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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說巴黎死了,有些中國人卻還相信巴黎歲月靜好


12月15日,巴黎「黃馬甲」第五次行動。中文互聯網上還流傳著巴黎「黃馬甲」沒什麼大不了、不該大驚小怪的各種信息,而且被很多朋友當成了真相。法國奢侈品店自己都承認被搶,在中國,闢謠的消息還能轉發點贊上千。


黃馬甲第四次行動「消費降級」, 砸不開LV、愛馬仕,搶光了星巴克、麥當勞。今天,12月15日,巴黎黃馬甲的第五次行動。


是的,黃馬甲還在繼續。因為法國燃油稅而起的這次抗議行動,在法國總理宣布暫停上調燃油稅後,12月8日,還是來了第四次。在法國總統電視講話宣布四項讓步措施後,12月15日,開始第五次。


外交部和駐法使館都發了聲明,提醒中國公民謹慎出行。而在中文互聯網上,很多人還堅持不改自己的聖誕

、跨年行程

,甚至

流傳著巴黎「黃馬甲」沒什麼大不了、不該大驚小怪的各種信息,而且被很多朋友當成了真相。


比如這樣的信息



1.8萬次的轉發,引發微博熱議,好像右邊那團小火才是真實的。

或這樣的信息



傳統媒體的報道,說是黃馬甲「只不過嚴重一點。法國朋友習以為常。」


以及這樣的信息



Dior損失百萬歐元的事被當成了假新聞,獲得兩千多點贊。


和這樣的信息


「不必大驚小怪」。


好像巴黎並沒有發生什麼過分的事情,好像黃馬甲就是一次稍微有點激烈的抗議,好像那些火焰和鮮血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媒體在大驚小怪。 


甚至,好像「黃馬甲」抗議中的打砸搶燒也體現了某種優越性。


我想來想去,還是說點什麼吧。 


我喜歡巴黎,也理解黃馬甲,但不喜歡打砸搶燒,不喜歡打著闢謠、真相名義的巴黎歲月靜好,也不能理解壞事被說成好事。


 所以,動筆寫下這篇文章,不敢說寫出真相,只敢說這裡有一些你可能沒見過的信息、圖片和觀點,供參考。

如果說12月1日黃馬甲Act3後,還可以避開凱旋門等抗議區域,去巴黎開心玩耍。那麼Act4後,我想說——在黃馬甲運動確認結束前,不要去巴黎。


12月8日的Act4抗議結束後,巴黎市長Anne Hidalgo轉發了一位巴黎議員的推特,裡面寫道:



 巴黎昨天死了。


1.


什麼叫巴黎死了?不是危言聳聽


12月9日,巴黎市長Anne Hidalgo轉發了一位巴黎市議員的推特




巴黎昨天死了。雖然在電視上沒有那麼多戲劇性鏡頭,但實際上對巴黎人來說是一場災難,商人,遊客,整座城市……(政府)必須傾聽、回應、解決這些憤怒,迫在眉睫。


這是巴黎市政府的想法。


2.


有那麼嚴重嗎?不是說第四次黃馬甲被控制住了嗎?



是的,凱旋門這次守住了,在輪式裝甲車等重兵幫助下,凱旋門、愛麗舍宮、埃菲爾鐵塔等重要目標都沒有受到嚴重衝擊



這種裝甲車名叫VBRG,是法國憲兵部隊的,重13噸,裡面可以乘坐13名憲兵。12月8日,巴黎布置了12輛



VBRG車頭配置了可以推開路障的裝置

VBRG已經誕生了45年,曾被用在科索沃等地執行任務,這是第一次被用在首都巴黎



巴黎街頭,VBRG裝甲車與憲兵協同推進


3.


看照片,感覺沒上次嚴重啊?既然關鍵的地方都保住了,為什麼還說巴黎「死了」呢?


