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年輕女孩在出租房發生意外,查案時警方在她右手無名指發現線索

年輕女孩在出租房發生意外,查案時警方在她右手無名指發現線索

榮耀,責任,都在白靈穿上警服的那一刻油然而生。上一秒她還披頭散髮,拖著涼鞋,下一秒就將長發盤起,腰板挺直站在鏡前。一身戎裝,越發襯得她率性洒脫。

駕車上班,太陽緩緩升起。她看向窗外,車輛有條不紊地行駛著,路人們帶著或急促,或輕鬆的步伐開始全新的一天。

安寧,祥和。沒有犯罪……

白靈彎起一抹微笑,心中自覺欣慰,正是有了他們這群打擊犯罪的衛士,城市才能生機盎然。

這份愉悅感一直伴隨著白靈,直到車子緩緩駛進目的地——警局。

她拎著早點下車,卻瞥到二樓的某個房間飄出了白煙,她一愣,下一秒瞳孔自動放大,那可是她的辦公室!

白靈急匆匆地跑進大廳,同事們之前還在交頭接耳,在看到她的瞬間立馬低頭忙於工作。

白靈的眼神冷得像冰,抓起一旁的安仔逼問怎麼回事。

安仔支支吾吾地交代某位大名鼎鼎的警官正在辦公室里做實驗。

白靈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擼起袖子來到辦公室前,雖然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但進門的瞬間她依舊嚇了一跳。

濃重的煙草味熏得她眼睛都睜不開,整個房間煙霧繚繞,就如同《西遊記》里妖怪盤踞的洞穴。而煙霧的中心正是那隻「大妖怪」,他戴著口罩和眼鏡,正蹲在桌子前觀察著什麼。

白靈握緊了拳頭。

「齊——格——勒!」

聲音嘹亮而又清脆,以致於整個警局都顫了顫。

半小時後,齊格勒頂著頭上的大包被白靈丟在椅子上。

「你又在抽什麼風?」

齊格勒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起伏,「做研究啊。」

「研究怎麼毀了警局?」

齊格勒將襯衣袖子挽起一半,「我在研究如何從煙灰的形態識別香煙,你以為我是怎麼看一眼兇案現場就知道兇手是用什麼牌子的洗髮水的?!」

「你可以去實驗室做。」白靈語重心長。

「進入實驗室的申請還沒批。」

「那就回家做。」

「不行,家宅屬於我的私有財產,弄髒得打掃。」

白靈揉了揉太陽穴,和他對話必須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才不會被氣死,「你是不是閑得無聊?」

齊格勒一愣,看看窗外,又看看天花板,最後看向白靈,「很顯然,是的。」

往後一仰,長腿交疊往桌上一架,「白靈,你看看,一個案子都沒有,我快無聊死了。犯罪集團都去幹什麼了,逛街喝茶看電影嗎?他們這麼不務正業,真的好嗎?」

白靈無話可接。

也就在這時,門開了。安仔站在門口通知他們,郊區的一間出租屋內,發現了女屍。

幾乎是話說完的同時,白靈就聽到身後椅子挪動的聲音,再一轉頭,那傢伙已經整裝待發。

白靈有些無奈地提起未吃的早點,看樣子今天沒辦法平靜度過。

白靈讓齊格勒開車,因為她想在路上解決掉早餐。

齊格勒注意著路面,瞥了眼白靈,「挺香的,什麼東西?」

白靈注意到齊格勒上下翻動的喉結,有些想笑,「怎麼,沒吃早餐?」

齊格勒一甩腦袋,「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不值得浪費時間。」

「那什麼才有關緊要呢?」白靈剛問完就後悔了,對於這傢伙來說還有什麼最重要?查案子唄。

為了更好地進入狀態,利用剩餘的時間,齊格勒連線現場的同事,讓他先將案子的情況說一說。

死者叫王紅,24歲,於三月前租下一棟偏遠公寓樓的201室,於今早被發現弔死在房間里。發現死者的是上門收租的房東,門是鎖上的,因為死者手機一直無人接聽,房東就用備用鑰匙開門,就發現王紅已經弔死在橫樑上。

