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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大豺狼居然、真的、就這麼被她哄成了小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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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以權謀妻


文/

望晨莫及


那年,她卑微如塵,他以權霸佔她。


那年,她尊榮一方,他以權謀娶她。


再世為人,她重生在他強娶她的那一個晚上。


歷史還會重演嗎?


不,這一世,她改寫了命運,甚至還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因為這一世,她學會了哄男人。


哄著哄著,她發現:前世的大豺狼居然被哄成了小奶狼,還把她寵到了天上。



我要試讀

  








A國。



溫市,城隍廟,巍峨的廟宇外,穿著藏青色軍裝的警衛隊持槍警戒,四周一片肅穆寂靜。


蔚鴦坐在正殿一把椅子上,但聽得屋外傳來了一聲響亮的

「立正,敬禮」聲,不覺雙手撫上拱起的肚子,緊張到額頭都要冒出汗珠子,心臟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她知道,是他來了

——南江五省如今當之無愧的軍區總司令:慕戎徴。


老帥尚在,是以在南江,軍民給予了他一個尊稱:慕少帥。


此人,曾是她的前夫,更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也是此生她避之惟恐不及的惡魔。


可今天,她卻不得不來找他,只因為他手上卡住了她現任

「丈夫」厲柏川的貨,他的故意為難,會令柏川的生意血本無歸,就此傾家蕩產。


此時此刻,一身軍裝,滿身鏗鏘,伴著有力的腳步聲,門口走進了氣宇軒昂的他。


十二年軍旅生涯,養成了他上位者的威懾之氣,三十二歲的他已是南江千千萬萬將士的信仰,更是國家一統的希望,那一年更比一年冷酷的臉孔,能讓對視者望而怯步。


脫了披著的軍大衣,他走近她,目光冰冷,命令道:

「站起來。」


而她只能僵著身子站起。


下一刻,一雙大掌隔著薄薄的衣服,撫上了她的大肚子。


他在垂眸凝睇,語氣已然微緩,

「還有33天就是預產期,到時,我會給你安排最好的醫院。」


蔚鴦渾身輕顫,也不知是他那突如其來的一撫,還是因為他竟記得預產期,又或是他眼底突然湧現的隱約柔情。


這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溫存。


須臾,慕絨徵抬頭,神情依舊冷酷,寒氣煞面,卻已轉了話題:

「如果不是因為厲柏川,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再見我?」


話中竟隱隱露出了些許落寂。


蔚鴦再次一愣,從結婚到離婚,他們一直相見如兵,她恨他,他折磨她,現在,他怎麼會說出這種曖昧不明的話來?


慕戎徵卻將她按坐下,沒再逼問,待坐定對座,才語氣強硬地說道:

「這件事就算你來求情也沒用,厲柏川這一次是在殘害同胞,背叛南江,南江、北江,以及東原地區,急需一統,他卻在挑撥離間,陷三地於戰火,這是人該乾的事嗎?」


「你……你在說什麼?殘害同胞,背叛南江?他……他都幹了什麼了?」


蔚鴦聽得一頭霧水。


這怎麼可能?


柏川做得一直是正經生意。


可不待細問,一陣尖銳的槍聲忽就打破了廟宇四周的寧靜。


砰砰砰,砰砰砰。


槍聲很近,且異常激烈。


覺察出不對勁的慕戎徵渾身一凜,立刻拔槍護到蔚鴦跟前,高聲沖門外厲喝:

「張副官,怎麼回事?」


張副官衝進來時已全身鮮血淋淋,踉蹌倒地之前,血水噴了一地,

「少帥,這是個陷井……快……快從後門走……」


幾乎同一時間,門外步履凌亂響成一片,槍聲也已近在咫尺。


陷井?


蔚鴦驚怔。


這些年,慕戎徵征戰四方,的確結了不少仇家,可誰會知道他們今日相會於此呢?


「阿鴦,快跟我走……」


正思量,她的手被急急牽起。


生死關頭,他沒有棄她而去,而是將她這個累贅帶在了身邊。


可是,遲了。


後門忽然洞開,七八支德國造的步槍已然對準了他們。


在刺耳的槍聲鑽入耳膜之前,蔚鴦被慕戎徵狠狠推開,重重倒了地上。


而他呢,這個久經沙場的南江總司令,已被亂槍打得一片血肉模糊,成了不折不扣的蜂窩

……


腳下打著趔趄,他強撐著轉頭睇她,笑得澀然,嘴裡鮮血直溢,咬牙良久方道了一句:

「阿鴦,不能再護你了……保重……」


砰然倒地,血水汩汩,已瞬間斃命

……


「啊啊啊……」


尖叫聲突然在沉靜下來的空氣中綿綿不絕地回蕩開。


蔚鴦只覺額頭滋滋地在冒汗珠,腹部一陣陣急痛,眼睛裡不知為何就盈滿了淚水

……


曾經,她那麼恨他,毀了她的人生,玷污了她的花樣年華。


可是,當他真的死在了面前,她卻又心痛如割,是因為他那拚命的一推,還是因為那一句

「保重」?


