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秋的記憶
文/薛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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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色彩斑斕，婀娜多姿的季節，她的美麗令我們賞心悅目，心情舒暢。秋天也是收穫和成熟的季節，她帶給我們年復一年的健康成長和充實豐盈。
我的童年是在一個小山村度過的。每到秋天來臨，山上便會長滿高高的高粱玉米，密不透風，空氣中也會瀰漫和縈繞著濃濃的瓜果香味，久久不散。在民以食為天的時代，秋收的日子總是農人最繁忙的時候。看著他們忙出忙裡，田間地頭，我們小孩們也會自覺地跟在大人的身後，在泥土的清香和暖暖的陽光中，看他們辛勤地收割。農人們簡單的知足和我們單純的快樂渾然天成，密不可分，我們有時也會模仿他們的樣子進行收割，而把繩子往地上一鋪，把放倒的玉米桿高粱桿順勢一卷，扎得緊緊的，也是我們的主要工作，然後在夕陽西下，炊煙裊裊中興高采烈意猶未盡地歸來。
89年我高中畢業。秋天，我的一個同學結婚，我們幾個同學應邀而往。行走在起伏不平的山地之中，沐浴在深秋的透亮的光霧中，體會著久違的大自然的說不出的成熟之美，跋山涉水之後，我們來到了一個「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的小山村。在那個時候，一般人結婚都是需要親戚，同學，朋友互相幫忙的。我們的任務是鑼鼓合奏，許多人是初次接觸，自然會興奮異常。一個下午，我們不斷地學習，演練，由生疏逐漸到熟練，再到配合默契。晚上我們擠在一個屋子中，深秋的夜晚，村莊寧靜，霜寒漸盛，但我們在屋子中卻熱火朝天，一起交談，一夜淺眠。第二天，在清新又清冷的空氣中，儘管手指凍得發麻，但我們還是步調一致，精神飽滿，雄赳赳氣昂昂的穿行在村落之中，惹得村人爭相觀看，為我們的鄉村喜盈門之行留下了皆大歡喜的深深印痕！
90年我參軍入伍。三年軍營生活的秋天，就像是一首詩歌的歲月。秋高氣爽的時候，我們會在野外訓練。緊張的訓練間隙，盤腿坐在紅紅的棗樹下，綠草的氣息撲鼻而來，沁人心脾。當秋意漸濃時，楊樹柳樹銀杏松樹，或綠或黃，爭相嬌媚，整個營區彷彿就是一片色澤的海洋，明亮，通透，令人心曠神怡，目不暇接。在禮拜天的時候，我們會去營區附近的西留山跑步玩耍，秋的神韻之美，更是會讓我們嘆為觀止，西流山的秋天簡直就是一張綠意縱橫的大地毯，光澤鮮亮，連綿起伏，綿延不絕。數天之間，又會像變戲法一般，紅得令人心醉，黃得漫無天際。而當秋風漸盛，畢其一生把美和柔媚都貢獻給我們，落葉紛紛之時，我們便會把跑操歸來積聚的所有熱量，都用在打掃營區團部偌大的衛生區上，一堆一堆的樹葉籠齊，慢慢引燃，空氣中樹葉的香味便會隨著煙霧散發開來，久久不散！
94年的秋天，柳林縣城沒有紅綠燈，也沒有斑馬線。307國道薛家灣段，只是一條普通的彎彎曲曲的兩車道路線，既沒有人行道，更沒有綠化帶。只有道路下邊的苗圃里高大筆直的楊樹上稀疏的幾片黃葉和地上積著厚厚的黃葉顯示出一點生機。在農曆九月份，我迎來了自己結婚的大喜日子，由於307國道正在擴建二級公路，車輛行人不能正常通行，所以迎親的隊伍只能蜿蜒繞行於山腰或山腳下普通的小道之中，而且時走時停。我當時坐在花轎中，俯看國道，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僅僅是「要想富，先修路」的起點和開始！
昨天是秋天的最後一個節氣——霜降，天氣晴好卻伴隨大風。金黃金黃的樹葉經不住秋風的熱烈招呼，翩翩然在秋風中狂舞不休。今天，農曆九月十六，喜日子，天氣晴好，無風。經過昨日秋風洗禮的柳樹，在光線中盡情舒展開柔曼的腰肢。天上若隱若現的飄著几絲白雲，淡淡的，陽光淡而嬌媚，地上一片溫暖可人。三川建材門口的音箱在不遺餘力的大聲宣傳叫喚著，沿街的門市店前，打撲克的，下象棋的，隨處可見，旁邊還會圍著老大一群人，店裡有悠閑抽著煙的老年婦人，似乎在拉著家常。街上不時而過迎親的隊伍，電子炮車前邊開道噼里啪啦炸響，隨其後有整齊的樂隊鑼鼓喧天，巨大的禮儀方陣款款而來，豪華氣派的轎車方隊緩緩而行……
（圖片來自於網路）
【作者簡介】薛衛中，網名太陽島，山西柳林人。當過兵，愛好籃球，讀書，音樂。喜歡在文字中體會，咀嚼人生的美好，善良，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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