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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離婚的女人:丈夫養情人還家暴,娘家人的態度卻讓我不敢離婚

柳葉是我表姐的女兒,按照稱呼,我是她表舅,她是我的表外甥女。柳葉從我三姨那裡知道我是混混,就找到我,拍給我五萬塊錢,讓我幫她報仇。

我問她要找誰報仇。

柳葉說,找她爸爸。

1

柳葉的爸爸叫柳大衛。我第一次見柳大衛是零一年,表姐和柳大衛訂婚。柳大衛高高大大,溫吞吞的一張笑臉。照我娘的話說,長得還不錯,就是有點黑。

那一年,柳大衛才二十四,我表姐也不過二十二。柳大衛在廠子里開車拉貨,我表姐在廠子里打工。

本來按照我表姐的長相標準,再找一個更好的也不難,但是我三姨著急。畢竟除了我表姐,我三姨家還有四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小學還沒畢業。農戶人家,養活五個孩子,談何容易。表姐出去了,家裡負擔少一點,而且還能拿到不菲的彩禮錢。

訂完婚的次年,我表姐和柳大衛就結婚了。結婚之後,兩個人勤勤懇懇倒也美滿。零三年的秋天,柳葉出生。柳葉小時候就長得好看,滿月的時候還不覺得,到了百日,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可是表姐不高興,坐在院子里拉著我娘的手掉眼淚。

我娘回來跟我說,因為生的是女孩,柳大衛一家都不高興,覺得表姐沒給他們爭氣。

我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乎這個。

我娘說,這農村,講究這個。

我問我娘,表姐得受不少委屈吧?

我娘說,何止委屈,坐個月子連口肉都沒吃上。

小時候,我和表姐一起在外婆家生活過兩年。表姐大了我十多歲,經常馱著我玩。我娘還說,表姐發育的時候,我還要吃表姐的奶奶。這些事情記憶里若有若有,但是一看到表姐,就覺得很親近。所以聽到表姐受苦,我很難受。我說他們怎麼這麼狠?我娘知道我的狼狗脾性,連忙說,那是人家的家事,你可不要管。

不過到了第三年,表姐的生活開始好了起來。首先是生了一個兒子,長得也是白白嫩嫩,像極了表姐。柳大衛咧著大嘴哈哈笑著說,幸虧不像我。其次是柳大衛依靠多年的跑貨的關係,聯繫了南方的幾個大老闆,自己搞起了板材生意,賺了不少錢。

柳葉弟弟滿月的時候,我娘去給送朱米(滿月習俗),回來告訴我,表姐胖了一圈,脖子還戴著金鏈子。

2

表姐過起了好日子,我很高興。

我考上高中的時候,她和柳大衛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一臉的喜氣洋洋。我問兒子叫什麼名字。表姐說:小名叫洋洋,大名孩子他爸說叫柳冬冬,我覺得不好,要不你幫我起一個。

當時也是心氣兒高,就給那個胖嘟嘟的孩子起了一個名字,叫柳朝陽,一直沿用至今。當時柳大衛聽了這個名字,一直笑眯眯的對我翹大拇指,說不愧是天之驕子。我笑著說:「你都知道天之驕子這個詞了?」

柳大衛從懷裡掏出來一盒煙,黃橙橙的,還印著二龍戲珠的圖案,上面寫著「天之嬌子」四個字。那時候我還不會抽煙,就問他:這煙多少錢一盒?他笑眯眯的說:「不貴,三十。」表姐在後邊抱著胖小子,狠狠的蹬了他一腳,「嘚瑟什麼?」

客人走完之後,我娘拿著賬簿跟我說:你表姐這算是雞犬升天了。

我看賬簿上寫著——柳大衛,一千元。

似乎就從那次開始,柳大衛開始了不可一世的腳步,照我娘的話說,簡直是屁股眼裡放鞭炮,轟上天了。

那年春節回家,我娘說:你可得爭氣,你那個表姐夫人家自己開了廠子,還找你爸去給幫忙。

我說:我爹能給幫什麼忙?

