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邊界的愛:媽媽和女兒等待了九年的擁抱
在美國和墨西哥的交界處,有一個長達3000多公里的分隔欄將兩個國家隔開。
這一個被稱為「美國-墨西哥屏障」的分隔欄,是1994年美國為了防止非法越境的人士從墨西哥進入美國而設置的。在這些分隔欄上,美國邊境巡邏隊配備了多個人員,設置了數之不盡的監控,感測器等高端設備,因此沒有幾個人能夠成功越過而不被發現。
因為分隔欄並非是連續的結構,在諸如沙漠等地帶沒有這些鐵欄,因此每一年很多墨西哥人即使危險仍然會嘗試越過偏遠的索諾蘭沙漠進入美國,一個在夏季高溫,冬季寒冷,幾乎只有仙人掌和響尾蛇,缺乏水源的危險地帶。因此每一年都會在沙漠里發現眾多人因暴晒和脫水而離開人世。
(牆上的十字架為紀念試圖穿越鐵欄而離世的人)
這個分割牆的終點,延伸至加利福尼亞州和墨西哥城鎮蒂華納的海灘處,往太平洋延伸出近100米的距離。
而故事,正是從這裡開始。珍妮本是墨西哥人,隨丈夫嫁到美國聖地亞哥之後,每一天兩人都為了生活還有照顧孩子而忙碌著。她其中一個身份是賢妻良母,然而另外一個身份是一位等待綠卡的美國公民。
正因為這個身份,她這九年來一直都未能與在墨西哥的母親團聚。或許正確的來說,即使兩人居住的地方只相隔十多公里,然而母女兩隻能隔著鐵牆相見,隔著鐵圍欄上的小孔撫摸對方的手指,就連一個握手,親吻都做不到。
而出現這些事情的背後,其實都是未能完善的移民制度,導致因沒有證件而被驅逐出境回到墨西哥的人與在美國的家人分開。家庭成員之間即使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站在一起的家人,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即使如圖片里的小男孩如何呼喊尋找自己的母親,也只能透過這一扇鐵門喊著:「媽媽」。
這一堵牆兩邊的「共聚」,就連親人的完整容貌都不能看清楚,映射在親人眼中的鐵絲,讓人唏噓嘆息。
為了改變這一個局面,多年來在這一切背後作抗爭的,是一個名為《Border Angels》(邊境天使)的非盈利性組織。這個組織致力於爭取墨西哥移民權利以及移民改革,通過2000多名志願者的努力在諸如索諾蘭沙漠上設置水源減少犧牲的人數。
他們甚至爭取在這扇門的旁邊建立了一個「希望公園」,通過定期開放讓人們透過鐵牆與家人「見面」。
每每到了開放的時間,這裡總會遍布希望與親人團聚的「浪子」。雖然只能讓分隔兩地的家人隔著鐵欄聯繫感情,但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經是天賜的禮物,是成為一個完整家庭的禮物。
得益於這個組織的努力,緊緊關閉的美國-墨西哥屏障曾經在這幾年間打開過三次。第一次在2013年兒童節的時候打開幾分鐘,當時由於一位五歲小女孩在沒有得到警備人員的許可下跑去擁抱父親,因此導致第二年取消了原定的開放時間。
第二次打開是在2015年,兩地挑選了四個家庭得以擁有短暫擁抱家人的機會。
而這一次,五個家庭得到這個與家人團聚的機會,珍妮和母親羅薩里奧就是其中一對。在大門打開的三分鐘時間裡,這些家人之間的擁抱來之不易,令人動容。
在媒體鏡頭下的他們,雖然只有無聲的擁抱,但彼此的落淚和情感痛苦提醒著每一個人:一個無情,破碎的制度是如何造成家庭分裂的悲痛真相。
雖然現在珍妮和母親羅薩里奧還未能真正的團聚,但她們都保持著希望:終有一天不需要只能通過鐵欄上的小孔凝視親人的臉孔,不會只能觸摸親人的手指,不用再被限制擁抱的時間。親人,終會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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