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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色、受、想、行、識」這五陰的來源,都是如來藏妙真如性呢?

《大佛頂首楞嚴經淺釋》94

阿難!汝猶未明,一切浮塵諸幻化相,當處出生,隨處滅盡,幻妄稱相,其性真為妙覺明體。

阿難!汝猶未明,一切浮塵諸幻化相,當處出生,隨處滅盡:你還沒有明白嗎?所有一切一切外邊這種像浮塵一樣的幻化相,都是在這個地方出生,隨處又滅盡了;它由虛幻而生,也虛幻而滅。「幻」,就是虛幻不實在;「化」,就是自有化無,自無化有,忽然間又有了,忽然又沒有了。「幻化相」,就是一些個不實在的東西,你看像實有的,實際上這都是幻化的。

幻妄稱相,其性真為妙覺明體:這個幻妄的種種名相,它本來那根源從什麼地方生出來的呢?就是由這個妙覺明體,也就是從我們這個真心裡生出來的。因為由真起妄,就有了「見分」和「相分」。你有了見分,就可以看見一切的東西;相分,外邊就有一些個形相。所以這見分、相分,都是從妙覺明體常住真心那個性凈明體裡邊生出來的,不是從旁的地方來的。

如是乃至五陰六入,從十二處至十八界,因緣和合,虛妄有生;因緣別離,虛妄名滅。殊不能知,生滅去來,本如來藏,常住妙明不動周圓妙真如性。性真常中,求於去來迷悟生死,了無所得。

如是乃至五陰六入,從十二處至十八界,因緣和合,虛妄有生;因緣別離,虛妄名滅:我怎麼說幻化相由這個幻妄所生的呢?像我所說這個道理,乃至於五陰、六入,從十二處到十八界,都是因為有種種色法、心法,這二法和合,由虛妄而有這個「生」;因緣不和合、別離了,這種虛妄,就叫「滅」了!這是生滅性。

「乃至」,是超略詞,表示中間經過一些個階段。「五陰」,是色、受、想、行、識。「六入」,是眼、耳、鼻、舌、身、意,又叫六根。「十二處」,就是六根再加上色、聲、香、味、觸、法這六塵。「十八界」,就是六根、六塵這根塵相對,中間生出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這六識,這叫十八界──有十八個界限。

殊不能知,生滅去來,本如來藏,常住妙明不動周圓妙真如性:可是你不知道,一切生滅法的去來,本來都是如來本覺的藏性,那個無去無來、非迷非悟、不生不滅、遍一切處的妙真如性。「常住」,就是本無去來。「妙明」,就是它也不是屬於迷,也不是屬於悟,所以叫妙明。本不生滅,這叫「不動」。遍一切處,這叫「周圓」。這個妙真如性,都在如來藏裡頭含藏著,它具足「常住、妙明、不動、周圓」這四種德性。

性真常中,求於去來迷悟生死,了無所得:「性真常」,就是常住真心性凈明體這個「妙真如性」,也就是這個「不動、周圓」,所以叫「常」。你若在如來藏妙真如性裡頭,明白這個真理了,你再要找這個「去、來」、「迷、悟」和「生、死」,就什麼都沒有了。因為你不明白的時候,就有去來、有迷悟、有生死。你若明白這個常住真心性凈明體,你認識自己的本心了,這一切虛妄的生滅就都停止了;所以再找這個去來、迷悟和生死這種的相,你找不著了!

阿難!云何五陰,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阿難!云何五陰,本如來藏妙真如性:阿難哪!為什麼我說「色、受、想、行、識」這五陰的來源,都是如來藏妙真如性呢?我告訴你!

