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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一出現,恐怕無數美妝時裝博主要失業」

準備了很多厲害的詞要來形容今天這位女主角,但寫來寫去還是不如她的一位粉絲在她的文章底下的留言:

「這位小姐寫起專欄,恐怕無數國內美妝時裝博主要失業。她們是我最近買了幾樣覺得這個好用,章小姐是我買了幾十年多少個億覺得這個不錯……章小姐穿著法蘭絨倚在長椅上看亦舒時,眾博主剛脫下的確良不知道連卡佛是哪座廟。」

沒錯,今天要說的這位小姐,是過去這一年在我的朋友圈裡多次出現、很多人在默默關注的名人「章小姐」——章小蕙。

比如寫一篇粉底的,說」尋覓完美粉底是一輩子情意結,停不下來……可惜只得一張臉」,接著扔出很多人聞所未聞的Westman Atelier粉凝膏……寫得那麼誘人,讀完只想把產品放到購物車裡。

比如介紹披肩中的極品shahtoosh沙吐什,形容起手感的柔軟輕盈、朦朧薄紗般,用的形容是「哎呀一聲叫出來」。

又聊起自己那一頭黑長捲髮的保養秘密,介紹用了20年的日本髮型師品牌Create Ion,後來有粉絲留言,「姐姐,上次你說你用create ion的捲髮器,然後當天晚上他家的旗艦店銷量暴漲,連鹹魚上的捲髮器也幾乎被掃空,我也跟風買了一把。」

章小蕙的這種靜悄悄的、真正的「帶貨女王」,切中了當下越來越多人的心理:熱鬧又膚淺的奢華風潮慢慢過去,需要有人來帶領我們體會究竟什麼是真正的「好物」。

說到底,那些白手起家的「新錢」(new money)們得不來真正的尊重,我們開始惦念起「舊錢」(old money)們來,是他們讓奢華品牌們,真的顯出屬於那個價錢的奢華

章小蕙是誰?

1963年,「含著金鑰匙」的章小姐出生在香港,住在環境清幽的九龍塘豪宅。典型的old money,用通俗的形容就是「富三代」。

爺爺是高官,爸爸則是傳媒界資深人士,一手創辦了加拿大第一家華人電視台,章小蕙在《康熙來了》裡頭說,她很早就開始拍廣告,就是給爸爸的電視台拍。

成年之後章小蕙去了加拿大,沒想到在1980年代,章小蕙22歲那年,鍾鎮濤去加拿大做巡迴演出,兩人一見鍾情,21天私定終生。

章小蕙的父親強烈反對兩個人在一起。老人家眼毒,一眼看出他們不合適。章小蕙哭著求情,於是有了後來那場耗資300萬港幣的盛大婚禮。

光景好的時候,當然什麼都好。和譚詠麟一起組過「溫拿樂隊」的鐘鎮濤唱著《只要你過得比我好》,賺了不少錢,據說香港第一輛蘭博基尼就是他入手的。所以當章小蕙提出說,每個月「糖果費1萬,雜誌費1萬,置裝費1萬,零花錢1萬」的時候,鍾也是笑呵呵就答應。

右一是鍾鎮濤,當年也真的是帥出翔

但兩個人終究不大一樣。章小蕙是「活在雲上的人」,追求好看好玩,鍾鎮濤出身貧苦,媽媽靠洗衣服維持生計,最早跟別的女友拍拖只送一些小玩具和玩偶。

1997年金融風暴到來之前,兩人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縫:鍾鎮濤名氣不如從前,財政狀況已經不算寬裕,再加上金融危機到來,樓市暴跌,資不抵債,鍾鎮濤選擇破產,並指責是章小蕙動員他借款炒樓,才落得這麼個下場。

