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亡「咽氣」的時候，會難受嗎？

健康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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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理論依據：《中醫基礎理論》、《中醫藏象生理學》

列位看官，今天我們來談一個話題，這就是，人在死亡「咽氣」的一瞬間，是否有所體驗，是否若我們想像的那樣的疼痛，抑或難受。

討論這個話題有意義嗎？

有的。通過它，我們可以感受到，生命進程的本質，是什麼。養生，最應該養什麼。

人是如何「咽氣」的？本訂閱號的創編團隊採訪到了一些細節。

今年40歲的程先生回憶父親臨終的那一刻。

當時，父親仰卧在病床上，臉上的肌肉向上抽搐，眼睛半閉著，似乎在拚命地呼吸，可是他的胸膛卻幾乎不動了。父親就這樣「拚命呼吸」著，三四次之後，就徹底沒有了動作。然後，母親伸手，試圖幫父親閉上雙眼，然後哭倒在一旁。

38歲的郭先生回憶了祖母離世的那一刻。

祖母的最後時光，在床上昏迷了半個月。臨走的時候，她忽然睜開雙眼，然後又緩緩閉上，嘴巴厥著，眉頭皺起來，臉上的皮膚拉下來，似乎被什麼東西憋悶得難受。隨著她的呼吸停止，她的眼睛徹底閉合，表情漸漸緩和。

對於人的死亡，我們生者無法體驗。因此，面對神聖而莊嚴的生命轉規，我們總有一些神秘感。但其實，客觀地來說，一切可能並非如我們想像的那樣玄妙和豐富。

「咽氣」的時候，人會難受嗎？可以說，對大部分因病的逝者來講，生命最後一刻來臨之前，往往都已經陷入昏迷，即意識基本喪失。這個時候，人對各種各樣令人振奮的感受，比如疼痛等，都沒有了強烈反應，或根本接受不到。因此，這個時候的人，是不會感覺到劇烈疼痛或不適的。可以說，這是人類「死本能」的一種體現。

什麼是「死本能」？我們知道，吃飯是一種本能。出生後吸吮母親的乳汁，是一種本能。對異性的傾慕，是一種本能。同樣的，對於死亡，人體也有一種本能。即，當人體意識到死亡過程無法逆轉的時候，它會降低軀體感受，讓死亡盡量變得平和而安詳。因為從本質上來說，生命的兩端，出生和死亡，都是生命的絢爛進程，因此本無需過多地掙扎。

但，正因為這樣，我們才發現一個問題，這就是，即便病人已經陷入重度昏迷、不省人事，但，其呼吸依然進行著。這就說明，儘管「腦死亡」在死亡的過程中意義重大，但是呼吸的停止，才是生命現象的最後一抹投影。

據此，我們可以領悟到，人生命的徹底消亡，其實就是以「呼吸」為表象的「氣化」過程的結束。「氣化」，對於生命的意義，可見一斑。

什麼是「氣化」？氣化，是祖國傳統醫學的專業術語。它是臟腑之精發揮功能的表現。氣化，我們可以簡單把它看成臟腑功能的發揮。我們的身體，各部分功能之所以順利進行，生命之所以延續，靠的就是身體里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氣化」。心臟的氣化，意味著收縮、泵血。腎臟的氣化，意味著水液的代謝，生殖機能的發揮。肝臟的氣化，意味著藏血，意味著身體經絡氣血運行的通暢。胃腸的氣化，意味著食物的通降、消化、吸收……總之，臟腑各有其氣。氣的升降出入延續不斷，臟腑的功能發揮不斷，我們的生命也就不斷。

那麼，是誰在促進臟腑的氣化？答案是肺。肺通過呼吸，實現肺氣的宣降。肺主氣。它不僅調節肺臟本身之氣的運行，也通過灌注全身的宗氣，來統領和調節一身臟腑之氣的升降出入。可以說，隨著肺的宣降，臟腑之氣也在運動不息。肺的宣降停止，臟腑之氣的運行也就停止。這個時候，生命現象就徹底結束了。

當然，體現肺氣的宣降的，就是我們的呼吸。

所以我們說，「咽氣」的那一刻，意味著臟腑氣化的完全停止，意味著生命的最終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