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納、歐洲電影獎寵兒《冷戰》，「詠唱」了特殊年代的愛情

繼《修女艾達》（Ida）贏得 2015 年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後，波蘭導演保羅·帕夫利克夫斯基（Pawel Pawlikowski）的新片《冷戰》（Zimna Wojna），延續了上一部的黑白影像風格，並再次成為獲獎熱門。

在今年 5 月，《冷戰》已摘得第 71 屆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上周六晚，西班牙塞爾維亞公布的第 31 屆歐洲電影節(EFA)獲獎名單中，《冷戰》成為最大贏家，包攬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編劇和最佳剪輯 5 項大獎。

它也將代表波蘭角逐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在昨天公布的奧斯卡獎入圍名單中，毫無意外地，《冷戰》從87 部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的影片中脫穎而出，將與包括「大熱門」《羅馬》（Roma）《小偷家族》（Shoplifters）《燃燒》（Burning）在內的其他 8 部影片繼續鏖戰，最終提名名單將於明年 1 月 22 日公布。

近年來，歐洲電影獎被一些人視作奧斯卡的「風向標」。此前橫掃該獎的贏家，包括 2012 年《愛》（Amour），2013 年《絕美之城》(La grande Bellezza)和去年的《方形》（The Square），都曾繼續提名或摘得奧斯卡獎項。

上個月，中國電影資料館與波蘭藝術圈基金會合作的「第三屆波蘭藝術圈中國行」藝術節電影展映活動中，《冷戰》已與部分國內觀眾見面。12 月 31 日，《冷戰》將通過亞馬遜登錄美國院線，預計熱度將持續升溫。

「獻給我的父母」

「獻給我的父母」（dla moich rodzic?w），在影片結束時打出的一行小字中，導演帕夫利科夫斯基寫道。

影片的靈感來自帕夫利克夫斯基的父母，男女主人公的名字——維克托（Wiktor）和祖拉（Zula），便取自導演父母的真名。

在採訪中，帕夫利克夫斯基提到，在冷戰的動蕩年代裡，父母曾像影片的主人公一樣，陷入愛河、背叛、分離又複合，同時不停地輾轉於不同的國家，「兩個人都強大而優秀，但作為一對夫婦，他們是彼此永無休止的災難」。

「災難」持續了 40 余年，直到父母在 1989 年去世——就在柏林牆倒塌的前夕。「當我年輕的時候，我對父母的所有來往都感到惱火」，帕夫利克夫斯基說， 「但在他們去世後，我意識到這是所有愛情故事的原型。」

現實中的父母愛情故事不僅漫長，而且更加凌亂瑣碎； 帕夫利克夫斯基保留了致敬之意，而在具體情節方面做了大量戲劇化處理。

他將兩位主人公的身份設定為音樂家和歌手；敘事時間也集中到 15 年，劃分出「1949 波蘭」，「1951 華沙」，「1952 柏林」，「1955 南斯拉夫」，「1957 巴黎」，「1959 波蘭」，「1964 波蘭」共7個時空段落，通過不同時期的音樂元素（民歌、蘇聯紅歌、爵士、搖滾、流行等），來連綴兩位主人公的曲折愛情和命運流轉。

為什麼還是黑白影像？

帕夫利克夫斯基將音樂看作連接故事和影像的媒介。影片的編曲是波蘭爵士鋼琴家 Marcin Masecki，帕夫利克夫斯基原本想邀請他飾演男主角，考慮到音樂對於這部電影的重要性，最終還是請他承擔了編曲這一重任。

為了準確描摹男女主角感情變化和時空背景的更迭，Marcin Masecki 在音樂細節上做了大量繁複的工作。

比如貫穿影片的波蘭民歌《兩顆心》（Dwa Serduszka），開場時以波蘭鄉村小曲的方式呈現，場景移到巴黎後，則變奏為爵士民謠風格。

創作這首歌曲的波蘭民間舞蹈樂團 Mazowsze，也正是影片中的樂團 Mazurek 的原型。

憑藉《修女艾達》入圍奧斯卡最佳攝影獎的盧卡斯·扎爾（Lukasz Zal），再次與帕夫利克夫斯基合作，負責了《冷戰》的拍攝。

為什麼再次採用黑白影像？帕夫利克夫斯基說，這絕對不是出於對老電影的懷念，也不是刻意追求「藝術效果」，「五十年代的波蘭並不是一個色彩繽紛的國度，影像和剪輯應當儘可能具備戲劇衝突的表現力度，我想，黑白色調的對比在這裡會更加有效。」

「保羅總是在追逐最完美的瞬間，試圖捕獲那個當所有元素趨於同步的驚人時刻」，盧卡斯·扎爾這樣評價他的老搭檔。帕夫利克夫斯基經常為了某個場景拍攝幾十遍，有一次甚至為了一行對話花了 12 個小時。

「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會觀察一切！」在《冷戰》中扮演女主角，此前曾與導演兩次合作的波蘭女演員喬安娜·庫利格（Joanna Kulig）說：「如果煙灰缸里的香煙不對勁，他會再次拍攝。他曾經告訴我，我的襯衫顏色錯了，換掉它——在黑白電影中！」

題圖來源：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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