我娘說:你爸能耐大了,一頓酒就是二斤,你說是不是大能耐?

柳大衛找我爹過去就是陪酒,一天兩頓酒,除了早上不喝,中午晚上各一頓。不是鎮長就是信用社主任,要麼就是縣裡的什麼幹部。畢竟早些年我爹早些年是水利局的幹部,就是和這些人喝過來的,柳大衛要的,就是我爹和這些人臉熟。

我爹隨著柳大衛陪了兩年酒,酒精肝上來了,心臟也不行了。而且就在陪柳大衛喝完一場酒之後,回到家就哇哇吐,嘔吐物裡帶了許多血絲。連夜趕到縣中心醫院,檢查完畢,我大爺指著我爹腦袋說:你現在血管里淌的都是酒精。說完這些,我大爺穿著白大褂站起來,敲著桌子說:你再喝下去就只有一個結果,死。

我爹囁嚅著說:可廠里還等著我開工呢。

我大爺當時氣得一巴掌就抽我爹臉上了,「廠子等你開工?你直接死這裡得了。」

我和我娘陪著我爹回到家裡,正好柳大衛給我爹買的摩托羅拉V3響了。我一看是大衛,就從我爹手裡搶過手機,接通了就聽柳大衛黏黏糊糊地說道:「二姨夫,晚上準備好啊,咱來一場硬的,把他們都干趴下。」說完一陣哈哈哈大笑。

我不緊不慢的說道:「把誰干趴下啊?啊?柳大衛,我爹都快跟著你喝死了,你還找他喝?你有點良心沒?」

柳大衛啊了一聲,說道:「是剛子啊,二姨夫咋了?」我理都沒理柳大衛,直接掛了手機。本來我還想摔手機的,被我娘攔了下來,說怎麼都是一個傢伙事兒。

下午去學校之前,柳大衛開個車帶著我表姐來了,下車搬下來一堆禮品補品。我表姐叉著腰,在我家院子里把柳大衛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柳大衛嬉皮笑臉的陪我爹抽煙,我娘一直勸,說:他表姐你少說幾句,大衛夠意思了,今天你二姨夫這樣我也不怪他,還不都是為了家裡嘛。

3

我娘說:這幾年柳大衛挺不錯的,要不是柳大衛,你三姨過不上好日子。

柳大衛確實做得不錯,把我三姨的土坯房子拆了,蓋了個紅磚小二層。我三姨夫得了心臟病,也是柳大衛帶著跑到北京做的支架。我二表姐出嫁,柳大衛大手一揮,家電給包了。我三表姐高中畢業,也是柳大衛給找的關係,才上了市裡的醫學院,雖然是個大專,也不錯了。老四老五更不用說,讀了高中之後,學費住宿費生活費都是柳大衛出的,逢年過節,還能收到數目不菲的紅包。

我去我三姨家,我三姨都喜氣洋洋,說要不是柳大衛,真是不知道怎麼說,要是光指你三姨夫,這個家老小全得餓死。

三姨夫往年是收破爛的,一年對付個三兩萬塊錢還可以。現在,三姨夫老本行不改,柳大衛還幫他在鎮子上收了一個廢棄工廠的破院子,搞起了廢品收購站,一年不少掙。只是有了柳大衛的支撐,三姨夫掙的錢都用來抽煙喝酒了。我三姨說,現在你三姨夫財大氣粗,光是一年抽煙錢,就得兩萬。我三姨夫是個老煙槍,一天至少兩包煙。往年抽的是一塊八的軟盒紅杉樹,那味道,聞著都嗆。現在抽的是大貢,一盒二十五,一天至少兩盒。

我三姨和三姨夫對柳大衛自然是感恩戴德,嘴上不說,但對待柳大衛那叫一個殷勤。以至於我表姐都氣哼哼的懟我三姨,說這柳大衛是你們的親兒子,我倒成了外人。說的大家哈哈大笑。柳大衛也跟著笑,懷裡抱著柳葉。

我表姐說,柳大衛跟他娘不一樣,柳大衛疼柳葉,柳大衛他娘疼柳朝陽。

我問她:那當時你生柳葉的時候,怎麼柳大衛不疼你呢?

