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氣校草天天光顧我家麻辣燙店,那天聚會他哥們卻說他從不吃辣
1.你那麼想跟我在一起?
今年的夏天來得格外早,天太熱,因此我家麻辣燙店的生意最近不太好。
店鋪開在高中的小吃街上,租金高得驚人,當初也是下了幾番狠心才租下來的。晚自習之前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我會來這裡當幫工,最近我閑得悠哉游哉,索性放下抹布打量起為數不多的顧客來。
房嶼這個傢伙,每天必來。他長相俊俏,穿得人模人樣的,可他偏偏喜歡吃麻辣燙。饒是熱得汗流浹背,也不妨礙他將食物大口大口地往嘴裡送。
我將板凳打了個轉兒:「好吃嗎?」
房嶼抬起頭來,伸直了舌頭,不怕辣似的:「你說呢。」
休息時間已經過了一半,只剩下零星的學生。我媽走了過來,親切地問房嶼吃飽了沒有,他愣了一瞬,然後我媽又挑揀了半天,都是他愛吃的種類:「沒吃飽啊,阿姨再給你做一份。」
房嶼目瞪口呆,悲戚地摸了摸肚子。沒辦法,誰叫我媽喜歡他。
趁著他喘氣的停當,我開門見山:「最近的傳聞你聽說了嗎?」
他一臉懵圈地看著我,拿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你指哪方面的?」
我撇撇嘴,沒心情跟他繞彎子。真不信他不知道,光是被我撞見都好幾次了。因為他每天必來這裡吃麻辣燙,風雨無阻,而我們又非親非故,所以就有同學傳我們倆的謠言,說我們超越了一般同學的關係。
房嶼這個人最愛面子,又驕矜,我想他也一定不喜歡別人這樣。所以我是本著合作的態度來找他談這個事。
他若無其事地抬起頭,滿不在乎地笑笑:「我哪管的住別人的嘴。」
他伸了個懶腰,昂貴的襯衫一絲不苟,總之和我們店裡的裝置很不搭。
我媽把新煮的麻辣燙端了上來,還加了一瓶飲料。房嶼笑得跟個二百五似的:「謝謝阿姨,您真好!」
我敲了敲桌子:「那個……我說實話吧,那些謠言已經對我造成了困擾,就……你可以適當地減少來這裡。」
他大口大口地喝著飲料,還打了個飽嗝:「裘安安,你傻了吧!」他似乎是不可置信,「這可是你家的店鋪,怎麼會有人蠢到趕走客人?」
我一臉定定地看著他,默不作聲。
他環顧四周,數了數所剩無幾的客人,壓低聲音對我說:「你知道為什麼這些女生的出現率僅次於我嗎?」
我搖了搖頭,然而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扯過椅子上的外套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之後的幾天,他果然沒有來店裡。我開始是欣喜的,可看著我媽日益增多的愁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是我傻了,忘記了房嶼在我們學校的號召力,那些女生就是他的小迷妹,如今他不再來,店鋪估計要迎來漫長的雪藏期。
在一次放學後我找到了房嶼:「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有點彆扭呀?」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不討喜,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房嶼剛從籃球場回來,額頭上還冒著汗,他很自然地將穿臭了的衣服丟給我,擱平時他絕不敢這麼做,此一時彼一時,我強忍住罵人的慾望。
他整理著衣服,甚至懶得抬頭:「哪裡彆扭?」
我的臉紅了紅:「舌頭彆扭……比如你好久沒吃過麻辣燙了。」
「噢……」他拉長了語調,像大爺似的坐下,還翹起了二郎腿,「那你之前為什麼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我……」我咬咬唇,想了很久,才翻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總沒辦法拒絕了吧?沒想到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你知道一般人會對救命恩人做什麼嗎?」
少年的聲音如霧般穿透我的耳膜,我彷彿被蠱惑了一般:「以身相許?」
他的雙眼透出些微的笑意:「裘安安,你那麼想跟我在一起?」
心口彷彿被燙了一下,我下意識地落荒而逃。幸好已經放學了,教室里沒人看到我的窘迫。我捂著怦怦跳的胸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房嶼到底是房嶼,說正經事的功夫都要調戲人。裘安安到底是裘安安,依舊那麼沒出息。
2.裘安安,這樣總行了吧?