齊格勒留意著路面,另一方面聽著同事的敘述。

車子很快接近目的地,兩人下車,這是一幢很偏僻的公寓樓,斑駁的牆面爬滿深淺不一的裂痕,看樣子已有些年頭。

兩人進門的時候,另一個科室的張合正和一個胖女人在對話,地上躺著一具女屍,法醫在旁邊拍照。

齊格勒挑了挑眉,「怎麼是他?」

張合自然也見到了齊格勒,上次這傢伙的推理直接毀了自己的戀情,自然也不想給他什麼好臉色。

張合抖了抖西裝,「你的那些推理把戲,我看不上,這是我的案子,請你離開。」

齊格勒可不想將好不容易有的案子拱手相讓。

「你又破不了案。」

「我已經破了!」張合提高音量道,「自殺,這就是自……」話還沒完,齊格勒就一手按在張合的臉上將其推開,徑直走向屍體。

「齊格勒!」張合怒了。

「我聽著呢,你繼續說。」

張合壓著心中的火,緩緩道:「首先門是鎖著的,房間沒發現其他人的指紋,死者身上除了上吊造成的勒痕,就沒有別的痕迹,所以自殺的可能性最大。」

「噢。」齊格勒點頭敷衍著,起身檢查客廳,又前往卧室,卧室只有一個衣櫃和一張床,床邊鋪著一張毛絨絨的腳墊。

齊格勒在裡面搗鼓了一番又出來,目光正好撞到那個胖女人。

「你又是誰?」憑觀察齊格勒就知道她不是警察。

「房……東。」胖女人結結巴巴地答道,顯然被嚇壞了,手裡攥著一包未開的薯片都不敢吃。

齊格勒的目光在房東身上遊離了好一會兒才去檢查別的東西。

白靈皺了皺眉,以她對齊格勒的了解,他從不浪費時間在無用功上,他剛才盯著這個房東的時間過久,難道她和案子有關?

齊格勒又拾起死者遺留下的手機,觀察了一會兒,單膝跪下,將手機扔在地上,接著拾起,再扔下。重複了好幾次。

「好玩嗎?」張合已然看不下去了。

「孩子呢?」齊格勒沒來由地蹦出一句。

「什麼孩子?」

「一個大概兩歲的孩子,就在這兒。」齊格勒仰起頭,「他去哪兒了?」

齊格勒顧自說完站起身,雙手插兜,「我建議你去把王紅的前夫找出來,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張合一驚,「你是說這是謀殺?我告訴你,以我的觀察,這不是謀殺。」

「你那叫看,不叫觀察。」齊格勒爭辯道。

「卧室的抽屜里有小瓶安眠藥,她一定有重度失眠,因為這類葯在醫院開取本就很困難。」

「只要將葯全部吃下,睡一覺就能長眠不醒,她卻摒棄了這份安逸輕鬆的死法,找根麻繩吊橫樑上,享受窒息的痛苦?」

齊格勒帶著倨傲的口吻問向張合,對方顯然已經陷入沉思。

「至於你說的門上鎖,」齊格勒向後面的陽台走去,「這是二樓,從陽台跳下根本沒難度。」

齊格勒指著屍體,「這個女人也許不是什麼好妻子,但是是個好母親,但也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孩子,成為她死亡的導火索。」

張合一臉蒙,「我就沒看出這案子和孩子到底有什麼關係。她當初登記租房時寫的可是單身。」

「那是因為她被丈夫趕出去了!」

「天吶,你就編故事吧。」

齊格勒快速上前一步,「你們看,死者的無名指上有戒指的痕迹,說明她已婚,但戒指摘除了,可見婚姻已破裂,那兩人到底為何離婚,這和她的工作可能有關。」

「看看她的臉,即使在家也濃妝艷抹,電腦配有帶美顏的攝像頭,耳麥和麥克風都是具備音效處理的,而她的衣櫃則塞滿了性感暴露的衣服。」

「她很可能是個網路主播。」

齊格勒轉身,「因為在電腦前賣弄風騷,所以被丈夫趕了出來,但她還有挂念,挂念什麼?她的孩子。她把孩子接過來了。」

齊格勒來到卧室里,「看看她的床,床頭左邊的插座有嚴重磨損的痕迹,可見她習慣睡左邊,但她卻把毛絨絨的腳墊放在右邊,為什麼?」

齊格勒又折回客廳,「她的手機,蘋果XS,她很愛惜,貼了鋼化膜,背面粘了水晶鑽。然而它的不鏽鋼邊框處,依舊有磕碰造成的凹痕,而且很多處。這些凹痕並不明顯,可見手機是從一個並不高的地方落下的。」齊格勒用手在膝蓋處比划了下,「我剛做了實驗,大概就這麼高。」

