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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性

放出屍性的露蘺只有千歲能應付,閻少陵閃身躲開她的攻擊,便朝疏荼撲過去,他的手上握著一個扎著針的人偶,定是那東西在作怪。

晉南自然是要擋在疏荼前面的,好在白若水突然出手將他拖住了,閻少陵趁此機便去奪那人偶,疏荼單手一撐,從沙發一側翻身而起,霎時,兩把槍對準了彼此。

疏荼揚起右手的人偶:「小閻君,你把噰噰還給我,露蘺保證也會沒事。」

「你在玩兒火,疏荼。」閻少陵上前一步,將槍口抵住對方的槍口,眼神發狠,「把東西放下,再談條件。」

「小閻君,是你在玩火。」疏荼眼中的陰沉濃郁得可怕,他的大拇指摸上人偶頭上的銀針,輕輕一按,就聽見露蘺一聲怒號:「啊!」

千歲本已她的雙手交叉鎖住,這一下,她不僅掙脫了,還重擊了他的胸口一掌,將他擊倒在沙發上。

「你……」這樣的威脅挑釁,讓閻少陵如何能忍,他一把抓住疏荼持槍的手,極其快速地反向一扭,同時將自己的槍頭猛地撞向對方的槍把。注意力在露蘺身上的疏荼沒有防備,槍直接被撞飛了出去,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人偶,和閻少陵打鬥起來。

發狂的露蘺,眼中並沒有特定的攻擊對象,但能提供鮮血的活人顯然更具吸引力。她將千歲拍開後,便轉身撲向角落裡上身赤條條的白纓,沒有衣物的遮擋,他身上飄出的血肉生氣實在是勾人,露蘺只想一口咬進他的動脈吸個夠。

白纓雙手被縛在身後,他從未與殭屍打過交道,此刻青面獠牙的露蘺在他眼裡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嚇傻了,是最正常的情態。

就在那利爪即將掐住脖子的一刻,一股力量將白纓拉扯著騰入半空,躲開了襲擊,但同時一聲槍響似乎打斷了力的牽引,他又從空中跌落到地上,下墜的那一瞬,他看見了露蘺腿上綻開的血花,她中了一槍,開槍的是趴在地上的余盛。

屋子裡所有人都被槍聲震住了,閻少陵停止了與疏荼的交手,他慌張地向露蘺衝過去,沒人留意到沙發前,捂著胸口跪在地上的千歲死死地盯著露蘺,雙唇緊閉,但嘴角流出了一道血痕。

這一槍的衝擊,讓露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傷勢雖然不輕,可被屍性控制的她並不會感覺到疼痛,在地上滾了一圈,便又爬了起來。余盛還要再補一槍,被反應過來的白若水和白晉南給按住了。

露蘺感覺到背後有兩個生物朝自己過來了,她猛地轉身,嘶吼著抬爪攻向率先靠近的閻少陵。

閻少陵正揪心於她的傷勢,哪敢再跟她交手,他生接住了她那一掌,抓住她的手心就往自己身前一扽,將其緊緊的抱在懷裡,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任憑她怎樣掙扎都不放,「露蘺,快醒過來」他湊到她的耳邊祈求道,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祈求人。

疏荼看著露蘺那血流不止的腿,終於還是拿起人偶,將銀針拔起了幾分,伸手進褲兜里摸出一個白瓷瓶,從中抹出一指硃砂粉塗在了人偶的身上,露蘺這才停止了躁動,癱在了閻少陵的懷抱里。

「小閻君,抱她過來。」千歲站在沙發前,面色蒼白,聲音低沉,他看著露蘺安靜地被閻少陵緊摟在懷裡,心裡抽疼了一下。

閻少陵將露蘺打橫抱起放在了沙發上,千歲立刻出手替她止住了血,疏荼也靠了過來,閻少陵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他媽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白晉南見狀,連忙上前,被疏荼伸手制止了,他舉起人偶,道:「這個傀儡術,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沒想過要傷害她。」

閻少陵一拳砸在他的臉上,並一把將人偶奪了過來:「疏荼,不要把人逼急了。」

他將人偶遞給千歲,便將身子擋在沙發前,阻止疏荼再靠近。

疏荼擦了擦嘴角的血,沒有上前,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噰噰在哪兒,把她還給我!」

閻少陵輕蔑地看著他:「何必演這種情深的戲碼,你如果真這麼看重未婚妻,又怎麼會去招惹阿什麗?」

「噰噰在哪兒。」疏荼像是沒聽到他的諷刺,一字一字地又重複了一遍。

「呃……」露蘺突然呻吟了一聲,她蘇醒後直接先吐了一口黑血,身體抽搐地有些痛苦,她慌亂地抓住了千歲的手。

千歲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後背,嘴裡低聲安慰:「沒事了,吐出來就好了。」

「解開了?」閻少陵急忙蹲身到露蘺身邊,抓住她的另一隻手,眼睛看著千歲詢問。

「嗯。」千歲轉頭看向疏荼:「人偶上纏的是她的頭髮,銀針上也是她的血,你接近我們這麼久,真的是用心良苦。」

疏荼剛要開口,敲門聲又響起,一個微胖的年輕人走進來,他一看到疏荼就大聲道:「大倌,噰噰小姐找到了。」

「在哪兒?」疏荼精神一振。

「就在門外,她被……被……」年輕人神色有點兒緊張。

「被什麼?!」疏荼急不可耐地吼道。

年輕人趕緊回道:「被一個女人劫持了。」

疏荼立刻想到了阿什麗,他大步往外走,路過被按在地上的余盛,吩咐白晉南:「把他關起來。」

趁著白晉南押著余盛去負一樓,白若水連忙湊到沙發旁查看露蘺的情況,她腿上的傷口已停止了流血,但上去還是很嚇人。

閻少陵和千歲一人握著她的一隻手,一個撕開自己的衣服去給她包紮傷口,一個溫柔地給她擦著額頭上的虛汗,那一刻,白若水竟生出了羨慕之情。原打算問問接下來該怎麼辦,可看到那一幕,她不忍心出聲滋擾了。

