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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建築奇才深受萬曆喜愛,原本前途無量壞就壞在太會為國省錢

明代的六部中,工部因主要負責工程建築事宜被稱為「賤」部,其地位也位居六部之末。不過,明代的工部油水不少,尤其是宮中需要修建宮殿或是皇家陵寢,從中可以撈取不少的好處。如果要是具備一定的建築專業知識,進入工部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此人是建築奇才深受萬曆喜愛,原本前途無量壞就壞在太會為國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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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譽為「明代建築家」的賀盛瑞就是一個典型的建築專業人才。賀盛瑞出生於「建築之鄉」獲嘉縣(今屬河南新鄉),他於萬曆十七年(1589年)高中進士,因在建築領域頗有見地,三年後被提升為工部屯田司主事,負責宮內、宮外的部分工程建設。

賀盛瑞剛到工部上任時,便接到了一個命令,讓他負責修繕泰陵(明孝宗的陵寢)。對於這個任務,賀盛瑞信心滿滿,覺得是自己一展才華的好機會。不過,剛入仕途不久,他並沒有想到朝廷內部的那些花花門道。因為修繕泰陵涉及巨額的財政預算,各部門包括宮內的太監都想從中撈點好處,只要是和工程沾上邊的,都想伸一把手。

皇家工程歷來如此,按說賀盛瑞大可不必計較,反正花的是國庫的錢,這樣的順水人情不做白不做,何苦得罪同僚呢。可賀盛瑞天生就是個驢脾氣,堅持辦事要按原則,杜絕吃拿卡要。這個工程完工後,賀盛瑞不僅沒有超支,反而省下了三萬多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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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皇帝看到奏報後,著實高興了一陣子,他高興的並不是這區區三萬多兩銀子,而是工程竟然沒有超支。按以往的習慣,每一個工程下來,超支至少要達到三分之一以上,這進出一合計,可是筆不小的開支。為此,萬曆皇帝下旨,表揚了賀盛瑞,將他的功績記錄在案。

這次工程下來,賀盛瑞便得到了個「建築專家兼省錢高手」的美譽,但這也引起了各部官員和宮中太監的不滿。第二年,賀盛瑞又接到一個任務,讓他主持修繕獻陵(明仁宗的陵寢)。這一次賀盛瑞有了經驗,剛主持工作時便制定了一套詳細的施工計劃,並親自監督實施,不給任何人機會從中漁利。

最終,獻陵工程結束,通過精打細算,共節約白銀七萬多兩,磚瓦十萬有餘。這一次萬曆更高興了,不但公開表揚了他,還實實在在給了好處,升他為工部營繕司郎中。不過,那些被斷了財路的官員對他恨得牙痒痒,只求下次工程不要再讓賀盛瑞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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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是出了名的守財奴,朝可以不上,國家可以不管,但銀子不能不要。放在能省錢的賀盛瑞不用,他還沒那麼傻。於是,一年後,永寧長公主墳的修建任務又落到他頭上了。不過這一次因為工程量不大,朝中的大臣倒是沒有反對。工程完工後,賀盛瑞同樣是剩下了不少的銀子。

萬曆二十四年,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火將乾清宮、坤寧宮給燒了。天降大火焚燒兩宮,這對封建帝王來說,自然是不詳之兆。因此,兩宮的重建任務必須馬上啟動,萬曆皇帝又點名賀盛瑞主持重修兩宮工程。

和以往的幾次工程不同,這次重修兩宮耗資巨大,那些臣工和太監們心裡笑開了花,於是開出了160萬兩的工程預算。雖然明眼人一看這是虛報,但朝堂之上大都明哲保身,這160萬的預算最終順利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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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賀盛瑞主持工程,但畢竟官職不高,人微言輕,他阻止不了工程預算的決策,可是該他經手的絕不容外人拿國家一兩銀子。他一上來就簡單粗暴地改革,先是嚴格控制工程辦事機構的設置,大規模削減閑雜人員,從而減少了人工費用支出。

然後他又堅定落實責任管理制度,推行權責統一,保證工程進度和質量。為此,賀盛瑞還特意從老家獲嘉縣招募了大量的工匠,從而改善了宮內御用工匠磨洋工的弊端,大大提高了效率。

為了兩宮的重修,賀盛瑞得罪了許多朝臣和權貴,最終圓滿完成任務,而全部費用加在一起只用了68萬兩。可以說,賀盛瑞在重修兩宮中表現得十分出色,論功應加官進爵,至少了一混個工部侍郎噹噹。可是俗話說得好「斷人衣食如同殺人父母」,得罪了那麼多的權貴,賀盛瑞自然成了「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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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二十七年,有人上書彈劾賀盛瑞「冒銷工料」。其後萬曆皇帝以此罪名將其貶至泰州,此後再也沒有受到重用。在萬曆中晚期那個時代,一個臣子太有作為本身就是個錯誤,大家都在和稀泥,你賀盛瑞那麼拼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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