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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帝喜不喜歡玩弄權術?讓我們解讀一場潛藏的黨爭

乾隆帝喜不喜歡玩弄權術?讓我們解讀一場潛藏的黨爭


作者:張一弛(人民大學清史所博士)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政治的地方就有鬥爭。

中國歷史上被黨爭折騰的朝代很多,唐代有牛李黨爭、宋代有新舊黨爭、明代有東林黨與閹黨之爭、晚清則有帝黨與後黨之爭……

深入每一個王朝的歷史,我們幾乎都能發現黨爭的影子。歷朝歷代的皇帝都厭惡黨爭,也都在內心深處凝視著黨爭。在權力的遊戲中,黨爭就像是一枚嵌入棋盤的棋子,沒有人能擺脫,只能小心駕馭。

黨爭並非只是王朝衰敗的產物,即便在所謂「盛世」,儘管大家都在極力迴避黨爭,然而坊間廟堂之上卻總有人能捕捉到黨爭的蹤跡。

譬如前陣子熱播的清宮劇《延禧攻略》雖然在情節上頗多虛構,但劇中乾隆和重臣張廷玉之間的矛盾便被反覆提及,張廷玉與鄂爾泰在宮廷中互相敵對,令乾隆對如何使用這兩位「先帝遺臣」大傷腦筋。劇中的乾隆最後用「雷霆之勢」清算了鄂張二人,鄂爾泰遭到貶斥,而張廷玉也受盡折辱。

不過這場讓「乾小四」如此鬧心的「黨爭」是否真的存在過?鄂張交惡的原因何在?這場黨爭背後又隱藏著哪些乾隆皇帝不可告人的「御下之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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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中的鄂爾泰與張廷玉



1 關於鄂張黨爭的有無

鄂張黨爭這一歷史事實的存在,主要依據是乾隆初年有若干關於臣工結黨問題的上諭。特別是乾隆五年(1740年)四月甲戌因田文鏡入祀賢良祠一事而宣布上諭,內中提及:

「大學士鄂爾泰、張廷玉乃皇考簡用之大臣,為朕所倚任,自當思所以保全之。伊等諒亦不敢存黨援庇護之念。而無知之輩妄行揣摩,如滿洲則思依附鄂爾泰,漢人則思依附張廷玉。不獨微末之員,即侍郎尚書中亦所不免。即如李衛身後無一人奏請入賢良祠者,惟孫嘉淦素與鄂爾泰、張廷玉不合,故能直攄己意,如此陳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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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寧繪《心寫治平圖·乾隆像》(絹本設色 克利夫蘭美術館藏)

這一上諭被收錄進了《清實錄》,成為人們認定「鄂張黨爭」存在的最重要的證據。不過就筆者所知,不少人都對這條上諭的內容產生過懷疑。而且這條上諭也確實有明顯不嚴謹之處。特別是其中的論斷句「滿洲則思依附鄂爾泰,漢人則思依附張廷玉」,早有人指出漢人追隨鄂爾泰的人很多,不能簡化為滿漢之爭,「滿洲」「漢人」兩個詞不是指趨附者的族群身份,只能是指趨附對象(即鄂張兩人),但這麼解釋過於委曲,和清代上諭語意一般很明晰的常態不符。

這並不是說上諭是面壁虛構,只是想提示一種很麻煩的語境:同樣作為經由文本還原出來的「歷史」,「鄂張黨爭」與中國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典型朋黨事件如牛李黨爭、北宋中後期黨爭以及明季黨爭等等不太一樣。

典型的朋黨事件,它的敘事來源是相對正式的史書(不一定是所謂「正史」,但總歸是比較好的史書),往往這些史書里還會有論斷性較強的總括句,爭議性也小得多——比如一般不會有人懷疑東林黨、閹黨有沒有發生過爭鬥。一些文獻甚至能夠給「黨爭」划出一個明確的界限,例如宋代有元祐黨人碑,讀史者不需要知道這塊碑上有哪些人,僅需知道存在這麼一塊碑,就等於知道當時有一些確定的人(至少在當時的人看來)是一個「黨」。

但「鄂張黨爭」的敘事結構就並非這樣毫無爭議。它的「總括句」是不嚴謹的,它的過程、要素是歷史學者按照一些客觀事實(例如官員履歷等)「倒放電影」歸納出來的,它的參與者是面目不清的。這個語境對我們的描述有很大影響,下面大家應該可以感覺得到,幾乎所有關於「鄂張黨爭」的史實都是碎片式的,而且基本都可以「去組織化」成為分散的、沒有因果聯繫的事件。——這種語境,每一個清代政治史研究者一定都會經常遇到,我們今天在談論當代中國政治時,也不免會面臨這種困境。