阿難!譬如有人,以清凈目,觀晴明空,唯一晴虛,迥無所有。其人無故,不動目睛,瞪以發勞。則於虛空,別見狂華,復有一切狂亂非相。色陰當知,亦復如是。

阿難!譬如有人,以清凈目,觀晴明空,唯一晴虛,迥無所有:好像有人──這不是目有赤眚那個人,用他沒有毛病的眼睛看這萬里晴空,就只有一個沒有雲彩的虛空,沒有旁的,它「迥無所有」,什麼都沒有!「迥」,就是迥然,沒有東西那個樣子;在這虛空里什麼都沒有,如來藏也就是這個樣子!在如來藏裡頭,你真明白了,什麼都沒有;那也就像萬里晴空,萬里無雲。你看虛空,就是一個虛空,迥然沒有一物。六祖大師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也就是如來藏這個境界。

其人無故,不動目睛,瞪以發勞:「其人」,即是前邊所說那一個人。他以清凈目來看虛空,虛空是什麼也沒有的,只有一個虛空。現在這個人無緣無故的,他眼睛不動彈,就這麼睜眼直視,往前看這個虛空;看久了,他也就生出一種疲倦來了──這叫「發勞」。「瞪」,就是睜著眼睛直視,眼睛不動彈。

則於虛空,別見狂華:他看著時間久了,這虛空就看出東西來;他在這個虛空里見著很多的華──狂華。什麼叫「狂華」呢?狂華就是不實在的。為什麼有狂華呢?就因為他看的時間久了,瞪以發勞,所以就有種種的狂華出現。

復有一切狂亂非相:不單有狂華,而且有很多很多沒有見過的這種東西,五顏六色。「狂亂非相」,這在虛空裡頭現出種種的形象,都是似是而非的。或者單單見著一個畜生的頭有人的身體,或者見著人的頭有畜生的身體。在這虛空裡頭,見著很多不合乎理的種種形象,根本就沒有見過的。為什麼有這一些不合理的形象呢?都因為「瞪以發勞」,由於眼睛看虛空看得疲倦了,於是就發花了,就看見種種的狂華,及這種狂亂的非相。那麼,這種情形,就是這個色陰的道理。

色陰當知,亦復如是:所以這個「色陰」,你應該知道,它也是這個樣子。我們現在看見世界上這一切有形象、有形質的東西,都認為是實有的;實際上,也就等於這個瞪以發勞,在虛空里見著狂華,是一樣的道理。

阿難!是諸狂華,非從空來,非從目出。

如是阿難!若空來者,既從空來,還從空入;若有出入,即非虛空。空若非空,自不容其華相起滅;如阿難體,不容阿難。

若目出者,既從目出,還從目入;即此華性,從目出故,當合有見。若有見者,去既華空,旋合見眼;若無見者,出既翳空,旋當翳眼。又見華時,目應無翳,云何晴空,號清凈眼?

【編按】:「清凈眼」亦有經本作「清明眼」

阿難:你要知道,這個色陰的來源,就是如來藏妙真如性。阿難!是諸狂華,非從空來,非從目出:這一切的狂華和那狂亂的非相,不是從空裡邊生出來的,也不是從眼目裡邊生出來的。

如是阿難:像前邊我所說這個道理,阿難!你要知道!若空來者,既從空來,還從空入:如果說這個華和狂亂非相,是從空裡邊生出來的話,那麼它回去的時候,還要回到虛空里去。若有出入,即非虛空:若是這個狂華從虛空裡頭能生出來,又能回到虛空裡頭去,虛空怎麼叫「虛空」呢?虛空裡邊什麼東西都沒有的,若有出、有入,就是虛空裡邊還有東西,那就不能算一個虛空了!

空若非空,自不容其華相起滅:這虛空假設不是虛空的話,那華相也沒有地方生出來,也沒有地方再滅回去。好像什麼呢?如阿難體,不容阿難:就好像阿難你這個身體,你不能說再有一個阿難到你身體裡邊來。虛空裡邊沒有東西,所以這個華不是從虛空里來的;也就好像你阿難是一個身體,不會再有什麼東西可以進到你這個身體裡邊,你是不能容納外邊的東西的。

若目出者,既從目出,還從目入:假設你說這個狂華是從眼目中生出來的,既然從目可以出得來,就還要能回到眼睛裡去。即此華性,從目出故,當合有見:那就這個華的性質來講,因為它從眼睛出來的緣故,它應該有一個見性。

