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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的第三任老公病了,來了一群人和我爭遺產

我媽的第三任老公病了,來了一群人和我爭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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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我正在上海出差,電話里姑姑上氣不接下氣的告訴我,老蔣出事了,叫我趕緊回去。

我急匆匆撇下團隊,手忙腳亂地往外走,助理追出來給我送公文包,不禁抱怨道:「後期事項這麼多,你怎麼能說走就走?」

我一下子來了脾氣:「去他媽的工作,我老子快不行了。」

一路狂奔到機場,才發現我來去匆匆,身份證也落在酒店了。

老蔣從血緣關係上講不是我老子,他是我媽的第三任丈夫,當年我媽嫁給他的時候,我才七歲,正懂事的年紀,已經改不了口叫爹了,他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頭,爽朗地笑道:那叫老蔣吧。

這一叫,就是二十年。

2

姑姑說老蔣今天早上突發腦溢血,暈倒在小區門口,被人送到醫院後,本來周圍不怎麼來往的親戚都開始來醫院看他了,一個個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沒安好心。

老蔣手術麻醉勁兒還沒過,人還在ICU里,親戚們撲了個空,回去了。

我嘆了口氣,能讓多年不來往的親戚紛紛聚攏,還不是因為錢。去年老蔣在溪村的祖屋被劃分進拆遷項目中了,預計明年就能拿到拆遷款項,他身後無子無女,這筆錢的去處成了最大的問題。

原先他身體健壯,勾不起周圍人的念頭,現在他人在醫院,難免人家起念。

搭了最早一班的飛機趕到寧波,一下飛機直奔醫院。

隔著ICU透明玻璃牆,我看見了渾身插滿管子的老蔣,眼淚一下子就來了,上次過年見到他,他還生龍活虎的。

老蔣和我媽是在1998年結婚的,在他之前我媽有兩任丈夫,但是都因為性格不合分開了,老蔣在四十歲的時候娶了我媽,還帶著我這個拖油瓶。

他是個粗人,常年在碼頭給人家卸貨,兩條膀子上是兩道長年累月勒痕,說起話來兩個大鼻孔「撲哧撲哧」地往外冒起,像頭牛。

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拿這個取笑過他。

3

作為我父親的那段時間,他幾乎用上了這輩子全部的耐心,輔導我寫作業,陪我去買玩具,去學校給我開家長會。

只是我至始至終都叫不出那聲「爸爸」。

我在他身邊從七歲長到十七歲,幾乎是一個男孩子最重要的一段時間,雖然後來我媽和他離婚了,但是我們依舊保持著聯繫。

ICU的費用很貴,老蔣的那一點積蓄很快就被用完了,我手頭上的一點錢也暫時墊了進去,原先來醫院看他的那些親戚們此刻卻一個也不見了。

我和姑姑商量著,把租屋抵押出去,明年拿到拆遷款項再還。沒想到提議一出,就遭到了老蔣的四個侄子的反對。

「你一個外人,憑什麼說抵押就抵押,這錢怎麼樣都落不到你口袋裡吧?」

「我們自家的叔叔,還輪不到你說話。」

我不願意和他們多爭執,只道:「既然是你們自己人,那好,你們拿錢出來。」

4

四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瞬間閉嘴。

我望著病床上的老蔣,自從和我媽離婚後,他一直沒有再婚,無子無女孤苦伶仃的,歸根結底也是被我媽傷得太深。

抵押祖屋的事情爭執不下,老蔣又一直都在昏迷,什麼事情都辦不了,我心裡焦急萬分。

後來在姑姑的勸說下,費用由四個侄子拿出來,一人兩萬,後續祖屋的拆遷款下來了再還。

這下四個侄子都拉不下臉面來拒絕了,只能惡狠狠地警告我不許打這筆錢的主意。

我心裡苦澀不已,心裡只想老蔣趕緊好起來,至於錢的問題,我沒有半分企圖。

一番周旋下,ICU住院部的錢暫時交齊了。

我向公司請了假,準備等他醒過來。

5

可沒想到的是,就在老蔣手術三天後,他神奇般地醒了,看到我陪在窗邊,第一句話就是:「混小子,你還知道回來?」

小時候老蔣經常叫我混小子,我不喜歡念書,整天在學校里惹是生非,一天請幾回家長也是常有的事情。

有一次放學,我因為打架被老師扣押在辦公室,老蔣在校門口左等右等不見我出來,只能往教學樓找過來。

看到我一個人站在牆角,老師絮絮叨叨地批評我,他也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學生一樣站在一旁,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對著一米五的女老師唯唯諾諾。

