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職無望又被女友拋棄，自殺時一怪人攔住說要幫我，隔天女友死了

鏡子里的我想要殺了我。

大概在一周前的半夜，失眠的我一個人在昏暗的洗手間念叨著：「要是李濟死掉就好了。」

李濟是我公司里的同事。實際上，我們的關係是競爭對手。

我好不容易花了3年才爬到這個地位，而李濟不過是個剛工作1年的毛頭小子，憑什麼和我斗？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贏得了我眼饞許久的職位。那個職位的薪酬，比起我現在的工資，多了足足十倍——所以，你大概能想像得到我的氣憤吧？

諸事不順，原本準備要結婚的女友，似乎因為這個原因而和我分手。

原因她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覺得跟著我沒有大富大貴的可能。這點我不怪她，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那個傷心欲絕的晚上，我真的準備了許多安眠藥。看網上說，服用過量安眠藥時，喉嚨會有劇烈的灼燒感，接著會因為嘔吐物窒息而死……真的會這樣嗎？

我剛要將安眠藥送到嘴裡，忽然有一把聲音制止了我：「慢著。」

這把聲音讓我有點恍惚，我房子里只有我一個人，是誰在說話？還是屋裡進小偷了？

詭異的是，那把聲音很熟悉。

——那是我的聲音。

由於是半夜起身，我沒有開房間的燈，所以我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還是說，其實我是傷心過頭所以出現了幻聽？

而那把聲音似乎知悉了我的困惑，「先把燈打開，世南。」

命令一般的口吻，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牆上的開關。鏡子里，我的臉出現在眼前。

鏡子中的我，面容冷靜，環抱雙臂，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只知道，鏡子里的人絕對不是我。

因為我現在的雙手是分開的，而且左手正在輕輕顫抖！

「你是什麼……」我輕輕地問。

「啪！」鏡子里的他，伸手按在玻璃上，同時貼近了我。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一部叫《沉默的羔羊》的電影，主角窺視著玻璃牢房裡的犯人，但是裡面的犯人，更像是一個窺視者。

他開口說話了，「我叫南世。看樣子，你是想結束自己的性命吧？」

我愣住了，然後點點頭。

「就為他們兩個人？你的同事，還有你的女友？」

「你都知道？」我有點訝異。

「我都知道。」他說，「只要是有鏡子存在的場合，我都能知道附近發生的事。話說回來，你不覺得這樣子很蠢嗎？」

被鏡子里的自己奚落，我有點啞口無言。

南世繼續說：「我可以幫你解決掉那兩個人。」

我想也沒想就答應，「……好。」

當時我萬念俱灰，遠沒想到，這句話會為之後的我帶來多大的災禍。

這時，鏡子里的我咧開了詭異的笑容，嘴角拉到了耳根，「至於代價，就是你的命。與其這樣白白浪費，不如轉交給我。」

我依舊點點頭。

或許很滿意我的交易態度，南世向我許諾，這周內會讓我滿意。

2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差不多將這件事拋諸腦後。我甚至懷疑昨晚是不是做了個怪誕離奇的夢。

起床後，我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盯著裡面自己的臉。

滄桑的面孔，下巴冒起了胡茬。眼睛下掛著巨大的黑圓圈，面色蒼白，看起來活像一個吸血鬼，我不禁嘲笑著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總覺得鏡子里的我，在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被自己的目光看得發毛，於是將手貼在鏡子上。

幾秒之後，鏡子里的我才慢悠悠地伸出手，貼在同樣的位置！

「砰！」我嚇得遠離了鏡子，撞到了門上，脊背一陣發痛。

我的目光落在鏡子後，裡面的人卻又是和我一樣的神情……難道我真的看錯了？

讓我心存疑竇的事情接連發生。

周三回家後，有兩個人堵在我家門口，正當我以為是搶劫時，為首的男人低聲對我說，有個案件需要我協助調查。

「什麼案件？」

「跟你女朋友有關。」

我在警察局待到了深夜11點，最後他們放走我了，只是做了一些筆錄。我有不在場證明，他們沒有辦法指證我，目前只是把我列為案件嫌疑人。

至於他們所說的案件，是我女朋友的失蹤案。

按照警方的說法，我女友離家後，幾天前在一個商業區租房，我沒有和她聯繫過。

據她的家人所稱，就在昨晚，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都沒人接。一進去出租屋才發現，客廳里只有一攤凝固的血跡。順著血跡一路走到洗手間後，就沒有了蹤跡。

據現場的調查員所言，不僅僅是血跡消失了，屍體也消失了。調取了公寓的監控錄像，沒有人進入過受害人的房子，也沒有人離開。

門窗緊鎖，沒有被闖入的痕迹；房間里也沒有搏鬥的跡象。

跟我說話的人臉色陰沉，「就好像幽靈殺人。」

彷彿密室謀殺案件，警方也毫無頭緒，由於我和她曾經是情侶關係，所以他們認為我有作案動機，但是公司的同事都能替我證明，案發時我正在公司加班。

離開警局後，我長吁一口氣，心中隱約知道了答案。

一定是他做的！

3

回到家後，我馬上衝進衛生間，鎖上門。

如我所料，鏡子里的我一臉壞笑，似乎早就知道我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世南，幹嗎這麼生氣？」他問。