看起來不嚴重而已。12月8日的黃馬甲Act4,香榭麗舍大街沒有再火光衝天,凱旋門沒有再被攻佔、破壞,如果從各大通訊社和媒體發布的照片及社交網路視頻來看,這一次好多了


沒有火光,只有聖誕裝飾燈光,和催淚瓦斯


但是,在巴黎市政府和很多巴黎民眾看來,這卻是五十年來最嚴重的騷亂



巴黎市政府的黃馬甲應急中心


首先,巴黎重要的地方12月8日這天都關門了,死氣沉沉。其次,巴黎「不重要」的很多地方被打砸搶燒,人心惶惶。


先說巴黎周六關門



12月7日,Act4前一天,盧浮宮宣布周六關門。


12月8日,埃菲爾鐵塔關門了,盧浮宮關門了,奧賽博物館關門了,蓬皮杜藝術中心關門了,巴黎歌劇院等很多劇場關門了,還有很多演出乃至法甲的比賽被推遲或取消了。

奧賽博物館在Facebook上提醒那些早就買好12月8日的票來看《畢加索展覽》的參觀者,在1月6日閉展前的任何一天都可以來



同時,老佛爺關門了,巴黎春天關門了,BHV百貨關門了,大部分奢侈品店也都關門了


老佛爺百貨裡面的聖誕氣息



面向奧斯曼大道的老佛爺聖誕櫥窗,2018的主題是「夢幻的森林



而這是12月8日的「夢幻的森林」,沒有夢,只有黑幕





12月8日,巴黎春天百貨被警車團團包圍保護。



香街卡地亞旗艦店


重要的地方主動關門,層層保護。「不重要」的地方承受了巨大的損失。


被擠壓的抗議者們擴散到了各個地方,暴力也隨之影響到更多街區,巴黎副市長Emmanuel Gregoire說,第四次黃馬甲的破壞比第三次要大得多。


大批中小企業主遭殃,飯店,咖啡館,甜品店,服裝店,商店……沒有裝甲車和警車團團保衛的巴黎普通街道上的普通店鋪們,被打砸搶燒。


黃馬甲運動中的暴力實現了「消費降級」,從打砸Dior、LV、愛馬仕等,到打砸搶燒星巴克、麥當勞等大眾商業品牌



「星巴克們和麥當勞們被襲擊」


一家星巴克被破門而入



另一家星巴克門窗乾脆不見了



還有一家星巴克被焚毀



砸開一家甜品店,進去洗劫



砸開Tabac(一種烤肉快餐店)哄搶



 報刊亭被焚毀



法國中小企業聯合會主席Francois Asselin說,黃馬甲一系列抗議行動給這些中小企業可能帶來100億歐元的損失。


法國財政部長視察了一個被搶劫的社區商店,對記者說:抗議行動對法國經濟是一場災難,對巴黎商業是一場巨大的災難。他估計,最近的一系列黃馬甲,將讓法國經濟Q4減少0.1%的增長。


對於法國的商人、企業家來說,對那些被破壞、被搶劫的商店來說,對外國的投資者來說,法國經濟增長將因抗議行動而減緩都是個殘酷的事實,法國財長說。 


4.


飯店、咖啡館們為什麼不封門保平安呢?


封門,有在封,從PRADA到Gap,從我們熟悉的大牌子到我們不熟悉的小牌子,星期六的巴黎不僅是關門,而且是大面積的封門


穿PRADA的惡魔?不,穿木板的PRADA



 一家Gap也把自己封了起來



我們熟悉的品牌





我們不熟悉的品牌




看起來有很輕鬆,但銀河覺得更多是悲哀。世界最著名的城市,在聖誕、新年即將到來之際,卻變成這樣。合法經營的公司、店鋪們,要每周五找建築工人用木板把自己封起來,到了周六晚上或周日再把自己打開。


甚至,有的店鋪,星期天也不開門



12月9日,星期天的巴黎街頭


巴黎第8區的區長說,鬧了幾個星期,該停了,第8區一些被打砸搶的店鋪,至今沒有開門,人們是真的怕了。雖然也看到了更多的警察和防護,但還是擔心被暴力一遍一遍打擊。


Livio Forte來自美國紐約,他把巴黎之行作為給妻子Carmela 59歲生日的浪漫驚喜,希望留下難忘的回憶。但站在旺多姆廣場,他們看到的只有警車,和用木板把自己封起來的商店。夫妻倆開玩笑說,這下肯定難忘了。


不過,他們本來還準備要去諾曼底看看當年Carmela父親二戰時戰鬥過的地方,但是黃馬甲們設置的路障讓他們只能取消了行程。 


"Everything"s closed." Carmela 說。


而且,不是每個店鋪都把自己封起來,有的自認為不在遊行區域,有的心存僥倖,有的來不及找建築工人,結果很多都悲劇了。






暴徒打砸搶燒


5.


星巴克、麥當勞有什麼好搶的。。。


有個很漂亮的照片不就是安靜祥和的漢堡王嗎?


