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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助貧困少女2年後我接到她溺亡消息,才知我的幫助成她催命符

中秋節放假,臨下班前,大家都無心工作,湊堆兒扯淡。

館長今年大發善心,除了每人一盒月餅,還發了一人一箱大閘蟹。陳鐸給李小歆打電話,問她晚上能不能早點回家吃螃蟹。

李小歆的手機接通了,「喂——」

「我們單位發了大閘蟹,你晚上……」陳鐸話沒說完,就聽到李小歆扯著嗓子著急地嚷嚷。

「你怎麼還沒吐完?一個巨人觀,你至於嗎?咽回去,咽回去,趕緊過來幫忙,啊?你說什麼?」

「我說晚上……」陳鐸話剛開個頭,李小歆那邊不知道又出了什麼狀況,聽到人聲亂糟糟的。

「哎呦,我正想跟你說呢,晚上我不回去了,你不知道這屍體被泡得……就是親媽帶著顯微鏡來了,也認不出是哪位,脹得就跟……」

陳鐸忙打斷她,「好了,好了,你先忙吧。」

陳鐸掛斷電話,火化工大飛賊兮兮地湊過來,「又被放鴿子了吧,早跟你說過,找個法醫當女朋友,她陪屍體的時間比陪你的時間可長多了。」

「我樂意。」

「不過你倆也是般配,一個法醫,一個入殮師,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活兒,結婚以後誰也不嫌棄誰。」

陳鐸沒理大飛,又給高中同學王菲菲打電話,這傢伙母胎單身,一到下班放假就無所事事,還是個吃貨。電話接通,陳鐸還沒來得及張口問她要不要吃大閘蟹,王菲菲就連珠炮地說晚上要去相親,讓陳鐸別給她發微信,別打電話,別發視頻,要是打擾了她的好事,她就打折陳鐸的腿。

「要不你去我那兒,我家還有瓶好酒,咱倆喝幾杯。」大飛發出邀請。

「算了吧,我還是趁現在路上不太堵,早點回家吧。」陳鐸收拾包,大飛是個酒膩子,又沒量,三五杯下肚就沒了正形,陳鐸可不想陪他一起撒酒瘋。

羅佑佑拎著自己那份月餅和大閘蟹,遞給陳鐸,「師父,我不愛吃這些,給你拿回家吃吧。」

「他今天孤家寡人,哪吃得了這麼多!」大飛搭腔。

陳鐸攤手表示認同,羅佑佑看了看大飛,又瞅了瞅陳鐸,陳鐸開玩笑道:「我家裡今天真沒人,你就給他吧,看他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羅佑佑癟著嘴把盒子遞給大飛,「那給你吧。」

「好嘞,那我就不客氣了。」大飛齜著牙接過去。

羅佑佑擺擺手,出門去坐公交車,陳鐸也準備下班走人,大飛追問了一句:「你那螃蟹,今天不吃可就不新鮮了啊。」

「給你,給你。」陳鐸把月餅和大閘蟹都推到大飛懷裡,「摟便宜沒夠,小心螃蟹夾了你的嘴。」

大飛喜笑顏開擁著「戰利品」,沒接陳鐸的茬。

開車調頭時,陳鐸看到羅佑佑在公交站牌下張望,他按了兩下喇叭,衝車窗外揮了揮手,羅佑佑看了他一眼,小跑著過來。

「我送你吧,這個點兒,公車很難等的。」陳鐸開到另一條路上。

「謝謝師父。」羅佑佑沒有瞎客氣,繫上安全帶。

路上車很多,天光一點點暗下來,羅佑佑比往常安靜,一直側頭看著車窗外,陳鐸好奇,「怎麼不說話?」

羅佑佑沒做聲,手指不停將頸間的項鏈繞來繞去。

「看來今天有心事啊,讓我猜猜,失戀了?」陳鐸試圖熱場。

「師父——」羅佑佑忽然坐直身體,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你幹嗎要把螃蟹都給大飛呀,我是送給你的。」

「怎麼了?」陳鐸沒想到羅佑佑會為這事生氣,「單位發的,你還捨不得呀。」

「不是,就是——」羅佑佑依然是氣鼓鼓的。

陳鐸有些哭笑不得,耐著性子開解,「你剛來不知道,咱們館長呀,出了名的摳門,他每年發的月餅,要多難吃有多難吃,所以,他這次發的螃蟹,我估計那盒子里能有一兩隻活著的就不錯了。」