我表姐說:那時候沒錢,跟她婆婆住著,有時候還得她婆婆接濟接濟,人家哪裡來的好眼色。

柳大衛確實疼柳葉,沒事就帶柳葉出去玩。走南闖北的,回來就帶一堆花花綠綠的衣裳鞋子,都是給柳葉的。反倒是那個大胖小子,身上穿的都是奶奶給買的便宜貨。我表姐說:這樣也好,平衡。

平衡歸平衡,隨著柳大衛的生意越做越大,這個家逐漸的不平靜起來。

4

我高三沒畢業,在學校里跟人幹了一架,被開除了。被打的那個學生學習成績好,還是練體育的,本來是要報考飛行員的。結果被我揍爆了眉骨,飛行員自然不翼而飛。

我被開除之後,被打的學生家長不樂意,說他兒子飛行員泡湯了,非要我爹賠償,他要是我爹不賠償,就讓我進局子。我爹是典型的偽官僚主義分子,要錢沒有,還死好面子,偏偏膽子又特別小。我爹找柳大衛商量,柳大衛說,問他要多少賠償,只要不離譜給他算球的了。

那家人先提出來五萬,後來知道我家和柳大衛家是親戚,又提出來十萬,最後柳大衛給了十五萬了事。

但是,這十五萬可不是柳大衛白出的。柳大衛說了,農業銀行的三千萬,必須貸下來。

柳大衛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這一千萬的貸款,必須我爹出面拿下,要不然就得還錢。

我娘一邊拿鞋底抽我一邊罵:你爹這麼大歲數還得給你擦腚眼子,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呢。

我娘打完我,一邊摸著我的脊背一邊淌眼淚,說:你以為那個柳大衛是什麼好貨色,你爹這貸款要是下不來,他柳大衛絕對不會跟你爹拉倒。

我問我娘;這貸款怎麼下來?

我娘說:喝酒唄。

後來,一千萬貸款下來了,是我爹拿命換回來的。知道這件事情,那是事後了。

我在縣城瞎混,一個干工地大哥知道我是彭三的兒子,翹著大拇指跟我說:就這縣城裡頭,我最服的人裡頭,就有你家老爺子一份兒。

問其原因來,那位大哥跟我說,當初我爹跟信貸主任提起貸款的時候,那號稱跟我爹有二十年交情的老兄弟說,這桌子上的酒也不多,三兩一杯,一杯一百萬,行的話,你彭三喝十杯,我明天就給柳大衛放貸款。

照那位干工地的大哥說,那時候大傢伙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每人半斤酒是有的。我爹酒量不差,一斤酒下肚,不耽誤辦事。但是三斤酒,可就不行了。

大家都勸,說:怎麼著都得讓老彭歇歇吧。

我爹和這些人混久了,心有靈犀,就跟主任說:我去趟廁所,回來我就把這酒幹了。

那信貸主任哈哈笑,「老彭,你不是要跑吧?」

我爹把胸膛拍得咚咚響,「我要是跑了,算是你養的。」

我爹去廁所吐了一場,又喝了兩杯酸奶,回到酒桌,跟信貸主任說:這酒吶,一杯一杯喝不過癮,要不這樣,把這三斤酒給我倒一個大碗里,我一口氣幹了給你們助助興,你們覺得怎麼樣?