「你明知故問。」我咬牙切齒，「你殺了她？」

南世托著腮，「沒錯。不過你別擔心，沒有人發現是我做的。」

說完，他露出了邪惡的笑容，「更何況，他們也抓不到我。」

我渾身發冷，他那個笑容讓我不寒而慄。

「對了，不僅僅是她喲。還有『他』。」

「……還有？」我思索片刻，遲疑地問出了那個名字，「李濟？」

「答對了！」他滿意地說，「你現在很開心吧？」

「胡說什麼……」我慌亂地打斷他。

是的，南世說得沒錯，我的確很開心。

因為女友死亡的悲痛，慢慢地被幸災樂禍和報復的快感所取締。此刻我甚至可以感覺到血管里被興奮的熱血在沖刷著。

不過最大的疑問湧上了我的心頭……

「你是想問，屍體去哪裡了嗎？」南世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遲疑地點點頭。

他帶著那個詭異的笑容，然後側開身，好讓我看到鏡子里的衛生間場景。

李濟還有我的女友，彷彿失去了靈魂的人偶一樣，坐在地板上，靠著牆壁，腦袋歪向一邊。

讓我更驚訝的是，他們的頭頂盛開了一束束嬌艷的鮮花。

南世將他們的頭頂挖空了一部分，去除了眼珠，裝填上嬌艷的花束。鮮花在他們的頭頂、眼眶處盛開，枝葉也從他們的雙眼處冒出。

此情此景，讓我乾嘔了一聲，我猛地回頭看我的身後——幸好，沒有那兩具屍體。

「放心，他們只在我這邊。」南世重新出現在我眼前，將那兩具開花的人體擋住了，「那麼按照約定，他們死了，那麼你的性命就由我來收下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命令自己鎮靜下來，「為什麼要這麼拐彎抹角？」

「嗯？」

「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不直接殺了我？反而要替我殺了他們之後，再來取我的命？」

南世沒有回答，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眼神開始變得兇狠。

我沉思片刻，「是因為……不能直接殺我？所以才要和我約定？」

鏡子那邊，南世嘲諷般地拍手鼓掌，「沒錯。我這邊有個奇怪的制約，我不能直接殺你，只能讓你自願獻出性命給我。」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這點呢？」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正來到這邊的世界。先前我的確可以前往你們的世界，但是有時間限制，只能停留5分鐘。」

聽到南世這麼說，這時輪到我大笑起來，「你傻嗎？！他們都死了，我為什麼還要跟著一起死？我現在不同意了！」

說完後，我撿起門後的扳手，重重砸在鏡子上，瞬間，整塊鏡面四分五裂。

——一切都結束了。

4

李濟死了，這樣一來，原本籠罩在我頭頂的烏雲就少了許多。

如我所想，在李濟死後，公司不得不把我提到那個位置，雖然過程曲折，但最終我還是實現了自己的所想……

原本是這樣的。

除了鏡子里的那些東西。

南世就像我心中的一個疙瘩，下班回家後，我能感覺到自己心中的疙瘩變得越來越大。

為了緩解這種不適感，這幾天，我都對自己家進行非常大的改造。

玻璃窗、抽屜里的鏡子、衣櫃背後的試衣鏡，甚至一切可以進行鏡面反射的東西，都被我扔掉，或者用一塊遮光布進行遮擋。

如南世所言，他的確可以在鏡面里進行移動。

每當我遮上一塊鏡面，或者是毀掉一面鏡子時，他都會移動到每塊鏡面里，惡狠狠地看著我。

有那個制約的存在，我無所畏懼，因為他根本無法傷我分毫。

我心滿意足地看著我現在的家：玻璃窗被一塊黑布遮住，衣櫃里的鏡子被我扔到了樓下，其他一切鏡子都被一同砸碎、丟棄……對了，衛生間里的鏡子碎片，一會兒還要清理一下。

重獲新生大概是這樣的感覺吧？

李濟的死亡時機恰到好處，眼下正是業務繁忙的時段，所以我還會有很大幾率的繼續晉陞；而當上了部門主管的我，肯定能結識到更多優秀的女人……

「世南，高興得太早了吧？」

一把冰冷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幻想。

「誰？」

我警覺地注視著周圍，他應該不會在這裡的啊，畢竟我家的鏡子都被弄走了，而玻璃窗也被黑布遮擋，他根本看不清我在做什麼……

「哼。我在這兒。」他繼續說了。

我雙腿發冷，因為那把聲音是從我的褲兜里傳來的。

——是我的手機！

南世在漆黑的屏幕里，神情冰冷而殘酷，「看你忙活了一整天，很累了吧？」

我用力地抓住手機，對著屏幕低聲吼道：「我不會跟你走的！」

「是嗎？但我敢肯定，最後你還是會跟我走的。」

說完這句話後，南世的身影消失在手機上。

屏幕又變回一片漆黑。

5

我把手機反過來，蓋在桌面上，睡覺時離得遠遠的。

一整天下來，我早已精疲力盡，興奮與恐懼交織下，我倒在床上。

醒來後，枕頭邊躺著我的手機。

我嚇得馬上跳下床，彷彿看著一條毒蛇一樣，盯著枕頭旁的手機。

在這時，我也發現了原來的遮光布被誰拉開了，現在我可以清楚看到玻璃里倒映出的自己。

心中逐漸冒出一個不妙的想法：南世從某個鏡面里走出來，隨後將我的遮光布拉開，再將手機放在我枕邊……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毛骨悚然，他將我手機放在我枕頭旁邊時，是否在暗暗嘲笑著熟睡的我？

「早啊。」玻璃窗里的人在跟我打招呼。

接著這把聲音無縫轉接到我的手機屏幕上，「今天我準備了一份禮物給你。」

我半信半疑地解鎖手機，眼前的界面讓我呆住了。

幾乎所有社交app右上角都有個數目巨大的紅點：微信有257條信息，微博則有上萬個@和評論。（小說名：《鏡男謀殺事件》，作者：國王。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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