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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 《熔爐》下

47、公安局,日,內

徐友真站在張刑警面前:為什麼不進行調查?孩子們在學校,而且是被其學校的校長性侵犯,這難道不應該進行調查嗎?

張刑警喝著茶,明顯在敷衍:當然得調查一下了。

徐友真:那為什麼還不查?

張刑警:徐幹事,那個校長是霧津教會的長老,虔誠的基督教信徒,而且在這個地區是個聲名顯赫的人物。

徐友真將一個檔案袋放在桌子上:所以我這不是帶來了孩子們親口陳述的錄製光碟和筆錄嗎?(見張刑警不以為然)都已經有這些證據了,為什麼不去執行?

張刑警:我說啊,我們怎麼能光聽聾啞孩子們的話就把那位給銬起來呢,那位前幾天還被道知事(相當於中國的省長)授予表彰呢!而且最近因為涉及到人權問題,我們也不能隨便抓捕人。對於這一點,徐幹事應該更清楚吧!

徐友真大喊:都對孩子們做出那種事情了,還在談什麼狗屁人權啊!如果你們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會直接去檢查廳的。

張刑警很淡定:你真要這麼做,我真該感謝你了。別以為我們是不想去調查,檢察官不下達調查命令,我們也沒辦法只能待命。真是不爽,我得考慮,以後讓我兒子也去當個檢查官了。

48、公安局門口,日,外

徐友真氣憤的走出公安局來到車前,發現出來的時候忘了拔車鑰匙,她生氣的踹著車門,電話突然響了。

徐友真:喂。

電話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徐幹事,我是永勛,首爾電視台聯絡到了我們,說想採訪這次事件。

徐友真:真的嗎?

男子畫外音:是啊,他們正趕過來呢,你也快回來吧!

徐友真: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焦急之中,徐友真拿起磚頭,將車玻璃砸碎了。

49、校長室,日,內

朴寶賢抽打著全名秀,嘴裡罵罵咧咧的,全名秀髮出支支吾吾的喊叫聲。

校長在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報紙。

朴寶賢一腳將全名秀踹到在地,蹲下來假裝溫柔:民秀,起來,幹嘛躺在那裡啊,快起來。(拿出一個本子)妍斗和宥利在哪兒?你們不是朋友嗎?(見全民秀不說話,突然不耐煩,拍打著他的頭)別支支吾吾的,說話,快說話。真是憋死我了,我叫你說話啊,你這啞巴。

姜仁浩懷抱著那盆蘭草,站在校長室門外,聽著朴寶賢罵罵咧咧的聲音和全民秀挨打的聲音。

朴寶賢如發瘋的野狗般對全民秀進行了一番暴揍,全民秀躺在地上哀叫。

校長:看來朴老師也老了啊,孩子們都不怎麼怕你了。

聽到這話,朴寶賢拿出了一根高爾夫球杆,沖全名秀的頭揮去。

校長:朴老師,這裡是校長室,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朴寶賢停下來,拖著全名秀推開了門,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姜仁浩。

朴寶賢沒說話,拉著全民秀撞了一下姜仁浩的肩膀然後走開了。

校長和行政室長分別示意他進來。

花盆裡的土壤顆粒慢慢濺落在地板上,姜仁浩站定了一會兒,回過頭追上了朴寶賢,將花盆狠狠摔在了朴寶賢的後腦勺。

朴寶賢躺在地上捂著頭慘叫,全民秀獃滯的望著姜仁浩。

50、霧津人權維護中心,夜,內

全民秀坐在鏡頭前,對面坐著姜仁浩和一個電視台記者。

全民秀用手語:真的可以讓那些人受到懲罰嗎?

姜仁浩用手語:是的,我向你保證。

記者(姜仁浩同時用手語):你弟弟為什麼凌晨去鐵軌上呢?可以說說,弟弟死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另一邊桌子的屏幕上圍坐著成宥利、金妍斗徐友真和永勛。

全民秀比劃手語。

姜仁浩:朴寶賢老師下班的時候說跟他一起回家。雖然不想,但如果說不去,他就會打我。

鏡頭切換至朴寶賢家

浴室里,朴寶賢赤身裸體在給全民秀的弟弟洗澡,他的弟弟站在一旁背對著朴寶賢不敢動彈,全民秀在一旁盯著。

朴寶賢望向全民秀:怎麼了?你要先來嗎?

全名秀被一腳踹出門外,他上前焦急的敲打著門,然後從門縫裡看著弟弟。

朴寶賢終於忍不住了,他衝出浴室:吵死了。我說沒說過,叫你別吵。

接下來對全民秀一頓暴揍。

全名秀的弟弟從透過門縫看著痛苦的哥哥,害怕的抽泣著。

鏡頭切回現在

全民秀繼續比劃,他的眼角也流下了淚。

鏡頭切至朴寶賢家

姜仁浩畫外音: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一台電視播放著雪花畫面。

地板上,暈倒的全民秀慢慢站了起來,他看到屋子裡面的朴寶賢睡得正香。

全民秀打開浴室的門,空無一人,他看向被火車的燈光照亮的窗戶。

全民秀走到陽台上,看著火車從自己的面前呼嘯而過。

朴寶賢出現在全民秀身後,抱住了他的身體,他把民秀扔到床上,脫下了自己的內褲。

鏡頭切回現在

全名秀害怕的流下了淚,但依然堅持比劃著。

姜仁浩:他脫下我的內衣,然後,往我的屁股上……

鏡頭切換至地鐵站

地鐵站的屏幕上,播放著記者採訪全名秀的畫面。

記者:沒能反抗或者逃跑嗎?

切回人權維護中心

全民秀比劃。

姜仁浩:反抗的話,會被打一夜。

鏡頭切換至火車站

火車站大屏幕上,播放著記者採訪全民秀的畫面。

一部分乘客在屏幕前看著。

記者:那之前也發生過這種事情嗎?

