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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生墜亡半天傳出3個死亡版本,頭疼時一個13歲女生幫警方大忙

女學生墜亡半天傳出3個死亡版本,頭疼時一個13歲女生幫警方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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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晨,當第一縷曙光照耀在北黔大學那枚金燦燦的校徽上時,寧靜安詳的早晨就被轟鳴的警笛聲打破。

宿舍門外的走廊,突然響起亂糟糟地聲響,走路聲,奔跑聲,碰撞聲,竊竊私語,還有驚呼尖叫。

「媽的,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吳晨一把掀起蓋在腦袋上的被子,睡眼朦朧地唉吼一聲,正想找拖鞋出門去瞧瞧怎麼回事,室友孫健洲就推門跑了進來。

「哎,勁爆消息,你聽說了沒有,隔壁6號樓704室的一個女生,跳樓自殺了。就昨晚發生的事,好傢夥,我剛去廁所,尿都憋回來了,沒把我給嚇死。」

吳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說誰自殺了?」

孫健洲悻悻道:「隔壁6號樓704室,叫什麼我就不清楚了,總之就是出大事,連警察都來了。這以後去食堂可得繞路,多不吉利,阿彌陀佛,勿怪勿怪。」

每年高考臨近,全國各地都會有新聞報道出考生不堪學習壓力而選擇自殺,結束自己短暫而璀璨的生命。這些年吳晨早已經聽得見怪不怪。

不過眼下就活生生出現在面前,還是生平第一次。吳晨心底暗罵了一句。然後揉了揉眼睛,沒好氣道:「眼看就快畢業了,學習壓力大,是得把人逼瘋。不過也犯不著尋死吧,哎對了,薇薇不也住在6號樓,你就不去安慰安慰?」

周薇薇是孫健洲的女朋友。吳晨突然間想起來,好像她的宿舍也在6號樓。女生的膽量畢竟比男生脆弱,這個時候不去陪自己女朋友,反而跑到自己面前八卦,孫健洲這男朋友的身份當的可有些不稱職。

「安慰啥呀,人家昨天早上就回老家了,壓根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就先不告訴她,別把她嚇壞了,又來數落我一頓。再說了,我不說,別人也會告訴她,我可是好人,要維護一下男友的形象。」孫健洲一副貼心小棉襖的架勢,讓吳晨這隻二十多年的單身狗有些恨得咬牙切齒。

聽著走廊上那一片嘈雜的腳步聲,吳晨也禁不住好奇,套上件外套,說道:「你就繼續裝高冷吧,走,咱們也去看看。」

孫健洲連忙搖頭道:「別介,你知道我從小膽子小,我可不想晚上做噩夢。」

吳晨心裡偷笑,就你這膽量,有女朋友又怎麼樣,還不是人家來保護你。「你不去那我可去了。」

「快去快去,回來給我講講情況。」孫健洲雖然膽子小,可也禁不住想要八卦一下。

吳晨出門前,沖他比了個中指,意思是說:勞資鄙視你。孫健洲也沒在意,還笑眯眯對他揮了揮手。

2

出了門,吳晨才知道,事件動靜鬧得有多大,幾乎全校師生都聚集在了6號宿舍樓前。雖然有值班老師在旁邊不住呵斥阻止學生圍觀,可奈何來的人實在太多,根本就沒人把他的話當回事。

吳晨也直接選擇了無視,想要往人群裡面擠,沒一會功夫就又被擠了出來。就在這時,他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名熟人。是經濟系的王磊,吳晨上一屆的學長。

吳晨連忙上去打招呼:「哎,王哥,你也過來了。」

王磊見到吳晨,點了點頭道:「這麼大的新聞,整個校區都驚動了。別看了,根本擠不進去。也不知道誰報的警,校領導正忙著收拾亂攤子呢。」

吳晨好奇道:「知道是誰自殺了嗎?」

王磊一愣:「自殺?我聽說是被人推下樓的!」

「不是自殺?」自殺和他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萬一要是謀殺,那北黔大學可就熱鬧了。吳晨吃驚道:「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磊皺了皺眉,四下小心看去一眼,悄聲說道:「我聽說死的那個女生搶了她室友的男朋友,昨晚兩個人攤牌,在宿舍里打了起來,結果一不小心就被推下了樓,給摔死了。哎,方河,這邊。」

王磊突然看見從人群里鑽出一名消瘦的男生,急忙上去一把拉住他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屬泥鰍的,每回都能擠最前頭,快說說,裡面什麼情況?」