「不是的,我選的都是最好的螃蟹……」羅佑佑看到陳鐸訝異的目光,聲調低了下來,「館長把買螃蟹這事交給我辦的,所以我挑的都是最肥最好的螃蟹。你不是很愛吃螃蟹的嗎——」

看到羅佑佑低氣壓的樣子,陳鐸表態,「怪我,節後上了班,我就讓大飛把吃下去的蟹黃都吐出來。」

「真噁心。」羅佑佑忍不住笑了。

陳鐸鬆口氣,忽然想到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螃蟹?」

「你自己說過的呀,你忘記了?」羅佑佑偏過頭。

「是嗎?」陳鐸沒印象了。

其實陳鐸對於螃蟹,遠沒有大腸面那麼熱衷,只不過每次吃螃蟹的時候,他都會想起年少時在姥姥家的小河邊,那些清亮悠長的捕魚捉蟹的快樂時日,當然,還有時光中,永遠笑容明亮的那個少年。

「哎呀,怎麼這麼堵啊?我都餓了。」羅佑佑看著車窗外,捂著肚子。

「我也餓了,要不我靠路邊停車,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我請你,上次的餃子沒吃成,這次給你補上,行嗎?」

「那我可要選個貴的地方了。」羅佑佑眼珠子轉一轉,從包里翻出手機,準備打開美食點評軟體搜附近的飯店。

選定一家餃子館,陳鐸正準備停車時,羅佑佑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接起來說了幾句,神情大變。

「怎麼會——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好好好,我馬上過去。」

「出什麼事了?」陳鐸看到羅佑佑眼淚都下來了。

「師父,你能不能送我去警局?」羅佑佑渾身抖得像篩子,陳鐸沒敢耽擱,調頭向警局方向開去。

陳鐸陪羅佑佑到了警局,一個女警察把羅佑佑帶走了,陳鐸有些不放心,在門口等著。

「你怎麼來了?」從案發現場趕回警局的李小歆看到陳鐸,有些意外。

「佑佑她——」陳鐸剛說了幾個字,李小歆就明白了,她讓陳鐸先回家,說羅佑佑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看陳鐸不想走,李小歆告訴陳鐸,羅佑佑是被叫來認屍的,剛才在電話里,李小歆口中的那個巨人觀屍體,可能是羅佑佑資助的一個孤兒白曉楠。

雖然屍身難以辨認,但在現場發現的錢包、手機都是屬於白曉楠的,還有在雜草叢中發現的一個彩色本子,封面上也寫著白曉楠的名字。

通過恢復白曉楠的手機數據,發現她的通訊錄里只有羅佑佑一個聯繫人,而且就在今天中午,羅佑佑還給白曉楠打了三個電話。

羅佑佑對白曉楠的資助已經有兩年多了。在美國讀書的時候,羅佑佑通過一個慈善機構,她和連遠市第一兒童福利院取得了聯繫,她發動了班上同學,為福利院的那些孤兒捐款、捐物,還給他們寫信,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許多人關心他們的。

這件事,通過對福利院的人做筆錄,已經得到了證實。

在福利院的孩子中,羅佑佑對白曉楠最為關照,常給她寄書,寄好吃的,在羅佑佑回國後,她也常來福利院看望白曉楠。

陳鐸看到羅佑佑認完屍出來,臉色發白,腳底有些踉蹌,陳鐸忙扶住她的胳膊,「你沒事吧,要不要喝點水?」

李小歆冷著臉,「要吐嗎?」

羅佑佑搖搖頭。

「那跟我來吧,有幾件事情,還要問問你。」李小歆扭頭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陳鐸,「你還等嗎?可能會很久。」

「我——等會兒唄,反正我今天閑著。」陳鐸杵在原地。

「隨便你。」李小歆三步並作兩步走開。

羅佑佑深呼吸了幾口,也跟著李小歆的方向走過去,陳鐸看她那個樣子,應該是受了不小刺激,畢竟傳說中的巨人觀,大概只有彪悍如李小歆,才能視之如常。

陳鐸在警局門口無聊地等了半個多小時,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直叫,就在他盤算要不要叫個外賣時,看到李小歆和羅佑佑朝他走了過來,羅佑佑臉頰上掛著淚,神情看著有些恍惚。

「這是——」陳鐸看了看李小歆,又看了看徑直走出警局的羅佑佑,有些放心不下,顧不上和李小歆交代,轉身跟著羅佑佑。

李小歆在他身後喊了一句:「她情緒不太穩定,你注意點。」

「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先走了。」陳鐸回頭說幾句話的工夫,羅佑佑已經走到了馬路中間,他趕緊攆上去,把羅佑佑拽回了人行道。

