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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古人,他們的冬天過的是真慘啊...

原標題:心疼古人,他們的冬天過的是真慘啊...


《琅琊榜》中的梅長蘇,住雪廬、著大氅、擁炭盆、抱飛流,冬天過得好不快活。但真實的古人的冬天,並不如影視劇中那般瀟洒,大多數人是很苦的,苦到頭禿。


先說。雪廬並不如何暖,要住就住有壁爐和火牆的房間。壁爐,就是灶,這是最古老的取暖和烹飪手段。火牆,則是用兩塊筒瓦相扣,形成管道,包於牆體之中,這樣灶中火焰產生的煙氣,就能溫暖牆壁。說白了,就是架起火爐,煙囪從牆裡走。有壁爐和火牆的房間,被稱為溫調房。


東漢張衡《西京賦》中的「溫調延北」,說的就是長樂宮中的溫調殿。為了迎接冬天,皇帝還得搬家到北邊去住,也是麻煩。「咸陽一號建築」遺址的浴池旁發現了三座壁爐,其中兩座供浴室使用,第三座應該是秦皇專用的。另外在秦興樂宮遺址中還發現了火牆。



除了溫室,長樂宮和未央宮中都建起了椒房,是用花椒和了泥,塗抹牆壁。李善注引《三輔黃圖》卷三有「椒房殿,在未央宮,以椒和泥塗,取其溫而芬芳也」之語,《西京雜記》也有「溫室殿以花椒和泥塗壁,壁面披掛錦繡,設火齊屏風,有鴻羽帳」的說法。這樣麻煩的裝修方式,是為了「溫暖除惡氣也」,也有多子之意。椒房殿是皇后的居所,《甄嬛傳》中皇上賜予初為貴人的甄嬛「椒房之寵」,足夠她的姐妹們在心裡殺死她一萬次。

魏晉時有了地暖。酈道元在《水經注》中提到唐山市左家塢鎮北溝村北山南麓的觀雞寺,其大堂就有地暖,「下悉結石為之,上加塗塈,基內疎通,枝經脈散,基側室外,四齣爨火,炎勢內流,一堂盡溫。」和現在北方農村常見的火炕是同樣的原理。吉林省通化市的三座魏晉住宅遺址中,發現了火炕的遺迹。


地暖是常見的取暖方式,紫禁城中也有地暖。坤寧宮東暖閣,殿外廊下,有一人多深的爐坑,太監在這裡燒炭;坑與暖閣下的煙道相連,炭火的煙氣傳遍煙道,房間里自然暖和。古代冬天的主要矛盾,是少數人的地暖和大多數人的取暖需求之間的矛盾,因為炭的產量跟不上。


建國之初,衛生部曾一度將醇王府正殿用作辦公室,因為正殿原本就有地暖,所以決心因地制宜,不再另外架設取暖設施。結果試運行幾天,發現用煤太多,太不經濟,只好改用暖氣。清朝營造處的薪庫,每冬發放薪炭的常例是皇太后每天一百二十斤,皇后一百一十斤,皇貴妃九十斤,宮中取暖所費之巨可見一斑。



普通人家沒有這樣的條件,湊合燒些柴草,令灶不滅也就是了。最慘的是無家可歸者,比如乞丐。《五雜俎》中就寫:「嚴寒之夜,五坊有鋪居之,內積草秸,及禽獸茸毛,然每夜須納一錢於守者,不則凍死矣。」如果連這一個錢都出不起,那就只能睡糞窖,「其饑寒之極者,至窖乾糞土而處其中,或吞砒一銖,然至春月,糞砒毒發必死。計一年凍死、毒死不下數千,而丐之多如故也。」據謝肇淛估計,明初的北京城裡,光五城坊司所轄的乞丐就有不下萬人,不服管教、並未登記的不可估量。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寫早了。

再說穿。在穿暖這個問題上,我國的本土資源有先天缺陷——沒棉花。宋之前,提到綿,指的都是木棉、絲綿,產量低,保暖效果也不佳,再窮一點,只好往衣服夾層里塞蘆花。富貴之人可以裹緊皮裘,假裝自己是皮卡丘。窮苦之人就很難辦了,只能穿褐。褐是麻衣。陶淵明在《五柳先生傳》里說「短褐穿結,簞瓢屢空」,自己穿的褐還打了補丁,可見困苦。



連褐也穿不起,只好穿紙衣。勞干先生認為,蔡倫之前的紙「雖然可以用作書寫,書寫只是附帶的用途」。他認為漢代的漂絮,是為了製作禦寒的衣服,富人用新蠶繭作絮,而窮人只好用舊絮,更貧苦的人,則是用麻絮而不是用絲絮來填充寒衣。因而,漂繭治麻的工藝過程中,可從漂絮的水裡撈出纖維薄片,這也就是當時的寒衣———袍里填充的「著」,也就是紙的前身。


