女人挨打,也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陳海峰把手搭在金煜肩膀上,使勁捏了捏,緩緩搖頭。

孫媛媛終於喘過一口氣,護在李牧身前,朝二人哭求道:「他沒打我!真的!是我不小心摔的!」

通常這個時候,被家暴的一方有警察撐腰後,應該慶幸自己脫離了困境。可孫媛媛並沒有,她只是一再否認李牧犯下的罪行,並且擋在雙方中間,推著丈夫道:「你快走,沒你的事兒。」

有些被長期家暴的人,會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被害人反倒幫助罪犯。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身兼受害人和妻子雙重身份的孫媛媛都不打算追究,就算他們逮捕了李牧也無濟於事,恐怕只會讓後者變本加厲。

陳海峰看得清楚,別人卻未必。李牧前腳連滾帶爬地逃出去,後腳金煜就掙脫陳海峰的鉗制追了上去。

孫媛媛已經扶著牆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書架前,從裡面抽出一本書抱在懷裡自言自語。陳海峰覺得她的狀態不太對勁,定睛去看,那書的封皮上寫著「女德」二字。(小說名:《怨婦無終》,作者:霏雪連天。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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