是的,這張照片被廣泛引用,一個女孩在一家漢堡王里自拍,外面是巴黎街頭的硝煙



巴黎那麼大,有的街區被砸爛了,有的街區啥事兒沒有,有的店鋪被搶被燒,有的店鋪還在營業,有的人忙著拍照,有的人忙著自拍,都是同一個巴黎。


但是,從信息傳播角度,「很多地方沒事」顯然不能否定掉那些被打砸搶燒的部分。


就以漢堡王為例,就在這張照片拍攝的同一天,另一家巴黎漢堡王發生了這樣的場景



6.


說說那兩張著火的照片吧,那不是真相



兩張照片都是真的,但不是同一個場景。


一張是12月8日的巴黎街頭



另一張是12月1日,法新社的記者在凱旋門附近拍的



 實際上,之前的文章里就用過同一個位置、同一個場景的照片,只不過角度不同。能看出,不是小火堆。



相隔7天的兩張照片,穿越時空被放在一起,法新社拍的新聞圖片被鄙夷和唾棄,小火堆的照片被當做真相,廣為傳播。


如果說「真相」,12月8日巴黎黃馬甲的真相是什麼?


裝甲車保護香街是真的



黃馬甲漫步香街也是真的



黃馬甲給防暴警察送上獻花是真的



打砸縱火也是真的



遠距離高壓水槍驅散是真的



近距離噴辣椒水也是真的



喧囂是真的



寧靜也是真的



無數個手機、相機在拍攝,同樣的巴黎,同一個黃馬甲運動,被成千上萬個角度拍攝和解讀。


任何一篇報道都無法窮盡信息,做不到覆蓋所有方面,但目前法新社等法國媒體,路透社、美聯社、紐約時報等國際媒體,都在嚴肅的報道黃馬甲運動,記錄那些值得記錄的畫面和故事。


從媒體和社交媒體的信息,能夠了解更真實的巴黎黃馬甲。


最初看到那個小火堆的照片,我也覺得很有趣,也認為肯定有記者在故意尋找那些火焰、石塊和催淚瓦斯。記者在把小火說成大火?


我卻看到中文互聯網上,大火被當成了小火。


有一些在巴黎生活工作的朋友,因為自己所在街區沒事,因為以前見過遊行,因為星期天的香街就又恢復了平靜,而認為巴黎黃馬甲沒什麼,別人小題大做了。


這就好像一棟大樓著火了,如果有人說:其實,這個城市有幾萬個大樓,只有那麼一兩個著火了,為什麼只關注這個著火的,不去看看那些沒著火的美麗的的建築呢?


你會怎麼看呢?


7.


Dior被搶的事怎麼說?好幾個公號都闢謠了 


很佩服闢謠者的勇氣。證偽一件事情,其實比證實要難。


但是,闢謠與普通的信息傳播不同,對信息掌握的要求要高得多。而有的自媒體在沒有認真調查了解的情況下就隨手「闢謠」,不是好習慣,容易造成信息污染。


比如,這篇文章裡面寫道:



我貼了視頻截圖給那位朋友



之後又找到了Dior被搶價值百萬歐元商品新聞的出處



這是法國電視台BFM TV報道的,引述的是Dior方面的說法。


有視頻,有法國媒體報道,有Dior說法,還是被「闢謠」了,有什麼辦法呢?


8.


巴黎蘋果店被搶了是真的不?


 確實有一家蘋果店被搶了,不過不在巴黎


12月8日,波爾多的蘋果店被搶了,裡面只有一個人穿黃馬甲



9.


黃馬甲是移民、難民?


不是。黃馬甲運動的主流人群是白人,是生活在底層的普通法國人,在巴黎上街的黃馬甲中巴黎市民並不多,大都是來自小鎮和大城市的郊區,護士、教室、服務員、保安……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有生活重擔,周末才能來抗議,星期一還要上班。


但在黃馬甲運動中,混雜的那些暴徒,目前警方、媒體都還沒有給出其人員構成的分析。


黃馬甲裡面,有希望法國不再接收難民的,也有希望法國接收更多難民的。有不相信全球變暖,反對為了環保付出代價的,也有支持巴黎協定,認為法國應該說到做到的。有憎恨富人,憎恨那些自己買不起的高級商店的,也有面對媒體侃侃而談:我們抗議的不是富人,而是不公。有喜歡特朗普的,也有不喜歡特朗普的。