這個推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唐代製紙衣,用麻紙,堅韌,防蛀蟲。宋代則用樹皮紙,拉力強,耐折磨。還有為加強禦寒效果而特意加厚的紙衣,一般用楮皮紙縫製,質地堅韌,耐穿,稱為「紙裘」,紙衣而名裘,是貧民士子苦中作樂了。日本一些地區祭祀儀式上,司職人員穿一身紙張白衣。是唐風的遺留。


穿紙衣不要緊,畢竟楮皮紙衣防寒效果尚可,還可能沒有褲子。《六朝異聞?世說新語》中有「既著短衣,不須夾袴。」說的是韓伯小時候,家至貧,有一次大寒,母親替他縫製了一件短衣,叫他拿熨斗來燙,母親對韓伯說道:「你且先穿上短衣,改天再給你縫做夾褲。」韓伯卻說:「已穿上短衣,就不需要夾褲了。」韓伯是東晉人,就窮到沒有褲子穿。《北堂書鈔》卷一二九引《東觀記》中記載:「香躬親勤苦,盡心供養,冬無袴、被……」云云,也是冬天沒有褲子穿,其中的難過殊難想像。


後說。炭有木炭、竹炭、煤炭,後兩者最常見。據《拾遺記》說,炎帝在野外燒烤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石頭,烤出來的串兒特別好吃,這種「燃石以繼日光」的石頭,不知道是泥炭,還是別的什麼。炎帝沒有成為燒烤界的祖師爺,我不能服氣。


唐朝時,炭需要進口,其中西涼國進貢的「瑞炭」,有尺余長,青色,堅硬如鐵,在爐中燃燒時無明焰而有光,一條可以燒十天,是上品。此外還有「麩炭」「金剛炭」「獸炭」等。有錢人窮奢極欲,有的燒還不夠,還要講究顏色、形態。楊玉環的哥哥楊國忠,將炭屑和蜜一起捏成雙鳳形,再用白檀木襯底,香氣氤氳而無煙,宋高宗要求進貢的獸炭必須是「胡桃文鶉鴿色」,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但最過分的還是唐玄宗的兩個弟弟。岐王李范不喜歡火烤的炙熱感,就整天抱著一位妙齡少女,以體溫取暖。玄宗的另一個弟弟申王不甘示弱,讓一群宮女團團圍坐在他周圍,以抵禦寒氣,戲稱為「妓圍」。楊國忠也這麼干,這都是跟唐玄宗學的。玄宗詔來李白起草詔書,十月嚴寒,筆也凍,手也凍。玄宗命宮中嬪妃數十人,隨侍於李白左右,口吐暖氣呵筆,這是「美人呵筆」的典故。


煤炭在宋朝時已很常用。開封城周圍有三個采炭場,煤炭是不缺的,所以「昔汴都數百萬家,盡仰石炭,無一家燃薪者。」但這樣的大宗商品,價格變動卻極大,大中祥符五年的冬天,一秤煤的價格漲到了兩百錢,城中無力鬻炭者不可勝數,宋真宗令三司出炭四十萬秤,減市直之半,以濟貧民。三司常貯存煤炭五十到七十萬秤,用以平抑炭價,但是收效甚微。歸根結底,可能是稅收、盤剝太烈,畢竟是綱運之一種,標準的官營產業。


《宋史》卷一八六《食貨志》市易,元符三年條有這樣的記載:「近官鬻石炭,市直遂增。」看來宋人也知道官營和高價總是有些聯繫。開封的煤市是在早上七點開市,搶購的人很多,還發生過踩踏事故。


不缺炭,就燒得起熱水,所以湯婆子這一冬日恩物誕生於宋。「湯」指滾水,「婆子」則戲指其陪人「睡覺」。在湯婆子中灌上熱水,塞在被窩裡,可以安眠整夜。黃庭堅《戲詠暖足瓶》:「千錢買腳婆,夜夜睡到明。」明瞿佑《湯婆》:「布衾紙帳風雪夜,始信溫柔別有鄉。」古代再講義氣的人,湯婆子和馬子都是不外借的,一個陪自己睡覺,一個是用來……大家懂的。



飛流不是人人得抱的,但酒人人都可喝得。白居易《問劉十九》:「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綠蟻是酒面上的綠色泡沫,並不是蟻力神。這個「新」字如何理解?唐代有沒有蒸餾酒尚存爭議,姑且認為沒有。發酵酒度數低,不易保存,常常在冬天釀造,為的是酒液不易變質。一年忙碌下來,到冬天,用餘糧釀些新酒,圍坐在火爐邊聊聊天,冬天也不那麼難熬了。酒精度數在三十八度以下的發酵酒,在低溫下是常見渾濁的。曹操說清酒是聖人,濁酒是賢人,冬天抓兩個「賢人」加熱到五十度,酒見清澈,滿室芬芳,豈不美哉。


大部分人家當然不見有這樣的美事,畢竟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文:喪無 / 編輯:紅先森 / *部分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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