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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捎話》:劉亮程,一人一驢,背負著「捎話」的任務,穿越戰場

《捎話》:劉亮程,一人一驢,背負著「捎話」的任務,穿越戰場

劉亮程就是一種風格,如果他在他創建的木壘書院成立個江湖門派,門派也就只有他一個人。李娟在《走夜路請放聲歌唱》那本集子里有幾篇小說明顯在模仿劉亮程,但是不成功,那既不是劉亮程也不是李娟了。劉亮程是劉亮程的風格,不是新疆的風格,更不是中國的風格。我至今沒讀過哪個作家像劉亮程的作品這樣擁有完全不與人同的特點。

隨手翻開他的書,每個段落,每個句子都在告訴讀者:我是劉亮程造的。《捎話》這部小說劉亮程似乎寫了很多年,中間偶有訪談,他也向外界透露過他在寫一部歷史小說,我等待了很久。幾乎是一下子就進入了小說。好像我多年來一直都在閱讀劉亮程從未停下過似的,似乎前一天晚上我已然讀了《捎話》前傳。

《虛土》、《一個人的村莊》、《鑿空》、《在新疆》、《晒晒黃沙梁的太陽》都可以是它的前傳。雖然閱讀酣暢淋漓,也難免失落。劉亮程是我最偏愛的中國在世作家。期待大,失望就大。感覺劉亮程在原地打轉,走來走去走不出沙灣,迷失在黃沙肆虐的戈壁。劉亮程就是《捎話》里的那位盲昆門,每天日出遠走,日落又轉回欄杆村。

《捎話》是一部孤懸於現實之外的寓言,書寫了戰爭和改宗給人帶來的身體和精神的分裂。故事情節奇詭荒誕,比如驢的世界中驢能看見鬼魂,戰爭中人首異處卻能展開對話,小說的最後捎話人庫終於聽懂驢叫,並在死後再度轉世成為人驢間的捎話者等等,但無論多麼天馬行空的表達,立足的還是人在現實中遭遇的各種問題。

劉亮程的世界太小。可是我讀完整部小說,又困惑了。劉亮程的世界真的小嗎?時間和空間無前無後無始無端;翻手為生覆手也死生死流轉;夢境幻覺現實瀰漫糾纏;黑夜白天模糊界限;仙人鬼獸以看不到聽不見寫不出的語言溝通;聽覺視覺味覺觸覺嗅覺覺移通達;劉亮程的世界是人的世界,也是驢的世界,馬的世界,狗的世界,羊的世界,雞的世界,白楊樹的世界,塵土的世界,月光的世界。

劉亮程的作品裡有薩滿教的東西,他個人的眼光是來自西域匈奴的眼光。劉亮程本人曾在他的散文集《在新疆》里說過,他祖上是從甘肅沿著河西走廊一直逃荒到新疆去的,他可能有匈奴人的血液,在其他寫作者的世界中,天地萬物不曾如此合一的結合在一起,好像天衣無縫。驢在沙上,人在驢上,驢叫聲在天上,天上的土一粒粒往大地上落。人的聲音一層,雞的聲音高一層,驢的聲音再高一層,昆和天門徒的誦經聲籠罩住世間所有的聲音。

劉亮程是世界是大的。小也是一種大。大或者小,都不一定完整,但他的文學世界是完整的,甚至是完美的。它在現實中可能存在,如果存在就是荒謬的。可能不存在,如果不存在,那居於幻想世界中的就是一個獨立的體系且毫無破綻。 劉亮程別具一格的特殊風貌,以及他在他個人領域內的深掘使得他和他的作品成為一口井,深幽的一口井,井水清冽爽人,可滋養一方水土。

這方水土是新疆西北角,是他的沙灣,他的黃沙梁。如果誰要呈現廣袤的中國大地上的事物,讓人口浩渺的中國人開口表達,那麼必須得是大江大河才行。 劉亮程是一口井。 但是這口井野心勃勃。不能忽視埋頭挖掘的人,也許他能越過種族,以某種身而為人所具備的一切心理智力精神的共同力量,找到某些於全人類都具有普適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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