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文史 > 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趁你病要你命;蕭衍才不會管北魏是否一地雞毛

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趁你病要你命;蕭衍才不會管北魏是否一地雞毛

閑話南北朝之天下歸一——崩潰前兆(2)

想打義陽,首先得收復三關;不過這會兒對於正在狀態的梁軍來說這都不叫事兒,從接到命令起,南梁武勇將軍李國興一天時間拿回平靖關;5天後,信威長史楊法乾攻克武陽關;緊接著,梁軍再傳捷報,黃峴關也從北魏軍手裡搶了回來。

三關到手,李國興等人合兵一處,浩浩蕩蕩的越關北上,將義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趁你病要你命;蕭衍才不會管北魏是否一地雞毛

在李國興等人看來,以現在梁軍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狀態,拿下孤城義陽應該是易如反掌。可是這次他們失算了,守在城中的北魏郢州刺史裴詢、西郢州刺史田朴特(這夥計還兼著當地山蠻部落的酋長)咬著牙死扛,打死不交槍,梁軍多次猛攻均無功而返,圍了3個多月,北魏軍的援軍逼近;李國興等人只好悻悻而回。不過,雖然沒能收復義陽;但在中路,蕭衍還是多多少少有所斬獲;比如,公元525年剛過完春節,在雍州方向,梁軍在雍州長史柳渾指揮下,把當年被元宏時代被北魏搶走的雍北五郡又劃拉回來不少。

中路一平一勝的戰績傳回建康,蕭衍看著地圖高興之餘多少還有點兒小遺憾;弟兄們確實挺給力!不過,蕭衍轉念一想,如果再把壽陽拿回來,那就Perfect了!

這會兒裴邃幹嘛呢?

答,跑路!

別誤會,裴邃可不是往回跑,人家此時的行動有個專業術語,喚作大範圍、大縱深機動作戰。

上次差那麼一丟丟就拿下壽陽,裴邃也很遺憾;從壽陽退出來之後,人老哥兒可沒閑著,帶著梁軍圍著壽陽可就轉開了;目的就是要把壽陽周圍的邊邊角角全部清掃一遍。

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趁你病要你命;蕭衍才不會管北魏是否一地雞毛

裴邃之所以沒再去碰壽陽,一方面裴邃要給自己創造一個乾淨點兒的戰場,別等攻城的時候,有人突然出來爆自己的菊;另一方面,上次增援而來的北魏軍河間王元琛所部數萬人已經進了壽陽;裴邃在兵力上不佔優勢。

公元525年3月,北魏部署在壽陽外圍的罈罈罐罐基本上都被裴邃砸了個遍;後顧無憂,裴邃率軍再次兵臨壽陽城下。

這段時間北魏揚州刺史長孫稚過的那才叫一個窩囊;眼看著周圍的地盤兒被裴邃一塊兒一塊兒的分割、包圍、吃掉;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座壽陽還在死撐。不過長孫稚也明白,一旦壽陽失守,這二十多年來北魏對南朝的戰略優勢就將化為烏有。

當然,長孫稚倒也沒有絕望,不管咋說,此時他手裡還有幾萬人馬,裴邃想要吞下壽陽,還得有副好牙口才行。

但是,長孫稚穩紮穩打的作戰計劃遭到了河間王元琛的否定,元琛提出要速戰速決,不要給裴邃以喘息的機會。長孫稚堅持自己的觀點,認為梁軍本就是善長水戰,而且現在連戰連捷士氣正旺,現在出戰相當於拿著雞蛋朝石頭上碰,自己找不痛快。

元琛仗著自己是宗室親王的身份,一腳將長孫稚踢開,他可不想這塊大肥肉落到長孫稚的嘴裡。元琛意氣風發的帶著五萬大軍出城,指名道姓的要裴邃出來和他決戰。裴邃早就想尋找機會整編製的殲滅鮮卑軍隊了,鮮卑人一直不上鉤,現在他們自己送上了門,裴邃求之不得。

五萬軍隊在當時可不是一個小數字,何況對手還都是強悍的北方軍隊,善長大規模陣地戰,裴邃不會和他們對拼玩刺刀,他沒這麼蠢。裴邃知道這幾年將鮮卑人折磨的不成樣子,鮮卑人早就想出這口惡氣了,他們比自己更渴望決戰,這就給了裴邃機會。

裴邃先在城外設下了埋伏,然後裴邃讓直閣將軍李祖憐帶著一票輕裝部隊上前線,使用各種手段挑逗憤怒的鮮卑人,讓他們失去理智。

元琛是個熱血男鵝,敢做敢為,當初他因為害怕裴邃,賴在城父(今安徽亳州東南)不敢南下,還是北魏朝廷派人到軍前拿刀架在元琛的脖子上,押他到壽陽的。現在裴邃這麼挑逗他,元琛頓時火冒三丈,頭腦一熱,拽著長孫稚率軍出城追擊李祖憐。

李祖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梁軍弟兄們竊笑著假裝戰敗,帶著傻乎乎的鮮卑人就鑽進了梁軍的包圍圈。裴邃藏在暗處,看到元琛這個傻小子果然中了計,微笑著揮動令旗。

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趁你病要你命;蕭衍才不會管北魏是否一地雞毛

梁軍四支埋伏的人馬見主帥下了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呼嘯著從埋伏圈中殺出來,將鮮卑人圍在中間,好一通屠殺。鮮卑人本來是有戰鬥力的,但這種突擊戰術顯然不是他們的強項,只好伸頭挨刀,做了異鄉的冤死鬼。

這場戰役梁軍大獲全勝,吃了一個痛快,僅被梁軍斬首的就有一萬多。元琛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天上不會掉肉餅的,掉下來的不是磚頭,就是刀子。