鏡頭切回人權維護中心

全民秀比劃,哭得更厲害了。

姜仁浩:在老師家裡,還有在宿舍的浴池裡也是。

鏡頭切換至公安局

張刑警和其他公安局的人圍在電視前看著。

姜仁浩畫外音:弟弟因為身體虛弱,遭遇那種事情之後,會因為疼痛,連路都走不好。

51、校長室,日,內

張刑警將一隻手銬銬在了校長的手腕上。

校長:張警官,你這是在幹什麼?

張刑警:你有權聘請律師,也有權在法庭對於不利的證詞保持沉默。

校長:你是看了電視之後才要來抓我的吧,那絕對是捏造的。那不是我,你認為我是那種人嗎?

張刑警根本不看校長,拖著他往外走。

校長:我可是霧津教會的長老啊,是信奉耶穌的人。這件事張警官你也是知道的啊!

行政室長也被幾個警察帶了出來。

行政室長:放開我,你們知道你們在抓誰嗎?我跟你們的署長是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行政室長後面,朴寶賢也被幾個警察拖了出來。

大門口,幾個人排著隊被帶走。

潤慈愛在後面大喊:哥,不會有事的,上帝會保佑你們的,不用擔心,污衊哥哥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混亂之中,三個人被帶上了警車。

52、街道,日,外

張刑警開著警察。

校長坐在後面:張警官,你真的不相信我嗎?

行政室長: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我們給過你多少好處啊!

張刑警猛轉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

張刑警:今天霧津監察廳都被掀翻了,弄不好的話,別說是我,連上頭的檢查官都得玩完。我不會說第二遍,少給我嘰嘰歪歪的,都給我聽好了。動用你所有的人脈,找出一個剛開始工作的法官出身的律師,至少得是部長級以上的法官,霧津出身的話就更好了。我沒說我冤枉之類的廢話,自己祈禱的時候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找到那類律師之前,就像你們侵犯過的孩子們那樣不聞不問,乖乖的老實待著。聽明白了不?

後面的兄弟兩個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53、法院門口,日,外

法院門口有兩排人。

一排是霧津教會的人,他們此時正唱著歌。

一個記者拿著擴音器:敬愛的霧津市的各位市民,李江福和李江錫,為了我們霧津教會和霧津市,在過去的幾十年,不分晝夜的努力工作,無私的奉獻著……

對面坐著的是一排聾啞人,他們舉著牌子,有的人在翻譯。

姜仁浩、徐友真領著三名受害者學生從中間走過,這個時候那個人正喊道:這些不誠實的人,竟敢污衊長老,我們絕對不能原諒……

徐友真對姜仁浩: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孩子們聽不到這些聲音。

54、法庭,日,內

辯護人黃律師在整理資料。

台下的徐友真對永勛:永勛前輩,打聽到對方律師是什麼來頭了嗎?

永勛:那律師叫黃宇識,是霧津有名的才子。畢業於霧津高中,是首爾大學法律系首席畢業生。曾經是個部級的法官,不久前開了個律師事務所。好像這次是他接手的第一個案件。

徐友真旁邊的姜仁浩:前官禮遇。

徐友真:前官禮遇是什麼?

永勛:有一種慣例,就是這種級別的法官出身的律師,隱退後的第一個案件,會幫助他打贏。

三個被告被帶進了法庭,徐友真身後的聾啞人隊伍瞬間激動起來,另一側教會的人全都合十雙手祈禱著。

徐友真:那倆人怎麼會這麼一模一樣呢,長相和德行都是。

校長站在被告席上面對法官:這幾天來,我每天都在恥辱中度過,思考著上帝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樣的苦難,我的父親,李俊范先生,因為同情那些聾啞人,用自己所有的積蓄建立了這所慈愛學堂,現在已經過了五十餘年,從小開始,我們兄弟倆一刻也沒有忘記過父親說過的這一句話,要善待這些可憐的羊。

聾啞人隊伍開始騷動,都用手語比劃:我們都聽不到,請給我們翻譯。

法官敲了敲:肅靜,肅靜。

聾啞人依舊在騷動。

徐友真:法官,他們聽不見法官您說得肅靜這個話。

法官敲了敲,嚴肅:在法庭上不經允許而隨意發言會被勒令退庭。

徐友真站起來:我是在霧津人權維護中心工作的徐友真,這是一場與聽力殘疾認識有關的判決,為了殘疾人士,請安排手語翻譯者。

法官:徐友真,請你退席。

徐友真:我反對。

法官:警衛們還愣著幹什麼?快請她退席。

警衛們強行拽著徐友真。

徐友真:我反對。

徐友真被警衛們強制帶出了法庭。

法官:從現在開始,即使是小聲說話,我也會嚴格按照法律執行相應措施的。被告人請繼續。

55、法院正門大廳,日,內

幾個教會成員圍在一起祈禱。

祈禱完後,一個婦女沖向從樓梯上下來的姜仁浩,直接給了他一個嘴巴,然後往他臉上吐了一口痰。

婦女:什麼?強姦?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的眼裡,只能看得見髒東西是吧!

徐友真從一邊衝過來喊道:大嬸你在幹什麼?

婦女:哪裡冒出來的乳臭未乾的臭丫頭。

徐友真毫不示弱:你到底是誰?

婦女:我是李江錫的老婆,你這臭娘們想怎麼樣?(直接走過去抓住了徐友真的頭髮)你這不識相的臭娘們。你到底是誰,居然敢告我老公。

聾啞人隊伍和教會隊伍都過來勸架,兩個人繼續對罵著。

三個受害學生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56、公路上,日,外

姜仁浩開車載著一行人。

徐友真整理著凌亂的頭髮:老公要是做了這樣的事情,一直跪求著都得不到原諒的,居然還敢和我發瘋。(看向姜仁浩)大叔你的性格可真不一般啊,都往你臉上吐痰了你竟然還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在幹什麼。

姜仁浩依舊淡定:這段時間,我可以待在你們辦公室嗎?