我低著頭,看見他沾滿泥的運動鞋上豁開一個大口子。

因為老蔣,我第一次被赦免地這麼快,他領著我走出教室門,淡淡地開口:「你說說,打同學這事兒,你做錯了嗎?」

我梗著脖子朗聲道:「我沒錯。」

他忽然哈哈大笑,摸了摸我的頭道:「混小子,有種。」

6

但是隨即他就把我收拾了一頓,老蔣粗糲的雙手賞了我兩個暴栗,告訴我:以暴制暴,不是真男人。

很多年後,我還時常會想起這句話,老蔣是第一個教我怎麼做男人的男人。

我時常惋惜地想,他為什麼不是我親爹,又惋惜,他和我媽怎麼不長久一些,但是說起來,老蔣算是我媽五任丈夫中時間最長的一位。

我媽年輕的時候長得美艷,身材也好,就算是離了婚屁股後面也跟了不少臭男人,她心思活絡,在情感上基本沒有空窗期,換男人和換衣服一樣快。

老蔣相貌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人很能吃苦,那時候干力氣活兒的男人掙的多,我媽貪圖他的錢,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

那些年,他對我媽是盡心儘力,要什麼給什麼,我還記得有年冬天,我媽作死想吃草莓了,他二話不說騎著腳踏車就出去買,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泥污。

腳踏車的車把手也被撞歪了,他的手被劃開了一個長約四公分的口子,鮮血淋漓,可是抱在懷裡的草莓卻一個也沒破損。他像獻寶一樣把草莓送到我媽面前,那種小心翼翼的表情,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我媽嘗了一個,嫌棄說不甜就放在一邊再也沒吃了。

他討好似地遞給我,我嫌冷也沒吃。

那天,我看著他一個人落寞地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邊吃邊感嘆:「冬天的草莓可真貴啊!」

饒是這樣,我媽還是在和老蔣結婚的第七年出軌了,她勾搭了一個水果店的老闆,從此吃上了草莓不用錢的日子。

從老蔣發現她出軌到離婚,他們拖了整整三年,這期間我媽已經明目張胆地開始勾搭別的男人了,他睜隻眼閉隻眼,一心盼著我媽回頭。

那段時間,老蔣在碼頭沒日沒夜的卸貨賺錢,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我常常去碼頭給他送飯,看他卸貨,喘著大粗氣,牛鼻子里「撲哧撲哧」地冒氣。

我忽然覺得老蔣真是可憐。

後來有一天,我媽和那個水果店的小老闆被老蔣堵在床上,他氣得滿臉通紅,然後一個人悶聲不響地喝了一下午的悶酒。

7

老蔣知道,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那時候我剛好高三,急匆匆地從學校趕回來。

他一見到我就罵:「混小子,書不念了。」

我勸他:「和我媽離吧,再找個人過日子。」

他笑罵我:「混小子。」

那年,老蔣和我媽離婚了,水果店的老闆成了我的第四任繼父,他們兩家的距離甚至不超過五十米。

我和老蔣抬頭不見低頭見,依舊保持著密切的聯繫,直到我去外地上大學。

我媽從小就沒這麼管過我,連上大學填志願這種事情都是老蔣給我拿的主意,從某種意義上,他陪伴了我青春期最重要的那段時間。

上了大學後,我陸陸續續地得知我媽又離婚了,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勾搭上了其他男人,我雖然痛恨她的花心,但是也無可奈何。

上了大學,我靠著自己掙學費和生活費,老蔣知道我的艱難,時不時地給我寄東西,吃的喝的用的,樣樣不落。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好,甚至比一般的父子都要親密。

我上大二的時候,我媽因為一場意外離開了,後事是老蔣代為處理的。

老蔣給她在西郊買了墓地,處理了後事,甚至連元寶蠟燭也不落下,他心裡是真的愛我媽,也是我媽這麼多任丈夫中唯一沒看走眼的一個。

我媽走後,我回去地少了,但是每年節假日還是會給他寄東西,有時候也回去陪他喝上兩盅,他一個孤家寡人,身邊沒什麼人,日子過得清苦。

8

醒來後的老蔣身體還是很虛弱,他的幾個侄子圍著紛紛開始獻殷勤,他冷漠地拒絕了,這些年孤身一人,他見慣了親戚們的嘴臉。

「你們別費心思了,住院的錢算是我借你們的,到時候拆遷款下來了,自然會還你們。」

幾個侄子面面相覷,道:「叔,你的錢,可不能給一個外人啊。」

「我有分寸,你們不要管了。」

我沒想到老蔣把祖屋過戶給我了,簽字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我跟他開玩笑說:他這輩子算是栽在我們母子手上了,他也笑了笑,眼角漾開一圈皺紋。

「混小子,我的身後事可指著你了。」

我點點頭,道好。

「墓地我已經買好了,也在西郊,和你媽一起。」

窗外下起了雪,他的神情有些迷茫,似乎是想起多年前給我媽買草莓的那個冬天,他到底還是放不下......

文:胡八一 來源:晚情的休閑時光 若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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