這是一群在各個方面都意見迥異,難以用左翼右翼,或什麼組織來劃分、標記的人群。


但他們有一點是共同的——他們對現狀不滿,他們都不喜歡馬克龍。 


華盛頓郵報講述了一個普通黃馬甲的故事。


Severine Faucher,一位中年女性,站在香榭麗舍大街LV店的外面,警方發射的一枚催淚瓦斯就落在街對面,她幫助10歲的兒子戴好面具。


她說,她和丈夫都有工作,每周工作55個小時,一個月也才能賺到2000歐元,養活著一家五口。


她的家在500公里外的布列塔尼。她說自己活了43年,這是她這輩子第二次見到巴黎。但她一定要來。 


巴黎,對我們來說,是旅行的目的地。對很多黃馬甲來說,是近乎遙不可及的更好的生活。


 

10. 


被燒的車、受傷的人


是的,被焚燒的車輛和受傷的人員都大幅減少。



首先說車,被燒的少了,不是因為暴力減輕,而是因為停在路邊的車少了。經過12月1日的騷亂,但凡不是很想藉機換車的人們,星期六前都把車從路邊開走了。如果不是這次黃馬甲活動範圍大了很多,可能最後燒不到幾輛車。


然後說人。受傷人數減少,主要是因為警方的強力、果斷和堅定。之前幾次警方的行動猶猶豫豫,拖泥帶水,這次精心布置,乾脆利落,強勢出擊。在各個火車站、地鐵站檢查,沒收所有可能被當做武器的物品,主動拘捕敢於挑釁或有暴力傾向的抗議者。



被拘捕的黃馬甲們排排坐


誰冒頭就抓誰,受傷人群顯著減少,逮捕的人數卻創了戰後的最高紀錄,法國拘捕了2000多人,其中巴黎就拘捕了1082人。


11.


難道都是壞消息,就沒個好消息嗎


傷者減少就是好消息啊,法國政府、警方正在迅速適應黃馬甲的特點,減少傷害。


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

巴黎再次引領世界風尚之先,黃馬甲正在成為其他國家遊行的標配……


當地時間12月14日星期五,英國威斯敏斯特大橋和倫敦塔橋都被反歐盟的黃馬甲封鎖了,它們都是倫敦的交通要道



倫敦塔橋雙向車道都被封鎖了。



他們的黃馬甲上還印著英國國旗——他們的訴求是英國馬上退出歐盟。



威斯敏斯特大橋也被封鎖了。


BBC沒有第一時間報道此事,但恰巧發布了一段視頻:黃馬甲抗議行動會擴散到歐洲嗎?他們到底想要啥?



這是歐洲其他國家最擔心的,「黃馬甲」鮮明的符號意義和強大的標籤感染力,可能會讓很多不同國家、不同文化、不同訴求的抗議行動,變得更加激烈、對抗,並讓參與者們自我鼓舞,這將讓事情更加複雜,可能帶來更多傷害。


如果說法國的黃馬甲起碼還有一個共同點——反對馬克龍,那麼正在歐洲多地被複制的抗議行動,共同點可能只剩下了黃馬甲本身。


布魯塞爾的奢侈品店12月8日也都用木板把自己封了起來



12.


已經不漲燃油稅了,馬克龍也讓步了那麼多,為什麼黃馬甲還要上街?


是的,從某種意義上說,黃馬甲運動勝利了,因為他們的訴求和初衷已經達到。理論上,應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但是黃馬甲運動沒有領導者,所有的動員都在網上完成,一個一個的的Facebook群組,公開的或私密的,難以控制,無法談判。


黃馬甲中的一部分參與者表示不會再遊行了,目的已達到。


但還有很多人不同意,他們要繼續下去,但又沒有統一的訴求。


這是在網上流傳的一張「黃馬甲25條建議」▼



標題打的是黃馬甲「官方建議」,但黃馬甲沒有「官方」


這25條分為了四個部分:1)經濟、就業;2)政治 ;3)公共健康、環保;4)地緣政治


這些要求基本屬於天方夜譚,比如立刻上漲低保40%,建500萬套保障房降低房租,立刻停止私有化,將機場、高速路等財產收歸國有,立馬退出北約組織,召回法國海外軍隊…


法國政府發言人說:不是揮一揮魔杖,所有問題就都能解決。


13.


