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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誤會他了

明知道我撞見了師父與鳳舞之事,還故意將我化作了鳳舞的模樣,其情簡直可惡至極!

我怎麼會上了他的當?我磨著牙怒想。

「鳳舞姑娘?」我一抬頭,師兄奇怪地看著我。

我勉強按下心中的怒火,笑道,「有勞。」

大師兄遲疑著點點頭,引著我往外走。

我扭頭看了一眼師父,他淡淡瞧著我,我笑了笑,趕緊隨著大師兄出了房間。

大師兄將我安頓在客房便出去了,我望著鏡子中鳳舞的臉,將陸壓神君咒罵了千百遍。等怒氣終於平息了些,才想到另一個要緊的問題,既然師父與鳳舞有些,呃,親密的舉止,那我如今頂著這張臉,又該如何自處?

這麼一想,我又將陸壓神君咒罵了一番,才一籌莫展地索性悶頭大睡。

第二日醒來,我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索性將銅鏡扔到一邊,隨意梳洗一番便出了房間。

師兄正在膳房替師父熬藥,我便自告奮勇替他守著,師兄推讓了幾次,我只是堅持,師兄無法。便出了膳房,大約是打算弄些什麼食材來做早膳罷。

我也不管他,見他出去趕忙捲起袖子,拿起案上的刀便划了一道,將血小心翼翼地流到藥罐里,找了個湯匙攪了攪勻。然後便安心地守著那罐咕嘟嘟冒著熱氣的湯藥。

不知這花髓放到湯藥里,可還有它的功效?我暗自琢磨著。

師兄拿了一籃青菜回來,見我看著那藥罐發獃,喚了一聲,「鳳舞姑娘。」

我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是在叫我,便抬頭看他。

師兄道,「這葯已經煮好了。」

「哦。」我忙將藥罐從火上拿下來,師兄接了過去,將葯汁濾了出來,倒到碗里。然後端著給師父送去。

我想了想,悄悄跟在他身後。

「師父,該喝葯了。」

這是百里師兄的聲音。

「這葯,可是鳳舞姑娘煎的?」師父的聲音自房裡傳來。

百里師兄道,「方才徒兒出去買菜,勞煩鳳舞姑娘守了片刻。」

裡面安靜了半晌,又傳來師父的聲音,「鳳舞姑娘既是客人,這些日子便不要叫她做這些了。」

「是。」百里師兄應了一聲。

裡面再無動靜,我悄悄退了出來。

奇怪!既然鳳舞能留在師父的內殿里,想必照顧師父,熬湯煎藥的事自然做過,怎麼倒成了客人?

定然是師父捨不得鳳舞做這些雜事了。我悄悄下了樓,氣悶地想。

樓梯下,還是那架盛雪梅花圖的屏風,我站在屏風前,看著熟悉的綉法。今日看見它我才明白,這幅綉品必然是當年的汝夷所綉,恐怕這個小院便是她與師父相聚的地方。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針一線都滿是汝夷的印記,這樣靈秀精緻的地方,可見汝夷的確是個可愛的女子。

不知為何,我突然生出了要了解了解這汝夷的心思,可惜我卻將師父拒之門外,便是我想問,恐怕師父也不願再說。

算了,待師父的傷勢痊癒,我自去找機會問陸壓神君,想必他曉得的事情也不會少。

與百里師兄隨便收拾了早點吃過,我便往師父房中去,無論如何也要想法子替師父診診脈,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師父卻向來都諱疾忌醫,從不肯將病態示人,叫我難以放心。

師父坐在榻上看書,看我進來,輕輕放下手中的書。

「上神。」我行了禮。

師父淡然垂首,「姑娘請坐。」

我依言坐下,「上神今日可好些了?」

師父溫言道,「已經無礙了,其實不必勞煩姑娘的。」

我一本正經地微笑,「神君吩咐,鳳舞自當遵從。何況這個小院如人間仙島一般,叫人流連忘返,又有何勞煩之處呢?」

師父微微側顏看我,「這個小院,的確很好。」

我的心一跳,不知為何竟有些被看穿的感覺,忙鎮定了心情,道,「這小院里倒是種了許多四季花草,想必終年都青蔥好看罷。」

師父微微一笑,「此處自然比不得仙界巍峨,便要在這些事上下功夫,若是少了花草,豈不是少了許多煙火氣?」

人間煙火氣,臨華自不同。梅生雪亦生,梅落雪何存。

便是仙界再好,師父卻寧願與汝夷在這一隅廝守,任這蒼生六界如何風起,也不改此間的安寧。

汝夷,也是幸運的罷。

我抬頭看看師父,他也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上神?」我輕聲喚道。

師父扭頭看我。

「上神今日氣色好了些,外面天氣正好,若是到外面走一走也頗有好處。」

師父頓了一下,看看窗外,「今日的確天氣很好,不過本神還有些文書要看,姑娘若是想去便去罷。不過——」師父回頭來看我,「附近有片梅花林,林子里有個梅花酒肆,姑娘若是無事就不要靠近那片梅花林了。」

梅花酒肆?我奇怪地看著師父。「這是為何?」

師父輕輕喝了口茶,「我的徒兒百花,這幾日便在那梅花林中。」他抬頭看著我的眼睛,「她對本神生了些誤會,大約見了你也不會高興。」

師父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還是不要惹怒了她的好。」

我聽了師父的話,只覺得自己有些應接不暇,這句話里兩個主角都集我一身,我如何回應才不會露出馬腳?