姜仁浩沒說話。

徐友真:為什麼?離家出走了不成?

57、飯店,夜,內

徐友真和姜仁浩相對而坐。

徐友真:被炒了嗎?這些人,以為解僱是他們想解就解的不成。大叔,你別擔心,我一定會讓他們受到法律的懲罰,再讓你復職的。

姜仁浩:真羨慕你。活得那麼單純。

徐友真:真是太瞧不起人了,我活著也不是那麼一帆風順的好吧!只顧趕著時髦都沒時間好好談個戀愛,鴨蛋學分績點,連工作都找不到,也就憑著這點幹事的微薄薪水。

兩個人莫名的陷入了沉默。

徐友真最先打破:大叔,你後悔參與到這種事了嗎?

姜仁浩將一杯白酒一飲而盡,沒有說話。

58、霧津人權維護中心,夜,內

辦公室里只有姜仁浩一個人。

姜仁浩拿起電話:媽媽可真是神通啊,居然知道我發工資了,上午已經給你匯過款了,去銀行確認一下吧!是的,沒什麼大事。不,你別來了,我很忙,學校的事情挺多的,過段時間我會抽空回去的。

姜仁浩放下電話,發著呆。

59、法庭,日,內

證人吳正植:我宣誓。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捏造,不隱瞞,實話實說,如有半點虛假,將會受到法律的制裁,證人,吳正植。

法官:辯護人,請審問。

黃律師從座位上離開,走到了吳正植面前,法官面前,站著一個手語翻譯官。

黃律師:吳正植先生,你在慈愛學堂主要做什麼工作?

吳正植:擔任警衛和夜間值班的工作。

黃律師:這樣的工作做了多久?

吳正植:有五年了。

黃律師:那麼,在過去的五年中,你一直待在校長和行政室長的身邊,你認為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吳正植:他們都是好人,還很關照我這幹警衛的人。

對方原告:法官,這樣的審問和案件無關。

法官:反對有效。請提問與案件有關的問題。

黃律師摘下眼鏡:您每天晚上都會巡查學校,是嗎?

吳正植:是的,每天晚上每隔三個小時都會去巡邏。

黃律師:那麼,過去的五年里,放學後,您有看到過校長和行政室長單獨把孩子叫到校長室或者室長辦公室的情況嗎?

吳正植:我沒見過這樣的事。

翻譯完畢後,聾啞人又是一陣騷動。

法官:手語翻譯老師,請明確的告訴他們,不準再喧嘩,不然我會讓他們退庭的。

老師翻譯完,他們鎮定下來。

黃律師繼續:您曾經說過金妍斗被性侵犯的那天晚上在廁所前面見到過姜仁浩,(看向台下的姜仁浩)是嗎?

吳正植:是的。

黃律師:他都說了什麼?

吳正植:他說聽到裡面傳來孩子的喊聲。

黃律師:然後您是怎麼做的?

吳正植:他讓我幫他確認一下,所以我就推開廁所的門進裡面查看了一下。

黃律師:裡面有沒有人在呢?

吳正植:沒有。

黃律師:好的,我的審問完畢。

台下,姜仁浩看著低下頭心情失落的金妍斗,握住了她的手。

法官:原告,請反問。

原告走向吳正植:證人在學校工作之前,原先擔任過什麼職位?

吳正植:在霧津小學擔任過警衛一職。

原告:那為什麼後來要轉到這所特殊學校呢?據我所知,特殊學校的工資,並不比您原先工作過的學校高。

吳正植:那是因為……

原告打斷:那是因為在霧津小學的時候,由於偷賣學校物品,現還存在著被起訴的記錄,這是否屬實?

吳正植慚愧的低下頭,顯然被說中了。

原告繼續:經此事被學校解僱之後的三年,一直都是無業游民。

黃律師起身:法官,原告方正提問與案件無關的問題。

原告:並不是無關的,因為這個學校和職員之間是存在某種契約,所以才得以縱容這種禍事一直被蒙在鼓裡不被發現。也說不定,這就是整個案件的核心。

法官:反對無效,請繼續。

黃律師坐下。

原告:您是怎麼進入學校工作的?以證人您的履歷,這並非一件易事。

吳正植:是熟人介紹的。

原告湊到吳正植面前:沒錯,就是因為是熟人介紹的,還以學校發展基金的名義交了錢,好不容易進到學校得到了一個職位,但萬一因為這件事情導致學校倒閉,您將一無所有,無家可歸。是這樣嗎?

吳正植不知如何回話。

原告:我的提問結束了。

黃律師對一個女證人:證人您是隨著人權維護中心的職員一同到來的診察醫生是嗎?

女證人:是的。

黃律師:那麼檢查的結果是怎樣的呢?

女證人:外陰部有發炎的癥狀。處女膜是已破損的狀態。

黃律師:少女的處女膜,只有發生性關係時才會破損嗎?

女證人:不是的,騎自行車或者過分的自慰也會破損。

黃律師:證人作為婦產科醫生,我認為應該接診過不少被性侵的患者。

女證人:是的。

黃律師:那一般這些患者是什麼樣的狀況呢?

女證人:外陰部的裂傷比較嚴重,而且會因為恥辱感,幾乎是失去理性的狀態。

黃律師:那麼您接診成宥利患者時,她是什麼狀態呢?

女證人:一直在吃著餅乾,非常坦然,至於讓我想到,這個女孩兒沒有被性侵過一般,也沒有其他淤青或者傷口。

黃律師看了看台下安靜坐著的成宥利又對女證人:也就是說,在你看來,她不像被性侵犯過的孩子,是嗎?

女證人回答的有些猶豫:是的。

黃律師:我的提問結束了。

台下的徐友真對姜仁浩:這個醫生是霧津女高中老同學的總務。那個女人是會長。

姜仁浩隨著徐友真的視線望向另一側,看到了之前往他臉上吐痰的婦女,也就是校長的老婆。

原告遞給了法官一份文件:法官。

法官:這是什麼?

