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36年,64歲的羅大佑再唱《童年》,聽哭全場!
文 | 美物計
村上春樹說:「我以為人是慢慢變老,其實不是,人是一瞬間變老的。」
這個瞬間,是在某個年紀,突然聽懂了某首歌。
最近在網上,看到一個
羅大佑在南京演唱會
的視頻。時隔36年,羅大佑再次唱起了《童年》
,聲音里滿是歷經滄桑的厚重。
這一刻恍然大悟:那個曾經叛逆不屈的音樂教父,已經64歲了。
美人遲暮,英雄易老,
讓人忍不住淚流滿面。
池塘邊的榕樹上
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鞦韆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
還在拚命唧唧喳喳寫個不停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童年,
聽遍了所有的歌,才發現只留羅大佑的這首《童年》。
聽著這熟悉的旋律,無數往事湧上心頭,記憶好像一扇窗被推開了……
童年呵!是夢中的真,是真中的夢,是回憶時含淚的微笑。
人長大了,日子也變快了。
可我們最懷念的還是那年。
時間一路向左,記憶偏偏掉頭向右,所以我們就成了有故事的人。
一年又一年,任誰能抵擋得住這時光的流逝?
1
平地一聲雷
演唱會上,作為嘉賓的李志和羅大佑合唱了一首歌。
唱到一半時,舞台上的
李志高興到手腳無措
,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臉。視頻傳到網上,被李志的粉絲戲謔:
「逼哥在偶像面前,緊張得像個好人。」
是啊,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在聽羅大佑了。
所有人都在關注,李志終於要和自己的偶像同台了。
卻越來越少人知道,這個「偶像的偶像」當年有多厲害,有多震撼人心……
1982年,剛成立「滾石唱片」的段家兄弟收到一張母帶。
兩人一聽就瘋了!他們沒想到唱這張母帶的人竟如此另類:
一出口就是破鑼嗓子,又粗又啞。
歌詞更是另類:
「眼睛睜一隻,嘴巴呼一呼,耳朵遮一遮,皆大歡喜也。」
在那個盛行風花雪月唱法的年代,這人簡直是「平地一聲雷」。
聽完整張母帶之後,段家兄弟做了一個更瘋的決定:
就出這張唱片,
賣不出去也要做,賠錢也要做!
4月21日,一張名為
《之乎者也》
專輯正式發行。專輯封面上是留著一頭長髮,帶著墨鏡的羅大佑。就在兩年前,羅大佑還在醫院的放射科里給病人拍X光。
誰也沒想到,這個既不高也不帥的人能讓音樂如此擲地有聲。
其中
一首《鹿港小鎮》,更是震動了整個台灣。
「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瞬間擊中無數人的淚點。
到不了的叫遠方,回不去的叫家鄉,
這是來自一個年輕人內心最深處的吶喊。
30多年後的今天,再聽這首歌依舊讓人心頭一顫。
羅大佑
在歌里唱得現實,如今熟悉得令人害怕。
你,我,我們,誰能夠逃得過這種時光里的困惑?這種故鄉物是人非的失落?
2
唱歌是生存的意義
第一張專輯就大賣。羅大佑,火了。
但他的家人對這種結果卻是另一種看法,羅大佑出生在醫學世家。
從18歲起,就被父親手把手地教「開刀」,父親想讓他繼承衣缽,提出了一點要求:
「做音樂可以,但是不能放棄做醫生」。
也有朋友跑來跟他說:
「你花這麼多時間學醫、從醫,實在有些可惜。」
但羅大佑有自己的堅持,醫生可以治病救人,但他也同樣堅信音樂的力量。
「
唱歌是人類的原始衝動啊!這就是我們生存的意義。
這就好比說,鳥為什麼要叫呢?即使找到了伴侶還要不停地叫?因為這是它的本性,鳥不叫就會死掉。」
這是他的喜歡,他的熱愛,絕不會輕易改變。
此後,羅大佑陸續
寫出了一首首膾炙人口的歌曲:
《未來的主人翁》、《亞細亞的孤兒》、《明天會更好》、《東方之珠》、《皇后大道東》、《愛人同志》……
每一首皆是目之所見、心之所感,體現著當時年輕人的時代訴求。
就算現在回頭再看,也超前了中國歌壇幾十年遠。
崔健說,
羅大佑讓流行音樂可以討論歷史、政治,甚至身世。
他影響了很多人,很多人因為他拿起了吉他。他讓人們覺得
音樂是一種可以上不封頂的東西。
哪怕再通俗淺顯的話題,他都不放棄思考與批判的權利。
或許,這是羅大佑之所以成為羅大佑的根本原因。
樂評人馬世芳說:羅大佑的歌讓人無從遁逃於天地之間,
每聽一次,心就觸動一次。
有些歌手唱出了自己,是情懷。有些歌手唱出了天下,是胸懷。
羅大佑是後者,他給我們的不只是音樂享受,還有怎樣思考和看待這個世界。
3
愛情,深刻徹骨
有人說,羅大佑是一個人的兩個極端,一個是搖滾的、哲學的、理性的,
另一個則是傷感的、脆弱的、柔情的。
羅大佑不僅給自己寫歌,也給很多電影和明星寫過歌。
同樣沁入人心,深刻徹骨。
1983年,電影
《搭錯車》