元琛這回也不充英雄好漢了,抱著頭,慘叫著逃回壽陽,長孫稚也灰頭土臉了逃了回去。長孫稚總算明白了,像元琛這樣的白痴,根本不是比猴還精的裴邃的對手,還是老實窩著吧,「閉門自固,不敢復出。」

雖然沒有全殲魏軍主力,但經此一戰,鮮卑人的士氣遭到了沉重的打擊。這種軟戰鬥力的喪失實際上是軍隊的最大損失,精銳之師和烏合之眾的區別除了強悍的戰鬥力和嚴明的軍紀,就是高昂的鬥志。一支沒有鬥志的軍隊,雖有百萬猶不足為懼。

裴邃在魏梁這座大棋盤上漂亮的為蕭衍扳回了一局,長孫稚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收復壽陽只是時間的問題。但遺憾的是,裴邃已經看不到這一天了,因長年征戰,裴邃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裴邃終於沒有能扛過命運的進攻,在壽陽之戰後三個月多月後,公元525年5月,一代名將裴邃在軍中溘然長逝。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有時候英雄遠去,比特么美人白頭還讓人心碎。裴邃的死訊傳回建康,蕭衍悲傷不已;下詔追贈裴邃為侍中、左衛將軍,賜鼓吹一部,晉爵為侯,食邑七百戶,謚烈侯。

哭了一鼻子之後,蕭衍抹乾眼淚,下詔任命中護軍夏侯亶為豫州刺史,立刻動身火速趕往軍前接替裴邃,繼續吊打長孫稚。

形勢大好,這要是再拿不下壽陽,那可太虧了。

不過,還沒等夏侯亶憋足勁兒沖壽陽發力;一塊兒大大的餡餅兒從天而降,掉進了蕭衍的嘴裡。

什麼事兒呢?

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遣其子元景仲奉表來到建康,表示願意奉徐州入梁,從今往後,死心塌地給蕭衍蕭大哥做小弟。

元法僧,元叉的『死黨』;北魏前益州刺史,現任徐州刺史。那位說了,這貨傻逼了;放著北魏的大粗腿不抱,要去給蕭衍當小弟?

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趁你病要你命;蕭衍才不會管北魏是否一地雞毛

這話就得兩說著了;說穿了,他這次投靠蕭衍其實是無奈之舉。

這貨在《魏書》中口碑不老好,作者魏收給他的評價是「素無治干,加以貪虐,殺戮自任,威怒無恆。」;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能吃不能幹。

不過別看這貨本事不大,野心卻不小;也不知道還是哪根筋不對了,這廝居然想自己過一把皇帝癮。

公元525年1月,元法僧殺了他的同事,徐州行台高諒;自立為帝(「法僧殺行台高諒,反於彭城,自稱尊號,號年天啟。」)。這是赤果果的篡黨奪權;即便元叉再慣著他,也不可能容忍這種行為;因此北魏的平叛軍很快就到了徐州城下。

看鮮卑騎兵雲集,元法僧又慫了;這要是整不過,那結果可就是全家粉身碎骨了;看來得找外援幫忙了;於是他派兒子元景仲南下建康,表示願意成為梁朝的附庸國,請蕭衍發兵接應。

徐州,淮北重鎮;自劉彧時代被薛安都送給北魏到這會兒已經快60年了;此處戰略價值極大,某種程度說,甚至都超過了淮西的壽陽。

蕭衍做夢也沒想到,此處居然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唾手可得;不過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趕忙把群臣召集起來廷議,鴻臚卿朱異站出來給蕭衍吃了一顆定心丸兒;皇上,這事兒八成兒是真的;自從您發動北伐,捷報頻傳,徐州很多地方已經划到您賬面兒上了;而且元法僧僭越稱帝,擱在北魏那就是罪在不赦;您想想,南邊兒是咱的部隊,北面兒是鮮卑人的平叛軍;不論哪個他都惹不起,這會兒估計他已經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會求您;趕緊吧。

聽了朱異的話,蕭衍覺得在理;對朱異說,得,那你先走一步去趟徐州,替朕傳旨,封元法僧為我大梁侍中、司空,封始安郡公,食邑五千戶。

當然,這麼重要的地方,蕭衍肯定也不會把他擱在一個叛將手裡;打發走了朱異,蕭衍下詔,命宣城太守元略為大都督,率軍火速北上,接應元法僧。

多說一句,這個元略也不是外人;這哥們兒是元叉政變成功後,第一個跳出來表示不服的冀州刺史元熙的弟弟;元熙被殺後,元略南下投了蕭衍。

接下來戰事的走向好玩兒了;元略率領的梁軍進抵彭城以南後,先跟北魏軍硬碰硬幹了一場,沒幹贏;梁軍大部被擊退,元略就帶了數十名騎兵跟頭把式的逃了徐州城。

這段時間北魏軍難得打了場勝仗,因此也就大意了;哪曾想睡到半夜,之前打死不露頭的元法僧突然從城裡出來了,摸著黑又把北魏軍狠狠的修理了一頓;硬是追出去好幾十里才作罷。

這樣一來,戰場上一勝一負,雙方又扯平了。

北魏這邊兒,別看已經是四面起火,八方冒煙;但是不論元詡還是元叉,對這個新冒出來的叛徒非常鬼火,因此一接到報告說徐州方向打敗了,立刻下令調出安豐王元延明、臨淮王元彧、尚書李憲,統帥大軍再攻徐州。而此時,蕭衍也接到元略受挫的報告;蕭衍隨即下詔,由次子豫章王、南兗州刺史蕭綜率軍北上,一來迎擊鮮卑人,二來就手兒接替元法僧接管徐州。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TA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