羅佑佑失魂落魄地在公園長椅上呆坐了好半天,陳鐸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貿然開口。

「師父,你說人是生來就壞,還是慢慢變壞的?」羅佑佑哭得鼻子紅腫,聲音有些瓮聲瓮氣。

「有些壞事,也是不得已才去做的吧。」陳鐸和稀泥地回答了一句。

「不是的,你說得不對,做壞事的那些人,才不是不得已,他們是考慮再三,掂量清楚才去做的,師父,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這麼壞?」

羅佑佑哽咽著,斷斷續續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

白曉楠生前做過拔智齒手術,切過闌尾,左小臂骨裂過,右腳打過鋼釘,羅佑佑所知道的那些特徵都能與那具屍體對得上。

雖然對屍體身份的最終核實還在檢驗進行中,但已經基本可以判斷,躺在法醫手術台上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就是白曉楠。

白曉楠是孤兒院里與羅佑佑聯繫最為緊密的一個女孩,她因為生下來就沒有鼻子,被父母遺棄,在福利院里也是總遭到嘲笑。

但是,白曉楠十分聰明,成績從小到大都是年級第一,只是因為樣貌缺陷,總是獨來獨往。她多次在發給羅佑佑的電子郵件中寫道,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去美國,離開這個所有人都鄙夷她的地方。

羅佑佑很同情她,也很欣賞她的毅力和勇氣,承諾白曉楠,只要她能夠收到來自美國的大學的offer,自己就會負擔她的學費和生活費。

為了幫助白曉楠,羅佑佑還拜託爸爸為白曉楠報了幾個出國的輔導班,但是羅佑佑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卻成了白曉楠的催命符。

受女兒之託,羅佑佑的爸爸常來福利院看望白曉楠,每次來都會給她帶許多吃的用的,福利院的其他孩子羨慕之餘,流露出憑什麼就她受優待的情緒。

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和羅佑佑提到了這個情況,當時,羅佑佑正忙著畢業的事情,沒有多想,就說自己會準備一點獎學金,給每次考試在班級得第一的孩子。

論起學習,福利院的那些孩子,都不如白曉楠,所以,羅佑佑的獎學金,還是被白曉楠拿走了。

羅佑佑回國後,一有空就會去福利院看白曉楠,還為她聯繫美國的醫院,希望能修復她的臉。

「我只是看她那麼可憐,又那麼努力,想要幫幫她而已,可是,我沒有想過,都是我害了她。」羅佑佑捂住臉。

「白曉楠是怎麼死的?」陳鐸問。

「警察說是被溺死的,身上、頭上還有多處外傷。她死的時候一定受了很大的罪,她才十六歲,十六歲啊——」

羅佑佑認屍後,李小歆把她帶到一間空辦公室,一個警察問了她許多問題,主要是關於她和福利院其他孩子的關係。

「兇手這不還沒找到嗎,你幹嗎說是你害死的人?」陳鐸覺得羅佑佑從警局出來,說話就前言不搭後語的。

羅佑佑抹了一把眼淚,直愣愣地望著陳鐸,「你還不明白嗎?兇手就是福利院的人,是那些和曉楠朝夕相處的孩子其中的一個,不,或許是兩個,三個——」

「沒憑沒據的,別瞎猜。」

「警察一定也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不然他們不會翻來覆去地問我那麼福利院的事情,他們想從我的話里得到佐證,一定是的,一定是這樣的。我真是蠢,曉楠最近都沒聯繫我,我就應該想到出了什麼問題的,今天中午我給她電話,想給她送大閘蟹,她沒接電話,我居然還沒有想到出事了,我真是蠢,蠢死了——」羅佑佑緊緊攥著陳鐸的胳膊,牙齒不住地在打顫。