*


蔚鴦生了。


就在慕戎徵那具漸漸冷去的屍首邊上,受到驚嚇的她生下一男嬰,臍帶還是她親手割斷的。


用慕戎徵的軍大衣包著孩子,她望著懷裡稚嫩的小臉,再抬頭睇視不遠處倒在血泊中的男人:雙眸睜得大大的,眼底少了一些作為鐵血軍人的凌厲,而多了些許溫情

……


瘋了一樣想得到這個孩子的男人,現在死了,孩子卻生下來了,慕戎徵,你用柏川的命逼著我生,我生了,你卻撒手不管了,現在,你要讓我拿這個孩子怎麼辦?


「蔚鴦……你……你生了?」


恍惚中,她看到門外一身西裝革履的丈夫厲柏川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震驚。


而他身邊跟著一個身穿軍裝、頭戴貝雷帽的女人,看到她懷裡的孩子時,面色一凝,毫不遲疑就舉起了那把勃朗寧,沉聲叫道:

「新少帥是不可能允許慕戎徵的孽種存活於世的。厲柏川,解決了他……」


新少帥?


哪個少帥,不光要慕戎徵的命,連孩子都不肯放過?


思緒遲鈍的蔚鴦還在考慮這個問題,但聽得

「砰」一聲,便有熱呼呼的液體濺上了她的臉,耳朵里一陣嗡嗡作響,嬰兒的泣哭聲嘎然而止……


開槍的是面無表情的厲柏川。


蔚鴦嚇到了,心尖直顫,木木低頭時,只見孩子的小臉已被彈孔撕裂、變形,血水濺滿了她全身

……


驚恐是她唯一的表情,就像被割了舌頭,她啞了聲音,整個人往後倒去,而身下似有大量的熱流在滾滾而出

……


緩緩閉上眼那一刻,她看到慕戎徵眼裡流出了血淚:他,這是在心疼他們母子嗎?


適時,正殿門口,另有一雙錚亮的軍靴踏了進來,隨即一個怒吼傳進耳內:

「軍醫,快叫軍醫……」


蔚鴦很努力地想看清那人是誰。


可是,黑暗漸漸奪走了她的視線。


她要死了么?


或者吧!


這樣也好。


若有下輩子,她想問問慕戎徵,

「你除了傷害我,什麼時候護過我?為什麼臨死卻要拼掉性命來救我?」


 


待蔚鴦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在橋洞里,手上抓著一個包裹,借著路邊的燈光,她又看了看四周半明半暗的環境,莫名打了一個激靈。


沒錯,這裡是溫市,她從小生活過的地方,也曾是慕戎徵的駐軍地,當年,他就是在這個地方強娶了她,霸佔了她,將她一步一步逼入了生不如死的境地。


等一下,她不是在廟裡嗎?什麼時候來了這裡?


她突然瞪大了眼,驚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滑溜溜的,彈性十足,身上穿著一身布衣,腳上是一雙米色皮鞋。


……這情景似曾相識啊……


十四年前,她被逼嫁給了慕戎徵,當天晚上,她在二堂姐的幫助下偷偷跑了出來,來到這個橋洞,打算私逃。


結果,在這裡,她沒等來心上人,卻等來了怒髮衝冠的慕戎徵,而後,她還被他凌辱了一整夜。


想到那些畫面,她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難道,她是重生了?


回到了十六歲?


可為什麼重生了之後,她還要和這個該死的男人糾纏不清?


狠狠地,她揪了一下頭髮。


嘶,疼。


這不是夢。


正當思緒混亂,遠處,亮起了一道道車燈

——那是軍卡在向她駛來。


完了,是慕戎徵找來了。


前世,她也是直到被捉回去之後才知道,她的二堂姐根本就不想幫她,那是一個表裡不一的惡毒女人,表面裝成了好姐姐,實際上卻在背後捅刀。


歷史這是又要重演了嗎?


