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們認為整個市場已經是一種過熱狀態……它的脆弱性是超過你的想像的。」

今年 10 月，在線教育平台「學霸 1 對 1」被曝突然停課，陷入財務危機。「學霸君 1 對 1」的家長群里也開始躁動起來，有家長十分恐慌地詢問是不是受騙了，將來還能不能上課。

相似的名字正挑戰著學霸君五年來逐步建立的線上教育信任感。自 2012 年成立，以拍照搜題起家的學霸君在經歷了在線教育直播產品不二課堂、君君輔導等變形後，蛻化出穩定的 C 端產品——中小學生在線一對一輔導品牌學霸君 1 對 1。越來越多的家長開始接受在線輔導的形式，學霸君 1 對 1的月流水從 0 增長到破億，預計今年營收將超過 10 億。

那一個月，主打 1 對 1 輔導的公司都要自證清白：「暴雷」是每個行業發展都會發生的正常現象，並不是 1 對 1 模式的問題。學霸君 CEO 張凱磊說：「我們認為整個市場已經是一種過熱狀態。坦率地講，這件事也在意料之外，因為我們覺得可能會再等一等，但突然就暴了。這說明它的脆弱性是超過你的想像的。」

學霸君已經調整。9 月 6 日，在學霸君的戰略會議上張凱磊提出「要從竭力狂奔變為築高牆」。他口中的「竭力狂奔」指是追求高 GMV（Gross Merchandise Volume, 網站成交金額），「築高牆」是指建立起技術、業務、師資這三個壁壘。

技術、業務、師資構建起的循環

「我們發現不能一味追求高 GMV，槓桿做太足就會出現問題。所以現在我們已經作出調整，使技術、業務和師資三者共同作用，形成循環。業務指的是從客戶那裡發現需求，用技術實現需求，最後用教學去交付需求。」張凱磊解釋說。

構建技術壁壘不難理解。學霸君被廣為報道的一件事是高考機器人 Aidam 應戰全國卷二文科數學卷, 只花了不到 10 分鐘就取得 134 分的成績。另外，以拍照搜題起家，學霸君智能題庫已包含 9000+萬題目。不僅如此，從 2015 年左右學霸君便已開始自研系統，學生和老師上課的所有系統，比如音視頻服務的系統, 以及老師與學生實時互動的監控系統都由其自主研發。

但升級技術要從需求出發，而非是為了貼上人工智慧的標籤，或是趕技術噱頭。技術是為了更好的實現客戶需求，張凱磊相信教育本質上是服務行業，做教育的公司並不是科技公司或是互聯網企業。之所以選擇自己研發系統，也是為了讓上課的質量得到最大保障。

這也是張凱磊認為目前學霸君的優勢所在：「我們非常在意教學。所以，我們的技術底子打得也比較好，一直以來能夠不停地開發出來系統滿足我們業務的需要。」

這三個壁壘中，教師是扣起閉環的最後一環，也是最大的挑戰。今年教育部根據國務院印發的《關於規範校外培訓機構發展的意見》發布了《教育部辦公廳關於切實做好校外培訓機構專項治理整改工作的通知》，其中一條規定，「從事語文、數學、英語及物理、化學、生物等學科知識類培訓的教師應具有相應教師資格。」

「教育資格證，可能會導致很多非常有能力教學的老師需要重新去考試。然而，考試的話就有很大的不確定性。」但有了硬性規定，張凱磊只能給這些教師開「考試假」，讓他們儘快取得資格證，再持證上崗。據他介紹，目前學霸君正在通過一些渠道大規模招聘教師，但淘汰率較高。並且，學霸君已經開始自建一套體系，用於專門的教師招聘。

等到壁壘建立完後，剩下的事就是等待市場成熟。

「和時間做朋友」

在 1 對 1 品類里，各家都確定了分割市場的不同發展路徑。學霸君確立了「三位一體」來建立壁壘戰略；掌門 1 對 1 進行品牌升級，不僅關注應試教育所需要的輔導還開始關注音樂陪練；三好網從一開始就成立了教師幫俱樂部，為培訓老師做好了資源池。

但線上教育的滲透率並不樂觀。何強曾對極客公園說，「我們之前有個調查，整個線上教育對行業的滲透率還不到 1%，在教師端的滲透還不到 10%。」在線教育企業 iTutorGroup CEO 楊正大此前給出的數據中，在線教育的滲透率僅為 3%，還有 97% 的人無法通過互聯網享受在線教育的便利。

而 iiMedia Research(艾媒諮詢) 給出的數據顯示，預計 2018 年 K12 在線教育市場用戶規模達 1968.9 萬人，滲透率達 11.6%。其分析師給予的評價分析仍然是我國 K12 在線教育用戶滲透率較低，市場仍有較大發展空間。

「線上教育迎來真正的爆發還需要『等』，等 80 後家長的孩子步入初中再步入高中帶來的機會。」張凱磊搬出了後台數據，「明顯可以看到的是，我們的小學的家長試聽率有百分之二十幾接近百分之三十，初中的只有百分之十幾，高中只百分之幾。小學家長還是篩選了四年級以上的人數，80 後就是願意嘗試一下。我們現在已經看到幾倍這種差距了。」

根據 Analysys 易觀發布的《中國互聯網教育市場趨勢預測 2018-2020》顯示,2017 年中國互聯網教育市場規模達到 2502 億元人民幣, 同比增長 56.3%。預計 2020 年規模將達到 4293 億元人民幣。

等到市場和技術成熟後，學霸君或將嘗試小班課來拉低成本。張凱磊認為，現在線上輔導的費用並不低，家長更偏向線下形式也有種出問題跑不了的心態。如果小班課能夠實現將差不多水平的學生聚集在一個課堂，那不僅能降低家長消費成本，還能進一步解決師資短缺的問題，提高行業整體效率。

「但小班課的實現也需要市場的成熟。如果真正做到 3-4 個水平差不多的孩子聚集在一個課堂，我們至少需要 10 萬名學生，因為中國的教育是被地域、教材分割開來，10 萬是最少的基數。」張凱磊說，「所以現在我們也只剩下等了，那就和時間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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