第二天房嶼又如常坐到了店裡,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我媽笑眯眯地問:「這段時間怎麼沒來呀?」
他作出非常委屈的模樣:「其實我也很想來啊!」又憤憤不平道,「我爸給我報了個奧數補習班,爭分奪秒。」簡直是撒謊不打草稿,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被那灼熱的眼神盯得發虛。
我媽又添油加醋,指了指我,「你說你之前天天吵著見阿嶼,怎麼長大了反而變冷淡了。」
房嶼自然很得意,專門把旁邊的椅子拉出來,我只好端著麵條走了過去,我沒有說話,低著頭只顧著吃面,這一下就被燙得呲牙裂嘴,他就捂著肚皮毫不顧忌地笑。
後來,同學悄悄問我:「聽說你和房嶼在談論以身相許什麼的……」
看著她曖昧的笑,我覺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了:「誰說的?」
「君君。」
我的心一下子卡到了嗓子眼,天吶,每個班都有這麼一個好事佬,如果被這個大嘴
巴傳出去……這一整天我擔驚受怕,生怕下一秒主任就把我請到辦公室喝茶。
晚上放學,下了樓就有一道暗影罩住了我,但特殊階段還是保命要緊,我本想無視,房嶼淡淡的聲音卻在我身後響起:「裘叔叔今天來接我。」
他總能輕而易舉地用一句話勾住我的心神。
他口中的裘叔叔就是我爸,房嶼爸爸的司機。因為我爸媽還在冷戰,所以我已經好些天沒看見爸爸了。
和爸爸說了一會兒話,透過窗子,我看到房嶼站在距離我們三米遠的樣子,他正跟蚊子搏鬥,而且還沒打中,那氣得咬牙切齒的姿勢特別幼稚可愛。
可愛。我在腦海中捕捉到這個詞的時候,發酵出了一種說不清的情愫,總之讓人特別慌張,所以任房嶼在身後如何大聲地喊我名字我都沒有回頭。
第二天做課間操,昔日報數的喇叭第一次停了工,全校師生不知所措,這時喇叭里傳出一陣熟悉的聲音:「我想給大家講一個故事,關於我十二歲的一件蠢事……」
聽到話頭,我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那次我去鄉下姥姥家,經過陳奶奶家門口,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思考了三秒鐘,走了進去。地上赫然躺著我的同班同學房嶼,透過煤氣閥門「噝噝」的聲音,我判斷他煤氣中毒了。
在村裡很難打到車,於是我背著他一路狂奔,直到遇見了可以載我們的大叔。
房嶼一家奉我為救命恩人,那時候恰逢我爸失業,就成了他爸爸的專職司機。至於房嶼為什麼煤氣中毒,說起來真是太丟人了。他想在母親節給媽媽個驚喜,就找了間廚房,說要親手做個蛋糕,沒想到這廝卻意外中毒了。
「等等,你做蛋糕還用煤氣?」
「我不是不知道嗎……」他撓了撓頭,轉過臉去,耳根微微泛紅。
那是我第一次跟房嶼講話,在此之前他給我的印象是不食人間煙火,我們之間也沒任何交集。中毒事件過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房嶼霸上我不說,我的生活也被攪得天翻地覆……
淡淡的嗓音再度把我拉回現實:「所以,裘安安同學是我的救命恩人,可她並沒有因此得到應有的待遇,我現在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謝謝她。」
我知道他說這些的用途——以此來告訴大家,他去麻辣燙店吃飯,以及纏著我,都只是報恩而已。
身旁的同學朝我豎起了大拇指,雷鳴般的掌聲像夏風一樣涌過來,老師也沒批評房嶼的不守紀律。
其實之前我想過拿這件事為自己開解,可我沒有,因為對於房嶼來說太丟人了,畢竟連小學生都知道做蛋糕用到的是烤箱。我沒想到,他為了照顧我的感受,自己居然說了出來。
做完操,同學們紛紛作鳥獸散,我留在原地挪不動腳步,房嶼也終於從廣播站跑了出來,滿眼期待地看著我:「裘安安,這樣總行了吧?」
「謝謝你。」我抬起眼睛,「但這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我們……」
他冷哼一聲,一記眼刀掃過來,我嘆口氣,沿著自己影子的方向慢慢回教學樓。
3.如果我輸了任你處置!