方河擦了把腦門上的汗,小聲道:「出事的女生叫張曖,今早五六點鐘被晨跑的女生髮現。據她室友說,昨晚兩點多的時候她還沒回宿舍,沒想到一睜眼,人就已經死在樓下了。」

王磊臉色一變,這內容怎麼跟自己打聽到的完全是兩個版本?急切問道:「不是說她是因為打架,被人推下樓摔死的嗎?」

方河沒好氣道:「拜託,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八卦消息。你見過誰打架,是光著身子的?」

吳晨眼睛一瞪:「光著身子?」

方河點點頭,神秘道:「對呀,據說發現屍體的時候,張曖根本就沒穿衣服。」

王磊倒吸了涼氣:「聽起來這可不像是自殺,也不是謀殺,那會是什麼?」

方河聳了聳肩:「我說你就別頭疼了。該頭疼的應該是校領導和警察叔叔。」

3

此刻6號女生寢室樓里,704室走廊前,市刑偵隊隊長鄭耀兵正自拿著手裡的檔案頭疼著。剛剛和校領導交代完,手下就傳來消息,說是記者已經趕到樓下。

屋漏偏逢連夜雨,想不到這起惡性校園案件,居然把五天前另外兩起命案牽連在一起,要是不能儘快抓住兇手破案,一旦被記者得知,市裡出了個連環殺手,那時候面對公眾輿論的壓力,他這市刑偵隊隊長也沒臉再繼續做下去了。

「頭疼啊!十多年沒遇上這麼詭異的案子,一來就是三起。這次的連環殺手,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鄭耀兵叼起嘴角的煙頭,狠狠吸了兩口。

「隊長,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亡時間大概是在三點到四點之間,致死兇器還沒有找到,不過應該與前兩起命案吻合,是一柄長約十五厘米,半開刃的長鉤。」一名警察拿著手上收集的資料,走到鄭耀兵面前說道。

「又是半開刃的長鉤!」鄭耀兵濃眉緊鎖,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武俠世界,不是說古代的高手總喜歡用什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嗎?經過屍檢專家的分析,這個鉤就是這三起作案的兇器。

難道這兇手還是一個武俠小說迷?鄭耀兵搖頭苦笑,似乎是自己也覺得想法太過於荒繆,將手頭的煙蒂丟在地上,踩滅後才道:「知道了,讓法醫把屍體帶回去。留下兩個人繼續保護現場,剩下的人收隊。」

「是!那……那位小姑娘呢?」警察臨走前,突然看見了背後蹲在牆角的少女,轉身繼續問道。

鄭耀兵聽完,抬眼望去,只見牆角那正蹲著一名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肌膚白皙,一雙水汪汪發亮的大眼睛,兩個甜甜的小酒窩,頭上扎著雙馬尾,穿著雪白色連衣裙,可愛秀氣極了。

見到鄭耀兵目光看向自己,女孩一臉哀怨,還不自覺地嘟起了小嘴。鄭耀兵頓時更覺得頭疼,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唉,還是我去吧。」

女孩名叫楊婉欣,鄭耀兵總共見過她三次,而每一次都是在命案現場。從第一次見面時,鄭耀兵就開始留意到這個女孩,甚至還派人對她去錄過口供,不過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女孩說她只是出來玩耍,不小心才走到案發現場。

鄭耀兵自然不會相信,至少他當警察這麼些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會在命案現場,不慌不亂,不吵不鬧的。大人都尚且做不到,何況對方還是個孩子。

第二次見面時,鄭耀兵剛到案發現場,就看見楊婉欣正咬著棒棒糖,笑眯眯地盯著自己看。彷彿就好像是在專程等著自己一樣。

鄭耀兵從那時候起,就有所懷疑女孩的身份,巧合不會接二連三的出現,鄭耀兵甚至懷疑女孩會不會是兇手的同黨。他讓人把楊婉欣帶回了警察局,連續詢問了一整天,甚至還吼了她一嗓子,可是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女孩的父親是南天科技的董事楊林,說是平日疏於管教,楊婉欣又喜歡在外面玩耍,總能找準時機,趁保姆不注意,偷偷溜出來。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鄭耀兵也只好把人放了。

可沒成想,這才過了短短兩天,楊婉欣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而且……又是一次案發現場!

