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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感受到婚姻危機,來自婚後第七年丈夫突然寄回封肉麻情書

1

正午的艷陽直接從屋頂上的一兩塊亮瓦處擠進來,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耀眼又規則的光斑。空氣里騰起的微塵在光里跳躍。

娜娜子站在灶台邊上,翻動著鍋里的咕嚕冒泡的胖頭魚。她瞧見魚肉變得雪白又細膩,又用手指沾了點湯汁放在嘴裡嘗了嘗,便麻利地往裡加上醬油,撒上蔥花後,裝盤上桌。

她在圍裙上揩著手,站在門口等著夏一柯回家吃飯,她從小就讓兒子幫著她擇菜,站在旁邊學,嘴裡還老念叨著:「學會做飯,再怎麼也餓不到自己。」

然而比起學做菜的時間,他更多時候是在一旁偷吃,什麼小肉丸,雞蛋餅,蒸餃子只要能用手拿的絕不使筷子,所以學了大半年的手藝還停留在炒糊雞蛋的水平。

夏一柯是她的心尖子,肺葉子,眼珠子,命根子。只要眼皮子底下不見她的身影,她便滿世界的找,一面找還一面帶著哭腔抑揚頓挫地喊「一柯兒!去哪裡吶?」

她總怕兒子被車撞了,被拐子騙走了。她和老夏備孕了四五年還是一無所獲,正當求子無望時,也不知是哪副偏方發揮了作用,懷了個大胖小子。

夏一柯滿月時,老夏親手把老媽圈養的年豬宰了,擺了十大桌,大宴那些給自己種偏方的賓客。一周歲時,他更是硬氣地在鎮上的有名的酒樓里擺了二十桌。

娜娜子原名叫王娜,小時候電視機里放蠟筆小新,兒子整天跟學著小新扭著屁股跟在她身後叫她「娜娜子」。

「娜娜子,我去幼兒園了!」

「娜娜子,你看到我的畫板了嗎?」

「娜娜子……」

「幹嘛?」她終於不耐煩了,雙手叉在腰間,兇巴巴地問著剃著葫蘆頭,趴在電視機前的兒子。

「沒事兒,就想叫一下你!」

「你應該叫媽媽!」

「知道了。那啥,讓一下,你擋著我看電視了,美伢。」

……

娜娜子在鎮上有套三層小樓房,地段不好不差,門面正好對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她便在鎮上開了家雜貨鋪,賣些鍋碗瓢盆之類的家什,由於她為人大度,生意也好得出奇,直接把附近兩家雜貨店給幹了下去。老夏一年到頭都在外省漂著,跟著公司修鐵路。

娜娜子第一次感受到的危機來自於老夏給兒子寄來的書里夾的一封情書。

「寶貝兒,我想你了,我想你的每一個微笑,有你的每一寸空氣,好想抱著你,想像著你滾燙的胸膛融化了我每一寸皮膚……」

娟秀的小字,露骨的情話看得她頭皮發麻,她一隻手死死地攥住情書,手心的汗打濕了單薄的紙張,另外一隻按住不斷起伏的胸口。

她想像著對方一定是個留著大波浪,塗著大紅唇,踩著高跟鞋,穿著深V的碎花連衣裙的風情女人。對,一定是這樣的,電視劇里的小三兒都是長這樣的。

她憤憤地想著,將兒子塞在嘴裡的棒棒糖咬得「咯嘣咯嘣」響。夏一柯見媽媽的臉色鐵青,也不敢在一旁碎碎念了,直接縮進了被窩裡裝睡。

見兒子睡著了,她才熄燈,回房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爬起來照鏡子,自從生了夏一柯後,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添了堆色斑,干到開裂的嘴唇,以及一個火星就能點燃的稻草一樣的頭髮與她的落魄相得益彰。她摸摸自己的臉,感覺都糙到硌手了。又捏了捏盤亘在肚子上的三層游泳圈,她恨不得操起菜刀把它們全割下來,就連引以為傲的胸也乾癟下垂了,像掛在胸前的兩個水瓶。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時間悲憤,絕望和不甘全都湧上心頭。一個聲音在心底近乎瘋狂地吶喊「不!」

