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說：「我們只有死別，絕不生離。」

1

12月20日晚，原本阿嬌的婚禮，卻讓張智霖袁詠儀這對夫妻上了熱搜。

袁詠儀一頭長髮，美艷性感，連大帥哥張智霖在他身邊都好像失去了光彩。看慣了素顏的靚靚，現在恢復了妝容，真的還是有當年的風範。

說起這對夫妻，忽然想起來之前兩個人合體上過的一個綜藝，兩個人都畫上了老年的妝發，提前看看對方80歲的樣子。兩個人看著彼此的樣子，聽著80歲的時候還想聽的情話，不禁留下了眼淚。

節目組留給張智霖一道設想題：

如果生命只剩下24個小時，你會對袁詠儀說些什麼？

張智霖對著鏡頭，深情地問道：

「袁詠儀，如果我真的離開的時候，你錢夠不夠用呢？你說夠了，那我就安心了。」

事實上，她從來沒有想過沒有張智霖的日子，要怎樣才能熬下去。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等她死了張智霖才能死。

張智霖是著名的「寵妻狂魔」，妻子對他提出三個要求。其中最霸道的一條就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等我死了，你才能死」。

前一秒還笑著調侃家裡很快會破產的張智霖，瞬間變得很難過。因為他知道，她對他的愛太深，深到無法獨自面對整個世界。

張智霖立刻收起笑容反駁道「我也不想啊」，但看到妻子的堅持，最終還是承諾會儘力而為。後來，他在鏡頭裡說，誰先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的陪伴。

餘生看著很長，其實短的可怕，太多遺憾的事情還沒有和你一起完成。我也不奢求了，只要你陪我到老就夠了。

於是貪心地希望，時間可以慢一點，慢到我們都彼此厭煩了，到時候我可以笑著說，「死老頭子，你快走吧。」可能這樣，我還能更加有勇氣，面對你的離別吧。

我無法面對只剩下我一個人的世界，那樣對我真的太殘忍，失去你的那種錐心之痛，我真的不想體會。所以原諒我的自私，也謝謝你讓我先走，我明白先離開的人總是會少些心碎。

生命是一項隨時可以中止的契約，死亡是每個人無法避免的經歷。

就像我們永遠無法預估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無論誰先離開，留下的人都會悲傷。死不可怕，我怕的是沒有你的時候，我還活著。

這種分別太過痛苦，我一個人真的無法承受。

2

這是一個很傷感的話題，提起來就帶著一些眼淚。

我的爺爺奶奶是老一輩革命夫妻，兩個人經歷了很多不平凡的時刻。好不容易，兒孫滿堂，過上了幸福的日子，爺爺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倒在了床上。

病來如山倒，倒下的還有我奶奶的心。

不管多少次祈求，不管多少次不肯放棄任何希望在醫院奔走，爺爺還是在沉睡中離開。走之前，奶奶在床邊說，「先去吧，到那邊等等我。」我還記得剛得病的時候，奶奶說的是：「跟你受了一輩子的苦，一直都是我照顧你，你還沒有照顧我呢，所以你必須好起來。」

可是爺爺食言了，留下奶奶一個人痛苦的活著。從堅決到放手，短短一個月，不是不愛，不是累了，反而是因為愛的太深。她不忍心爺爺在這麼痛苦了，她放手了，原諒了爺爺先離開。

起碼爺爺知道，奶奶一直陪著他到生命的盡頭了，這就足夠了。可能那時候奶奶就知道，他們不會分開太久，在很短的時間內，奶奶跟著爺爺離開了人世。爺爺離開之後，奶奶一個人在房間里痛哭了很久，她一直很堅強，一直在忍著，我衝進去抱住她，她說：

「好好地一個人啊，怎麼就走了呢.....他答應我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覺得生離痛苦的人，一定沒有體會過死別。死別的痛是生離的一萬多倍。知道他離開，總好過知道他死亡。

從此再也沒有一個自己思念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從此這個人的所有痕迹都跟著焚化爐燃燒殆盡，絲毫不剩，除了心裡的思念，腦中的回憶，那個人好像沒有來過一樣。