我們可以把這些基礎性的爭議放一放,暫且認定鄂張黨爭真的存在,「黨爭」一詞也採取比較樸素和寬泛的看法,而不要去套用晚唐、北宋和明季的那些定義,徒增混亂。


2 鄂爾泰與鄂黨

我們先簡單介紹一下故事的兩位主角:鄂爾泰和張廷玉

先說鄂爾泰。此人乃鑲藍旗滿洲人,康熙後期擔任內務府員外郎,一般猜測因此而與胤禛(後來的雍正帝)結交。雍正前期鄂爾泰一路高升,雍正三年(1725年)擢廣西巡撫,直到雍正十年(1732年)一直在西南邊疆主持改土歸流、征剿有叛跡的少數民族等軍務。雍正帝對鄂爾泰非常信任,認為他是外省督撫的表率,硃批奏摺里留下了不少君臣對治體的討論。

乾隆帝喜不喜歡玩弄權術?讓我們解讀一場潛藏的黨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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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硃批雲南總督鄂爾泰奏摺

雍正十年,以征討准部,調鄂爾泰前往西北,負責糧餉。雍正十三年(1735年),西南苗疆爆發大規模起義,此事與鄂爾泰主持改土歸流時處置失當大有關係,不過雍正帝並未為難他,僅削其爵位。雍正帝去世時受顧命之任,此後長年在京擔任總理事務大臣/軍機大臣等職務。乾隆十年(1745年)去世。

鄂乃一好名之人,追求虛譽,喜歡交接名士。所謂「鄂黨」主要由一些內務府旗人官員(蓋因鄂由內務府郎中起家),以及雍正後期到乾隆前期考中進士的漢人科舉精英組成。知名人物如史貽直、尹繼善、張廣泗、仲永檀、胡中藻等。


3 張廷玉與張黨

張廷玉,是康熙時期得到信用的文臣張英的兒子,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進士,館選翰林,康熙後期官至刑部侍郎。雍正帝即位後,以張廷玉乃「張師傅」之子而稍加信任。隨後,張廷玉表現出了一個輔臣的過人才能:謹慎,強記,撰寫諭旨能準確表達皇帝意旨,而且不泄密。這一點令張廷玉在雍正朝的中樞決策事務中地位迅速提高,成為皇帝最為倚重的「秘書」。他也是雍正帝去世時的顧命之臣之一。乾隆帝即位後,張廷玉繼續在中樞發揮作用,直到乾隆十四年(1749年)乞休歸里。乾隆帝對這位老臣起先加以優禮,未久因是否允許張陪祀太廟一事爆發衝突,屢詔切責。乾隆二十年(1755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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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玉像

由於張廷玉留下的自撰史料極少,「張黨」的面貌也要模糊得多。知名人物有汪由敦、張照、吳士功三人,但此外還有什麼人就不好說了。張廷玉是桐城人,史家一般認為桐城文人是張黨的「基本盤」,例如昭槤《嘯亭雜錄》稱有人議論張廷玉「袒庇同鄉,誅鋤異己」。同一時期桐城張氏得中科舉的人也確實很多,以致乾隆六年(1741年)左都御史劉統勛曾奏請將桐城張、姚兩氏官員未來三年以內一律停止升遷。不過並無桐城人直接參与黨爭的記載。

我曾經搜集過關於哪些官員是張黨的情況,結果弄得一頭霧水。粗略而言,大部分有接受張廷玉庇護記載的人物都是貢生之類功名較低的人,由此猜測「張黨」無論文壇名聲還是社會地位都比鄂黨要低很多,參與者的動機更偏向個人利益。清季旗籍文人楊鍾羲在《雪橋詩話》里曾稱「鄂黨多君子」,應屬事實。

4 「鄂張黨爭」的經過

「鄂張黨爭」主要發生在乾隆初期,鄂爾泰、張廷玉同為總理事務大臣/軍機大臣時。粗略而言可以有以下論斷:

在官僚體制之中,鄂黨影響力較大。鄂爾泰門生眾多,鄂黨官員亦多顯宦。任職中央者,如史貽直為工部尚書等。任職地方者,如尹繼善為兩江總督,張廣泗為湖廣總督等。均位高權重。

在宮廷政治之中,張黨影響力較大——張廷玉承旨,汪由敦、張照都頗得乾隆帝寵信。

關於黨爭的事迹,清人筆記一般會舉出的主要就是鄂張兩人個人關係不和,例如昭槤《嘯亭雜錄》記載的一則段子:

「(張廷玉)與鄂文端公同事十餘年,往往竟日不交一語。鄂公有所過失,公必以微語譏諷,使鄂公無以自容。暑日鄂公嘗脫帽乘涼,其堂宇湫隘,鄂公環視曰:『此帽置於何所?』公徐笑曰:『此頂還是在自家頭上為妙。』鄂神色不怡者數日。」