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她嫌棄自己的同時也憎惡著老夏,抱著藏在床底下的老白乾一口一口地干著。白酒的辣味嗆著她只掉眼淚,她幻想著自己正室的地位不保,兒子被小三兒虐待的場景,不禁越想越傷心,一聲嚎哭從喉嚨里發出來,驚得樓頂的鴿子直接裝暈在鐵籠子里。

她摸出自己的老年機,醉著酒給老夏打電話。「嘟嘟」聲持續很久,還是無人接聽。她失落地掛掉電話卻又極度的害怕,「這麼晚了老夏在幹嘛?是不是和小三在一起?」

在酒精的麻痹下,她很快地睡著了,就算在夢中也逃不出那小三的魔爪。一夜驚醒了幾次,每次都會睜開眼環視房間一周,確信自己還躺在自己的床上時,才肯放心睡去。

2

生活不易還得繼續,按平日里的習慣,她最愛午飯後支張桌子和隔壁王嬸,麻婆和李姨一起搓麻將。

「二條!」麻婆嘴裡嚼著花生米含糊不清地喊道,手裡扔出去的二條滑了出去差點砸在對面王嬸的臉上。

「麻婆,你幹嘛?」王嬸躲過了致命一擊後,凶神惡煞地瞪著麻婆說,「不就是贏了你錢嘛,你就想謀殺啊!」

「唉!剛好胡啦!」一旁的李姨的眼眯成一條縫,嘴巴翹成了豌豆莢,「給錢!給錢!」

「不打了!不打了!老是輸,打著還有什麼勁兒?」娜娜子喪著臉從抽屜里拿出一把零錢遞給李姨,將壘好的麻將推倒。

「哎喲!有啥嘛,那就來姐這兒做個髮型,姐給你打折。」李姨笑呵呵地收著錢,她又摸摸自己剛燙的捲髮,好讓一毛不拔的娜娜子動動心。王娜精明是這個鎮上出了名的,一雙滴溜轉的眼睛裡全是經商的智慧。

要是以前,她對做頭髮鐵定沒興趣,可剛受了美麗假想敵的刺激,她才意識到頭髮對於女人的意義。她抓住這個機會,想順便狠狠殺個價,便答道:「行,收了收了!」

「唉,不行啊!你也贏了我們的錢?咋不叫我們一起去老李,你這樣是不厚道的!」三人開始吵得不可開交。

……

當王娜頂著滿頭的泡麵進門時,夏一柯正趴在桌上畫畫兒,見著媽媽一頭要命的捲髮直接從椅子上跌落。

「媽也!娜娜子,幹嘛把泡麵頂在頭上?」他從地板上坐起來撫了撫自己胸口,長吐一口氣。

「你懂個屁,這叫fashion!」

「真不懂你的時尚。」他裝作憂愁地樣子感嘆,還有模有樣地搖了搖頭。

「晚飯沒雞腿。」

「幹嘛呀,娜娜子最好看了,寶寶最愛娜娜子了。」他見形勢不對,嘟嘴撒嬌賣萌一氣呵成。

「那爸媽離婚了,你跟誰過?」

「當然是你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為啥?」

「世上只有媽媽好,和媽媽在一起才是幸福的小孩。」他很鄭重地望著她。

「瞎扯,你那麼小,懂啥是幸福。」

「大概就是快樂吧,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心,你不見了我就著急。」

她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是裝作一臉嫌棄的樣子朝他道:「瞧把你能的,看你以後花言巧語能騙多少姑娘。」可心裡卻像爆米花一樣,樂炸開了花,轉入廚房給兒子做好吃的去了。

3

七歲的兒子是她的動力,她狠狠地揉捏著案板上的麵糰,十個指頭全都摳在麵糰里,然後揪起小塊兒,用擀麵杖擀成薄餅。手中不得空,心中還不停地咒罵著「小三兒,去死吧!想上位,那不可能的!」

她胸中的憤怒同鍋里的沸水一般,似乎要把自己淹沒了。她想著只有自己變美才能掐住命運的咽喉。想當年她可是這街上的一枝花,人人都說老夏拱了白菜,要不是身體原因,她要以她將近一米八的個子怎麼會淪落在這裡開雜貨鋪,早就進了國家隊了。

可畢竟和老夏十多年感情,她倒真想去看看那個情書的主人是誰,長啥樣子?或者說到底有沒有這人。經過這幾日的仔細忖度,她也決定了等兒子一放假就帶他去老夏哪兒探親。明面上說是探親,實際上卻是去捉姦。