思念成疾，喪夫之痛，大致如此。

在照顧爺爺的日子裡，奶奶曾經數度昏厥，犯過幾次心臟病。奶奶讓爺爺先離開這個世界，因為知道情深幾許，才不忍爺爺也受盡相思之苦。

夫妻是最深的修行，可是也抵不過總有一個人要先走。餘生很長，一起走過了50多年的歲月，足夠，剩下的生生世世，我們在另外一個世界再續。

3

深情不及久伴，厚愛無需多言。

記得錢鍾書先生在《我們仨》里說：

「從今以後，咱們只有死別，不再生離"。

真正的深愛就是我願意把我的時間給你。 真想和一個人，只有死別沒有生離。記得那時候看書看完這句話之後就像刻在心裡一樣。想想，來世間一場不容易。用儘力氣也要跟珍惜珍貴的人在一起。

2018年10月，李詠走了。他是帶著愛情的圓滿走的。

那是從1988年開始的一見鍾情，那時，他們都是並不富裕的學生，思念、分別、家庭、孩子。整整30年的相伴，如今，一個是幾代人記憶中的央視名嘴，一個是事業有成的著名女導演。

2017年4月14日，是李詠被查出癌症的第二天，哈文發了一條微博，只有「早安」兩個字。

然後，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500多天，哈文每天早上都會在微博上寫下一句「早安」，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打卡簽到，誰也看不出發生了什麼。

甚至還有人辱罵她刷存在感，「背叛國家」也不忘了蹭流量。17個月，春夏秋冬，哈文一共發了551條「早安」，日復一日，只有這兩個字。

一直到25日，哈文再也沒有說「早安」，就像太陽沒有升起一樣。就在那一天，李詠離開了。哈文花了四天時間讓自己平靜下來，宣布了丈夫的死訊，「永失我愛」。

那時我們才得知，原來哈文每一天的「早安」，不僅是一個問候，更像是在倒數，在記錄兩個人還能在一起的日子。

而那句「早安」，再也說不出口了。因為無人可以問候，也永遠得不到回應了。

人這一輩子，誰逃得過生老病死。可愛情不是和你一起變老，而是即便最終化為泥土，但曾與你相守一世，便勝卻人間無數。「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婚姻里一句信手拈來的承諾，如今才明白，它卻是最情真意切的誓言。

可真正的愛情，也許應該是張國榮哥哥在《霸王別姬》里的 那句話：

說了愛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4

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台灣那對網紅老夫妻老夏和脆鵝。

前半生顛沛流離，他們執著地相愛；後半生歲月靜好，他們靜靜地相守。可老夏患上了老年痴呆，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孫女，不記得「我在哪兒」，「我叫啥」，「我吃飯了嗎」。

但他卻從來沒忘記，他最深愛的人，叫脆娥。

脆鵝去買蛋糕，老夏一個人在家抹眼淚，孫女問他為什麼這麼難過，老夏說：「她要過那2、3個紅綠燈。」

脆鵝去了菜市場，30多度的高溫，老夏還要出門去找脆鵝。他說：「一定要在街角的檳郎店，像個紳士一樣，等著脆鵝小姐出現。這樣，脆鵝小姐會很開心，因為自己的老公來接她了。」

可是老夏96歲了，他最終還是走了，臨走前，脆鵝抱著老夏的頭，摸著他蒼老的臉，在他的耳邊輕聲說：

「乖乖的，你就放心，好好地走，不要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這輩子，謝謝你愛我。

橋的那頭是青絲，橋的這頭是白髮。

我能牽著你，走過這座橋，這一輩子，生老病死，喜怒哀樂，雖然平淡，仍然相愛。

這是一個中風多年的爺爺，他無法起身，子女也只能偶爾來探望，唯一24小時陪伴的，只有同樣年老的妻子。老爺爺常無助流淚，老奶奶便用手溫柔地撫摸他的頭。

陪了你一輩子了，就算在時間的最後，我也要陪著你。真正的愛情，就是如此，雖然已經皺紋恒生，手腳微顫，疾病產生，在我眼裡，你依然我是永生摯愛。

你我之間，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願你，也能擁有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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