法國人怎麼看黃馬甲


在這樣一場曠日持久的遊行運動中,我們很少注意到來自另一方面的聲音,普通法國人的聲音。


不同民調顯示,還有40%到70%的法國人支持黃馬甲繼續遊行。


《世界報》12月7日發表了一篇文章《那些反黃馬甲的另一種憤怒和憂懼》,裡面說到在12月5日發表的一個民調里顯示,仍然有七成法國人認可黃馬甲運動,並對他們表示同情


同時,文章也指出:但越來越多的路障設置讓人們不能容忍,最遭受詬病的就是自由通行的權利。蒙彼利埃的一位退休教師Joel11月17日在過馬路時遭到一個黃馬甲的攔截,對方說,你要麼就同意我的主張,要麼別想通過。


在巴黎市區,警方設置街壘,防範黃馬甲。而在郊區、高速公路、環島等交通要害,黃馬甲設置路障,傳播自己的主張。有的只是造成堵車,有的還引發衝突。


在推特和facebook上,輸入「黃馬甲」,有好幾個號稱所謂官方賬號,其中在臉書關注度最高的一個「黃馬甲」,在它發布的一些推送下,有很多法國人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個叫做Marie Laurence的網友批評得更加激烈




她說:你們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為難了窮人。都是低收入的工人在清理你們留下的爛攤子,都是低收入人群遭受(因為你們遊行)導致技術意義上的失業。。。還有可憐的孩子們要呼吸你們燃燒輪胎引起的廢氣。


當然,依然有很多法國人是理解和支持黃馬甲運動的,但普遍反對其間的暴力。


14.


如果我周六去巴黎,可以跟黃馬甲合個影嗎?


呃。。。為了安全考慮,@銀河系旅行者指南

強烈不建議這麼做!


雖然現在還沒有中國遊客受傷的報告,抗議示威是指向政府,但是,不管是黃馬甲手中的石塊還是警方的催淚瓦斯等,都可能帶來傷害。


 同時,銀河也不得不說,確實已經有人去找黃馬甲「合影」了,而且是個明星



認識她嗎?《低俗小說》、《殺死比爾》的女主角。昨天,她在自己Ins上發了這張照片:「Paris, today. Smoke bombs and riot police coming in


拿到了9萬多個贊,是她半年以來得贊最多的一條。但這樣確實引發出一個問題:因為黃馬甲,很多景點被關閉了,人們不能拍照、打卡,可是黃馬甲本身可以成為打卡選項嗎?


15.


所以,還是那個問題,黃馬甲還繼續嗎?巴黎還能去嗎?


12月15日,黃馬甲第5次行動,Act5開始。


巴黎已經部署8000警力,14輛裝甲車,嚴陣以待。從周五開始,巴黎就開始戒備,各種渠道檢查,避免有抗議者攜帶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進入巴黎。


巴黎地鐵又將關閉40個站點 



 比利時、葡萄牙和捷克等一些國家建議其公民近期不要去巴黎。


 美國大使館再次發布了警告,預計黃馬甲還將繼續示威幾個星期,這些已經變得暴力的示威和警方的高壓水槍、催淚瓦斯都可能給旁觀者帶來傷害,由此警告美國公民避開抗議區域,提前轉移車輛,考慮搬到其他區域等。


12月14日,中國大使館也再次發布警告



這個周末,12月15日,巴黎拒絕關門。


盧浮宮不會關閉,埃菲爾鐵塔不會關閉,奧賽博物館不會關閉,巴黎歌劇院不會關閉,老佛爺不會關閉,巴黎春天百貨不會關閉……巴黎警察局長說,巴黎拒絕跪下,拒絕「死城」。


 「親愛的,我們聖誕節去巴黎吧,多浪漫啊」「嗯,這個主意好,不過先別訂機票,我看巴格達的硝煙也挺不錯的,還便宜。」


法國社交媒體上,一個笑話這麼寫道。


馬上就是聖誕假期了,黃馬甲的暴力是巴黎難以承受之重。


上周的黃馬甲運動中,巴黎一些店鋪的擋板上被噴塗了這樣一句話:


讓資產階級沒有聖誕節可過。



聖誕節是法國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像是中國的春節。黃馬甲真的會持續到聖誕、新年嗎?



祝巴黎好運。


祝每個人平安。


本文來源:微信公眾號「

銀河系旅行者指南


責編|於楊



審核

|

邱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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