但具體這兩人在政治上短兵相接的事件,今人其實找不到多少。比較著名的爭鬥主要有兩起。其一是乾隆初年的西南軍務案,其二是仲永檀案。

1)西南苗民起義及其善後


鄂爾泰在西南地區「改土歸流」時,曾命張廣泗等將古州、台拱等處土司(其地約在今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附近)強行改為流官,並駐軍鎮壓當地苗人,稱為「新疆」。當時認為這是鄂爾泰的一大功績。然而駐軍在當地濫殺無辜,驅使熟苗運糧,地方矛盾十分尖銳。

雍正十三年(1735年)二月,貴州省古州鎮苗人因清廷派往「諭賞」的欽差大臣呂耀曾,及隨同的巡撫元展成等大員濫用夫役,不堪騷擾,群起反抗,釀成蔓延七府的苗民大起義。貴州提督哈元生率兵進剿,對當地苗人凌虐更甚於前,苗人益為仇恨,哈元生無功。

同年五月,雍正帝准許刑部尚書張照(張黨成員)的請求,派張照前往苗疆綏撫苗人。張照抵達貴州,寫信要求哈元生參劾鄂爾泰。七月,皇帝下令將鄂爾泰的爵位削去,又將元展成革職。看起來鄂黨吃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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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蠻圖說》(清代彩繪本)

但張照也不能解決苗人起義的問題。張提出分兵分守之策,實際上是放棄「新疆」,退回原界,將征剿作戰區域分為上下游,上游由哈元生負責,用滇黔兵,下游由董芳負責,用楚粵兵。由於張照系一詞臣,全無統兵經驗,諸將互相推諉責任,防區劃分久不能決,軍務毫無進展。八月,雍正帝去世,乾隆帝繼位,不數日即命張照回京,派久經沙場的張廣泗專任軍務。當年年底,張廣泗大舉進攻起義軍,苗民戰敗,至次年(1736年)初起義被鎮壓。至此,張照借處理苗民起義事務掀起政潮的陰謀並未實現。

張廣泗奏報大捷之時,順帶參劾張照。皇帝在奏摺硃批中稱張照「乖張錯謬」,旋將張照革職拿問,稱其「到黔以來,挾詐懷私,擾亂軍務,罪過多端」,擬斬,後加恩釋放,乾隆二年(1737年)復起為內閣學士。——張照以書法得寵,皇帝不會以普通官員來對待他。

2)仲永檀案

乾隆五年(1740年)爆發工部石匠俞君弼遺產爭奪案,次年(1741年)監察御史仲永檀(鄂爾泰的「得意門生」)參劾步軍統領(即俗稱的九門提督)鄂善在該案中收受賄賂。皇帝在審訊後認定鄂善確系受賄,將鄂善處死,並將仲永檀樹立為諫臣敢言的模範,超擢為左僉都御史。仲永檀同時還參劾張廷玉在該案中行為失體,不過未得證實,乾隆帝也未予追究。

仲永檀得蒙超擢,遂進一步對張黨發動攻擊,以張照在主持樂部事務時曾「以九卿之尊親操戲鼓」為由加以參劾,但未能成功。乾隆七年(1742年)冬,皇帝突然以漏泄機密為由,將仲永檀與鄂容安(鄂爾泰之子)一起革職審訊。推測應是張照進讒言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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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揚繪《日月合璧五星連珠圖》(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在審訊時,仲永檀拒不承認自己的活動是受鄂爾泰指使,但審訊者對鄂爾泰和仲永檀的關係頗為了解,仲永檀的辯解已屬困獸猶鬥。皇帝一度想用刑,但最終還是點到為止,將鄂容安釋放,並未追究鄂爾泰。仲永檀旋死於內務府慎刑司監獄中(張照時任刑部尚書,故而不能關押在刑部),時論以為系張照鴆殺。張照未久亦死,或以為系仲永檀鬼魂作祟。此案以兩敗俱傷告終。

上述兩案,西南苗疆善後一事尚有一些政策爭論——張黨的張照到貴州後實際上有放棄「新疆」的打算,而鄂黨的張廣泗則力主對苗人採取進攻策略。不過兩黨的鬥爭,無論張照要求哈元生參劾鄂爾泰,還是張廣泗參劾張照,更多的還是人事鬥爭。

而仲永檀案則基本是單純的人事鬥爭,不涉及政策問題。

仲永檀死後兩年多,鄂爾泰去世,應該說鄂張黨爭事實上至此已經告終。後來乾隆十三年(1748年)張廣泗以金川之役無功而被處死,乾隆十四年以後張廷玉以陪祀太廟一事被嚴譴,乾隆二十年(1755年)鄂爾泰門生胡中藻、鄂爾泰族人鄂昌以文字獄之故被處死,這些都是兩黨成員的後續下場,不屬黨爭的一部分。