疏荼掀開厚重的黑幕布走出去,便見大門外停了一輛車,阿什麗用胳膊箍著噰噰的脖子,用槍指著她的頭,站在車前。

面色慘白的噰噰,看上去無助脆弱極了,她可憐兮兮地叫了聲「哥」讓疏荼險些發瘋,「阿什麗,放了她!」

這咆哮的聲音一出,阿什麗就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緊張,看來你真的很愛她。」

「放了她,別逼我。」疏荼慢慢地上前了幾步,眼睛始終盯著她的動作。

「你先放了小閻君。」阿什麗的語氣還是和平常一樣柔和,只是手上的槍用力將噰噰的頭頂得向後仰起。

疏荼一聽她是為了閻少陵,更是怒火中燒,「你為了別的男人,威脅我。」儘管聲音壓抑著怒氣,但那雙眼迸射的情緒,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疏荼,這可是你心尖兒上的人,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現在難道想看到她死在我手裡嗎?放了小閻君,不要讓我再重複一遍。」那樣的眼光,讓阿什麗的心很疼,她的聲音也不自覺得發狠起來。

「哥……」噰噰喘著氣,樣子看上去真的要不行了「哥,不要再……做……傻事,帶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疏荼見不得她這樣,恨不得立刻將她抱在懷裡,他慌了,看向阿什麗的眼神也泄露了情緒,「放了她,阿什麗,我要救她,我必須要救她!」他的聲音在顫抖,身體不管不顧地朝阿什麗走過去,「你要開槍,就先打死我。」

阿什麗帶著噰噰倒退了一步,真的把槍指向了他,狠厲的聲音中帶著賭氣:「你以為我不敢嗎?」

「是,沒什麼是你不敢的,開槍吧,開槍!」疏荼一步步逼近,眼神瘋狂。

「哥……帶我回家……」噰噰伸手想要去夠他。

「噰噰,別怕。」疏荼也伸出手,眼見著就要觸碰到一起,阿什麗突然崩潰地大叫了一聲,舉手對著天空就「砰砰砰」放了三槍,疏荼趁機跨步上前,卸掉槍,將她一掌推了出去,伸手接住了站不住的噰噰。

噰噰倒在他懷裡,笑了,她撫上他的臉,「哥,算了吧,我知道……你要為我……做什麼,不要,我不要,不要你冒險,我也不要變成怪物,我們一起,回家吧……」

「好,我們很快就回家。」疏荼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就往房子里走。

「疏荼,放了小閻君,求你,求求你。」被兩個年輕人鉗制住的阿什麗含著眼淚沖他喊。

他頓了下腳步,沒有回頭,只吩咐手下人:「把她關起來。」

失血有點兒多,露蘺恢復了清醒,但嗜血的衝動仍在,她靠在千歲懷裡,看著站在面前的白若水,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替她包紮傷口的閻少陵注意到了,他抬頭便對白若水說:「帶著你兄弟出去吧,疏荼現在沒空收拾你了,你真想阻止白家人做事,就去找那些老頭子吧。」

白若水愣了愣,她覺得閻少陵在暗示什麼,轉頭看了眼縮在牆邊癔症了一般的白纓,便走過去一掌拍暈了他,直接抗在了自己背上,她望向虛掩的門口猶豫了下,對閻少陵說了句「你們多保重」,飛快地往樓上跑去。

屋子裡只剩三個人,閻少陵撿起地上破碎的瓷片,毫不猶豫地劃開了手腕,「你……」千歲話剛出口,他已將手湊到了露蘺的嘴邊。

「不用,我扛得住。」露蘺緊閉上眼,將他的手推開。

「後面還有硬仗要打,不要影響戰鬥力。」閻少陵話說得很輕巧,他直接把手放在了她的唇邊。

「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嗎?」露蘺一把按住他的傷口,那一次在他的出租屋,他差點就被她害死了。

「千先生在這裡,我相信他會救我。」閻少陵微笑著看向千歲。

這個男人是特別的,不光是因為他那張連疤痕都破壞不了美感的臉,還因為他身上那种放肆與穩重並存的行徑,以及處變不驚的睿智,千歲與他對視著,心裡不斷地在想:露蘺是因為這些喜歡他的嗎?

「我能抗住,你放心。」露蘺還在堅決地把閻少陵的手往外推。

「他的體內有你的心頭血,能緩解屍毒。」千歲抓住露蘺的手,「我有分寸,你儘管吸吧。」他的聲音里透著一絲黯然,閻少陵察覺了,只瞥了一眼,就轉向露蘺,「千先生,都放話了,還有什麼好擔心,別讓我的血白白浪費了。」他伸手抵上了她的唇。

傷口裡滲出的血一碰到露蘺的唇,她的面容就條件反射一般地猙獰了一下,雙眼霎時猩紅了一片,她伸出舌頭輕舔了舔傷口上流出來的血珠,便再也控制不住,張嘴吸了上去。

閻少陵能感受到手臂里血液的疾速走勢,也許之前的心頭血真的改變了他的體質,這一次,他沒有感覺到痛苦,反而身體里躥出一股悸動,渾身上下體會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閻少陵的變化,千歲自然看在了眼裡,他明白這兩人因為心頭血,身體有了牽絆,就像連體嬰,一個人吃飯另一個人也會有力氣一樣。他捂上自己的心口,只覺得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從後背一直蔓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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