我對師父生了誤會?哪一件事是誤會?

師父不叫鳳舞去招惹我,這將鳳舞置於何處,鳳舞該不該不悅呢?

愣了半天,我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令徒與上神有何誤會?」

師父轉身看著我,「百花不知姑娘精通藥理,更不知我受傷,自臨華殿見到姑娘,便以為我未經她知曉便另找了師母,大約是這一件罷。」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師父,難道真是場誤會,鳳舞真的是去偷偷幫師父治傷?

師父目光灼灼,我吞了一下口水,很是心虛地道,「那令徒——是不是管的有點太多了?」

師父微微一笑,「她向來就是這樣不大講理的脾氣,習慣就好了。」

不大講理的脾氣?怎麼就不講理了?

好在我記得自己如今是鳳舞的模樣,若是為百花出頭也未免太過奇怪,只能強忍了不服,勉強道,「上神寬宏大量,小仙真是佩服得緊。」

師父笑了笑,沒有說話。

百里師兄敲了敲房門走進來,「師父,鳳舞姑娘也在?」

我看他像是有事的神情,只得識相地告辭出來。

誤會?竟是誤會?我蹲在院里那叢篁竹前,心中頗為高興地想。既然鳳舞與師父之間並無什麼,待師父養好了傷我再恢復了自己的模樣,師父發現我竟日日陪伴照顧,定然不會計較我那日在病榻前說過的話,感動之餘,自然會與我冰釋前嫌的。

想一想便覺得天氣都晴朗了許多,見師父和百里師兄還在閉門議事,索性出門朝梅花林走去。

今日這般好天氣,溫上一壺上好的梅花酒,聽一聽子和的琴聲,順便賞一賞梅,豈不是樂事一件?

想到師父擔心我不高興便不叫鳳舞來,叫我心裡不由有幾分得意。我大踏步走進酒肆,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阿才,子和公子?」我里外尋了一遍,還是不見他們二人。

奇怪,大白天便不見人影,果然如今有了金主養活便沒了幹活的動力,我心中暗自想,既然師父與我冰釋前嫌的日子已經指日可待,也許我該叫這酒肆再開門營業才對。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如今百花居已經徹底倒閉,我雖攢了些銀錢,可坐吃山空也不是長遠之計。難道還有人嫌銀兩燙手不成?

我便自己取了一壺酒走進子和的琴室,翻出他的香來點上,隨手拿了本他放在案上的書,一面漫不經心地翻看著,一面慢慢喝酒。

漸漸的,那焚著的香變得濃烈起來,連入口的梅花酒也好似變了味道。

這是什麼香,這麼奇怪?我心中覺得有異,忙滅了那香,推開窗戶。

這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我起身往外走去,迎面便看見子和,他卻不似往日那般身著素袍,而是一身黑色勁裝,手裡提著一個看起來便沉甸甸的包袱。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子和一眼便瞧見了我,厲聲道。

此時我才反應過來,子和看到的我還是鳳舞的模樣。看在我如今表裡不一怪不得他的份上,我便原諒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辭。

我剛打算開口說一說自己便是忘此的事,卻看見阿才也到了門口,正背對著我吭哧吭哧往裡搬著什麼,聽見子和的聲音扭頭看見我,如同老鼠見了貓般險些跳了起來。

我這才看見他搬著的,居然是個人!

「你們——」我吃驚得連話也說不利索,「你們在做什麼?」

子和卻沒有理會我的問話,對阿才道,「還不快把他抬進去!」

阿才看了我一眼,不敢違逆子和的意思,又俯身兢兢業業地去搬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

難道,這子和看起來一副翩翩佳公子、阿才一副憨憨傻小二的模樣都是假的,這梅花酒肆居然是個黑店?

我心中飛快地轉著念頭。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處?」子和緊蹙眉頭盯著我,沉著聲問道。

我見他眼中精芒乍現,大有若是交代不出來歷便一道拖走的危險,忙不甘落後地拿出氣勢,凌厲地看著他,「本姑娘用易容之術來此處暗訪,便是看你們二人有沒有好生照看酒肆,沒想到你們不但沒有看顧酒肆,反而做出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何對得起我忘此對你們的一片提攜和照顧?」

「你是忘此姑娘?」子和狐疑地看著我。

我白了他一眼,「我若不是忘此,顧忌著此處如今是自己的店,早就喊人來了。」

子和仔仔細細打量著我,看來似乎是有了幾分相信,眼神放鬆了些,「你無故易容成這番模樣做什麼?」

「我自有我的道理。」我揮揮手做出不願細談的模樣,「倒是你和阿才,為何打扮成這樣?剛才的那個人又是什麼人,你們對他又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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