陳鐸覺得羅佑佑是被白曉楠的死刺激到了,他想要先送羅佑佑回家,但是羅佑佑怎麼也不肯上他的車,還哭喊個不停,惹得路人像看人販子一樣看陳鐸。

王菲菲的電話很及時地打過來,她說自己相親又失敗了,讓陳鐸陪她喝酒,陳鐸趕緊讓她過來幫忙。

十幾分鐘後,王菲菲趕到時,羅佑佑哭累了,靠在陳鐸肩上睡著了。陳鐸示意王菲菲打開車門,自己把羅佑佑抱到后座上,羅佑佑死死攥著陳鐸的袖子不撒手。

「你跟她一起坐後面吧,我來開車。」王菲菲把高跟鞋脫下來,扔到副駕上。

陳鐸大致講了講白曉楠的事,順便說了羅佑佑偏激地認為兇手就是福利院的人。王菲菲「嘖」了一聲,「沒準,你這小徒弟猜得沒錯呢——」

「你什麼意思啊?」陳鐸盡量把身體後仰,羅佑佑像只小貓一樣,不停把頭拱到他頸窩那裡,特別癢。

王菲菲加的一個相親微信群里,一個微友正巧是福利院的後勤員工,下午的時候,他在群里說福利院後門的一條臭水溝里發現了死屍。警察去調查時,帶走了福利院里七八個孩子,其中一個男孩子拖著尿濕的褲子,癱在地上死活不肯走,哭著喊:「我沒殺她,我就站在旁邊看了看,不是我扔的石頭……」

「照你這麼說,嫌疑犯都被抓起來了,怎麼還要叫佑佑去認屍,盤問她好半天呢?」陳鐸有點不明白。

「懷疑她唄,畢竟她和曉楠聯繫那麼緊密。」王菲菲把油門踩得「轟隆隆」直響,「殺人案啊,大哥,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這你還不懂嗎,真是白跟小歆混這麼久了。」

「也是——」陳鐸吼王菲菲,「我說你慢點,我這又不是賽車。」

「破車,使勁給油都提不起速度,真沒勁。」

「左拐,左拐,哎——第二個路口往右,別開過了。」陳鐸和王菲菲一路打嘴仗,羅佑佑始終攬著陳鐸的胳膊,沒有睜眼。

陳鐸把羅佑佑小心翼翼放到卧室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關了燈,和王菲菲下樓走人。

「熟門熟路啊,常來啊?」王菲菲陰陽怪氣。

「有一次送她回家,她請我來家裡喝過一次咖啡。」陳鐸揉著發麻的胳膊。

「呦,都上家裡喝coffee了?好喝嗎?sweet嗎?」

「苦得要命——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們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都有關係了,還普通?我看她一路上抱著你跟抱著自己家枕頭一樣,你也很受用嘛。」王菲菲斜著眼。

陳鐸懶得爭辯,「你不是來控訴你的相親對象嗎,老扯我的事幹嗎?」

王菲菲「嗤」了一聲,「那些個油膩豬蹄子,不提也罷,我得警告你一句,你跟小歆走到今天可不容易,你要是耍什麼花花腸子,我第一個不答應。」

在王菲菲各種「威脅」之下,陳鐸把她送回家,看著她灌了自己兩瓶啤酒,痛罵了男人都是有眼無珠的屎殼郎,等她安靜下來,睡熟了之後,才返回自己家。

陳鐸到家洗了澡,羅佑佑發來視頻請求。

「師父,謝謝你送我回來,麻煩你了。」

「跟我客氣什麼呀,你怎麼樣,好點了嗎?」陳鐸把毛巾蒙在頭上,一陣亂揉。

「嗯,好多了,我晚上是不是特別失態?」

「沒有了,別多想,好好睡一覺——」陳鐸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還有李小歆在門廳換鞋的動靜,他壓低聲音,「我還有事,先掛了,你早點休息,拜拜。」

「和誰說話呢?」李小歆耳朵很好。

「王菲菲唄,又一次在愛情道路上摔了個狗吃屎。」陳鐸關了視頻,「你怎麼回來了?我以為你這個假期得住警局了。」

「破案了,就回來了唄。」李小歆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可樂,猛灌了幾口。

「啊?」陳鐸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坐起來,「這麼快就破案了,兇手抓到了,是什麼人啊,是福利院的人嗎?」

李小歆讚許地揉著陳鐸的頭髮,「不錯啊,沒白跟我混,都能蒙出兇手是誰了。」

李小歆癱在沙發上,把頭枕在陳鐸大腿上,說這個案子其實並不複雜,殺害白曉楠的兇手是福利院的幾個孩子。他們和白曉楠的關係一向不好,總是欺負她,後來,白曉楠得到羅佑佑的資助後,他們更是看她不順眼,總是處處為難她,趁白曉楠不在宿舍時,偷了她的日記本。

白曉楠去福利院負責照顧孩子的生活老師那裡告狀,老師手裡捏著從日記本上撕下來的一頁,「曉楠,老師一直覺得你雖然孤僻,但心地還是好的,沒想到你心胸會這麼狹窄,小小年紀,就這麼愛慕虛榮,一心抱別人大腿。」

