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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提琴家王健慶生50歲,今後更想嘗一嘗現代音樂



(原標題:大提琴家王健慶生50歲,今後更想嘗一嘗現代音樂)


12月26日,大提琴家王健迎來50歲生日,這麼重要的一天,他是和上海交響樂團一起度過的。

在指揮家余隆帶領下,上海交響樂團一口氣上演了陳其鋼大提琴協奏曲《逝去的時光》、海頓《第一大提琴協奏曲》,以及巴西作曲家維拉-羅伯斯的巴西巴赫風第一號、第五號,王健坐鎮全場,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王健與上交 本文圖片 蔡磊磊 攝

常規的交響音樂會多以樂團為主,然而王健和上交的音樂會,常以他為中心貫穿全場,王健將之歸因為雙方多年合作積累下來的友誼和默契。

「上交對我來說很特殊。我第一次和交響樂團合作就是上交,那時我12歲,從此頻繁和上交牽手,上交有一些很重要的出國訪問也是我獨奏。我可能是上交出現頻率最高的大提琴家,加上我從小在上海長大,這就是自己家裡的樂團。」王健說。

1981年首次登台是和上交,1992年上交首次歐巡以獨奏家身份隨行,2009年成為上交第一個駐團藝術家,2018年和上交一起慶生五十歲……一路走來,王健也見證了上交的發展,「上交的進步突飛猛進,你聽它的音樂會,不管是誰來指揮,它都有非常平穩的基本功,都有自己的一套標準,這是在高壓演出和出國巡演下嚴格訓練出來的。」

王健繼而談到當晚的演出曲目:維拉-羅伯斯是巴西近代最知名的作曲家,他的巴西巴赫風是專為大提琴重奏而寫的,充分發揮了大提琴的音色之美,史上少見;海頓《第一大提琴協奏曲》,第二樂章富有歌唱性,第三樂章以速度快聞名,是一部充滿陽光、朝氣、信心、希望的作品。

陳其鋼問世於1998年的《逝去的時光》,則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現代作品。與某些現代音樂過分追求新奇、理性、冷漠、嚴謹,遠離人的本性和情感不同,《逝去的時光》抒寫了作曲家個人真實的情感體驗,大膽採用了中國人熟悉的琴曲《梅花三弄》的泛音旋律作主題,非常中國又非常現代。

早在1990年代,王健就演過《逝去的時光》,二十多年過去,他對這部作品也有了不同的理解,「以前我在表現情感時是靠想像、靠揣摩,隨著年齡增長,很多情感我親身經歷過了,不用去想像和體會,更直截了當了。」

王健坦言,50歲之前,他都將重心放在傳統和經典曲目的演繹上,到了50歲,他更想發掘現代作品,「我是很保守的人,對有些現代作品不太喜歡,現在我想開拓新土壤,尋找一些好的現代曲目,特別是中國作曲家的現代作品,中間可能會有挫折,但這是一個轉折點。」?

王健強調了對中國現代作品的挖掘和推廣,同時提到,中國作曲家的寫作手法已經很完善,有些作品在國際上也是領先的,因為中國音樂本身就有豐富的素材,然而,「中國很多音樂還處在民歌的狀態,就像詩詞,很短,很簡練,如何把這些詩詞寫成大史詩、大小說,寫成大型的交響樂,需要一代代作曲家去努力。」

以古典音樂大國德國和俄羅斯為例,「德國作曲家、俄羅斯作曲家都是以本國民間音樂元素為基礎,再以雄厚的音樂修養和技術把它們豐富起來,中國有足夠豐富的音樂元素,只是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總結和研究,發展成一個完善的體系。」

年到50歲,王健在音樂上的感悟也更多了。

「你在三四十歲時,總是覺得自己在音樂上有不明白的地方,不是所有片段都能理解,都能感受到底蘊。隨著年齡增長,所有作品基本都能把握了,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但很快又會遇到體力和精力上的問題。」

