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手而行的弦子與麥燒,有著身處運動暴風眼中最可敬的獨立精神
麥燒和弦子,這兩人在被朱軍以名譽侵權罪分別作為第二被告和第三被告起訴前,根本不認識對方。這是我和她們交談時第一點頗感意外的地方。這意味著,麥燒作為弦子被朱軍騷擾事件的重要參與傳播者,當時完全是基於自己的判斷和 guts(勉強翻譯成膽子吧),決定在微博上為弦子,一個陌生人,發聲。
來自麥燒的微博
更重要的是,她從來都沒後悔過,甚至在發布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深入了解之後我明白,她決定發布弦子的陳述,不是一時之勇,而是基於她多年做調查記者的經驗,以及作為公益從業者對公正持有的信念。
「信念」 這類的辭彙在 VICE 這樣的平台上出現率很低,不是因為我們是一群 faithless 的混世魔王,而是,呃,不好意思說出來。這樣的詞要求對投入的領域有極強的認同感,而我寧願認為,不去認領這樣的姿態可能是一種自己在信息不足時的恰當警惕,而不是冷眼旁觀。
可認識麥燒並了解她常態的公益性發聲動作(性騷擾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之後,我對此重新反思:如果信息不足,那我們應該做的恰恰是去了解和補足;自詡冷靜卻毫無動作的旁觀者姿態完全不值得驕傲。尤其當你已經意識到一個公共問題的存在(比如性騷擾,也比如環保),卻選擇不去儘可能全面地學習和了解,那就是漠視。沒得粉飾。
而弦子最早決定把被騷擾的經歷在朋友圈發出來,也不是衝動之舉。她的動機很明確:「我要讓我有過同樣經歷的那位朋友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這正是 #metoo 的初衷,讓人們通過這個 tag,把長久以來零散的、被忽視的、不被認真看待的個人經歷集中起來,彼此支持,同時產生社會輿論中的突破點。
從這一點上來說,她在 #metoo 中的角色是典型的。然而被舉報者的特殊身份讓她成為中國 #metoo 的風暴中心之一,這點上她又非常不典型,尤其是收到朱軍指控後積極應戰的態度 —— 也正是這種態度,為後續幾個相似案例中的當事人帶來了勇氣和參考。
弦子和麥燒都沒有專門的性別研究/女性主義的學術或行業背景,她們從自身教育和成長中產生的女性意識是自覺性而自發的。這意味著女性主義和普通女孩的生活並不遙遠,「女權主義者」 也不是某個圈子的某種獨特生物。我們只需要積累、思考、認真成為更優秀的人,當必須面臨這樣一個不得不發生的時刻,就會有話說,而且說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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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Alexw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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