「你就在這蹲好,哪也不許動,等會我再來找你!」鄭耀兵今天剛到,一眼就看見了楊婉欣,想也不想就對她吼起來。

沒成想,一直到自己里里外外忙活完,楊婉欣竟然還真的蹲在牆角一動不動。

鄭耀兵走到楊婉欣面前,只見她一改剛才那滿臉哀怨的神情,正美滋滋咬著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來的棒棒糖。

鄭耀兵盡量放低語氣,輕聲道:「少吃點糖,對牙不好。」

「哼!」誰知楊婉欣卻並不領情,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扭過頭去。

鄭耀兵臉色微紅,咬著後槽牙繼續道:「好啦,剛才是我不好,不該凶你,我向你道歉?」

「呸!」楊婉欣更直接,索性把自己的後腦勺對向鄭耀兵。

鄭耀兵深吸兩口氣,才繼續說道:「好啦,說正經的,丫頭,你是怎麼每次都能先我一步,到命案現場來的?」

「切!」楊婉欣不耐煩地跺了跺腳,像是覺得鄭耀兵的聲音太吵,恨不得踩在腳下。

鄭耀兵臉色有些不耐,想發火又盡量忍住:「丫頭,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要是再這樣,下回我可就要讓人轟你走了!」

話音剛落,楊婉欣冷不丁回頭,白了鄭耀兵一眼,脆聲說道:「把趕我走,除非你不想破案!」

鄭耀兵聽完一驚,連忙道:「你知道誰是兇手?」

楊婉欣撇了撇嘴:「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鄭耀兵一想也對,連自己都找不到任何線索,更何況面前的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語氣稍微放緩道:「那你剛才怎麼說你能幫我破案?」

「誰說我要幫你了?」楊婉欣抓住鄭耀兵的語病,一臉得意道。

鄭耀兵頓時有些頭疼:「你說你既不幫忙,又賴在這裡不走,到底想幹什麼?」

「我樂意!」楊婉欣挑釁似的瞪大了眼睛。

「你……好,你繼續,我走。」鄭耀兵氣急敗壞,在楊婉欣面前接連受挫,將他僅有的那點耐心也磨光了。仔細想想也是,她一個小孩子能知道什麼,自己也是病急亂投醫,還是趕緊回局裡繼續調查線索吧。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十天之內,還會有四名受害者,而且都會是年輕女性。」正當鄭耀兵轉身走了兩步時,身後突然響起來楊婉欣的聲音。那肯定的語氣,容不得鄭耀兵絲毫質疑,他急忙轉過身問道:「你怎麼知道!」

楊婉欣似笑非笑,彷彿十分享受戲弄鄭耀兵的過程:「你愛信不信。」

鄭耀兵忙道:「我相信你,你還知道什麼,能不能都告訴我?」

楊婉欣嘴角上揚,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求我呀!」

「丫頭,這都是人命啊,早一天抓到兇手,就能挽救一條人命,拯救一個家庭……」沒等鄭耀兵把話說完,楊婉欣直接沖他翻去了個白眼:「關我屁事!」

楊婉欣冷漠的語氣,徹底驚到鄭耀兵,她真的只有十二三歲嗎?鄭耀兵猶豫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好,算我求你了。」

楊婉欣搖了搖頭:「不真誠。」

鄭耀兵強忍住怒火,才再次開口:「我求你!」

楊婉欣緊皺眉頭:「虛偽。」

「我他媽的真是瘋了!」鄭耀兵徹底被激怒了,轉身就走。

楊婉欣不驚反喜,開心的哈哈大笑:「哈哈,真是沒耐性。你去把前兩起案子加上這一起的卷宗拿來給我,我替你找住這隻吃人的狐狸。」

鄭耀兵的腳步停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地鬆了口氣。雖然他不相信眼前的小丫頭真的能幫助自己破案,但是眼下除了她,他還有別的選擇嗎?更何況她真的只是名小丫頭嗎?

論膽識論心機,她早已超過成年人,說不定真的可以呢?

鄭耀兵掩飾掉內心的笑意,回頭說道:「下午來我辦公室。」

4

下午,市刑偵大隊。隊長鄭耀兵小心翼翼地從辦公室里探出頭,來回看了一圈後,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鬆了口氣。關上了門,想了想又把門鎖也給鎖上了。

楊婉欣眼看著他忙活了半天,好氣又好笑道:「堂堂刑偵隊隊長,做起賊來也是相當熟練啊!」

鄭耀兵臉皮一熱,沒去理會她的諷刺。從抽屜里拿出了三份文件,放在楊婉欣面前。

楊婉欣剛想伸手去翻,鄭耀兵眼疾手快一把按在上面,語氣無比認真道:「丫頭,在看卷宗之前,我必須提醒你。這些可都是機密文件,我偷偷拿給你看,也要承擔極大的風險,看完之後你一定要保密,不許對任何人說。不論你發現什麼,都要立刻告訴我。」