「死者既然愛惜手機又為何反覆摔擲呢?」齊格勒看向身邊的人。

無人回答。

「孩子。」齊格勒再次環視眾人,「她要做主播,沒有多餘的時間照看小孩,只有將手機作為玩具給孩子玩耍。但XS的尺寸太大,幼兒的手掌又太小,根本握不穩,才會反覆摔在地上,又因為幼兒的身高有限,所以磕碰的凹痕才不明顯。」

「她的床也是同樣的道理,人睡在左邊,墊子卻在右邊,是因為擔心孩子睡覺不老實,從床上滾下。」

眾人驚愕。

「孩子存在的證明,」齊格勒邊說邊走到茶几旁,「還有這個,茶几的四個邊角都是木質的,上面有明顯的壓痕,有東西曾套在茶几的四個角上,我根據壓痕的形狀在網上查了查,唯一符合的就是這玩意。」

齊格勒將手機對向眾人,畫面里是個L型的橡膠,上面寫著「防撞角」。

「現在防撞角沒了,全被兇手帶走了,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要帶走這種無關緊要的小東西?說明他想掩蓋孩子存在的痕迹,這孩子與兇案有牽連,會使他暴露。」

齊格勒停下來,環顧四周,眾人臉上的表情令他很滿意,他嘴角彎了彎,「So(所以),兇手很可能是他前夫,推理完畢。」

一道掌聲響起,白靈帶著讚許的目光鼓起了掌,「不愧是警局最強推理。」

齊格勒鬆了松領口,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這種事情不用說出來。」

張合的臉色很難看,但又無力反駁,頓了好幾秒才道:「我……我現在就去查王紅的前夫,如果不是,哼哼。」張合嘴巴上逞能,心裡卻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現在只想儘早離開。

接著眾人也都如夢初醒般忙碌起來。

「等等。」齊格勒再次發話,伸出一根手指,「你,別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齊格勒所指的方向,竟是那個胖房東。

「果然她有問題。這人是幫凶?」白靈也警惕起來,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手槍。

齊格勒緩步走近,胖女人一臉驚慌失措,「警官大……大人,不……不不是我。」

「我知道。」齊格勒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轉移到她手上,「我只是餓得有些頭暈,想徵集你的薯片。」

白靈嘴角重重地抽了抽,剛才誰為他鼓掌來著?不是自己,絕不是自己。

回去的路上,齊格勒理所當然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嚼薯片。

白靈發現他還是耷拉著臉。

「怎麼了?案子也被你破了,零食也被你搶了,還有什麼不滿意?」

「毫無難度。」齊格勒望向窗外,「不過癮。」

白靈嘆出一口氣,「唉,案子簡單真是對不住您嘞。」

齊格勒沒說話,將最後一片薯片倒進嘴裡,又順帶吮了吮手指。

白靈樂了,「好吃嗎?」

齊格勒點點頭,「不錯,比泡麵好吃。」

然而白靈誤會了「不錯」二字的含義,因為接下來的幾天,齊格勒走哪兒都帶著包薯片,「咔滋咔滋!」碎片跟著撒了一地,讓白靈覺得自己就像帶著個問題兒童。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本以為可以遠離齊格勒,結果又接到新的一樁命案。