原告:是證人寫的有關成宥利的最初分析報告。(將另一份對著女證人)我拿著的,的確是證人第一次的分析報告,是嗎?

法官:那就是說,證人寫了兩次分析報告是嗎?

女證人沒回話,明顯有些心虛了。

女證人:那是因為……

法官:只回答是或者不是。

女證人:是。

原告走向女證人:那我們請看一下第一次寫的分析報告。患者陰部的裂傷和處女膜的破裂並非是近期的,性關係導致的。但後來的分析報告里寫的是很可能不是性關係,而是由於別的原因引起。是這麼寫的,與第一次不同,第二次判定為不是性關係的原因。改寫分析報告的原因是什麼?

女證人徹底慌了:我……其實當時不知道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

原告:醫生的分析,難道會因為事情的大小而變得不一樣嗎?第一次分析報告里寫得不是因為近期性關係對吧!那就是說,你認為她以前就發生過性關係,是這樣嗎?

法官:證人更改證詞的原因是什麼?真的是因為事情的嚴重性嗎?

女證人:不是的。我只是覺得處女膜破損不是近期發生的,而是最少有五年了。五年的話,患者還是九歲的孩子,發生性關係,年齡也未免太小了吧,以……

黃律師拍桌而起:我想問,那時候真的可能發生與成年人的性關係嗎?而且即使有可能,沒有女方的自願與配合,這也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徐友真一把抱住了旁邊的成宥利,聾啞人開始騷動。

法官敲著桌子:肅靜,肅靜。

60、飯店,日,內

姜仁浩、徐友真和三個受害學生圍坐在餐桌前。幾個人都沒有食慾,只有成宥利大口吃著面。

姜仁浩碰了碰對面的全民秀和金妍斗,用手語:民秀,沒胃口嗎?要不給你給你點其他的?(全民秀沒回話,對金妍斗)妍斗,不餓嗎?

金妍斗搖搖頭。

四個人同時望向成宥利,成宥利捧著一隻大碗,臉上和鼻子上沾滿了醬。

全民秀和金妍斗噗嗤一聲笑了,成宥利也呲著牙大笑起來。

61、海灘,日,外

徐友真陪著全民秀和成宥利在沙灘上玩耍,金妍斗和姜仁浩坐在一旁遠遠的望著他們。

金妍斗用手語:小時候,和爸爸媽媽一起來過海邊,在我的耳朵聽不見之前。當時好像聽到了海浪的聲音,現在卻很安靜。

姜仁浩碰了碰她的肩膀,用手語:世界上最美麗最珍貴的反而是聽不見看不清的,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得到。這是海倫凱勒說過的一句話,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句話。

金妍斗微笑了一下,姜仁浩輕撫著她的後背。

姜仁浩背著成宥利,五個人在夕陽下散著步。

成宥利用手語比划了一個動作。

徐友真:她說什麼?

姜仁浩:說我要是她爸爸就好了。

成宥利又比划了一個動作。

姜仁浩:說你要是她媽媽就好了。

徐友真反應強烈:這大叔的女兒都會打醬油了,我現在都還沒好好談過戀愛呢,這怎麼能搭在一起啊,大叔你可別自作多情啊!

姜仁浩微笑著不說話。

四個人繼續走,徐友真停了下來:什麼啊!為什麼不回答我?(繼續追上他們)快回答我啊

姜仁浩:不是你吃虧了,應該是我。

徐友真:誰說你吃虧了。

五個人繼續散步在夕陽下。

62、法庭,日,內

成宥利坐在椅子上縮著身體咬著手指。

原告:首先先審問一下被告,看到坐在這邊的孩子,心情如何。事已至此,再怎麼說,她也是被你們被告人加害的。

校長: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誰在散步這種荒唐的謠言。(望向成宥利)不過現在看來,也還能模糊記起那孩子的臉。

原告: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都記不清告你性侵的那個孩子了嗎?

被告:雖然見過幾次……

行政室長打斷:校長的話沒錯的,那孩子還患有智力殘疾,所以我也記得我撫摸過幾次她的頭。

原告:朴寶賢被告呢?

朴寶賢:我們班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望向成宥利)我一直深愛並珍惜這些孩子們啊。

原告走向成宥利:是誰把宥利你的衣服脫了,並把你弄疼的。

翻譯老師給他翻譯後,成宥利顫抖的指向被告席的三個人。

翻譯老師:三個人都有過。

原告:有過幾次呢?

成宥利比劃。

翻譯老師:很多次,非常多。

原告:還記得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成宥利比劃。

翻譯老師:從小學三年級開始。行政室長每次對我做那種事,都會給我錢。每次一千塊錢,讓我去買餅乾吃。行政室長把我的褲子脫下來了,太疼了,我就說不要,把他推開了,因為害怕我就逃走了,行政室長就一把抓住我,把我按倒在桌子上,又把我的手和腳綁了起來。

鏡頭切換至行政室

行政室長把成宥利的胳膊用膠帶綁在了椅子上,成宥利痛苦的掙扎著。

切回法庭

成宥利害怕的開始顫抖。

行政室長站起來:她說的全是謊話,法官,她是個瘋子啊!您不能相信她說的話。你竟然說這種謊話。

警衛拉住了失控的行政室長。

椅子上的成宥利害怕的尿了褲子。

法官:給我肅靜。

行政室長:是不是有人指使這麼說的,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法官:肅靜。

63、霧津人權維護中心,夜,外

陽台上站著永勛、姜仁浩和徐友真。

徐友真有些吃驚:私下協商?孩子們都被性侵犯了,協商什麼啊協商!

永勛:檢察官是這麼說的。十三歲以上的孩子受到的性侵犯,如果同意協商的話,證詞會全部無效。

徐友真: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會答應協商嗎?