若有見者,去既華空,旋合見眼:假設這個空華有見性的話,華出去了,這眼睛裡就沒有華了;華再回來的時候,這華就應該看見眼睛。若無見者,出既翳空,旋當翳眼:那麼假設狂華是不能見的話,這華出去的時候,它障礙虛空;華若回來的時候,它應該障礙這個眼睛。因為你眼睛裡什麼都放不下去的,如果這空華再回到你眼睛裡來,你那眼睛往什麼地方放它呢?

又見華時,目應無翳,云何晴空,號清凈眼:又者,你見到華的時候,華已經離開眼睛,你眼睛應該沒有翳子,沒有一種障礙物;那為什麼看到晴空,才叫「清凈眼」這個名字呢?這個「清凈眼」,可以有兩個解法:也可以說這個晴空是清凈眼;也可以說自己的眼睛是個清凈眼,因為沒有翳子。

是故當知,色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色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因為這個,所以你就應該知道,這個色陰本來是虛妄的,也不是由因緣而有的,也不是一種自然性。那麼也非因緣,也非自然性,究竟是什麼性呢?是如來藏那個妙真如性。

阿難!譬如有人,手足宴安,百骸調適,忽如忘生,性無違順。其人無故,以二手掌,於空相摩。於二手中,妄生澀滑,冷熱諸相。受陰當知,亦復如是。

阿難!譬如有人,手足宴安,百骸調適:比方有這麼一個人,他沒有什麼事情做,覺得很舒服的。「宴安」,就是沒有什麼事情做。人整個的身體,叫「百骸」。「調適」,也就是在這個地方覺得很自然的。忽如忘生,性無違順:忽然間,他好像把他自己的身和生命都忘了;他這種的性,沒有「違順」,「違」是苦的境界,「順」是樂的境界,也就是沒有一種苦樂的境界了。

其人無故,以二手掌,於空相摩:這個人,也是無緣無故的,用兩個手掌在空中相摩。於二手中,妄生澀滑,冷熱諸相:「澀」就是粗,「滑」就是細。這種觸覺,有的覺得好粗,有的覺得好滑膩,好像有一種油膩的油氣。有的人手很粗,有的人手很綿軟,綿軟就是滑膩。「冷」,或者搓的時候覺得手有一種冷相;有的時候,又覺有一種「熱」相,我們搓時間久了它就熱了。這個,都是屬於一種受陰,受陰就是在你心裡邊有一種感覺。那麼這個「妄生」,就是虛妄生出這種的澀滑和冷熱這些個情形。受陰當知,亦復如是:這個受陰,你應該知道,它也是這樣子。

阿難!是諸幻觸,不從空來,不從掌出。

如是阿難!若空來者,既能觸掌,何不觸身?不應虛空選擇來觸。

若從掌出,應非待合。又掌出故,合則掌知;離則觸入,臂腕骨髓,應亦覺知入時蹤跡。必有覺心,知出知入,自有一物身中往來,何待合知,要名為觸?

阿難!是諸幻觸,不從空來,不從掌出:阿難!這些個虛妄不實在的觸覺,不是從空裡邊生出來的,也不是從掌裡邊出來的。

如是阿難!若空來者,既能觸掌,何不觸身?這個觸覺要是從空裡邊來的話,既然這個「受」能和這個掌相接觸了,為什麼它不和身相接觸呢?不應虛空選擇來觸:虛空本來是沒有知覺的,它不應該有一種知覺,而選擇就是來觸這個掌,不來觸身,它不應該有這種的思想的。所以這個觸覺也不是從空里來的,也不是從掌里生出來的。

