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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一覺醒來,我還是我

不久,你睡了,一覺醒來時,你將成為新世界的一部分。

                                            ——《海邊的卡夫卡》

「我不冷」——沈月說。

內蒙古阿爾山,零下二十五度,《親愛的客棧》最後一次錄製,我和同事全副武裝,擠進節目組搭建的,名為充電堡的一個玻璃屋子裡,三十平米不到。

外面有鹿靠著毛皮禦寒悠然散步,裡面的人瑟瑟發抖。

我以踩縫紉機的頻率不間斷跺腳,搓手,其他人也一樣,而我轉過頭,看到一個穿棉外套的女孩站在一旁,我愣了一下,和同事耳語:沈月。

我和沈月面對而坐,她背後是遠山和掉光葉子的樹林,我脫口而出:你不冷么?她想都沒想說:「我不冷」。

可是我冷。於是這次聊天從關於溫度體驗的差異開始。

1

沒人想得到第二季《親愛的客棧》會選址於內蒙古阿爾山,冷,偏遠,冰天雪地,原始,我在那裡呆了一周險些丟掉半條命。

而沈月已經在那裡錄製了先後為期三周的節目。

她信任湖南衛視。

這份信任從她在衛視做實習生開始。

2014年,沈月讀高三,面臨人生第一道坎兒。爸爸是高中歷史老師,臨危不亂,但做媽媽的卻有點兒杞人憂天,擔心沈月考不上大學。

因為沈月的幸運色是黃色,所以媽媽要她多穿黃色的衣服。

當時班裡在做班服,統一黑白格,只有沈月,是黃色。

高考時,她從頭到腳都是黃色,在人群中非常閃亮,人形的海綿寶寶。

大多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哪會心甘情願服從安排,但沈月服從了,理由是,她也很信這些東西。

她和我講以上內容時,狂笑。

參加藝考,沈月成績全省第一,這意味著,只要文化課正常發揮,大學是跑不掉的。

於是在當年九月,她順理成章考進了湖南師範大學。

讀大學,想做編導,於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就進了湖南衛視實習。

沈月進入湖南衛視時,就因為長相甜美受到歡迎。

是第一次被注意到。

我不信,照理說,可愛的女生在讀書時往往就有相當多的擁躉,但她說沒有。讀書時不起眼,沒人追,透明。

直到在湖南衛視實習,她才第一次受到關注。

2

大二迷上攝影,認識不少朋友,一次偶然的拍攝為一個模特救場,被賞識,被簽約,而後走紅。

看起來不太真實,任何天大之幸砸到頭上,帶給當事人的感觸只有一個,那就是命好。

她也承認自己命好。

用她的話說:我超信命,都是註定好的,不然我這麼一個平凡的人,怎麼能做明星呢。

她語氣相當歡脫,我看在眼裡,只覺得這個姑娘太實在。一個勁兒的把自己所有成就歸功於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往自己臉上貼金,甚至把光環自己拆下來了。

實在這個詞在她身上,堪稱體現的淋漓盡致。

參加《親愛的客棧》,一方面是對湖南衛視的信任,另一方面是自己的選擇,關於節目的感觸是,想看看不一樣的生活是什麼模樣。

的確,她的日常生活多部分被拍戲這個辛苦活兒霸佔,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能來大北方過日子,聽起來夠刺激。

我問她阿爾山有什麼不同。

她說,景觀不一樣,植被不一樣。

我聽到植被這個詞,滿腦子混沌。

我能感覺到,她身上仍有學生身上那股勁兒,彷彿前一秒還在高中課堂上,不然又有誰會脫口而出「植被」這個詞。

文科生沒錯了。

需要承認的是,真人秀比拍戲更顯示個性,畢竟,角色是別人,瑣碎日常中的才是自己。

參加《親愛的客棧》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她說就是來到這裡。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指的是體驗感,那種超出原本生活圈子的體驗。

人們說生活在別處,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我在家裡也不怎麼做家務,更別說刷馬桶這種事。」