「一柯,你們啥時候放假?」她一面往夏一柯碗里夾菜,一面問道。

「不知道。」他顧著埋頭扒飯沒時間敷衍她。

「帶你去旅遊你去不?」

「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問道。

「沒聽到就算了。」

「當然去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行!那你可要乖乖聽話咯。」

「那告訴爸爸嗎?我猜你肯定是去他那兒。」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他那兒?」

「因為你摳門兒,別的地方你肯定捨不得去。」

頓時她覺得這孩子肯定是自己撿的,油嘴滑舌的和自己一點兒也不像。可一想到最近老夏沒有給自己打電話彙報工作她心裡就堵得發慌,她也賭氣不在給他打電話。

夏一柯最近也發現了娜娜子的宏偉巨變,老愛把臉蛋兒塗得白白的,嘴唇塗得紅紅的,像極了他的小甜老師。

「娜娜子,你往臉上抹的啥?為啥這麼白?」瞅見她正坐在鏡子旁化妝,他便湊了過去,連蠟筆小新也不看了。

「咦~你的嘴巴為什麼這麼紅是不是用了我的彩色筆?」

「你耳朵上掛的啥?咋還閃閃發亮?」

「你拿我的鉛筆幹嘛?咋還用它塗眉毛?」

……

他沒完沒了的問題讓她煩躁不已,耳邊像是有隻鴨子一般嘎嘎嘎叫個不停。最後一句話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搞得她的口紅也塗歪了,蹭在了牙齒上和臉上。

「你再問我就把你賣了!」她用紙把嘴,忍住了笑,轉身裝作惡狠狠的樣子嚇他道,「一邊玩兒去!」

「得得得,女人真麻煩。」

真不知道這孩子像誰,說話總愛大人腔。

耳根難得清凈了,她化好妝,收拾了一下便出門招呼幾個牌友打麻將。

李姨見這化了妝的娜娜子感嘆道:「最近你這些不一樣啊!」

「對啊對啊!」剩下兩人也點頭稱是。

「真的嗎?」她聽了幾人的讚歎心頭樂開了花,覺得自己最近花在化妝品上的錢都值了。一想到被美妝店老闆宰的刀,她的心頭便都在滴血。

「嗯!」眾人很點點頭,盯著她上下打量。

「那可不,女人嘛,就是要打扮自己!」李姨補刀道,「就是你穿得太丑了。和你的妝一點兒也不搭。」

「對嘛,對嘛!」她有點痛心疾首地說道,「那你覺得我該穿些啥?」

「那肯定問我呀!」王嬸直爽說道,「冬天的大衣,夏天的裙子,你的衣櫥里有幾條?還有搭配的絲巾、絲襪、鞋子你有嗎?各種花色型號的你適合哪種。那可都是學問啊!」

「那你覺得我適合穿啥?」娜娜子滿懷期待地看向她。

「那我得先看看你的衣櫥,看你缺點啥。」

說完四個女人便往樓上參觀衣櫥去了。

「嘩啦」一聲,娜娜子推開衣櫥的門兒,一大堆夏一柯的衣服便排山倒海一般地湧入眼帘,而她自己的倒真是沒幾件像樣兒的衣服。

「你瞅瞅,女人一輩子全栓孩子身上去了,連衣櫃里都沒你幾件像樣兒的衣服。走,去姐的店裡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王嬸兒感嘆道。

「這麼多年鄰居了,這三條裙子給我打折兒!」娜娜子抱著三條各色兒的裙子沖王嬸兒說道。

「行,給你八折,一共二百四十九。」

「咋還這麼貴?」王娜搖搖頭,作勢要把裙子退回去。

「那送你雙高跟鞋行了吧?」

「嗯……還是有些貴!」王娜沖她笑笑,把裙子掛在了衣架上。

「你看你,王嬸你這生意做的不厚道啊!再打點折!」一旁的李姨看不下去了,受不了這墨跡的兩人。

「得得得,兩百行了吧!」王嬸兒說道,想著本來就季末清倉了,反正都虧本兒倒不如順水推舟買個人情。

4

鄰居們見平時樸素的王娜現在化著妝,穿著裙子,踩著高跟鞋,都在懷疑她是不是有了「第二春」了。可想著老夏又不在家,這女人哪來的春?難道是……

這話通過小姑子傳到了鄉下婆婆的耳朵里,她怎麼忍得兒媳被人這樣說閑話,何況是自己的小姑子,便和女兒爭論了幾句。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姑子被媽說了一頓,臉上黑得都快要滴出水來。