房嶼應該聽懂了我的潛台詞——保持距離,然而沒過幾天,他居然將自己的生日聚會定在了我家的麻辣燙店。
拿著那張燙手的邀請函,我驚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你發燒了?」
就算再喜歡也不至於連一場好好的生日聚會都不放過吧,我真的無法理解。
「別詛咒我。」房嶼悄悄地揚起嘴角,「我就納悶了,你屢次三番『為我著想』,看起來好心好意,其實是心裡有鬼吧?」
「有你個大頭鬼。」我心裡發毛,沒有爭辯。
「對啊,我就是那個大頭鬼。」他笑。
果不其然,我才是對的。到了生日那天,同學們嫌棄的表情都掛在臉上,還有人矜持地擦了擦桌椅,好像上面有髒東西一樣。我媽平時最注意乾淨衛生,我冷颼颼的眼刀剛要遞過去,就和房嶼不咸不淡的眼神在空中來了個無縫對接,原來,他也要瞪那個傢伙。
心裡莫名一陣爽。
此刻,我心裡的天平也斜向了房嶼,正當我清了清嗓子準備替他說幾句時,他拍了拍手,似真似假地說:「麻辣燙多好啊,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那不正經的語氣讓大家全笑開了,有一個女生附和:「確實與眾不同,我也很喜歡。」
這個女生叫曉曉,平時不太愛說話,這次居然會挺身而出,讓我刮目相看。
不僅如此,她見我媽一個人忙不過來,還主動去廚房幫忙,我在旁邊倒顯得多餘了。屋裡氣氛融洽,歡笑聲此起彼伏,麻辣燙似乎也別有一番趣味,我默默退了出去,蹲在門口看星星。
「你在這裡幹什麼?」壽星本人說。
「太悶了,喘不過氣來,」我說。他眼神一閃,肯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於是我擺擺手,「你別多想,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我逆著光,索性大著膽子打量起房嶼來。他長相屬於清風霽月的那種,鬢角修整得特別整齊,能看到隱約露出的頭皮,顯得乾淨利落。
我狀似無意地問:「為什麼你每次都能找到我?」
房嶼抿了抿唇,剛要說什麼,注意力就被店裡的聲音吸引了去,他神色一凜,拔腿跑了起來,我緊隨其後,原來曉曉不小心燙傷了,她坐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腿,那會兒我媽剛出去。
幸好醫院離這裡不遠,房嶼二話不說,背起了她,雙眉緊蹙,那擔憂的模樣我從未見過。
後來的幾天房嶼不再來找我,聽說他一放學就去醫院看曉曉,我媽讓我也去看看,我想起房嶼那天的神色,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我左手提著保溫桶,右手挎著果籃,剛要推開門,就見房嶼小心翼翼地為曉曉蓋上被子。我像賊一樣將邁進去的腳縮了回來,也不知道自己瞎緊張什麼,一路逃到了奶茶店。
愣了不知多久,直到一雙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我的桌子:「你怎麼在這裡?」
我呆了一瞬,大著舌頭說:「我來喝奶茶啊!」
他一挑眉:「奶茶呢?」
我撈起桌子上的東西就舉了起來,他翻了個白眼——原來我拎了個保溫桶,裡面是我媽煮的雞湯。
房嶼突兀地笑了幾聲:「那天晚上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每次都能找到你嗎?現在我告訴你答案,因為你身上貼著『傻瓜』二字。」
我昂起頭來,轉移話題:「你才傻,這都高二了,還不好好學習,看你期末怎麼辦!」
說完我就後悔了,房嶼這傢伙以前還只是中上游,他高中開了竅,成績突飛猛進。果然,他撇撇嘴,摸了摸我的額頭:「你這是怎麼了?急火攻心神志不清了?」
真正的原因我清楚,我只是看到他和曉曉那麼親密接受不了,才隨便找了個理由想說教他,卻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女生真是奇怪的物種,明明沒道理可講,還死鴨子嘴硬:「你……你期末考試肯定會退步!」
「敢賭嗎?」
看著他淡定的模樣,我沒來由地心虛起來,但輸人不輸陣:「如果我輸了任你處置!」
4.討厭的對立面是喜歡……
我沒把打賭的事放在心上,因為店鋪的門鎖被小偷撬開了,偷走了所有現金,之後我媽天天住在店裡,前幾天扛不住病倒了。
她還想往店裡跑,我不讓,就編了個理由說爸爸答應幫我們看店,她才算放下心來。