屋子裡,成宥利睡著了,全民秀和金妍斗在玩耍。

姜仁浩不緊不慢:妍斗是父母不在了,沒啥好說的。但是民秀的和宥利的父母還伴有智障。

徐友真:真是一群畜生。就挑那些沒父母的孩子欺負。如果一旦宥利和民秀方同意協商,只會剩下,校長性侵妍斗的案件了。

三個人望向屋子裡的孩子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姜仁浩的手機響了。

64、賓館,夜,內

姜仁浩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屋子。

服務員推開門,姜仁浩看到了金教授。

姜仁浩笑著鞠躬:金教授。

姜仁浩直起身子,看到旁邊竟然坐著黃律師,他瞬間收斂住笑容。

金教授給姜仁浩倒了杯茶:真是很抱歉,這麼突如其來的拜訪。

姜仁浩:不,沒關係的,應該是我得先問候您才對。

金教授:我從黃律師這邊大概聽說了,推薦你去那所學校的是我,所以我夾在中間,立場變得十分尷尬。

姜仁浩:對不起。

金教授:你沒什麼可對不起我的,不過事情繼續進展下去,你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黃律師拿出一個箱子:這是你曾經給學校的錢,再往裡加上了一點兒,我希望與妍斗協商一事。請姜老師多多幫忙。如果你願意幫我們,我會負責供妍鬥上大學,還會負責把她送去留學的。

金教授補充:當然,你的畫畫還是要繼續的。就這麼讓你荒廢前途,我覺得很可惜。我已經在首爾的一個學校,給你安排了一個好位置。在那裡在辛苦一兩個學期之後,我已經和人說好了,到時會讓你轉正的。

姜仁浩:對不起,教授。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姜仁浩起身離開。

黃律師:姜老師,你還得為你那年幼的女兒著想啊!聽說女兒病得不輕啊。

姜仁浩有些猶豫。

65、飯店門口,夜,外

姜仁浩捶打著汽車,似乎很懊悔,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又發瘋似的把汽車玻璃敲碎了。

66、鏡頭組合

小鎮小巷,永勛打著電話。

永勛:協商已經結束了,好像是親戚們說服了宥利的父親了,你也知道的,宥利的爸爸還患有智障,所以……

船在大海上緩緩前行,站在船頭的徐友真失望的放下了手機。

67、法院大廳,日,內

姜仁浩給金妍斗繫上鞋帶,用手語:妍斗,有沒有信心好好說出證詞?

金妍斗點頭,姜仁浩撫摸著她的頭。

姜仁浩扭頭,看到自己的母親走過來。

姜仁浩母親:你在這兒幹什麼?你說你在學校太忙,沒法回家的,這裡是學校嗎?(看向金妍斗)你以為別人是分不清你說的話是對是錯才在那裡閉口不提的嗎?想先照顧好自己,好好養活家人,光說對的話是沒有用的。

姜仁浩:我得進去了。

姜仁浩說完抓住金妍斗往法庭走。

母親:對於你,比起你的女兒松兒,那個孩子更重要嗎?

姜仁浩扭過頭:孩子遇到這種事的時候,當時我也在場,但是,卻無能為力,現在要是放棄的話,我也沒自信能做好松兒的爸爸。

母親看著姜仁浩沒再說話。

68、法庭,日,內

黃律師對金妍斗:金妍斗,你說校長性侵犯了你,是這樣嗎?

金妍斗比劃。

手語翻譯:是的。

黃律師:平時和校長的關係很好嗎?

金妍斗比劃。

手語翻譯:不好。

黃律師:那怎麼知道性侵自己的人是校長呢?

金妍斗比劃。

手語翻譯:因為在學校見過幾次,而且那天晚上他把我拖到了校長室。

黃律師:那麼,那邊那兩個人中誰是校長呢?

金妍斗望向被告席的兄弟二人。

原告:我反對。不能要求受害人確認已確定的嫌疑人的身份。

黃律師:這是很重要的問題,說性侵犯自己的人是校長,只按證人的話來說,只是一種情況而已。但對於校長和弟弟是雙胞胎這一點來說,有可能當時的被告人不是校長,而是他的弟弟,那麼校長李江錫,就可以脫離嫌疑犯的身份了。

法官:反對無效,請繼續。

黃律師走進金妍斗:他們倆,誰才是傷害你的人?

金妍斗比劃。

手語翻譯:法官,妍斗要求近距離看一下。

法官:同意。

金妍斗站在兄弟倆面前,她先沖著左邊的人做了一個手語,左邊的人沒有反應,她又沖右邊的人做了同樣的手語,那個人抿了抿嘴,眼睛斜著向下看。

金妍斗指著右邊的人,轉身面向法官。

法官:囚犯4022號確實是被告,校長李江錫。但是,你是如何認出的。李江錫有什麼特別的特徵嗎?

金妍斗比劃。

手語翻譯:校長和行政室長,他們倆都不會手語,但是校長把我拖到廁所的那天晚上,和每次對宥利做完了壞事之後,只做了一個手語。

法官:是什麼手語。

金妍斗比劃。

手語翻譯:如果對其他人說出此事,我會殺了你。我對這兩個人做了這個手語,其中只有一個人看懂了,並且表情產生了變化。(扭頭指向校長)所以,這個人就是校長。

聾啞人們都鼓掌歡呼,坐在隊伍里的姜仁浩的母親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姜仁浩和金妍斗互相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黃律師:妍斗,按照你的證詞,那天晚飯過後,買完面回來的路上,發現宥利不見了是嗎?然後在校長室看到了校長對宥利進行性侵犯,是這樣嗎?

金妍斗點頭。

黃律師:根據此次訴訟,回宿舍的路上,聽到了校長室傳來輕微的音樂聲,所以改變方向,去看了究竟是嗎?