若從掌出,應非待合:這種滑、澀、冷、熱的感覺,若從這個掌生出來的,應該不必等兩個掌合到一起,它才有感覺。

又掌出故,合則掌知:又有一個道理,觸覺如果是從掌里出來的話;你合掌的時候,這個掌就會知道。離則觸入,臂腕骨髓,應亦覺知入時蹤跡:那麼不合掌時,這個觸覺就應該回來;它經過手、胳臂、手腕子和骨髓,自己應該也有所感覺,知道它是從什麼地方經過的。怎麼它回到身體裡邊,也不知道這種蹤跡是什麼?也不知道是滑、是澀,也不知道冷和熱了呢?為什麼不知道了呢?必有覺心,知出知入,自有一物身中往來:若一定在心裡知道──這一種的觸覺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來,那自然應該有一個「物」在身中,或者往、或者來。何待合知,要名為觸:怎麼要等到合起掌來,才知道有觸覺,而在這個時候才給它起名叫「觸」呢?

是故當知,受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受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所以你應當知道:這個受陰也是個虛妄的,本來不是因緣,本來也不是一種自然生出來的。

阿難!譬如有人,談說酢梅,口中水出;思蹋懸崖,足心酸澀。想陰當知,亦復如是。

阿難!我現在再給你講這個想陰,想陰的來源也是如來藏妙真如性。譬如有人,談說酢梅,口中水出:好像有一個人,你一講酸梅這個滋味的時候,口裡頭就會有水出。思蹋懸崖,足心酸澀:就這麼想自己站到懸崖邊,兩個腳心就會發軟、發酸的,覺得好不舒服那個樣子。「蹋」,也就是「踏」。「懸崖」,就是很高的山,它一邊不連山坡,好像懸在空中似的,底下很深很深的。你不要說設身處地到那個懸崖上面去,你就現在這麼一想,腳心裡邊就會發生這種酸澀的感覺。這由什麼生出來呢?就由這個想陰生出來。

本來你沒有吃酸梅,一講起酸梅,說:「啊,這酸梅好酸的!」這口裡就有水出了。中國有這麼幾句話,說:「望梅止渴,畫餅充饑。」畫這麼一個餅,不能充饑的;但是望梅,可就能止渴。你人要是口非常渴,你就想:喔,前邊有很多酸梅的樹!一想這酸梅的樹,即刻就不會渴了。那麼望梅為什麼止渴呢?就因為這是想陰生出來的這種感覺。

曹操是中國三國時代和關公同時的人,他是最奸的。他帶著百萬大兵出征,偏偏迷路了,也不知道到什麼地方了。軍隊沒有水喝,也沒有飯吃,人都好像有病,不能走路,都要渴死了。那時,曹操就下命令說:「我們大家不要休息!前邊有一片梅樹林,我們到那個地方,大家去吃一點梅子去!」他這一講「梅」的時候,這些個將士口裡就都生出水來,統統都不渴了。於是乎又往前趕路,就找這個梅林,結果也沒有梅林。他不過一講這個梅,大家就都不渴了,口裡都生出水來了。

講這個「畫餅不能充饑」,我想起來中國人的一段故事。什麼故事呢?不單中國人,我相信每一個國家都有這種人,這叫「孤寒種」──就言其這個人,無論什麼東西,都捨不得。

那麼捨不得,這個人想給人送禮,就說:「什麼時候是你的生日啊?我給你送個禮物。送多少錢呢?一塊錢!」那個人也是個孤寒種,說:「喔,那我謝謝你了!等你生日的時候,我也送禮物給你,我要還禮!」「你送什麼東西給我啊?」「我送一個餅給你!」於是拿起筆來,就在紙上畫一個餅,說:「我就送你這個禮物!」另外一個孤寒種就說:「欸,你這還是麻煩!如果你生日的時候,我給你送一個大餅,多大的?有這麼大!我現在這麼一比,已經算送給你了!我也不必畫了!」

你看!第一個人孤寒,就舍一塊錢;第二個人更孤寒,一塊錢也捨不得,就畫個餅;最後那個孤寒種,還認為第二個不夠孤寒,說我這麼一比,就算是送給你生日餅了。方才我說「畫餅不能充饑」,就想起這三個孤寒人互相競爭,看看究竟誰孤寒?結果這一比,最後這個考第一名。

想陰當知,亦復如是:這個想陰,你應當知道,也是像這個樣子!

