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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人憂天?對設計嬰兒的仔細審查 專家:不太可能出現「超人類」

隨著每一種新的生殖技術或生殖干預手段的出現,同樣的世界末日幻想場景都會在人們的言論中出現。這意味著公眾必須更多地了解遺傳學。

1978年,第一個試管嬰兒出生後,設計嬰兒的崛起已經變得不可避免,從那以後,相同的世界末日場景就一直在人群中重演。

亞當·納什(ADAM NASH)還是胚胎時,他生活在實驗室的一個培養皿中,科學家檢測了他的DNA,以確保他沒有患上范可尼貧血症(范可尼貧血症是一種罕見的遺傳性血液病,納什的妹妹莫莉(Molly)就患有這種病)。他們還檢查了他的DNA,以確定他是否具有相同的組織類型。莫莉需要一個匹配的供體以進行幹細胞治療,她的父母也決心要找到一個。而亞當的出生就是為了讓他臍帶中的幹細胞可以成為他妹妹的救命藥物。

亞當·納什被認為是第一個設計嬰兒,他於2000年出生,採用了植入前基因診斷的體外受精技術(這是一種用來選擇所需性狀的技術)。媒體報道這個故事的時候表達了對這對父母動機的同情,但同時也提醒著讀者,「眼睛的顏色、運動能力、美貌、智慧、身高、阻止肥胖的傾向,免除某些心理和生理疾病的困擾,所有的這些性狀在未來的父母決定要設計嬰兒的時候都可以提供選擇。」

因此,和每一種新的生殖技術或干預手段一樣,設計嬰兒被人們稱為「我們不應該想要的未來」。但是這些設計嬰兒孩子們從來就未出現過,而且他們的出現離我們也很遙遠。對此我並不驚訝。

我研究的是多基因與生活方式因素相互作用所導致的複雜疾病和人類性狀的預測。這項研究表明,遺傳學家無法解讀遺傳密碼,也不知道誰的智力和運動能力會超過平均水平。由多種基因和生活方式因素導致的這些性狀和疾病不能僅僅用DNA來預測,而且也不能被人工設計出來,不是現在不可以,而是永遠都不太可能可以。

1978年,世界上第一個試管嬰兒路易絲·布朗(Louise Brown)出生後,設計嬰兒不可避免地崛起了,下一步就是邁向「一個父母可以選擇孩子性別和特徵的勇敢世界」了。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1994年,一名59歲的英國婦女擴大了自然的界限,她在義大利的一家生育診所里將捐贈的卵子植入自己的子宮,從而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1999年的情況也是如此,當時弗吉尼亞州費爾法克斯的一家生育診所提供胚胎性別選擇,以篩查只發生在男孩身上的疾病。2013年,23andMe獲得了一項工具的專利,該工具基於父母雙方DNA預測嬰兒的性狀出現的可能性,關於設計嬰兒申請專利的問題就出現了。2016年,英國允許一名女性通過試管受精的方式將自己健康的線粒體捐獻給一對夫婦,將孩子父母的數量增加到3人,這又增加了人們對非自然孩子的恐懼。上個月,當新澤西州的一家名為「基因組預測」(Genomic Prediction)的公司宣布,其胚胎DNA篩查小組也將評估由多種基因引起的複雜疾病的風險,如2型糖尿病和心臟病,人們又再次開始擔心培養出智商高或運動能力強的嬰兒。

11月26日,賀建奎在香港舉行的第二次人類基因組編輯國際峰會上報告稱,他成功編輯了上月出生的雙胞胎女嬰的DNA,隨後人們擔心的那種情況又發生了。

但設計嬰兒末日場景並沒有隨著技術的發展而出現,幾十年來這種擔心都沒有變過,同樣的「理想」性狀,同樣假設如果技術允許的話父母會希望選擇這些性狀。但似乎沒有人質疑這些性狀是否僅僅是我們基因的產物,以至於我們可以在胚胎中選擇或編輯它們。