金妍斗點頭。

黃律師對法官:尊敬的法官,正是這個部分,輕微的音樂聲,眾所周知妍斗是聽力殘疾,但是竟然聽到了音樂聲。一個聽力殘疾的孩子,聽到音樂走了過去,然後到了目的地,就看到了校長在性侵自己的朋友。尊敬的法官,這是一件多麼荒唐的證詞啊!竟然會編出這麼荒唐的證詞。

手語翻譯打斷:她說她沒有說謊。

金妍斗比劃。

手語翻譯:她明明聽到了輕微的音樂聲,是曹誠模的歌。

法官:證人,證人是聽力殘疾,但還是聽到了音樂聲是嗎?

金妍斗點頭。

黃律師將一張磁帶放進了播放機。

金妍斗點頭。

法官:妍斗,我們來測試一下你能不能聽見音樂聲,聽到了音樂聲時,請將手舉起來。

黃律師:開始吧!

黃律師按下了播放鍵。

安靜的法庭上響起了音樂聲,所有人都注視著金妍斗。

金妍斗的雙手抖動了一下,不一會兒,她慢慢舉起了手。

黃律師按下停止鍵,音樂暫時停止了,金妍斗緩緩放下了手。

安靜一會兒後,黃律師再次按下播放鍵,音樂再次響起,金妍斗又將手緩緩舉起來。

法官:本官認可證人的陳述。鑒定科,請將關於聽力殘疾金妍斗的這一現象寫成報告提交到本院,下一次開庭時間定於周五,檢查方和辯護方如果有新的證人,請重新遞交申請。

聾啞人隊伍騷動起來,顯然這次是因為激動。

姜仁浩走到金妍斗身邊鼓勵著他,全民秀和成宥利也過來給她鼓掌慶賀。

姜仁浩的母親在後面靜靜的看著。

69、法院大廳,日,內

姜仁浩帶著三個孩子下樓,姜仁浩的母親在一旁躲著。

見到姜仁浩下來,他的母親很自然的出現,將一袋食物遞給了他們。

沉默一會兒,母親:對這些還沒長大的孩子,那些大人們都幹了些什麼事啊!等完事了,就趕緊回來。

說完,姜仁浩的母親離開了。

姜仁浩看了看手裡的吃的,又看了看消失在人群中的母親。

70、全民秀家,日,內

徐友真沿著鄉下破舊的小路走到了一排老房子前。

走到一戶人家後,看到一個女人從門口出來,那女人竟然是潤慈愛。

潤慈愛:徐幹事您來這種地方有何貴幹啊?(看到徐友真盯著自己手裡的文件袋,不懷好意的笑著)看來您已經猜到了。(拿出一份文件讓她看)沒錯,就是那個,協商書,民秀的奶奶一看到錢,馬上就蓋上章了。真可笑,再怎麼沒學問,可自己的孫子遭遇到了那種事情竟然還因為幾個錢,就同意私了了呢!

徐友真扭頭望向門口,看到了院子里一個老人的背影他,她佝僂著身子,滿頭白髮,很是孤單。

潤慈愛:這倒也是,我也不是沒法理解。有那麼一個兒子,卻整天躺在病床上,兒媳婦跟人跑了,再加上孫子們又聾又啞,連我都覺得上帝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潤慈愛撞了一下徐友真的肩膀,直接走開了。

徐友真一直沒說話,眼角流下一行淚,她再次望向了一眼那個孤獨的老人。

老人眼神獃滯的望著一個地方發獃,讓人心疼。

71、霧津人權維護中心,夜,外

姜仁浩在陽台抽著煙。

全民秀推門出來,拿著一個本子用手語:老師,作證的時候能不能邊看這個邊做,我也想像妍斗那樣好好表現,可我不太自信。所以都寫在這上面了。朴寶賢老師何時對我和弟弟做過那種事。

姜仁浩終於打斷他,用手語:民秀。本來是要你作證的,可現在做不成了。

全民秀用手語:為什麼?

姜仁浩:你的奶奶已經原諒朴寶賢老師了。

本子從全民秀手中滑落,全民秀流下淚。

姜仁浩用手語:那些人求你奶奶原諒自己,你奶奶是個善良的人,所以……

全民秀哭了,但只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屋子內的徐友真難過的低下了頭,金妍斗和成宥利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全民秀哭得幾乎崩潰:他殺了我弟弟,是他殺的。一見我和弟弟,就會打我們並脫下褲子。

姜仁浩:民秀。

全民秀用手語:誰說要原諒他,我還沒原諒他呢!他並沒有向我和弟弟道歉,怎麼能原諒。(由憤怒變成了責怪)你承諾過,要讓那些人受到懲罰,老師不是承諾過了嗎?

姜仁浩抱住他,嘴裡說著道歉的話。

夜色深了。

姜仁浩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金妍斗碰了碰他的胳膊將他叫醒。姜仁浩坐起來用手語:妍斗。怎麼了?

金妍斗用手語:我有話要說。

姜仁浩手語:什麼事?

金妍斗手語:那時候我忘了說了,被拉進校長室的時候,電視上出現的畫面,就是那個男女赤身裸體的電影,雖然不確定,但那個男人……

姜仁浩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72、教學樓走廊,夜,內

徐友真和姜仁浩打著手電筒沿著走廊往校長室走。

徐友真:真的會有那種東西嗎?就算有,也不可能還留在那啊!

姜仁浩:校長那天是突然被逮捕的,沒工夫銷毀那東西。

徐友真:如果找人銷毀了呢?

姜仁浩:能找誰?他老婆嗎?他老婆那麼信任他,他能讓她知道自己是個變態嗎?難道還能找他的情人潤慈愛嗎?

