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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聲從藍天飛過,藍天下是坐在高板跳台上抽昆湖的那個中尉

我的青春和年少,那年我步入這座營房,如今記憶飄散,它也廢棄了

當我突然在朋友圈看到這組照片的時候,我突然想寫下幾行文字,紀念我的青年和年少,紀念曾經的血汗和熱情,儘管現在的記憶慢慢飄散了,它也廢棄了!

我第一天進入這個營房的時候,跟隨我的只有一隻麻袋,那裡面是我四年積累下來的全部家當,被褥、軍裝、綠臉盆,還有幾本專業書,他們說到部隊有用,修坦克的時候可以翻翻。

然後,我就走進了這座三層樓的一層,見到了我的連長,他長得很像我的三叔,他經常喊我「兄弟」,他告訴我他的連隊是「基層建設模範連」,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他們就是讓我來「基層建設模範連」說是有發展。

每天早上,我都會帶著我的兵,來這塊場地奔跑,我們不會跑滿400米,而是反覆地在這個高板跳台上跳上跳下,因為我們已經跑了七八公里回來了,大家都喜歡玩雙立臂掛腿,我不要總練了,我突破不了1分37了,我就喜歡坐在這個跳台上抽昆湖,一連兩三根,直到收操,那時候中尉工資370多塊錢吧,昆湖煙2塊。

下午,我會在這些籃球場上打籃球,那時候整個院子里都沒有荒草,我打籃球有2個好朋友,他們一直和我交往到現在,他們從來沒有看不起我,但是其他人會看不起我高考考了全縣理科第一,在他們眼裡,這是個恥辱。

我每天6次從這個鐵架子下面通過,3次是去開飯,3次是吃完飯了回宿舍,回備課室和一排長和三排長吹牛,彈彈吉他,好多戰士也喜歡到備課室,二樓的都來,他們和我玩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看不起我,忘記了我是個恥辱的高考小狀元。如今,一排長走了,我去送他了,我覺得他可能想見我最後一面。

時間過得好快,兩年半時光過去了,我晉職了,但是留下了一生曲折的開端,我無力抵抗了,我不怕苦不怕累,但是我害怕歧視,像蜷縮在牆角的孩子那樣的怕,教導員讓我在這些小石頭房子里複習,打籃球的朋友也對我說:考研走吧。

當我帶著通知書離開這個院子的時候,我的行囊還是一個麻袋,我什麼也沒有帶走,就留下了一些血汗和遺憾,人生路要重新開始了,它們依然曲折,歲月依然蹉跎,但是我還要前行,背負一些,再放棄一些。

當我在朋友圈看到這些照片,我知道這些草木,遠離我已經18年了,院子也早已廢棄了,就像我廢棄了的人生,我的笑聲從藍天飛過,划過了那縷昆湖冒出的青煙,然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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