在早期,人們對設計嬰兒有疑惑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不斷重複出現的這些假設的恐懼表明,人們對DNA及其編碼的基因以及它們工作的方式實在是缺乏了解。

DNA變化的方式

雖然也有例外,但人與人之間的DNA變化通常只有兩種方式:DNA突變和DNA變異。

基因突變會引起罕見的疾病,如亨廷頓氏病和囊性纖維化,這是由單一基因引起的。比如BRCA基因的突變會大大增加患上乳腺癌和卵巢癌的風險。選擇沒有這些突變的胚胎可以消除這些疾病的全部或主要原因——畢竟和所有女性一樣,沒有BRCA突變的女性仍然可以因為其他原因患上乳腺癌。

基因變異是遺傳密碼的變化,它比突變更常見,與共同的性狀和疾病相關。DNA變異增加了你可能會有某種性狀或患上某種疾病的可能性,但這種變異並不會確定你就一定會有或者引起這些性狀和疾病。這種聯繫意味著,在幾個大型研究群體中,有某種性狀的人裡面,具有這種基因變異的人要比沒有這種變異的人更多,而且有這種變異的人往往只比沒有的人出現的頻率略高。

這些變異並不會確定一個性狀的出現,但它會通過與其他DNA變異和非遺傳影響(如成長、生活方式和環境)相互作用來增加性狀出現的可能性。要在胚胎中設計這樣的性狀,需要在多個基因中進行多個DNA改變,並協調或控制相關環境和生活方式的影響。

讓我們把它比作開車。DNA突變就像輪胎癟了,剎車失靈一樣:無論你在哪裡駕駛,這些技術上的問題都會給駕駛帶來麻煩。而DNA變異就像汽車的顏色和類型,或者汽車的其他特徵,這些特徵可能會影響駕駛體驗,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可能會產生問題。例如,在一個微風吹拂的夏夜,開著敞篷車行駛在好萊塢日落大道(Sunset Boulevard)上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但在隆冬穿越一座高山關口時,這就有點難受了。汽車的特徵是利還是弊取決於環境,而環境是可能會改變的——環境從來都不是理想的。

大多數DNA突變除了引起疾病之外就沒其他作用了,但DNA變異可能在許多疾病和性狀中都發揮作用。例如MC1R「紅頭髮」基因,這個基因不僅會增加孩子長紅頭髮的幾率,還會增加他們患皮膚癌的風險。或者是OCA2和HERC2「眼睛顏色」基因的變異,這些基因也與患上各種癌症、帕金森氏症和阿爾茨海默氏症的風險有關。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是科學文獻中報道的統計關聯,其中一些可能得到證實,其他一些可能沒有。但其中傳達的信息很清楚:編輯「理想」性狀的DNA變異可能會帶來負面影響,這些負面影響包括許多科學家尚不知道的後果。

我們可以從賀建奎的基因編輯嬰兒分析中看到這一點。通過嘗試讓嬰兒抵抗艾滋病毒,他可能大大增加了這些嬰兒對西尼羅河病毒或流感的易感性。

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智力、體育和音樂性等複雜的性狀無法被選擇或設計出來,而且基因編輯這種行為完全不成熟,也缺乏科學的支持,但仍然會有投機主義者會試圖向人們提供這些性狀選擇。基因組預測公司(Genomic Prediction)的聯合創始人Stephen Hsu在談到他提出對胚胎進行多基因風險測試時表示,「我認為人們會要求這樣做。如果我們不做,其他公司也會做,在某個地方,會有另外一些人在做這件事,如果不是我,就是別人。」人們需要受到保護,遠離這種不負責任和不道德的DNA檢測和編輯。

科學給生殖技術帶來了不可思議的進步,但卻沒有讓設計嬰兒離我們更近。設計嬰兒其實並不是受到技術的限制,而是受到生物學的限制:共同性狀和疾病的起源實在是過於錯綜複雜,我們無法在不引入有害影響的情況下修改DNA。

                                                                                                                 —— A. Cecile J.W. Janss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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