徐友真:也是,潤慈愛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把他整個人扔進洗衣機里的。

73、校長室,夜,內

兩個人推門走進了校長室。

徐友真拿著手電筒照到了牆壁上貼著的榮譽:真噁心。

姜仁浩在抽屜里翻找著東西,無意間看到了桌子上的幾個遙控器。

姜仁浩拿起其中一個,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放著雪花,他又打開一個,竟然在電視里看到了自己站在校長室的黑白畫面。

兩人望向頭頂,發現頭頂上方竟然有一個攝像頭。

姜仁浩彷彿從攝像頭裡看到了成宥利被校長性侵的畫面。

74、律師事務所,日,內

原告代理律師面前擺放著一個攝像機,電視屏幕上播放著成宥利被校長性侵的畫面。

姜仁浩:錄像帶上的日期和妍斗證詞上說的目擊到的那天一致。

徐友真:上次您不是說過了嗎?十三歲以上的孩子一旦私了就完事了,這個日期是三月十四號,就是說當時宥利當時未滿十三歲,那樣的話……

原告:那樣的話,對未滿十三歲的孩子進行性侵的話,就算已經私了,也可以進行處罰,並 且還有這麼明確的物證,就算對方律師具有前官禮遇也沒別的辦法了。

姜仁浩:過幾天就要終審了,還可以進行再審嗎?

原告:就算進行再審,也不能再公堂上出示這種證據。

徐友真:那該怎麼辦?

原告:不用擔心,我會親自去找法官並且遞交證據的。

75、法院門口,日,外

人們陸續往法院大門走,姜仁浩和徐友真帶著孩子們進場,姜仁浩在大門停下來望著法院門頭的大字。

76、法庭,日,內

法官宣布結果,鏡頭依次掃過被告、原告和參與這次訴訟案的相關人員。

法官:三個被告人身為聾啞人學校教師卻對年幼的學生進行性侵犯,犯罪性質非常惡劣,並且,不顧保護殘疾人兒童的社會性責任,把被害者淪為滿足性慾的對象,對其進行強制性騷擾或者性侵犯,應當給予嚴重懲罰。但是,被告人期間為地區發展做出過巨大的貢獻並沒有前科記錄,而且,被害者成宥利和被害者全民秀的家人已經與被告進行協商,並且念在他們曾經照顧過孩子們的份上,為被告人寫下了請求書,綜合參考以上內容,進行如下宣判。被告朴寶賢,判有期徒刑八個月,緩期執行兩年;被告李江福,判有期徒刑六個月,緩期執行一年;被告李江錫,判有期徒刑六個月,緩期執行一年。

三個被告都笑了,聾啞人隊伍騷動起來,顯然不滿這個結果。

法官:檢查方,要在審判結束後,執行被告的相關步驟。

站在被告方的那群人歡呼著,聾啞人隊伍站起來表達不滿,現場亂成一團。

校長的老婆走到法官面前表達謝意,法官看了一眼法庭後離開了。

姜仁浩平靜的站起來,往原告席靠近。

原告席的律師收拾東西,眼睛瞟了一眼姜仁浩這邊又趕緊收回,似乎是心虛,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徐友真朝他追了過去,卻被人攔住了。

全民秀安靜的站著,眼角流下了兩行淚,金妍斗哭得更厲害,成宥利淡定的吃著糖果。

姜仁浩望向被告方那邊。

他看到了潤慈愛、臉上掛著笑容的三個被告、校長的老婆和張刑警。

那邊有人在誦念《聖經》,而這邊的人在打鬧痛哭。

雖然他表情平靜,沒有任何反應,但也難以掩飾內心的崩潰,這樣的畫面,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77、空鏡

碼頭停放著幾艘破舊的船隻。

教師里空無一人,後面牆壁上貼著幾張畫,我們可以看到金妍斗畫的蘋果、成宥利給姜仁浩畫的畫像。

空蕩蕩的法庭。

空空蕩蕩的人權維護中心辦公室。

全民秀的奶奶收拾衣服,依舊孤獨。

秋秋風吹拂著落葉,一片凄涼。

徐友真走進了一家餐廳。

保安吳正植站在大雨之中,似乎無處可去。

78、KTV,夜,內

朴寶賢一邊唱著歌一邊撫摸著一個小姐的胸。

行政室長在和一個小姐親吻。

校長:辛苦你了。

黃律師:我沒什麼辛苦的,事必歸正嗎!

行政室長:事必歸正,正義必定勝利,這句話說得好啊!

79、街道,夜,外

雨中,姜仁浩和徐友真打著雨傘對望。

姜仁浩:對不起,沒能幫到底。

徐友真:見孩子們一面再走吧!

80、KTV,夜,內

校長倒了杯酒:那個法官,我也得去好好打個招呼。

黃律師擺擺手:不用您親自出面的,前官禮遇嗎,這是當然的,我以後在同學會上碰上他的時候會單獨邀請他喝酒的。

行政室長:話說回來,你是怎麼收買那個檢查官的啊?

黃律師:那個人,既沒有升職的機會又沒有什麼其他的門路,總在邊緣徘徊著,也就是說,在這個圈子裡他已經沒得混了。我跟他說,我的律師事務所會僱傭他,他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幾個人大笑著。

81、霧津人權維護中心辦公室,夜,內

徐友真將一帶零食放在了桌子上,成宥利走了過來。

徐友真:喂,怎麼了?餓了嗎?

金妍斗拿著一個本子遞給了徐友真,徐友真接過來看了看,有些吃驚。

成宥利比劃著手語,但徐友真看不懂。

82、公路,夜,外

姜仁浩開著車,手機響了。

83、街道,夜,外

徐友真衝進大雨對電話那頭的姜仁浩:民秀去找朴寶賢了,說是要去報仇。

84、公路,夜,外

姜仁浩將車停下了。

徐友真畫外音:我現在就往那邊走,你也趕緊過來吧!

85、街道,夜,外

徐友真打開車門上車:大叔,你在聽著嗎?

86、公路,夜,外

姜仁浩猛打方向盤,車子原地掉頭。

87、鐵路旁,夜,外

朴寶賢拖著醉醺醺的身體走在鐵軌中央,嘴裡哼著歌,他突然停下來扭過頭,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雨衣的全民秀。

朴寶賢:是民秀啊!(笑著靠近他)你是想老師了嗎?怎麼還淋著雨呢?我們,去洗澡吧!