阿難!如是酢說,不從梅生,非從口入。

如是阿難!若梅生者,梅合自談,何待人說?

若從口入,自合口聞,何須待耳?若獨耳聞,此水何不耳中而出?思蹋懸崖,與說相類。

阿難!如是酢說,不從梅生,非從口入:「酢說」,就是說酸梅的那個味道。阿難!你要知道,這種一說酸的味道,口裡就有水出;這不是從梅生出來的,也不是從口裡生出來的,而是因為有一種想陰的作用。

如是阿難!若梅生者,梅合自談,何待人說:像前邊我所說這樣的情形,阿難!假設這個水是由梅生出來的,這個梅應該它自己會說,何必還要等待人來說,口裡才有口水出呢?可是這個梅自己沒有說。若從口入,自合口聞,何須待耳:若說口水是因為口,而有這口水;那麼,應該由這個口來聽見人說梅,何必要等待著耳朵去聽,才有口水呢?口它聽就得了嘛!若獨耳聞,此水何不耳中而出:假設這個聞性單單耳朵有,耳朵和口沒有連帶關係的話,這個水為什麼不從耳朵出來啊?它是耳朵聽見人講這酸梅的啊!你聽聽,有沒有這個道理呢?

思蹋懸崖,與說相類:那麼你想像自己站到萬丈懸崖上邊,你那個腿就軟了,腳心就發酸了。林叔明醫生!你說有沒有這個情形?(答:「有!」)你是做醫生的,你應該知道,他怎麼這樣子腳就會發酸了呢?你不要說設身處地,站在懸崖那兒去,你就這麼樣一想:「啊,我現在站在萬丈懸崖這個地方,一不小心,就會跌下去!」這時候,這個腳心就發酸軟了,腿也軟了;你說這是一種什麼道理呢?這一般人叫敏感,怎麼他就會有了敏感呢?這敏感從什麼地方來的呢?若追究它那個來源,這想足蹋懸崖,和那個說酸梅口就有水出,道理是一樣的,都是由想陰而成的。

是故當知,想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因為這個,所以你應該知道,阿難!想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想」這種陰是虛妄的,虛妄而生,虛妄而滅。那麼這個虛妄而生,又從什麼地方生出來的呢?這是從如來藏妙真如性裡邊生出來的;由真起妄,才有這些個虛妄。好像你只講一講梅,口裡就有水出;你只是想一想「站在萬丈懸崖的上邊」,腳心就酸軟了。這個道理,怎麼來的呢?這從虛妄那兒來的。虛妄又從什麼地方來?就從如來藏妙真如性那兒來。所以這也不是因緣,也不是自然。

阿難!譬如暴流,波浪相續,前際後際,不相逾越。行陰當知,亦復如是。

上邊所講的是「想陰」,那麼這一段文,就是說「行陰」。

阿難!譬如暴流,波浪相續:「暴流」,就是水流最急那個地方的水。打個比方,行陰就好像暴流似的,它的波浪互相連接,前邊那個浪往前跑,後邊那個浪在後邊追;再後邊那個浪,又追前邊那個浪。左一個浪,右一個浪,你看是沒有人管理,但是它很均勻,那些浪都是那麼大;有的大的浪,那也是其中的浪太多,力量太強了,才積成大浪。這個浪,就好像我們人心裡這個行陰一樣;在八識裡邊,前念滅、後念生,前念滅、後念生,這個念生、念滅,就好像水裡波浪一樣的相續,這個浪接著那個浪,那個浪又接著那個浪。我們人這個心念,念念不已,也這麼相續。

前際後際,不相逾越:前邊那個浪和後邊那個浪,走得都很均勻的;後邊那個浪,就不會跑到前邊那個浪的前邊去。人這個起念也是,你後邊那個念頭,就不會跑到前邊那個心念那兒去。所以這互相都行得很有規律的,一點都不錯亂,這叫「不相逾越」,就是很有次第的,很有紀律的,它不亂跑。這個浪,你看它是沒有什麼分開界限;實際一個浪、一個浪,很次第而進,所以相續不斷。