我苦笑,爸爸怎麼可能會來呢?他倆的感情早就冰到極點,已無轉圜之地。
放了學,我一個人背著書包,來到了熟悉的店裡。自從上次的生日聚會之後,一切都好像陌生了。我盯著房間的某處看,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立了道人影。
不請自來的房嶼放下了書包,我眼皮直跳,剛想問他「你來幹什麼」,就聽到他已經開口:「今晚我想呼吸著麻辣燙的香氣入睡。」
說完還享受似的吸了口氣,我嘴角一抽:「你還是走吧,我一個人就可以。」
他認真地搖搖頭,然後氣氛就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安靜得有些可怕。我默默地寫著作業,抓耳撓腮卻什麼都不會,最後氣不過把草稿紙揉成一團。房嶼平視前方,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但我看到,他輕輕地勾起了唇角。
應該是在嘲笑我吧。
風扇已經老化了,風力特別小,房嶼的鼻尖沁著細小的汗珠,我從冰櫃里撿出幾個大冰塊,裝進盆里,放在他的腳邊。他低低地哼了一聲:「我才沒有你們女生那麼矯情!」
不知好歹的某人!我氣呼呼地反駁:「我們女生也沒你那麼愛出汗!」
門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攪斷了我的思路,我立刻噤了聲——那個壞人不會今晚要出現了吧?就我們兩個人,萬一是個壯漢,怎麼打得過?不知不覺我竟然冒了冷汗,我本想不動聲色地擦掉,沒想到這一動作還是被房嶼捕捉到了。
「裘安安,原來你不是女生啊。」這個節骨眼他還不忘嘲笑我,但我懶得再和他爭論。許是見我面色緊張,他揮揮手,站起來,極其鎮定地說道,「你不要怕,別忘了,我可是練家子。」
什麼練家子,明明比我還懶。初中那會兒,他爸為了把他培養成一個文武全能的人,給他報了散打跆、拳道一堆興趣班,可他非得逃課,還拉著我幫他打掩護。
嗬,現在居然好意思說自己是練家子?想著想著,我竟然不緊張了。
幸好外面並沒有什麼壞人,是路過的小野貓踩過屋頂。我鬆了口氣,繼續寫作業,房嶼見我不說話,就進裡屋打開了電視。
大半夜都是些無聊的口水節目,他將聲音調到最低。我放下筆,走進去說:「我們明天早上最好一前一後走,要不然……」
要不然不知道外面的風言風語得傳成什麼樣。
房嶼「啪」一聲關掉了電視:「你不要那麼敏感,那件事早就過去了。」
別人總說房嶼喜歡我,其實我心裡清楚,他對我好,一是因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二是因為我曾因為他受過冤屈。
初中的最後一年,房爸爸送了他一隻昂貴的手錶,他放在課桌里,課間操的時候被偷了。那段時間他忙著照顧生病的爺爺,沒來學校。後來不知道是誰傳,東西是我偷的。
他們以我那天逃操為證據,我解釋說因為肚子疼,可這個理由顯得那樣雞肋。同學還說,我爸爸是他爸爸的司機,我和他關係好就是為了討好他,而且就算是我做的房嶼也不會追究責任。
傳言風裡雨里來,我第一次體會到寡不敵眾的含義。房嶼聽說後立刻趕來為我說話,可好像並沒什麼用處,因為手錶還沒有找到,至今一大懸案。
因為這件事,我變得小心翼翼、怯懦,一到人多的環境就緊張得喘不過氣來,就連高中也不打算和房嶼報同一所。
中考完他說自己考得很差,而我發揮得還不錯,我以為我們不會在同一所學校了,沒想到高中的第一天,我看著紅榜上緊挨在一起的名字,不禁傻了眼:「你不是考得很差嗎?」
他悠悠開了口,欠揍地不像話:「是啊,差一點就能出國了。」
我:「……」
不可否認的是,在知道我們可以繼續一起讀書後,我心裡是有那麼一絲絲的雀躍的。
他帶給我歡欣與知足,也讓我因此飽受輿論與爭議,儘管我不知道如何定義他之於我的意義,可我清楚,這個人在我心裡有很重要的地位。
「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時間可以化解一切?何況我已經在全校師生面前解釋了,請你勇敢一點好嗎?」這是我們倆第一次開誠布公地談這件事,在此之前我都奉之為禁忌。
他見我沒有反應,神色一變,俊秀的眉毛微微皺起:「還是說,你這麼執著,只是因為你討厭我。」
少年的語氣裡帶著些委屈的意味,我倏爾搖頭,之後忽然意識到討厭的對立面是喜歡……
他靠近我,眯起眼睛笑,就像湖水裡灑滿了星星:「如果你不肯相信時間,就請你相信我好了。」
5.沒見過這麼過分的人!
