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能人揚秉

文/常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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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揚秉，論輩分該叫哥，跟自家大哥彷彿年紀。

人呼之能人，自有能人之處。縱使病魔過早奪走了年輕的生命，而他生前軼事，七里八鄉，仍則廣為流傳。

是男兒又貴為長子，不好讀書出人頭地，就該替父分憂承擔家務。他不然，偏好女裝，尤喜刺繡，織毛衣。動作輕盈優美，圖案色彩各異，儀態萬千，速度更是超快，擅長刺繡的趙嫂卓嫂都自嘆不如。由此，人送他「揚女子」外號。

他父耕田，犁耙常斷，總是僱人修繕。既耽誤農時，又費周折。有次又遇耙壞，隔壁左右的又都未空閑，老父著急，他二話不說，扛起耙子匆匆趕回家，不到半天功夫，收拾一新。老父驚詫不已，問及跟誰學的手藝。他用細長的手指撥弄一頭的捲髮，眯閉眼睛，聲聲尖尖答：看多了，自個會了。這下可揚名在外了。慕名者，紛至沓來，他一概不收分文，謙謙地說，左鄰右舍的，材質也是人家的，我只是圖個好玩，鄉親們好用就行。於是，又得一外號「揚木匠」。

家鄉中心河人工開挖，尚在「分單幹」初期，生產隊長修凱哥常常犯難，炊事員肇干伯煮的飯半生不熟，青壯勞力接二連三拉肚子，工程進展緩慢。能人揚秉站出來，毛遂自薦。凱隊長欣喜，端祥眼前，又瘦且高、十指纖細的他，聲稱自己不會看錯人。果然，他不負眾望，五六十號人的生活，一人料理，井然有序，瓦缽燉飯，香噴噴的。如若柴火鐵鍋蒸飯，鍋巴又黃又香，大夥爭食，場面十分熱鬧。如是，諸如桐梓湖北江河人工疏浚之類，大型集體開河做堤，防洪搶險，炊事員一職，鐵定順歸他了。於是，再得一外號「揚班長」。

不見能人好多年，你在天堂還好嗎？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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