行陰當知,亦復如是:在五陰之中的這個「行陰」,你應該知道,也和暴流波浪相續的道理是一樣的。在我們心裡邊,念慮這個波浪,也相續不息;所以令我們人也由少而壯,由壯而老,由老而死。

阿難!如是流性,不因空生,不因水有,亦非水性,非離空水。

如是阿難!若因空生,則諸十方無盡虛空,成無盡流,世界自然俱受淪溺。

若因水有,則此暴流,性應非水。有所有相,今應現在。

若即水性,則澄清時,應非水體。

若離空水,空非有外,水外無流。

阿難!你要知道這種的道理,如是流性,不因空生,不因水有:像這種的暴流的性質,流得這麼樣子湍急,這麼樣子快,這不是因為「空」而有這個暴流;雖然這個波浪是在水裡邊,可也不是因為水而有這個波浪。亦非水性,非離空水:起這個波浪,也不是水的本性;但是它又沒離開這個空和水。那麼究竟它從什麼地方來的呢?

如是阿難:阿難!我再給你解釋解釋,為什麼我說它不是從空生出來的波浪暴流呢,我告訴你!若因空生,則諸十方無盡虛空,成無盡流:假設因為空而生出這個暴流;那不單我們這一個世界,所有的十方世界都有虛空,那麼這十方世界沒有窮盡那麼多的虛空,這個暴流也一定多的不得了。既然暴流多的不得了,世界自然俱受淪溺:這所有的世界,自自然然地就受這種的淪溺,就都淹沒了!那人怎麼樣活著呢?東西怎麼樣在裡頭生存呢?都會淹死的。

若因水有,則此暴流,性應非水:假設你說因為水而有這種暴流,那麼這暴流本來那個體性,應該不是水。有所有相,今應現在:這裡邊分出「能有」這個暴流的水和「所有」這個暴流的相,它們也都應該有個標準,有個一定的形象存在。可是現在這個暴流,它根本沒有什麼確實的形象。

若即水性,則澄清時,應非水體:你若一定說這個暴流就是水性,那沒有波浪的時候,水也應該沒有的。因為你說暴流這個波浪,是水有的嘛,那麼波浪沒有了,水的本體也應該沒有了。

若離空水,空非有外,水外無流:假設你說這個暴流離開空和水,那空可沒有個外邊可去,在水外邊也沒有流水可以叫做「水」。

所以你若說離開這個水,又是不對的;你說不離開,也是不對,究竟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阿難!這個都不是水和空所有的,它的來源都是從如來藏妙真如性那兒來的。

是故當知,行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因為你以前講因緣、講自然,現在你應該知道,行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這種行陰好比暴流,它是一種虛妄不實在的,這也不是因緣,也不是自然性。行陰的來源,也是由如來藏那兒來的;不過一念的無明生出來了,就迷真逐妄,把真的忘了,盡跟著假的跑了,所以造成世界上種種虛妄的形象。

阿難!譬如有人,取頻伽瓶,塞其兩孔,滿中擎空,千里遠行,用餉他國。識陰當知,亦復如是。

上邊講「色、受、想、行」,現在講「識陰」了。什麼叫「識」呢?又怎麼叫「行」呢?怎麼叫「想」呢?現在把它總起來講。

「色陰」:色,就是有形色的、有質礙的東西。所以瞪目看虛空,有一種狂華;這狂華雖然是虛妄的,但是也有一個形色。

「受陰」:受,就以「領納」為義,就自己領受、接受。如前邊所說,用兩手這麼互相一摩,就生出來滑、澀和冷、熱的感覺。

「想陰」:想,就是「妄想」,只憑這個想像。好像你耳朵聽見有人講梅,你一想,這口裡就出水了,這由想陰所成。

「行陰」:行,就是以「遷流」為義,它就是不停的。所以我們人由少而壯,由壯而老,由老而死;念念生滅,念念不停,這是一種行陰。

「識陰」:識,以「了別」為義,就是有所分別、有所思慮、有所攀緣。好像阿難以前不會用功,不修定力,貪圖多聞,這都是一種攀緣心。以攀緣心來用事,所以不是真實的。識陰是什麼樣子呢?