最後的結果,就是我爹三斤酒一口氣下肚,然後就拉到醫院洗胃去了。洗完胃,我大爺跟我說:你爹這酒不該喝。就從那次開始,我爹身體就垮了,到了第二年冬天,風一吹,我爹中了風,一夜之間就在床上起不來了。

我表姐帶著兩個孩子來看我爹,一邊哭一邊抓著我娘的手,說對不起我爹。

我娘說:沒事沒事,人都這樣了說這些幹啥。

我表姐拿出兩萬塊錢,說:這是大衛的意思,表示表示心意。

我娘死活不要。

我表姐說:這錢要是不要,這親戚就沒法處了。

我娘說:這事兒都這樣了,還能咋處?

5

最後那兩萬塊錢我娘到底沒要。我娘說:這錢要是真要了,顯得咱們家沒理。

我爹歪著嘴在床上哼哼。

我娘看著我爹,嘆了一口氣說:兩個不省心的禍害。

我不知道我爹咋樣,反正自那件事情之後,我就真成了禍害,就在縣裡瞎混,給人幫個場子裝個場面什麼的。我也知道這不是長法子,可是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未來在哪兒,很迷茫。不想回家面對我娘哀怨的眼神,更不想面對我爹。

偶爾跟我娘打打電話,電話里少不了說說柳大衛的事兒。據我娘說,自從我爹癱了之後,我表姐又過上了苦日子。

「那個柳大衛不是個東西,在市裡買了兩套房你表姐都不知道,一套房裡養一個,還說什麼金屋藏嬌。你表姐跟鬧了兩回,柳大衛笑哈哈的回了家,可是一轉臉又跑回去了。她公公婆婆也不幫她,那邊的大哥嫂子小叔子也不能幫你表姐說話,只是勸你表姐,說哪個男人在外面不三妻四妾的,你就讓他作,他到頭來想明白了,還得疼你。」我娘捏著嗓子學人說話,學的還挺像。

柳大衛其實不止兩個,光在皇朝大酒店門口,我就見到就四五個了。柳大衛也不避諱我,還是溫吞吞的笑,見我就掏煙,還是嬌子,不過已經變成了紅天子,一百塊錢一盒。給我遞完煙,也不問我是不是有事,拉著我就上樓。我跟他上去過幾回,不是唱歌就是喝酒。

他們玩的時候柳大衛就拉著我的手說話,問我爹怎麼樣了,說對不起我爹,又說起來我表姐,說對不起我表姐。不過說著說著就下道了,兩杯酒下肚,拿起話筒就唱《敢問路在何方》,我覺得柳大衛就會唱這一首歌,也沒見過他唱別的。後來他還學了一首《闖碼頭》,我就聽過一回。

唱完《敢問路在何方》,就教訓我,說我這樣不行,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實在不行就跟他干。那時候柳大衛已經有了兩個板材深加工,一個門廠,一個膠廠,還搞起了房地產。

我不是不想跟著柳大衛,可是一想到我爹那樣,我心裡就不舒服。柳大衛似乎也能猜得出來我的想法,只是一提,我不同意他也不強求。

徹底斷絕我跟著柳大衛這個想法的,是我娘的一個電話。我娘在電話里說,我表姐要自殺,讓我快去看看。

那天零下十多度,我騎著摩托車,一溜煙到了我表姐家,臉都凍木了。進了院子,我一眼就看到了屋裡一臉青紫的表姐。那會兒一屋子都是人,我三姨三姨夫二表姐都在,說什麼的都有。我表姐冷著臉不說話,柳葉怯生生的堆在我表姐懷裡,眼睛滴溜溜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柳朝陽坐在地上玩玩具,他奶奶陪著。

我進門摘下手套,蹲在她跟前問她:誰把你打成這樣?

我表姐一見我來,眉毛一耷拉,眼淚撲撲落了下來,嗓音嘶啞的說道:柳大衛。

我聽了表姐的話,自然怒不可遏,起身就往外走,卻被三姨一下子攔住。(小說名:《柳葉復仇記》,作者:青壺先生。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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