我心想,姑娘,在外人面前還是要說自己做家務的。

除了設身處地地做事本身,晚飯時聽到的客人的故事,也是收穫。

她說話慢悠悠,有時候要想一會兒,我在想是我問的太突然了。

她卻解釋:是起的太早了,腦袋無法思考。

果然,所有人都抵抗不了早起帶來的真實傷害。

3

仔細算算,沈月做明星兩年了。

毫無徵兆就推門進了演藝圈,五光十色在眼前,還有點兒烏煙瘴氣。

對沈月來說,進入演藝圈,和進入社會,幾乎是同一時間。

不曉得是好是壞,沒什麼鋪墊,就一腳踏進演藝圈這個更複雜的社會體系。

但通過和她聊天,我可以感受到,她從學生蛻變到「社會人」的進程尤為緩慢,或者說她卡在了兩者中間。

做明星是好事,外人羨慕還來不及。

沈月說,做明星最享受的,就是幫朋友追星。

拍《流星花園》那年,過年沒回家,呆在了劇組。她和F4窩在一起,給彼此喜歡自己的朋友發新年快樂。

沈月的朋友高興死了,沈月也高興。好像在那一刻她做明星的價值得以體現了。

說到底,沈月自我愉悅的闕值很低,還沒蛻變成具備強烈慾望的大人。

生而為人的殘忍之處在於,活著總是好壞參半。

我問她,做明星這件事,是否也是個困擾的事。

是,她斬釘截鐵。

——有很多事情不想做但不得不做。

——別人不想了解你是什麼樣的人,做什麼,都被說成是裝的。

不過習慣了。

最開始還看外界評論,喜歡搜自己,後來質疑聲越來越多,就不搜了。

最開始會:「哼,不開心」,現在不會了。

只是媽媽會經常搜自己的新聞,然後打電話問她:你最近是不是不開心。她說開心啊,媽媽就會說:你在裝,別騙我了。

媽媽說:不開心我們就換一個工作吧。

但沈月,她加重語氣說,我還真的挺開心的。

4

採訪沈月前,同事對我說,你問問她,怎麼做到外面那麼多質疑和惡評,而她本人每天在微博還那麼開心,彷彿身處兩個次元。

我傳達了這個疑問。

其實她也說不清,但就是挺開心的。

沒事的時候,睡到十一點起床。

和我一樣,於是我從自身出發,拋出一個問題給她:你是個有上進心的人么?坦白講,我是沒有。

我實在沒想到,她直接和我說:我……沒太有上進心。

——採訪結束後,在一旁聽著的同事和我說,沈月也太實在了。

放假了,就去找朋友玩,不放假,朋友就找她。

反正就窩在一起,在家看電視,出門看電影,逛的地方基本就是超市,宜家,最鬧的時候去歡樂谷。

最無聊的時候,就約朋友晚上十點坐在門口聊天。

是個非常徹底的「小孩」了,從喜好和行為習慣看的出來。

不喝酒,不喜歡去泡吧,不主動去吵的地方,反而更喜歡去書店。

朋友也都是圈外的,高中同學,大學同學,實習時候的同事。

仍舊活在自己的小圈子裡,沒什麼改變,非要說的話,就是現在比以前有錢了一些,和朋友出去經常買單。

她說到比以前有錢的時候,我心裡又驚了一下。

震驚於,她絲毫不避諱明星身份所能帶來的財富。

在她眼中,的確擁有了賺錢的能力,給朋友,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體驗,沒什麼毛病。

也喜歡看書,最近在看《吃鯛魚讓我打嗝》《分身》,逛書店時候買的。

她說起和朋友的那些事兒,滔滔不絕,可以感受到,她生活中很大部分的快樂都源於那些圈外朋友——她們讓她感覺自己還是那個念書的少女,與演藝圈劃開可觀的距離,也維持了她身上純良的屬性。

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她說她有個朋友,學霸,租房子都租到北大校園。

「有時候也不是很想和她聊學術問題」,她故作埋怨地說。

以及,她們朋友間有個叫「不好笑就發紅包群」,就是每個人分享各種段子,不好笑就得被懲罰發紅包。

幼稚么,有點兒,意外么,也沒那麼意外,是沈月能做出來的事。

5

沈月和我說了很多本不該說的話。

比如信命,——多數藝人會維持七分靠打拚的積極勁兒。

比如不怎麼上進,——這更是大忌。

比如不做家務,比以前更富裕了,再比如自己有點兒懶,睡不醒,會覺得工作辛苦。

以上種種,是我在其他明星那兒,聽不到的。

他們有相當強硬的壁壘,按照千篇一律的答案,應付這個世界對他們的探索。

我盯著沈月,說:你是個很容易信任別人的人。

她說是,有一個朋友,彼此任何事情都可以說。對方也覺得她太好「騙」。

這是好事么?或許是吧。

不設防,也因此更容易自我愉悅,比較樂觀,可以因為小事開心。

我想了一個詞來形容這種狀態,勉強認為是知足,卻得到了她的認可。

很知足。

覺得工作蠻順利的,雖然有質疑,但總體很好,家人和自己的身體都不錯,還能賺錢,可以給很多人更好的生活。

雖然每天只想躺著,但有工作了還是會認真去做。

臨結束時,她和我分享了她的特殊技能,就是每次試戲,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能不能成。

她像懷揣著一個值得得意的小本事一樣,和我講,笑得星星眼。

然後她繼續穿著那件看起來就不厚的外套,跑出了充電堡,一路奔回客棧里。

九點鐘她要拍宣傳照,緊接著要招待當地的護林老人,到十點結束工作,玩手機到十二點,睡覺。

採訪結束,節目組的宣傳人員問我,素材夠么,我說夠。

同事和我說:沈月真的很坦誠。

我說,我總覺得,她身上所有的坦誠,都因為她還沒徹底成為所謂的「社會人」,她向「長大成人」的進化尤為緩慢,而進化帶來的衝撞感使她面對工作甘之如飴,同時又仍保留可貴的赤誠。

這讓我覺得感動。

我想起,當天早上六點,我們從酒店出發到達客棧現場,不到八點,工作人員和我說,沈月起床了,於是我透過監視器,看到一個少女在空蕩蕩的客棧跑來跑去,化妝,準備。

然後她坐在我面前,在冰天雪地的大背景下,笑著和我說: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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