楊婉欣不耐地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揮在鄭耀兵手上,呵斥道:「手,拿開!真啰嗦。」

鄭耀兵抽回了手,見楊婉欣認真地翻看著檔案資料,就在一旁給她解釋起來:「這次的連環殺手絕不簡單,不僅避開了受害者路過的所有的監控,而且選擇的地點,時間,手法也截然不同。

第一起受害人,女性,24歲,致命傷口在喉嚨,整個喉骨被鉤斷,而且心臟不見了。第二起受害人,女性,32歲,致命傷口在胸腔……」

楊婉欣嫌他太吵,抬頭瞪了他一眼:「閉嘴!我自己會看。」

鄭耀兵悻悻地閉上了嘴。敢這麼對他刑偵隊隊長甩臉色,這還是他頭回見,要是被局裡的兄弟看見了,估計起碼要笑話他一整年。可偏偏面對這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他卻一點脾氣也沒有。

鄭耀兵心道:「算了,反正這三起案件在他心裡早就記得滾瓜爛熟,卷宗里記載的也清清楚楚,到時候她有不懂的地方,直接問自己就是了。」

半個多小時後,三卷案宗才翻看完,鄭耀兵一直注視著楊婉欣的神情,從一開始的迷茫到後來的釋然,然後就是豁然開朗,得意非凡,彷彿是在說:『原來就是你呀,我早就猜到是你了。』

鄭耀兵雖然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過楊婉欣的神情,他看得清清楚楚。

「難道這丫頭真的已經找到了兇手?是她的熟人嗎?還是她剛巧在案發現場時見過?」鄭耀兵滿腦子問號,見楊婉欣還在思索著,怕打斷了她的思路,只好強忍著疑慮,等楊婉欣回過神來。

沒過多久,楊婉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了起來:「果然是他,七命奪魂,是想拿來做牽頭嗎?一隻百年的小怪,也想靠吞噬陰魂來進化……」楊婉欣猛然想起鄭耀兵還在旁邊,趕緊閉上了嘴。

鄭耀兵雖然沒怎麼聽清楚原話,可還是聽到了兩個詞:「什麼牽頭?什麼吞噬?」

楊婉欣驚得連忙搖手:「沒什麼!總之這次我替你找兇手,你替我……買棒棒糖。」

「棒棒糖……」鄭耀兵一臉錯愕,他好歹也是堂堂刑偵隊大隊長,居然淪落到給一個毛頭小丫頭買棒棒糖的地步?鄭耀兵吸了口氣,認真道:「丫頭,你真的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那是,必須的。」楊婉欣滿臉得意,還衝鄭耀兵比了個勝利的剪刀手。

在事實面前,鄭耀兵還是覺得難以置信:「真有這麼簡單?可是這連環殺手殺人的手法完全沒有套路,你是怎麼發現的?」

楊婉欣得意道:「因為你傻,我聰明咯。而且誰告訴你他不按套路的?首先他針對的目標,都是漂亮的女性,而兇器都是長鉤,作案時間也都是在晚上,至於死法嘛,雖然並不類似,但受害人不是都沒有穿衣服,你可以當做是一種儀式。這還不算是他的套路?」

鄭耀兵反問道:「可是他並沒有作案動機?受害者之間毫無聯繫,不為情殺,不為財色,更重要的是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疑似兇手的腳印和指紋。」

楊婉欣點了點頭:「嗯,就你聰明,那你倒是破案啊,你知道兇手下一個案發地點是在哪裡嗎?」

鄭耀兵好氣又好笑道:「我怎麼會知道,莫非你就知道了?」

「聰明,我知道!」楊婉欣歡快地跳了起來,彷彿是在說:『你看我多聰明,還不快點誇誇我。』

鄭耀兵沒有理會楊婉欣的得意,反而嚴肅道:「丫頭,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楊婉欣翻了翻白眼,氣呼呼道:「我閑的跟你開玩笑,你還要不要抓兇手了?」

鄭耀兵看出楊婉欣不像是在開玩笑,說不清楚為什麼,可他就是選擇相信了她的話。急忙站起身:「我馬上通知警隊。」

誰知鄭耀兵剛走幾步,就被楊婉欣拉了回來:「不行,只能我們兩個人去。」

「為什麼?」鄭耀兵疑惑道。

「因為,兇手可能……我是說,這一切都還只是我的猜測,沒必要搞得這麼興師動眾的。」

楊婉欣猶豫了一下,擺出一副少女猶猶豫豫,不好意思的姿態。可鄭耀兵卻明顯感覺到她是裝的,剛才還在信誓旦旦,哪有一轉眼就猶豫不決起來。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大批動用警力,他怎麼跟上頭解釋,說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小姑娘的猜測,那他這刑偵隊隊長算是干到頭了。