上映,裡面由羅大佑原創歌曲更是成為無數人心中的經典。《戀曲1990》和《你的樣子》是
《阿郎的故事》
的插曲。《阿郎的故事》劇照
《野百合也有春天》是《野雀高飛》的插曲。
《雪山飛狐》的主題曲《追夢人》里,也有絕美的詞句。
別人的情歌大抵是小情小愛,羅大佑的歌你能從中很清晰感受到命運。
「為只為那塵世轉變的面孔,後的翻雲覆雨手。」
《滾滾紅塵》劇照
面對著滿世界的「你是我的」這種宣言,羅大佑說:
「你不屬於我,我也不擁有你,姑娘,世上沒有人有佔有的權利。」
人生是很平常的,男女之間的那種溫柔早已寫透了:
「如此這般的深情若飄逝轉眼成雲煙,搞不懂為什麼滄海會變成桑田。」
比起痴男怨女的糾纏,更喜歡羅大佑這種自尊和堅強。
替
鄧麗君寫《愛的箴言》
,情情愛愛背後,是奉獻與成全。「我將春天付給了你,將冬天留給我自己,我將你的背影留給我自己,卻將自己給了你。」
替
劉文正寫《閃亮的日子》
,縱然時光,也浸潤著無限感動。「你我為了理想,歷盡了艱苦,我們曾經哭泣,也曾共同歡笑。但願你會記得,永遠記著……」
與林夕合作
《似是故人來》
,與黃霑共同製作《笑傲江湖》主題曲《滄海一聲笑》
,也是羅大佑幕後生涯的重要足跡。高曉松曾說: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羅大佑像極了一個古典文人。
既能作出激昂的戰鬥檄文,充滿「
大江東去浪淘盡
」的氣勢,又有不少「花褪殘紅青杏小
」式的雅緻小品。將流行音樂作成了一種文化,而且我由衷地敬佩羅大佑,能在音樂的陣地上「戰鬥」。
4
等他,整整20年
2000年,羅大佑
在內地開第一場演唱會
,地點在上海。演唱會的前一天,
將近5000人
從北京出發一路南下,只為親眼見一見偶像。大家一夜未眠,在擁擠的綠皮火車裡,高唱著羅大佑的歌曲。
圖 | 節目《十三邀》
這群人里有現在看來都很牛的人物,《三聯生活周刊》的主編和整個編輯部,《讀庫》的主編……
他們穿著統一的衣服,上面印著「羅大佑」三個大字。
演唱會之前,在一個小小的酒店房間里,他們終於見到了偶像。
為了等到這一天,從80年代到2000年,
他們等了整整20年。
圖 | 節目《十三邀
》
這群剛剛認識的年輕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卻因一個人聚在一起。
他們激動地
聊著羅大佑對自己的衝擊,震撼,和鼓舞。
時隔多年,依然能夠想像得到這場見面,是多麼地讓人熱淚盈眶!
要知道,那個年代
交通還沒有像現在便捷
。但,這絲毫不影響年輕人火一般的熱情。圖 | 節目《十三邀
》
大家都願意穿越大半個中國,去見一個根本不認識自己的陌生人。
只因你曾在我的青春里出現過。
羅大佑說「一上台,我看到體育館擠了八萬人,嚇死了。
燈光一打,我唱到結尾,彷彿作了一場夢。
但那場夢,讓我覺得死在舞台上也夠了!」
因為有了羅大佑,每個人的青春,有一首不老的歌。
他的歌,也只有歷經世事的人,再回頭聽過才能發出這樣的感慨:
「原來這首歌是他寫的」,「原來有些人一開口就是人生」。
5
赤子之心
文先生一直在想,如果用一個什麼詞來形容包羅萬象的羅大佑?
現在終於明了:
這個詞叫「赤子」。
羅大佑曾說:
「舞台的起源是用於祭天的,
它需要一顆虔誠之心去對待,需要一種對天而明誓的真心。」
29年海外漂泊,羅大佑一路磕磕絆絆地走來……
在他心裡,憤怒也好,情懷也罷,應當從心出發真正做給天看。
所言即所見,所說即所想,這是羅大佑一生的寫照!
追問內心,執著堅持,勇敢無畏。
時光匆匆一晃,如今羅大佑已經64歲了。
在瞬息萬變繁複蕪雜的時代,
他更像是一個遙遠的身影。
越來越多人對他印象變成了嗓音難聽,一上台就是車禍現場的老男人。
這個曾經自由歌唱的人,
也漸漸被遺忘在角落裡。
但始終相信,他的歌,註定有一天會和我們相遇。
羅大佑的歌,就像是為我們成年後的人生永遠打開了一扇窗,珍貴且遙遠。
他唱的是我們都終將面對今天和明天。
如果說年少不聽李宗盛,聽懂已是不惑時,
那麼聽懂羅大佑的人要寫滿人生經歷。
周杰倫說:我的目標就是像羅大佑一樣
成為一個時代的『音樂教父』
。李宗盛說:
和羅大佑相比我會感到惶恐,
他對我來說只能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才是真正的台灣音樂界重量級人物。伍佰說:羅大佑太猛了,我聽了他的音樂,才
發現這輩子,我不可能當羅大佑。
民謠歌手李志說:這輩子,只有
崔健和羅大佑
能免費聽我的演唱會。見自己,見眾生,見天地。
羅大佑,從一開始就遠遠走在時代之前。
掉頭一去是風吹黑髮,回首再來已雪滿白頭。
浪子已老了,唯山河不變,依舊讓人魂牽夢繞,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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