王健笑說,演奏家一半是音樂家,一半是運動員,50歲的他還沒到體力跟不上的地步,但60歲肯定避免不了,體能下降,要想辦法保持技術穩定,意味著全新挑戰的開始。

「我是一個不太去想以後的事的人,因為想也沒用。經常有人問我以後的打算是什麼,我真答不出來,或者你的目標是什麼,我也沒有目標,就是把想做的事做好。我喜歡做減法,事情越簡單越好,抓住本質就好,別的無所謂。」

王健感慨,很多人喜歡音樂,但不是所有做音樂的人都能以此謀生,因為這個行業競爭太大了,而他很幸運,能在舞台上活躍40年。

慶生當晚,王健2歲的女兒邁著小碎步,給爸爸獻了一束花,萌翻全場,這也是現場觀眾最大的驚喜之一。因為爺爺奶奶在上海,長居芬蘭的她一年會隨爸爸回國一兩次,爸爸在家練琴,她也總愛跟在一旁跳,越是歡快的曲子跳得越激動。

「什麼東西在她手裡都是大提琴,學什麼要看她以後的興趣。」王健不像一般的父母對孩子的音樂天賦抱有盲目的自信,在他看來,學音樂除了興趣,還要看韌性,沒有韌性,再有天賦也沒用,「你必須坐的下來,必須強迫自己集中思想,但不是每個孩子都能做到這一點。」

幼時的王健也屬於韌性不佳的,但他善動腦、愛觀察、會總結,喜歡在事里尋摸出一些道理,學起琴來也就更方便了。

「我見過一些孩子,小時候是天才,有與生俱來的神韻,後來就消失了,有天賦不代表可以一直堅持下去。你需要韌性,還需要音樂環境,所以老師對待有樂感的孩子要特別小心,不能因為學樂器去抹殺孩子的樂感,這是非常可怕的,但這種事經常發生。」

王健回憶,父親從小對他的教育就是,不管演奏什麼曲子,都要用情把心裡的歌聲唱出來,永遠不能讓樂器替代音樂的靈魂,然而觀察一通下來,他發現,很多孩子學音樂,是在努力攻克樂器,但把音樂忘記了。

「這是老師的問題,老師拚命教孩子拉琴,孩子忘了拉琴去幹什麼,忘了小時候他也可以唱歌很漂亮。音樂不是複雜就好。音樂唯一的衡量標準,是它有沒有感染力,有感染力,最簡單的也是傑作,沒有感染力,再複雜的也是垃圾。」

由此,王健談到了時常引發爭議的考級問題——為了考級,為了趕程度,不少孩子拔苗助長,在拉自己不會也理解不了的作品。

「一個孩子就應該拉他力所能及的作品,拉得好聽、漂亮、有味道,這才是厲害,哪怕是拉一個音階也比拉一個亂七八糟的協奏曲要好,但我們的體制不承認這一點,因為拉很簡單的作品就考不上學校,必須要拉很難的曲子。」王健直言,這源於老師們的不自信,「藝術是沒法打分的,但技術和程度可以打分,所以他只能盯著能打分的東西來凸顯。」

王健與余隆(前排右)

音樂會剛結束,余隆就代表上海交響樂團,向這位一路與上交並肩前行的音樂大師送上最誠摯的生日祝福。

他說,「今天能夠稱得上世界級音樂家的並不多,但王健絕對夠此資格。今年是改革開放40周年,我相信大家都在紀念這40年來中國這片土地上發生的巨大變化,不僅僅是經濟上的成就,文化和藝術上的飛躍同樣不應該被我們忽略。從1979年到現在,全世界正是通過像王健這樣的一批音樂家們,了解了中國的音樂、中國的文化。他們為中國贏得了全世界的尊重,為中國音樂作出巨大貢獻。這是值得驕傲的。」隨後,上海交響樂團為王健拉起了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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