鄭耀兵點了下頭:「也對,是我太心急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楊婉欣聽完,明顯是鬆了口氣:「就今晚吧,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另外我需要一張市地圖,才好抓住這隻老狐狸。」

鄭耀兵一愣:「地圖?」感覺哪裡有些不妙,難以置信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想用地圖來找兇手吧?」

楊婉欣天真地笑了笑:「哎呀,我發現你和我在一起待久了,居然也會越來越聰明了。」

鄭耀兵倒吸了口氣,道:「丫頭,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楊婉欣又是一記漂亮的白眼翻了過去:「哼,要是你不相信我,那你自己去找兇手好啦。還找我幹嘛!」

鄭耀兵暗自慶幸,還好剛才沒有出門去調動警力,不然自己這面子今天算是要栽到家了。反正都已經臨死掙扎,也不差這最後一腳。鄭耀兵認命道:「唉,看來我真的是瘋了。那就今晚行動吧!」

5

晚上九點,輝煌國際購物城外。楊婉欣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指揮著鄭耀兵把車停好。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時間也差不多剛好。」說完,楊婉欣直接拉下座椅躺了下去。

鄭耀兵看了一眼旁邊燈光璀璨的大廈,猶豫道:「你確定是在這裡?」

楊婉欣嘟了嘟嘴,對鄭耀兵不信任的語氣表示抗議:「不然你以為呢?」

鄭耀兵徹底放棄最後的掙扎,一攤手道:「反正我要是兇手,絕對不會選擇在這裡動手。街角,門口,樓頂全是監控,根本就躲不掉。」

「他不需要躲。」楊婉欣笑了笑也不做解釋:「所以你才抓不到兇手。等著吧,很快他就會動手了。」

六個小時後,輝煌國際購物城裡面的燈光都已經熄滅了,只剩下街口的幾盞路燈還在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鄭耀兵張嘴不知道打了今晚第幾十個哈欠,揉了揉酸脹疲憊的雙眼,對一旁的楊婉欣說:「……你真的確定是在這裡?這都已經過了六個多小時,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楊婉欣嚴肅道:「守株待兔,當然要有耐心。」

得,跟我講耐心!鄭耀兵抓了抓頭髮:「可是這都已經……」

話還沒等說完,楊婉欣急忙一把扯住他,指了指身後:「別吵,來了!」

鄭耀兵立刻警惕起來,往楊婉欣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有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正在從街頭緩緩走來。

離得越來越近時,鄭耀兵才看清楚,走過來的好像是一對母子,女的大約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一旁的小男孩大概也就五六來歲。

鄭耀兵壓低聲音,在楊婉欣耳畔道:「兇手,難道是那個女人?」

楊婉欣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唉,你這智商給我提鞋我都嫌棄。都跟你說了,受害者都是年輕女性,那女人明顯就是下一名受害者。」

鄭耀兵睜大了眼睛,無論怎麼看,身後也就只有他們母子兩個人,語氣有些不確定道:「可是除了她以外,就只剩下……那個孩子……」

「就是那個孩子!」楊婉欣目光緊緊盯住女人旁邊的孩子道。

鄭耀兵難以置信:「你是說,這三起連環命案的兇手是個五六歲的孩子?簡直就是胡鬧!」

6

楊婉欣一時間還沒能理解鄭耀兵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因為在她眼裡,那女人旁邊跟著的哪裡是什麼五六歲的孩子,分明就是一隻活了幾百年的器妖。

所謂器妖,指的是古代被鍛造師千錘百鍊後的兇器,因為常年有人血滋養,日久生靈,當靈智開啟以後,轉而化妖。由於兇器沒有靈魂,達到器妖以後就再難進化。而想要再次進化則需要有牽頭,也就是人的魂魄做引。

根據靈器等級,所需要的牽頭分為低,中,高三級,低級需要用七位陰時出生的女性鮮血澆灌北斗七宮,時間與地點不能衝撞天上的星君,否則就會被反噬,並且還要生吞噬掉她們的五臟六腑。七命奪魂,器妖化形。(作者註:關於中,高兩級如何區分,後續會有講到)

楊婉欣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案子不尋常,之前她還只是懷疑,不能確定,直到看過了三起命案的卷宗,她才肯定了,是有器妖想藉此來化形。既然明白了它的意圖,時間地點一對應,這才有了今晚的守株待兔。

可偏偏鄭耀兵這時候掉鏈子,根本不相信她的話,氣得楊婉欣幾乎跳腳:「喂,你不想抓兇手了?再不動手,今天你可又要多一名受害者。」

鄭耀兵明顯帶有些火氣,自己大晚上不睡覺陪你來抓兇手,結果呢?你指著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指著一個五六歲的毛孩子,還一本正經的告訴我他就是兇手!我要是信你的,我就是腦殘!