「行!要是你嫂子被誣陷,看我可不回來撕爛你的嘴!你要是有你嫂子一半能幹我也不愁你嫁不出去了。」婆婆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說完便蹬上電動車,絕塵而去。

到媳婦兒家門口時,王娜正在清點新貨物,夏一柯坐在旁邊抓耳撓腮地解媽媽給他出的算數題。

「奶奶!」一見她從電動車上下來,夏一柯便朝她喊到。

「別拿奶奶唬我,你這題還得接著做,不做完不能吃飯!」王娜頭也不抬地說道,以為兒子是不想寫作業而搬出奶奶唬她。

「一柯唉!奶奶想死你了!」婆婆抱著衝過來的夏一柯,開心地道。聽到婆婆的聲音,她這才反應過來兒子沒有騙她。

「媽,您來了。」

「行了吧!那啥,也不和你廢啥話了,就是過來看看你們。你那頭髮哪整的?看著還挺漂亮的。」她怕說得直白了傷了兒媳的心。

這一句把王娜問懵了,婆婆這大老遠地騎車過來就是為了看她的頭髮整的好不好看?

「李姨家弄的,挺漂亮的是吧!才花了不到兩百塊錢!」

「行吶!那你這裙子還挺好看的!」她指了指王娜身上的黃色連衣裙讚歎道。

「王嬸家的,三條兩百!」

「得,你的臉化得挺好的!」

「這個是自己家的……不要錢。」所以她在猜測婆婆到底想說些啥?拐彎抹角半天還沒切入主題。

「老夏欺負你了不是?你咋這麼愛打扮了?」

一談及老夏,不禁想到了風情萬種的假想敵,她便忍不住地哭了,她這一哭可嚇壞婆孫兩人。

「娜娜子,你可別哭啊,有話直說嘛,奶奶在這兒,她給你撐腰啊!」夏一柯見她哭得那麼委屈也開始傷心了,「奶奶,我媽還說等幾天去我爸哪兒旅行呢!咋還哭上了呢?」

「閨女別哭,你給媽說,媽給你撐腰!」這個六十歲的小老太硬氣地挺直了腰板兒,安慰兒媳道。

等哭夠了,她便拿出壓在枕頭下的那封皺巴巴的情書給婆婆看。好歹她也當了幾十年的鄉村教師,情書這點東西也看得懂得,她氣沖沖地把桌子拍得山響,手上的一對銀鐲子也晃蕩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小子也真是膽肥了!家裡放著個俏媳婦兒還出去沾花惹草!把電話給我,我可不罵死他!」老太怒不可遏,恨不得手裡有把青龍偃月刀,把這個負心漢砍成兩半。

夏一柯見奶奶生氣也趕緊地她拿來了媽媽的老年手機,智能手機都流行好幾年了,為了避免兒子沉迷手機她便愣是忍住沒買,一直用著部老年機,夏一柯直接給他爹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後,老太太直接是一頓多劈頭蓋臉的罵:「小兔崽子,白教你了!那封情書咋回事?」

「啥情書?媽,你可別亂說,我還上著班呢!」老夏一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被媽問得一愣愣的,由於工程進度原因,他都好幾天沒合眼了,頭上頂著個雞窩般的頭髮,兩個嚇人的黑眼圈以及一臉的鬍渣掛在憔悴的臉上,這段時間全靠幾杯咖啡續命。他原本混混沌沌的腦子被她這麼一嚇便也清醒了大半。

「小犢子,你可別唬你媽!還想抵賴不成?內容露骨地我直噁心!親愛的寶貝兒,最近過得好嗎?我可真想你啊……」

「你對得起娜娜,一柯嗎?怎麼了啞了?不說話了,還是說這是真的你心虛了?」老太太中氣十足地教訓道。

「那情書哪兒來的?」老夏沉默了良久後開口問道(小說名:《媽媽的假想敵》,作者:肥梔。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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