在火車站附近的樹林里發現一具男屍,現場無身份信息,且面部五官全被砸爛。

兩人會合後驅車前往。

齊格勒破天荒地一本正經坐著,沒吃薯片。

「不吃了?」

「嗯。」

齊格勒的目光盯著窗外,不願多說一句。

白靈有些意外,「今天這麼安靜?」

「嗯。」

這一次徹底激起了白靈的好奇心,挑眉道:「怎麼了?不像平時的你啊。」

齊格勒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皺眉道:「嗓……子……發炎。」

「噗呲!」白靈強忍住笑,誰讓你天天吃薯片,栽了吧。

為了掩飾自己的笑聲,白靈順手扭開了音箱。

聽歌無聊,她又扭了扭,連接上電台。

「歡迎收聽《鬼話連篇》節目,本節目旨在揭秘我們生活中的各類靈異事件,歡迎朋友們踴躍將自己遇到的經歷與大家分享。」

齊格勒看了白靈一眼,頂著一口雞公嗓,「你好這個?」

白靈搖頭,「隨便選的,別挑剔,就當解悶也好。」

「好的,我們已經接通一位朋友的連線。」

「我要說件關於我舅公的靈異事件,我的舅公是個貨車司機,就在兩天前,運貨途中發生了交通意外,與另一輛轎車相撞,一根鋼筋直插進他的喉嚨,因為傷勢過重,送到醫院沒多久就咽氣了。

「從醫院運回來之後,第二天就準備入棺。當時是我表哥抱著舅公完成入棺儀式的,但之後他的臉色就特別難看。我追問再三,他悄悄跟我說,也許這世上真有鬼存在,因為他抱起舅公的時候,明顯發現他比原來輕了許多。

「這可是真事,你們說說,人死了,是什麼東西離開了身體導致體重減輕?這足以證明人是真有靈魂的。」

「啪!」不等電台里的男人說完,白靈就揚手關掉,「終於知道為什麼要打擊封建迷信了,無中生有的無稽之談,聽完更無聊。」

半小時後,兩人終於到達案發現場,齊格勒調整了一下狀態,就掏出放大鏡,蹲在屍體旁邊。

白靈則在一旁向警員了解情況。

「火車站旁邊是人流聚集的地方,沒有目擊者嗎?」

「因為不遠處有個廢棄的公廁,比較髒亂,所以這裡幾乎沒人來往。」

「確定了死亡時間和死因嗎?」

「胸前利器刺中大動脈引發大出血,死亡時間推測是今天中午。」

「沒有身份信息?」

「是的,我們沒有找到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錢包、身份證、手機,包括他的臉。也許我們該查一下失蹤人口。」警員道。

「查不到的,他不是本地人。」齊格勒插話,同時起身跨過屍體,打開地上的行李箱開始翻找。

「怎麼看出他不是本地人?」白靈上前。

齊格勒彷彿沒聽見般,緩緩站起,但眼裡卻放出異樣的光彩,「他快要死了。」

白靈以為聽錯了,附和道:「什麼?呃……是的,他是已經死了。」

「不是已經,而是快要,就算沒人殺他,他也只剩半條命了。白靈,他是個將死之人,有人處心積慮地要殺一個本來就要死的人,」齊格勒顯得很興奮,「你說這是為什麼?這後面肯定有不尋常的故事。」齊格勒滿心歡喜,「有意思,這案子我要了。」

白靈卻有些惱了,「他怎麼就剩半條命?你說話能不大跳躍嗎?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一眼就能看透對方的一生。」

齊格勒眯著眼,微微將身子俯下,到了白靈的高度,「看看你,一臉茫然。」

白靈猛地在齊格勒面前攥起拳頭,指節因為用力「咔咔」作響,「我格鬥技巧最近有些生疏。」

「好吧,好吧。別這麼沒幽默感。」齊格勒釋懷一般笑了起來,同時輕拍白靈的頭頂,如同在給一隻發怒的小貓順毛。

緩緩重新蹲下,「他隨身帶著行李箱,說明他離家在外,那他到底是準備走還是剛到呢?」

齊格勒拿出一張紙條,「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因為我從他口袋裡找到一張計程車車票,顯示時間是6:20-7:08。時值深秋,天氣寒冷,又恰好是周末,如果不是要趕火車,幹嗎起這麼早?清晨趕火車,中午在火車站旁被害,可見這裡才是他的目的地。」