鄭耀兵索性推開車門,掏出一根香煙就點了起來,指著楊婉欣喝道:「你開什麼玩笑,我是警察,又不是精神病,你看看人家哪裡像是兇手了!」

鄭耀兵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向那對母子,話音剛落,嘴裡的香煙吧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原來隨著鄭耀兵開啟車門,弄出的聲響。女人旁邊的男孩瞬間受到驚嚇,一個縱身竄了起來,正落在鄭耀兵車後三四米處。右手處寒光閃閃,正是一柄長約十五厘米,半開刃的長鉤!

「……卧槽,鉤子!真的是他!」鄭耀兵反射性的彎身從後腰掏出手槍,拉栓上膛,開保險,動作一氣呵成:「別動,警察!」

男孩對鄭耀兵手上的槍口恍如不見,目光陰毒地盯著鄭耀兵,腳下又繼續向前邁了兩步。

鄭耀兵額頭冒起冷汗,雖然這麼多年,面對過無數窮凶極惡的罪犯,早已練就出了他的鐵石心腸,然而這時候面對的卻是一名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孩子,他無論如何也不想開槍。

「站住,再動我就開槍了!」明知道沒用,但是鄭耀兵還是忍不住警告道。

「笨蛋,人家根本就不鳥你,你還不快開槍。」楊婉欣從車裡下來,見鄭耀兵還在猶豫不決,氣得揮舞著小粉拳就想上去揍他一頓出氣。

『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在男孩的腳下,濺起了一串火花,男孩動作頓時僵住,像是在畏懼鄭耀兵手裡的槍。鄭耀兵鬆了口:「把手舉起來!」

就在這時,只見一直站在男孩背後的女人,一晃身,轉頭就栽倒在地。鄭耀兵吃驚道:「她怎麼了?」

「沒事,只是只是暫時被迷暈了。小心!」楊婉欣話音剛落,驟然對鄭耀兵驚呼道。

鄭耀兵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男孩宛若一團黑色閃電對自己沖了過來。鄭耀兵剛想放槍,男孩已撲到他面前,手裡長鉤一揮而過,鄭耀兵頭皮發麻,想也不想,連忙倒退。

男孩好像附骨之疽,對鄭耀兵緊追不捨。危機當頭,鄭耀兵側身飛起一腳,向男孩胸口踢去,誰料卻踢空了,男孩不退反近,看似毫無力量的小胳膊,拍在鄭耀兵腰上。

鄭耀兵整個人飛出了兩米遠,五臟六腑好像都顛移了位,滿臉驚愕地從地上抬起頭道:「咳,媽的,這小子哪來這麼大力氣!」

楊婉欣也沒想到,這器妖竟如此難纏,生怕鄭耀兵有失,想也不想沖了過來。

男孩扭頭,陰笑著盯著楊婉欣,腳下毫不遲疑,迎面對楊婉欣衝過去。

「小心!」鄭耀兵大驚失色。剛剛才跟男孩交過手的他,清楚知道這男孩不遜於正常成年人的力量。

『轟』一聲悶響,楊婉欣已經和男孩對撞在一起,讓鄭耀兵膛目結舌的是,男孩的那股蠻力,竟然與楊婉欣旗鼓相當,兩個小孩居然只是各自被震退了五六步。

「這兩個小孩,真的都是孩子?」鄭耀兵有些傻眼。

「白痴,發什麼愣,打他的腿,別讓他跑了!」楊婉欣精緻的小臉,早已沒了以往的天真,反而是一臉凝重道。

話音剛落,男孩彷彿也察覺到了楊婉欣的難纏,毫不理會身後的鄭耀兵,直接又對楊婉欣沖了過來。楊婉欣攥緊小粉拳,嬌喝一聲,迎著男孩就是一拳揮了出去。

沒想到就在這時,男孩卻突然身形倒退,目光陰毒地看著楊婉欣道:「你中計了!」說完,反身沖向了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鄭耀兵。楊婉欣遍體生寒,驚呼道:「鄭耀兵,快退!」

來不及退了!鄭耀兵剛剛抬頭,男孩猙獰的面孔已經到了他面前!