那頁紙被老師扔到白曉楠臉上,上面寫著「老巫婆,醜女人,沒收佑佑姐姐送我的香水,去死吧,快點去死吧」。

白曉楠咬緊下唇,她看到老師辦公室的窗外,偷她日記本的那幾個孩子,幸災樂禍地沖她做鬼臉。

在福利院後門不遠處,有一條臭水溝,之前有個化工廠把污水都排在了裡面,後來化工廠停工後,那條臭水溝就長滿了蒿草。

福利院的孩子遇到不想找老師調解的矛盾,都會約到那裡,談判,或者打一架。

白曉楠伸出手,「把日記還給我。」

領頭偷白曉楠日記的那個女孩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本子,扔到白曉楠腳邊,白曉楠撿起來,發現裡面寫日記的紙張都被撕了下來。

白曉楠氣得渾身發抖,但還是沒做聲,那幾個孩子一直在嘲諷她,還上前動手打她,她忍不下去了,像頭小獅子一樣撲上去,被那幾個孩子踢到了臭水溝里,她想往上爬,那幾個孩子就拿石頭砸她。

「不知道是誰丟的石頭,把白曉楠砸昏了,她暈倒在臭水溝里,那些污水剛好沒過她的臉——」李小歆可樂灌猛了,不停打嗝,「那地方平時沒人去,所以,白曉楠不見之後,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壓根沒想過去那裡找。」

「兇手還真不是一個人,她也太厲害了吧?」陳鐸自言自語。

「你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那幾個孩子怎麼會那麼心狠,一個福利院生活了那麼久,眼睜睜看著白曉楠溺死卻不救她?」陳鐸心寒。

「據那幾個孩子交代,看到白曉楠暈了之後,他們就走了,一直到晚上睡覺,也不見白曉楠回來,他們才意識到可能闖禍了。他們偷偷去臭水溝看了一眼,都嚇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商量了半天,決定都閉緊嘴巴,當自己和這件事毫無關係。

「你想啊,那幫小兔崽子,跟那個臭水溝那兒折騰了那麼半天,線索、痕迹留下那麼多,見到我們,跟見了鬼似的,一個男孩子當場就尿了褲子,怎麼瞞得住?三兩句一咋呼,他們一個個地交代得一個比一個快。」

李小歆伸伸懶腰,準備去浴室洗澡。

「那你們還叫羅佑佑去警局折騰那麼半天,又認屍,又盤問的,她都嚇壞了,哭了好久呢。」陳鐸說著說著,自覺打住。

李小歆嘴角掛著嘲弄的表情,「她和被害人有關係,我們例行調查,你有意見?」

「我怎麼會有意見,那個——」陳鐸貼到李小歆身上,「你準備洗澡呀?讓小的伺候你更衣吧?」

跟著李小歆走到浴室門口,陳鐸剛準備進去,李小歆反手摔門,門板差點把陳鐸鼻子磕掉。

陳鐸敲了幾下門,裡面響起噴頭出水的聲音作為回應。

「小氣鬼。」陳鐸揮了揮拳頭,回卧室跳到床上,晚上有人暖被窩了,他心滿意足地把自己擺成了一個大字。

想了想,陳鐸翻身把床頭柜上的手機拿下來,給羅佑佑發微信——「兇手伏法,你可以放心了。」

沒有回應。

陳鐸又發了一條——「你可真厲害,猜得真准,你不幹警察真是警隊的損失。」

還是沒有回應,大概是睡著了吧。

浴室里,熱水蒸騰的熱氣把鏡子籠了一層水蒸氣,李小歆伸手抹了抹,對著鏡子吹頭髮,不知道怎麼回事,眼前總是浮現出羅佑佑的樣子,見到那麼噁心的屍體,雖然一直在流淚,可表現得也太鎮定了吧?就算是在殯儀館工作,這份心理素質也是太強了點吧,發現屍體時,好幾個工作多年的老警察都吐得直不起腰。

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陳鐸賤兮兮的聲音,「娘子,沐浴得可舒適?」

還有一想到陳鐸對她的那個殷勤樣子,李小歆莫名地心裡就來氣,李小歆沒做聲,準備穿衣服,門突然被從外推開,「你——」

陳鐸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得意地走進浴室,「在我家裡,反鎖有用嗎?」(小說名:《孤兒願》,作者:聶小楊。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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