「他並不是個煙鬼,因為牙齒沒有煙漬,食指和中指也沒有泛黃,可他全身上下連行李箱都有煙味,那隻能是從車廂上沾染來的。動車組是禁煙的,今天7點之後發車,能在中午抵達本市的非動車列車,」齊格勒舉起手機面朝白靈,「只有這趟ZH3918。」

「查查這趟車的旅客,很快就能確定死者身份。」

身旁的眾人頻頻點頭,警員也識相地立刻開始前去查詢。

「那你又是怎麼判斷他是外地人,並一口咬定他快死了?」

齊格勒舔了舔嘴唇,頻繁地說話讓他嗓子越發燥熱。

「行李箱。」齊格勒站起身,「行李箱的夾層里有一張本市地圖,我猜他只是以防不時之需,畢竟在醫院住院也沒什麼機會出來。」

「什麼,住院?」

「他是一名尿毒症患者,你來看,他脖子上動脈處有兩個洞,因為他臉被嚴重損壞,我一度以為那是兇手造成的,直到我看了他行李箱的衣服才發現我錯了。」

「他的衣服又怎麼了?」

「他的箱子里洗漱用品一應俱全,就連拖鞋、臉盆、捲紙都帶了。這麼齊備的裝備不像是只住幾天的樣子。而且住的地方只提供張床,其他都得自備。那地方還一定非常無趣,因為他在底層放上了打發時間的小說。」

「然而他帶的衣服卻十分地少且單薄,只有一件厚衣外套,而且樣式全是開衫。這說明他要呆的地方維持著恆溫且幾乎不需要他外出。而且他可能即將面臨行動不便的問題。」

「因為開衫相對於其他衣服,穿脫時所用到的肢體動作較少。」

「想想看,一個住宿條件簡陋卻配備了空調,不能隨便外出卻又能吸引人千里迢迢趕來,但同時又可能讓人無法行動的地方。」

齊格勒頓了頓,「不就是醫院住院部嗎?」

「他脖子上的兩個洞是尿毒症患者做血液透析所特有的傷口,他到這裡來是來換腎的!」齊格勒一口氣說完頓時覺得暢快淋漓,「推理的真帥,我都快愛上我自己了。」

「那兇手殺他的動機?」

「那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速度找出他的身份,我嗓子得休息一下,太難受了。」

調查結果和報案人是在同一天出現的。

何首富,男,三十歲,未婚,九江人,一家公司的程序員,罹患尿毒症四期,正在與本市的仁川醫院接洽換腎手術。

齊格勒看著死者的一項項信息,同時留意著身後的對話。

「我也是受害者啊,他還問我借了八千塊錢,現在我找誰去還啊?」報案人也是個三十齣頭的男人,自稱是死者的同事。

警員敲了敲筆頭,讓他注意自己的情緒。

齊格勒轉身,繼續留意著對話。

「他父母早逝,平時又沉默寡言,獨來獨往,連女朋友都沒有,現在又得了這個病,我完全是可憐他才會出手幫他。」

原來男人這段時間都在本市出差,出於人道主義準備照顧一下生病的何首富。出事那天,他和何首富約好了在火車站碰頭,結果人沒接到,手機也聯繫不上。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報案。

問完筆錄男人離開,白靈將筆錄遞給齊格勒。

「要跟著他嗎?總覺得他有嫌疑,畢竟只有這個人知道死者的行蹤。」

齊格勒只掃了一眼筆錄就放到一邊,又折回去看何首富的個人資料。

「不是他,沒人會去殺債主。」

「也許他在欲擒故縱,故弄玄虛呢?」

齊格勒的目光依舊盯著資料,「他的鑰匙扣,上面有車鑰匙、房鑰匙,還有小豬佩琦的門禁卡。哪個三十歲的男人會用這種卡通形象做門禁,除非他有孩子,那是他孩子喜歡的卡通形象。」