「速度好快!」鄭耀兵心裡念頭方起,身體已經被男孩撞離了地面。時間好似突然間靜止,鄭耀兵看到,那個可怕的男孩,此時正揮舞著長鉤,往自己頭頸划過。下一秒,可能就是自己血肉橫飛,屍首分離的結局。

自己從警這麼多年,各種離奇殘忍的案件經歷過不少,要是最詭異的,就是眼前這一次。兇手真是只是一名孩子?還有楊婉欣?她到底是什麼人?

鄭耀兵有太多疑問,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他就要死了。死神的鐮刀,將要划過他的頭頸,這一秒,他無比渴望這世間的一切,親人,朋友,兄弟……

7

就在男孩的長鉤即將鉤斷鄭耀兵喉嚨時,一股力量突如其來,硬生生將男孩手臂震麻,長鉤脫手而去。「什麼人!」到手的獵物飛走了,男孩憤怒大喝。

下一秒,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將半空中的鄭耀兵接在懷裡。

「你是……」鄭耀兵抬頭時,剛好看到面前一雙發亮的瞳孔,還沒得來得及思考,腦中頓時空白,閉眼暈了過去。

楊婉欣也被剛才的一幕,嚇得呆住了。見鄭耀兵無礙,才反應過來。看著男孩面前那道熟悉的人影,心有餘悸道:「執事哥哥?」

只見那道人影,一襲黑袍遮住了全身上下,在陰暗的路燈下顯得孤立而蒼白,宛如在夜晚飄蕩的遊魂。

「小妖,好久不見。照顧好他。」清澈而又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黑袍人徑直從男孩面前走過,對他恍如不見。

楊婉欣接過黑袍人懷裡鄭耀兵,小心翼翼道:「執事哥哥小心,他已經吞了三個靈魂了。」

黑袍人毫無情緒道:「螻蟻而已。」

說完,轉身看向男孩,語氣毫無變化道:「是你自己了斷,還是我來動手?」

男孩猙獰的臉色頓時僵住,腳步徐徐後退:「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您。鬼,執,事!」

黑袍人陰冷一笑,一語道破男孩的動機:「想逃?」

男孩臉色瞬變,大聲道:「鬼執事,陰有陰路,陽有陽道,我是妖非鬼,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若是能放我一馬,來日我定當助你重獲自由。」

黑袍人不耐煩地徑直向男孩走來:「聒噪!」

男孩大怒道:「你找死!」

十二根漆黑色的鎖鏈,突然從男孩體內爆射而出。黑袍人對眼前的鎖鏈視而不見,步伐竟沒有絲毫變化。男孩還沒來得及暗喜,臉色瞬變,只見那由他妖力所煉化的十二根鎖鏈,在黑袍人面前竟然節節破碎,不堪一擊。

「不愧是陰司地府的鬼執事!」男孩咬牙切齒,一口咬破舌尖,吐出三口精血。這是器妖修鍊百年才有的本命精血,每一滴都含有無窮凶煞之氣,常人聞到,頃刻間就會化為血水,屍骨無存。

這是器妖最後的殺招,因為每損失一滴精血,就相當於損失了百年壽命,不到萬不得已,他也絕對不會動用此招。

面對鬼執事難纏局面,男孩不由得動用了最後的殺手鐧。再接連損失了三滴本命精血後,男孩臉色異常慘白,他陰毒地看著黑袍人,寒聲冷笑道:「執事大人,這可是你逼我的。血鉤索命!」

三口精血在男孩面前幻化成三柄血紅色的血鉤,與男孩之前手持的長鉤一模一樣。

「螻蟻。」黑袍人腳步止住,對男孩面前的三柄血鉤,嗤之以鼻。

男孩大怒道:「給我死!」

三柄血鉤閃電般射向黑袍人。卻見黑袍人緩緩抬手,輕聲道:「碎!」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三柄飛來的血鉤,不分先後同時停在了黑袍人身前,然後同時支離破碎,消散於無形。

男孩肝膽俱裂,一口鮮血脫口而出:「咳咳,這不可能!你怎麼會這麼強!」

黑袍人冷漠的看著他:「莫說你只是吞噬掉三個靈魂,即便今日你化形成功,在我面前也還是螻蟻。」

男孩聽完,頭皮一陣發麻。雖然他早在三百多年前,就聽聞陰界鬼執事大名。可也只是把對方當做是尋常的鬼差,沒想到今日一見,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難怪當初那位老祖宗會對他說,有朝一日,若是撞上鬼執事,能跑多遠就有多遠!

怕是連當初那位老祖宗也不是鬼執事的對手吧!