阿難!譬如有人,取頻伽瓶:比方說有這麼一個人,他拿一個頻伽瓶。「頻伽」是印度話,翻到中文叫「妙聲鳥」。這種妙聲鳥的聲音非常美妙,它在蛋裡邊就會叫,那個聲音就超過眾鳥,所以人人都歡喜聽這種鳥的聲音。這個頻伽瓶,就是做一個瓶子,好像這種鳥的樣子,它有兩個孔。塞其兩孔,滿中擎空:這個人把頻伽瓶這兩孔都塞住,在這個瓶裡邊裝滿一瓶子虛空。把虛空裝到瓶子里去,你說他怎麼裝的?佛這樣講,佛一定有辦法裝的。

千里遠行,用餉他國:他把當地的土產「虛空」帶著,把這個虛空當禮物,送給其他的國家。「餉」,就是贈送的意思。他或者是坐車,或者是坐飛機,或者是坐輪船,或者是行路,到一千里路遠的地方去送禮。你說有沒有這個道理?那時候沒有飛機,大約都是搭船或者是行路。你說,現在有私家車,走一千里路不算一回事;那個時候要是走一千里路,那真是兩隻腳都會走出泡來!

識陰當知,亦復如是:這個「識陰」──這個分別心,阿難!你應該知道,這就和你裝了虛空,走了一千里送給人,一樣的道理!

阿難!如是虛空,非彼方來,非此方入。

如是阿難!若彼方來,則本瓶中既貯空去,於本瓶地應少虛空。

若此方入,開孔倒瓶,應見空出。

阿難!你要知道,這個人用虛空去送禮,可是虛空,是不是有「此地的虛空」和「彼處的虛空」?虛空有兩樣嗎?這本來沒有分別,虛空都是一樣的。你在這個地方裝了一瓶子虛空,送到一千里地以外一個國家去;你把這虛空倒出來,和那個地方的虛空合到一起,你說這有什麼分別呢?

如是虛空,非彼方來,非此方入:像這樣的虛空,也不是從遠方來的,也不是從這個地方入的。虛空本來沒有去、沒有來,你就裝到瓶子里,再放到什麼地方去,也是一樣的。

如是阿難:我怎麼說這個虛空不是從旁的地方來的,也不是從這個地方去的呢?虛空沒有來去。阿難!像這個道理,你要知道若彼方來,則本瓶中既貯空去,於本瓶地應少虛空:虛空要是從彼方來的話,那麼原來的頻伽瓶裡邊,既然已裝了一瓶子虛空到那個地方,那麼在本來用瓶子裝虛空的這個地方,應該少了一瓶子虛空。可是你看這個地方的虛空少了沒少呢?那個地方的虛空又多了沒多呢?所以,這是一種沒有事情來找事情干!這個「識」也是這樣子,沒有事情,它分別東、分別西,分別很多的事情,也都和這個用瓶子裝上虛空向其他國家送禮去一樣的道理。

若此方入,開孔倒瓶,應見空出:假設虛空有出入的話,你若從這一方裝了一瓶子虛空,拿到那一方去。打開這兩個瓶孔,往外倒虛空的時候,應該看見這虛空怎麼樣出來的。可是沒有的,你若能看見虛空,那就不是虛空了!所以虛空你不能把它移動,不能把這個地方的虛空,搬到那個地方去。

是故當知,識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識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因為這個,所以阿難你應該知道:這個識陰也是虛妄的,不是因為因緣而有這個識,也不是因為自然而有這個識。它發源在如來藏裡邊這個妙真如性,這是它一個根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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