後來鍾鎮濤又跟另外一名富家女結了婚

再加上後來章小蕙交往的富商男友陳曜旻也落得一個破產的下場,香港媒體開始用「命帶白虎」,「香港第一拜金女」來形容章小姐。

章小姐受不住那些刻薄用詞,卻還是要帶著一雙兒女,頂著億元欠款,靠給報紙寫專欄為生。

終究也還是喜歡時裝,就預支了稿費,在香港中環開了一家服裝店,據說香港的名媛太太們都是一邊罵她bitch,一邊又不斷光顧她的時裝店;有的客人甚至指名道姓要買章小蕙身上的那一件。

連二手奢侈品店米蘭站的老闆在公司IPO時,也提到生意靈感就來自於章小蕙。

再後來很多後輩們認識章小姐,大概就是因為因為電影《桃色》,章小姐在裡面放開了尺度——就跟她告訴小S的一樣,結婚之後她會同時交5個男朋友,人生算是徹底「活開了」。

電影《桃色》

物質的信徒:不浪費奢華

香港媒體嘴裡的「敗家女、花錢如流水」,在章小蕙的朋友、作家亦舒嘴裡就變成了「她是時髦潮流以外的一個等級。」時裝達人黎堅惠也說,章小姐是神奇女俠。

其實所謂的「拜金」,在章小姐這裡,是她一貫的生活方式。

她4歲開始就跟著母親在美美和連卡佛里選購衣服,6歲穿著橙色的熱褲跑遍東京,15歲開始收集時尚雜誌,成人禮上,她穿的是知名設計師為她定做的禮服。

在沒有互聯網的年代,她已經知道如何通過傳真買到法國的最新款式,而且全部顏色都要買回來。

現在正當紅的香水牌子祖馬龍,也早就是章小姐最早的御用香水,她最喜歡玫瑰的香氣,所以後來也被叫做玫瑰小姐。

名牌鞋子據說有三千雙,在今年10月份的一篇推文里,章小姐就說「真懷念早期的Christian Louboutin」,從Mary Jane到Margarita,把喜歡的鞋款一一細數。

她對物質好像是真的懷有敬意和感情,細數時裝剪裁的細枝末節,面料的高低貴賤,設計靈感,派系風格,好像都被她吃透在骨子裡。

她形容起一個個品牌,一間間店鋪,全部當成有生命力的物種來對待。不是炫耀,是一種真心喜歡。

比如她形容絲芙蘭,「全球連鎖店中,Sephora是我的最愛,我『十萬個小時』之地,我的糖果店。」「有Sephora沒有憂鬱症。」

章小姐眼中的糖果店

她會形容一支唇膏是「法國文藝片主角沒化妝的唇上的自然暗紅,或是剛接吻後的雙唇顏色」,而另一支是「舊玫瑰」。她還給出了一支口紅的具體用法:極濕潤淡紫色,用面紙印走所有光澤後殘留在唇上的顏色最好看。

相比之下,我們現在把唇膏顏色粗暴地形容為「吃土色」「姨媽色」「斬男色」,真是高下立見。

風情萬種的章小姐

她的品味又不完全拘泥於物質美,她看莎士比亞、也讀白先勇,讀Financial Times和紐約時報。所以奢華的牌子穿到她身上,真的顯露出奢華牌子原本該有的優雅的樣子,不是曲意逢迎90後、故意賣萌的那種姿態。

章小姐出過兩本書,分別叫《品味01》《品味02》,香港知名媒體人盧覓雪給她寫的序,

「常常在中環置地廣場內的Ralph Lauren時裝店內碰見她……還記得那個時期她最愛田園風味,safari的打扮,白麻襯衣,卡其布褲,又或者圓領恤衫,碎布花裙,再加絲里襯,配上她的長髮,和那些精緻小巧、購自外國跳蚤市場的古董閃石耳環,十足十電影《時光倒流七十年》的女主角Jane Seymour,古典得不像一個真人。」

章小蕙近照

謝謝你,章小蕙小姐,讓我們重新對奢華品牌們有了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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