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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o 敗局,一句「活該」道不盡它的喜怒哀愁

時至今日,在廣州客村人流洶湧的街道上,已經很少能看見路人騎行共享單車的身影——但僅僅在半年多以前,共享單車還擠占著馬路邊上的各個角落,如果你無意間路過繁華街市背後的暗巷,你會發現數百輛 ofo 小黃車堆得密密麻麻,赫然一片共享單車墳場!

現在,這片共享單車墳場也已經消失,只剩下兩邊開闊的街道。那些曾經擠佔大街、曾經堆堆疊疊、最後倏然不見的小黃車,似乎就是共享單車行業的最好註解。

11 月 ofo 的全員大會上,創始人兼 CEO 戴威說,ofo 不會倒閉。但在外界看來,他早已回天無力。很多仍然沒能拿回押金的用戶,更是忍不住要對這家曾瘋狂燒錢的公司說一句「活該」。

不過,《財經》雜誌最近採訪了 15 位 ofo 員工,還原了很多過去不為人知的細節,我們對著家公司的評判,似乎也可以多一些維度。

第一,ofo 一直被吐槽硬體差,一定程度上是它有意為之。「ofo 始終認為自己是互聯網公司,商業模式、訂單增長和速度為第一位,車和鎖不過是完成目標的手段;摩拜從一開始認為自己是物聯網公司,因而更看重硬體。」

第二,滴滴高管入主 ofo,又在 4 個月後閃電退出,直接原因是戴威和滴滴系高管的鬥爭,背後有更複雜的原因。滴滴系高管否決了 ofo 收購小藍單車的提議,但滴滴轉身就接手了小藍的運營;滴滴承諾為 ofo 拉來軟銀的投資,甚至軟銀內部已經寫好投資新聞稿,但最終不了了之。

第三,戴威對 ofo 和摩拜合併有興趣,至少不願意看到摩拜被美團收購。在這筆交易前,戴威「四處找錢試圖攔下這筆交易。可惜錢找到了,交易沒有攔下。」

綜合各方報道,想要促成 ofo 和摩拜合併的是滴滴和騰訊,但作為 ofo 最近兩輪的最大投資者,阿里巴巴對合併是持反對態度的。更早之前,王興在採訪中透露過,阿里巴巴內部把之前滴滴和快的合併定義為失敗案例,「我們不會讓這種錯誤再次發生」。

滴滴和快的的合併拉開了互聯網公司大合併的序幕. 圖片來自: AFP/Getty Images

這個讓人意外的結論如果放在推廣移動支付的維度來看,就是可以理解的。2017 年,滴滴全年訂單量達到 74.3 億次,也就是說,平均每天發生 2000 萬次以上支付行為。共享單車的頻次更高,今年初,朱嘯虎說摩拜和 ofo 加在一起每天的騎行數據是 5000 萬次。

這是阿里巴巴最看重的。在線下支付中,微信有著明顯的優勢。一方面,微信有 10 億月活,而且有著更高的用戶黏性,支付行為發生更加自然;另一方面,下沉市場的增量用戶,也是微信的天下。

ofo 和摩拜繼續打下去,阿里巴巴在移動支付上就多了一個籌碼。馬化騰曾經感嘆說,共享單車被當成了支付推廣工具,可憐了其他中小股東被鎖死。

另外,螞蟻金服旗下的哈羅單車,滴滴自己推出的青桔單車,阿里巴巴和滴滴之間微妙的關係,都讓 ofo 的處境更加複雜。《財經》直接概括說,「ofo 走到現在,身陷複雜牌局是本因——最上層是阿里和騰訊的局,中間是螞蟻金服、滴滴、美團的局。」

在這樣的背景下,ofo 似乎早已無法主導自己的命運。一句「活該」的板子,打在 ofo 身上容易,背後各方勢力的爾虞我詐,卻被輕輕掩蓋。

但是,戴威自己,卻又不得不在這場敗局中承擔更多的責任。

戴威實在太特殊了。國企董事長父親、北大學生會主席,這樣的標籤過去從來都不會跟一個科技創業者聯繫起來。第一次創業,27 歲就執掌一家估值百億美元的獨角獸,更是在中國創業史上絕無僅有的事情。

這也讓他早早地把自己包裹起來。戴威接受採訪的次數不多,每次採訪,要麼是對 ofo 遙遠未來的展望,要麼就是真真假假地回應押金、控制權、合併、收購這些外界最關心的話題。對他自己,外人鮮少了解。

2018 年 3 月,ofo 拿到了阿里巴巴的 8.66 億美元投資,這是 ofo 的救命錢。當時,戴威和 ofo 的 B 輪投資人,經緯中國的創始管理合伙人張穎有一次對談,可能是他為數不多的願意講一些自己的經歷的時刻。

戴威畢業後也有過和很多首次創業的創業者一樣的心態:融到某一輪,公司估值達到某個數字,完成自己的「創業目標」。但即使在市面上錢很多,投資很熱的情況下,自己也沒拿到一分錢。最後不再是「什麼熱做什麼」,想紮實解決一個問題的共享單車,意外成了投資界的寵兒。

ofo 在發展中決定走出校園,進入城市,是被兵臨城下的摩拜逼的,但轉型之後的幾個重大決策,是戴威主動做出的:鋪量;碾壓式融資;敢於去找到行業里最牛的人。

ofo 融資進程表. 圖片來自:財經

對手摩拜幾乎也複製了這樣的套路,但兩者一個最大的不同是,當摩拜發現財務模型無法支持自己繼續發展,新的融資又進不來時,坦然接受了被收購的命運。摩拜單車創始人胡瑋煒轉頭給這件事定了性:資本是創業者的助推器,但這部分遲早還是要還回去。

據說有兩件事對戴威的影響最大:一是在別人不看好的情況下考上了北大,二是在別人不看好的情況下競選上了北大學生會主席。直到 2018 年 3 月阿里巴巴的巨額融資進來後,戴威的創始團隊依然在董事會佔有多數席位,也就是說,對合併失敗,融資困難卻又拒絕被收購,他有理論上的最終決定權。

對於支持自己的資本,戴威沒能為它們找到妥善的退出渠道。

另外,不同於傳統的互聯網創業,共享單車這種帶有社會性和公共性的創業項目,對創始人又有著更高的要求。

至今,還有無數 ofo 單車的用戶沒有拿回自己的押金;還有不少供應商,在等著 ofo 的尾款起死回生,避免傾家蕩產的命運;一些在瘋狂的擴張中中飽私囊,違反職業道德甚至法律的人,可能永遠都無法被追究;而滿地破損的共享單車,被浪費的社會資源,被擠占的公共空間,更是對這門跑偏了的「生意」的無聲控訴。

作為一個第一次創業的 27 歲創業者,這樣的錯誤值得同情,但屬於戴威的責任,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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