男孩此刻再無抵抗之心,跪在黑袍人面前,低聲求饒道:「執事大人饒命,是小妖錯了,請執事大人開恩,饒小妖一命!」

黑袍人情緒不見喜怒道:「生殺人命,強奪陰魂,是你越界了。」

男孩連忙點頭,不敢有絲毫反抗道:「是,是我錯了,我願交出她們的靈魂,還請執事大人放我一條性命。」

話音剛落,身後的楊婉欣急忙道:「執事哥哥,不能放過他。」

黑袍人聞言沉默片刻,緩緩道:「她們陽壽未盡,心有不甘,恐難入輪迴。此仇,我替你們報吧。」

男孩聞言大驚,心知黑袍人是要殺他,來替那三名死在自己手裡的鬼魂報仇,一時間再無忌憚,反正自己橫豎都是死,死前也不能便宜了他們!

「住手!鬼執事,既然你想魚死網破,我讓你什麼都得不到!」男孩全身黑氣蔓延,冒出來褐色的火頭,從裡到外燃燒著他的全身。

「想自爆?不自量力。」黑袍人手一抬一揮,三團微弱的光芒,就從男孩體內抽離了出來,正是那三個被他吞噬掉到靈魂。

「怎麼可能?!」男孩臨死之前,仍是滿臉詫異,被自己吞噬掉的靈魂,不是應該與自己融合在一起了嗎,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扯了出來?

『轟!』一聲巨響,男孩被他的自爆,炸的屍骨無存。臨死前那道驚愕的聲音還在半空中不斷來回飄蕩。

黑袍人抬手看著手中懸浮著的三道光團,輕聲道:「陽壽未盡,心卻已了,三位姑娘,隨我入輪迴吧。」

楊婉欣急忙走到黑袍人面前:「執事哥哥,你要走了?」

黑袍人點了點頭,回頭看了地上的鄭耀兵一眼道:「嗯,照顧好他,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黑袍人身影漸漸淡化,然後與夜色融為成一體,消失不見了。

從黑袍人出場到結束,不過短短三分鐘,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楊婉欣落寞地低下頭,看著躺著地上,灰頭土臉還沒有醒過來的鄭耀兵,一腳踢在他腿上,忿忿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真是沒用!」

8

第二天,市中醫院。躺在病床上的鄭耀兵聽完楊婉欣的講述,臉色越發難看道:「你是說,昨晚的殺人犯身上綁著炸彈,因為眼看打不過你,自己把自己給炸死了?!」

楊婉欣渾沒在意鄭耀兵懷疑的神情,咬著蘋果繼續道:「嗯,估計是殺了人,跑又跑不掉,自己突然良心發現,覺得活著沒意思吧。」

鄭耀兵嘴角抽了抽:「你這解釋也太牽強了吧,讓我怎麼向大眾和隊里領導交代?」

楊婉欣斜瞪了他一眼:「那你就再編一個容易解釋的理由不就好了。」

鄭耀兵頭疼,捂住自己腦袋:「所以說……剛才那些,果然都是你現編的吧?」

楊婉欣不以為然道:「不然呢?我發現你這人不僅笨還是顆榆木腦袋。反正殺人犯死了,案子也破了,這是兇器,我特意從土裡給你刨出來的。這個算你五根棒棒糖,加上之前你欠我的,總共二十五根,咱們一次兌現,你可別指望我繼續幫你收拾這亂攤子。」

說著,楊婉欣嫌棄似的把桌上的長鉤,丟在鄭耀兵床上。嚇得鄭耀兵險些跳了起來:「這是證據,你怎麼直接用手拿呀!輕點,別撞壞了!」

楊婉欣沒好氣道:「怕什麼,反正案子都破了!」

鄭耀兵無語,滿腦子有太多問號想問,可是見楊婉欣一臉愛搭不理的架勢,只好又放棄,算了,還是等過幾天再整理吧。

「……對了,我昏倒以前好像看到一個男人,從天而降……難道是幻覺?」鄭耀兵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幕,人怎麼可能會從天而降,難道是自己在做夢,產生了幻覺?

楊婉欣鄙視他一眼:「切,人家都是幻想著美女從天而降,你倒好,居然是個男人,莫非你是?」

鄭耀兵急忙否認:「我不是!」

楊婉欣似笑非笑,繼續道:「呵呵,人家可說了,日有所思,夜才有所夢。……你不是,那你臉紅什麼?」

「誰臉紅了!」鄭耀兵狠狠瞪了楊婉欣一眼,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拿這個小姑娘沒法子了。(作品名:《牽頭》,作者:淡笑子不語。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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