朴寶賢撫摸著全民秀的臉,突然感覺一陣疼痛,他一低頭,看到一把刀子扎進了自己的身體。

88、鐵軌旁,夜,外

姜仁浩將車停在鐵軌旁,他敲著門大喊著民秀的名字,他聽到了火車開來的聲音。

89、鐵軌,夜,外

朴寶賢和全民秀扭打在一起,朴寶賢猛的用力,掙脫開了他。

朴寶賢站起來靠近民秀:民秀,老師之前對你多好啊!(踹了他一腳)你怎麼能對老師這麼無禮呢?你這小子。(踹他的肚子)竟然對老師動刀子,看我不打死你。

全民秀倒在地上哀叫,無力反抗,朴寶賢停下來聽到了火車的鳴笛。

徐友真將車停在了鐵軌旁,看到了呼嘯而過的火車。

姜仁浩走進鐵軌內呼喊著民秀的名字。

火車馬上就要開過來,全民秀撿起刀子扎在了朴寶賢的腳上,然後一把將他撲倒,兩人在地上翻滾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被朴寶賢按在了地上。

朴寶賢:你小子怎麼能這麼對我?

全民秀扣著朴寶賢的傷口將他反按在地,朴寶賢痛苦的喊叫著。

姜仁浩跑過來看到了兩個人。

全民秀盯著姜仁浩看,只能看到他張著嘴大喊著什麼,卻聽不到聲音。

火車開過來,從兩個人的身體上壓過去了。

徐友真跑過來,獃獃的望著那邊。

我們看不到屍體,但能看到散落在鐵軌旁的一隻全民秀的鞋。

90、法院門口,日,內

法院門口搭起了一道白色帳篷。

一張全民秀的黑白畫像擺放在兩支蠟燭之間。

成宥利擺弄著一朵白色的花朵。

金妍斗痛哭著,她旁邊是沉默的姜仁浩。

外面傳來警察的聲音:霧津警察局向各位通報,現在各位正在進行的集會是違反集會示威法第六條第一項的非法集會,各位已經非法佔用道路,並給善良的市民帶來了危害,希望各位立即解散。

成宥利拿著花朵走出了帳篷。

我們可以看到法院門口,有一群舉著牌子安靜的坐著的人群。

人群對面,有一排整齊的刑警。

刑警隊伍前的張刑警拿著擴音器繼續:大家正在進行的示威是不被允許的非法示威,希望各位立即解散,我再通報一遍,現在各位已經非法佔用道路……

示威的人不為所動,我們可以看到示威的人里有徐友真和永勛。

張刑警放下對講機:媽的,他們聽不見。

法院的大門開了,法官的車開了出來。

示威的人群打算衝過去圍住車,刑警隊伍衝過來擋住了人群。

人們往法官的車上扔著雞蛋,警察開始阻止,人群反而更加激動。

聾啞人隊伍和警察的暴亂就此展開了,刑警們發動各種武器開始鎮壓這些混亂的人群,不斷有人被制服。

慌亂之中,姜仁浩端著全民秀的遺像慢慢來到了混亂的現場,他站在人群之中,哭喊著:這個孩子,既聽不到聲音,也說不了話,這個孩子的名字,叫民秀。(高壓水槍的水將他噴濕了)是個聽不到聲音也說不了話的孩子,各位,這個孩子的名字,叫民秀……

徐友真被刑警拖走了,走之前一直望著姜仁浩這邊。

姜仁浩終於被高壓水槍噴倒,倒在地上被刑警制服了。

全民秀的遺像掉在地上,被來往的人踩碎了。

旁邊的成宥利和金妍斗哭喊著。

姜仁浩倒在地上,眼睛緊盯著被踩碎的全民秀的遺像。

91、鏡頭組合

字幕:一年後。

姜仁浩行走在人頭攢動的街市。

徐友真畫外音:大叔過的還好嗎?好像好久都沒有聯絡你了呢!這期間發生過很多事情,有好事,也有壞事。

徐友真坐在電腦前打字。

成宥利拿著一個聖誕星星碰了碰徐友真的後背。

徐友真走過去和金妍斗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和孩子一起裝飾屋子。

成宥利和金妍斗大笑著。

永勛進屋,給她們帶來了禮物。

徐友真看著她們,很是欣慰。

徐友真畫外音:先說壞事吧!抗訴最終還是被駁回了,問題所在,還是因為寫了協商書。好事是,出現了可以幫助孩子們的人了,托他們的福,從慈愛學堂退學的孩子們也有地方住了,也見到了幫助提供飲食的人們。宥利在接受心裡治療以後,現在健康了很多,最近也變得開朗了許多,還會教我手語呢,妍斗說長大了要當個美術老師,說要像大叔一樣。

姜仁浩下了地鐵,和人流一起上樓梯然後繼續往深處走,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盒子,似乎是聖誕禮物。

徐友真畫外音:有一次,在吃飯的時候,我問過妍斗和宥利,這件事發生之前和發生之後,最大的變化是什麼,孩子們如是說,我們明白了,我們也和其他人一樣,有人來珍惜。看著這些逐漸長大的孩子們,我不由想到,我們一路奮戰,不是為了改變世界,而是為了不讓世界改變我們。天氣冷了,冬天冷,是因為我們懂了,周圍人的溫暖是多麼的珍貴,雖然我們現在不在你身邊,但希望孩子們和我的溫暖能傳到大叔那裡,我會為此祈禱的。

姜仁浩突然停下,望著左側的廣告牌發獃,其他乘客從他們身邊來來往往的經過。

廣告牌上是被白色煙霧籠罩的霧津小鎮,旁邊寫著一行字:歡迎來到霧津,白色濃霧之都。

92、黑幕

出字幕

2011年現今,一部分加害者已經回校復職,對這起案件,所有法律上的判決已經結束,但是為了揭露真相,他們仍在繼續戰鬥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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