期末考試將近,我才想起那個無聊的賭約。再看看他放了學就去打籃球,我覺得他輸定了,畢竟在高中階段,稍微貪玩一小會兒就會掉入谷底。
發下成績,我第一個湊過去,房嶼的名字排在第一的位置——語文136,數學150,英語145……再看看中游的自己,恨不得找個沙丘把自己埋進去。
我小心翼翼地後退、後退、再後退,可眼尖的房嶼總能在一群人中揪出我:「裘安安,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後來,房嶼說是我激發了他的動力,讓他首次躍進年級第一,所以要請我吃飯。我的第一反應是:「麻……麻辣燙?」
我聞這個味真的聞怕了,睡覺是麻辣燙,醒了是麻辣燙,媽媽賣麻辣燙,最好的朋友還愛吃麻辣燙,擱誰身上不得崩潰。
「火鍋啦。」他揉了一把我的頭髮。
房嶼還請了他幾個發小,說人多熱鬧。進去後,他一個哥們輕車熟路就要點鴛鴦鍋,房嶼拒絕了:「全辣就可以。」
那人被驚得一跳一跳的:「你的胃好了?」
他自信地笑:「早就好了。」
我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以為自己對他足夠了解,沒想到到底不夠。房嶼吃滴著紅油的海帶,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那人見狀,拍著桌子大發感慨:「你們那是不知道,這傢伙之前一點辣不能碰,一碰胃就疼!」
怎麼可能?光我家的麻辣燙他就吃了一年多了……我抬起頭來,用詫異的眼神巡視了幾圈,那哥們說得更帶勁了,房嶼都沒能攔住他。
「就我們中考完的那個暑假,三個月呢!房嶼這小子就幹了一件事,練自己的胃,讓它適應變態辣!怎麼樣,夠變態吧,我可是見證人吶,大夏天的,那汗嘩嘩地掉。問他為什麼他不說,後來有一次,他說夢話我才知道,好像是為了什麼麻辣燙……」
麻辣燙?我家的麻辣燙店確實是我讀高一才開的,難道他是因為……
我那一向不怎麼管用的腦袋一陣懵,冒出來一堆問號,接下來他們談論的什麼我都聽不清了,吃吃喝喝完已經十點多,房嶼說要送我回去。
「你……那個……」我猶豫了很久也沒問出來,畢竟太難為情了。
「我,哪個。」他居高臨下地審視我,還模仿我的樣子,我氣急敗壞,伸出手去,卻沒他力氣大,被圈到了他胳膊下面,我仰起頭,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和線條分明的下巴,這個年齡的男孩已經有了足夠好看的線條。
我吞了吞口水,隨他去吧,不問了。
孰料他又說:「你是不是想問,我練好胃口是不是因為你?」他饒有興趣地盯著我,緩緩道,「但你又怕我說出否定的答案,顯得你自作多情了,對不對?」
知我者莫若他也!我剛要點頭,又聽到他說:「我當然是為了裘——」(小說名:《麻煩少女裘安安》,作者: 禧年。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去做生育檢查發現我沒子宮,醫生接下來的話讓我愣住:手術切除的
※故事:我為50萬跟妻子提離婚,不久卻發現妻子自己偷存8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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