不,不可以。


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再重蹈復轍。


蔚鴦腦筋急轉,騎上自行車馬上從橋洞逃了出去,閃進小巷,往附近的城隍廟跑。


最近這裡正在舉辦廟會,哪怕到了晚上,城隍廟依舊熱鬧如晝。


逃是逃不出去的。


根據上一世的經驗,出城的大門都被慕戎徵的人守住了,在發現她逃離時,他就下了命令:一定要將她抓回去,否則就拿她母親問罪

——上一世,母親就因為她逃跑被祖母大打了一頓,沒過多久就死了,為此,她恨上加恨。


這一世,就算要跑,她也要帶著母親一起跑。


而今天絕對不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蔚鴦一邊盤算著,一邊飛快地踩著自行車進了城隍廟。


廟宇附近,香客眾多。


站在香爐處,她將包裹中的現大洋塞進兜里,然後燒了包裹,緊跟著進正殿,拜城隍老爺,又去買了一對花燈,題上字,送到河邊還願,跪在那裡祈福。


「報告四少,夫人在那邊……」


有個男人高高地喊了一聲。


蔚鴦的身子跟著哆嗦了一下。


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


士兵開道,香客紛紛被驅離,蔚鴦身邊悉數被清空,一個夾雜著憤怒的腳步聲正疾步走來,咵咵咵,軍靴磨擦著地面,在這顯得肅穆的夜色里,讓人格外地心驚肉跳。


蔚鴦僵著身子,緩緩站起來,轉頭。


微風帶著絲絲涼意吹拂過來,明明已春暖花開,氣溫最是適宜,可是,她卻滿身發寒,就像墜入了冰湖,撈起來時已結了一層冰霜。


是的,每次見這男人,她都怕得要死。


四周一片燈火通亮。


路燈下,年輕的慕戎徵一身軍裝,冷酷似修羅一般的臉孔,線條似刀刻,英氣非凡的眉目正散發著駭人的怒氣,一雙厲眸正冒著兩簇熊熊怒火。


前世,這個男人在將她帶回去之後,沖她吼過一句:

「蔚鴦,你他媽敢讓我戴綠帽子,我慕戎徵哪裡配不上你了?你竟敢在我們大喜之夜逃跑?聽好了,今天我就撂你一句話:這輩子,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休想擺脫我。休想……」


這世,被抓的地方從橋洞變成了城隍廟,她的命運能不能改變呢?


「四少,你……你聽我解釋……」


她結巴著想自救。


可有個人卻要將她往火坑裡推。


「三妹,你這也太不懂事了,既然嫁了,怎麼可以逃跑呢?今日雖不是明媒正娶,可慕營長好歹是正正經經下了大禮的,你怎麼還不知足?非要跟那個小白臉去私奔……」


說話的,是她的好堂姐蔚蘭。


那個時候,慕戎徵還只是小營長,沒人知道他有一個能攪亂時局的牛逼出身,外頭人只知道他是某個權勢人家的貴少爺,卻不知他來自霸權一方的軍政世家。


蔚鴦忍著怒氣,脆生生截斷,

「二堂姐,你哪隻眼睛瞧見我私奔了?沒證沒據,你可不能平白冤枉我。」


她的聲音溫溫婉婉,最顯柔弱可欺,可今日卻格外的響亮,還迸著一撮怒火,一下把蔚蘭驚到了。


「這……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的?」


「昨晚上,我聽到你打電話發了毒誓,說你寧死不會屈從的……」


蔚蘭怯怯地望向面如寒霜的男人,因為這句而眼睛駭亮駭亮的,繼而走上前,輕輕挽住她的手,語重心長地勸告起來:


「蔚鴦,你能嫁給慕營長是你畢生修來的福氣,這種傷害夫妻情誼的話,以後你真不能再說了,慕營長可半分都沒虧待過你,快,去給四少賠個不是,求他原諒。」


哼,她還真是會裝!


蔚鴦一把推開了她,

「此一時彼一時。我早改變想法了。」


前世,她是說過這話,也曾挑釁過慕戎徵,發過狠誓說:

「這輩子我只愛瀚笙一人,別的男人,誰也入不了我眼。」


那般倔強,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這一次她得改變策略,必須先穩住慕戎徵。


「四少,我來這裡是來祈福的。」


她開始睜眼說著瞎話,指了指許願池的蓮花,雙手暗暗捏著衣角,柔柔解釋道:

「之前我聽說新婚當夜若能來放一對蓮花燈,就能長保夫妻和睦,永結同心。所以我就悄悄跑來了這裡。這裡和我們家又不遠。我以為悄悄走這一回,你在前廳吃酒不會發現的。想不到你竟會這麼快找來……對不起啊,讓你擔憂了……」


蔚蘭愣住。


怎麼回事?


這個該死的丫頭居然服軟了?


還說出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來。


之前她妾心似鐵,被嬸嬸逼著才上了車,也正是嬸嬸的逼迫,她才想逃走。


現在卻說,她要和四少永結同心?


這是想騙四少以求自保嗎?


她不覺詫異,蠢丫頭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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