5 乾隆的態度

乾隆帝是「不喜朋黨」的,屢降諭旨申斥,認為樞臣交結台諫扇動政潮,此乃明季滅亡之鑒。但與此同時,乾隆帝即位之初,治國理政又不能擺脫先皇留給他的兩位重臣。

白彬菊(Beatrice Bartlett)在《君主與大臣》一書(該書精裝中譯本已於中國人民大學2018年出版)中就乾隆初年的內廷機構——總理事務處進行過考察,鄂爾泰、張廷玉兩人在內廷決策中的地位是無法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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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學者白彬菊在《君主與大臣》一書中對乾隆初年內廷機構的運作情況進行了詳細考察


不過皇帝也並不是只有這兩人可以信用。事實上,乾隆帝即位之初,他身邊就另有一些資歷不如鄂、張的滿人親信。例如總理事務處中雖然以允祿、允禮、鄂、張為首,但皇帝親信的領侍衛內大臣訥親、額駙班第、總管內務府大臣海望等人則列為「協辦事務」(白彬菊書中稱之為「第二梯隊」),王、大臣並不能壟斷皇帝的耳目。漢人之中,左都御史孫嘉淦久有骨鯁之名,與鄂、張都不和,皇帝對他很信任,成為牽制兩黨的重要力量。

賴惠敏考察鄂張黨爭時,認為乾隆帝的主要態度是利用張黨打擊鄂黨。筆者前面對兩黨勢力分布的分析,基本可以印證這個結論——乾隆帝性好玩弄權術,而用個人的「恩澤」來聯絡近臣如張照,然後用近臣來牽制外朝如鄂黨的高官,這是很常見的權術手段。故而當鄂爾泰去世,張廷玉及其夥伴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6 「鄂張黨爭」的遺產

如果要說「鄂張黨爭」留下了什麼遺產,這倒是很難講的。不過從前面的分析之中可以看到,鄂張黨爭主要是人事鬥爭。其間當然也有一些明顯與社會身份相關聯的文化氣質(ethos)上的分歧,例如鄂黨中的科舉精英以君子自命,與出身或言行入不了「名士」們「品題」的張黨成員顯然是不同的。但這種分野究竟影響有多大,還要進一步考察。

由於缺乏「總括句」來概括這種差別,僅就目前大家所知的情況,鄂、張兩黨成員的差異性,肯定不像牛李黨爭那樣關乎「階級」的議題,也不像元祐黨人、東林黨那樣明晰。這種模糊性的一個結果就是,當鄂、張兩人沉淪以後,兩黨作為整體(如果真有整體的話)也就很難說仍有什麼留存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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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筆平定台灣二十功臣像贊·大學士三等忠襄伯和珅》

但「鄂張黨爭」作為客觀事件,的確留下了一點制度性的陰影,那就是乾隆朝內廷牽制外朝的能力。在用張黨打擊鄂黨的過程中,乾隆帝養成了好施小術的習慣,對近臣得寵者往往在政治上予以縱容。這固然是一個用人的問題(昭槤所謂「所引用者,急功近名之士;其迂緩愚誕,皆置諸閑曹冷局,終身不遷其官」即是此意),但又不僅是用人的問題。

回顧之前的歷史,康熙帝亦好施私恩,但對大臣甚為寬容,近臣尚不能「予取予奪」;雍正帝御下刻薄,但一方面以公正宣示臣下,另一方面又勤於政事,近臣難以窺伺。而乾隆帝則不然,一方面希望近臣能替他處理瑣事,不願「事必躬親」,另一方面又喜歡玩弄權術,不時對臣下展示自己「明辨是非」的威權,以為震懾。

這種局面造成了一種權力結構上的不穩定性,皇帝身邊官員工於揣摩、善於逢迎,得蒙上知者,往往能因此獲得「翻雲覆雨」的權力。張廷玉之後有汪由敦,汪由敦之後有于敏中,訥親之後有傅恆及其諸子,終啟和珅專權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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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 史松、郭成康等編:《清史編年》(第四、五卷);

2. 白彬菊(Beatrice Bartlett):《君主與大臣:清中期的軍機處(1723-1820)》,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7年;

3。 賴惠敏:《論乾隆朝初期之滿黨與漢黨》,《近世家族與政治比較歷史論文集》,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1992: 723–743;

4. 徐凱:《論雍乾樞要之臣張廷玉》,《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2年第4期;

5. 劉文鵬:《清代科道「風聞奏事」權力的弱化及其政治影響》,《中州學刊》2011年第4期;

6. 張一弛:《京官社交網路與盛清政治——以乾隆初年許王猷、仲永檀系列事件為例》,《史學月刊》201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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