抬頭對上白靈的目光,「有房有車有娃,幹嗎處心積慮地去殺一個窮屌絲?就算真有私仇,他也不會動手,不為自己,也為孩子想想。一瓶百事可樂,謝謝。」

齊格勒拿著資料起身,丟給白靈一個狡黠的微笑,「作為嗓子疼還給你解釋的補償。」

白靈剛想拒絕,一隻拿著可樂的手就伸了過來,「我這兒有一瓶。」說話的是另一個科室的大眼睛,自從和渣男張合分手後,她總喜歡繞在齊格勒身邊。

「我剛才買多了。」大眼睛就如她的外號一樣,一雙眼睛水汪汪,又大又靈動。此時她正看著齊格勒忽閃忽閃的。

齊格勒看了一眼她攥在手裡的可樂,面無表情道:「我不喜歡這個月生產的。」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上樓,卻朝著後面的白靈揮了揮手,「白靈,我在302。」

白靈翻了一記白眼,「這小子幹嗎非要我買?」扭頭卻對上了大眼睛,她看自己的眼神頗為微妙。

「要不你去買吧?」白靈忙於避嫌,想了想又補了句,「記得別買這個月產的。」

齊格勒決定立刻展開對何首富的調查。據現場情況分析,兇手將死者臉孔搗爛,並拿走錢包、手機等物就是為了掩蓋對方的身份。那由死者身份能衍生出哪些信息?工作、住所、社交圈……

思考一番,齊格勒決定和白靈去一趟何首富在九江的家。

兩人馬不停蹄趕到九江,與當地警方接洽後,很快就找到了何首富的住所。在路邊找了個開鎖師傅,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何首富的小區已經有些年頭,綠化帶的野草都有半人高也不見物業清理。

快走到樓下的時候,幾個放學的女高中生與他們擦肩而過。

很自然地,他們對齊格勒行了注目禮。

白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幾個女孩彷彿還在意猶未盡地討論剛才看到的帥哥模樣。

白靈又瞥了齊格勒一眼,眉目烏黑,唇紅齒白,配上直立的板寸,尤為顯得精神漂亮。她想起之前給他送可樂的大眼睛,轉而有些替齊格勒惋惜,要不是這傢伙總是一副恃才傲物的模樣,喜歡他的人八成要排滿了長街。

已到樓下,齊格勒停下腳步,「搜查屋子的事就我來,你詢問一下周邊居民,看有沒有人目擊到死者近期和什麼人來往過。」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的性格不善與人親近,談話的活兒還是你去比較好。」

「好。」白靈點了點頭,的確,相比起他爆表般的智商,情商簡直低得可憐。

正準備提腳就走,一瓶礦泉水忽然橫在自己面前。

「話說太多,容易口渴。」齊格勒兩眼望向一邊,一手拿著水瓶,一手叉腰,動作僵硬彆扭,卻又生出幾分羞澀。

白靈著實一愣。心裡萌生些暖意,再一看齊格勒的姿勢又有些想笑,抿了抿嘴唇,接過水瓶,匆匆道了一聲謝。

齊格勒很快就來到了何首富的家。眼前的場景和想像中差別並不大。配色多以黑白灰為主,沒有一點艷麗的顏色,無聊,刻板。東西也只是粗略地堆在一起,沒有精細地分類。

齊格勒打開衣櫃看了看,各類襯衫雜亂地堆在一起,更加證實了他是獨居的推想。

擰開水龍頭,撥了撥燈開關,水電皆無,符合一個要出遠門的人的行為。又走進卧室,卧室有個書櫥,用手抹了抹,有浮塵,不常看,書是擺設。

又來到電腦前,鍵盤鋥亮,然而下面壓著什麼東西。取出,是張照片,一個十歲的女孩和一個男人相擁站在一棟建筑前笑臉如花。

齊格勒將它收入口袋。

微風從窗戶吹入,帶著深秋的涼意,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傳入齊格勒耳中。齊格勒通過未關的窗戶一瞥,正好看見樓下的少女在認真執行任務。說話的間隙,她打開礦泉水瓶,喝了兩口。

齊格勒不自覺地笑了笑,忽然一愣,猛地發現有些地方不對,但是已經遲了,一隻粗壯的手臂從黑暗裡伸出,勒住了齊格勒。(小說名:《無臉男》,作者:劉公子。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男友賣房給我換心臟治病,感動時手術台上醫生一句話我察覺有問題
我的小太陽(下)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