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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風吹過禿頂,少女開始吃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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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麻雀在我國,稀鬆平常。但在朱一葉的筆下,吃麻雀可以吃得技驚四座,可以變成懲罰和討好的手段,可以吃出一部「密室里的人類暴力史」。

朱一葉,生於1984,鄭州人,現居煙台。自由無業者,興趣轉換大王,曾背鍋穿越亞非大陸。

時隔一年,繼《死於象蹄》,朱一葉出版了又一部小說集《吃麻雀的少女》。九個故事,

寫宿命人生下的荒誕處境和現實生活中的黑色幽默,看似荒誕不經,卻埋藏著我們不認識的自己。

這些不完美的普通人,在平庸的生活中偶然出神,幻想自己是另一個人,幻想一種與現實截然不同的勇敢、恣意的人生,醒來發現自己置身夢境,或者剛剛在幻想中劫後餘生,不知道哪一種更令人哀嘆。

通過朱一葉的創作談《歸鄉之路》,我們將一睹這些故事的緣起。



歸鄉之路


文 | 朱一葉


大學剛一畢業,我就和一個書店老闆談起了戀愛。在他的烏托邦中,結識了一群文藝青年,每日大談文學電影音樂藝術,樓下的小酒吧煙霧繚繞,人們撥弄吉他,高談闊論,即使是上廁所也不能獲得片刻寧靜,廁所門口掛著柯本,裡邊的牆壁上掛著凱魯亞克、巴勒斯,還有裸體的金斯堡,當你坐在馬桶上的時候,他們就會和你對視,進行著某種神秘而古怪的靈魂交流。



幾年時間,我就從一個初出茅廬的四眼女學生,變成了一個博覽眾書皮兒,並且不切實際的人,將夏日一身臭汗,搬書擺書為書打包的男人視為全世界第一性感。我的腦袋裡人類群星閃耀,鼻腔里充滿了書籍和二手煙味。

書店每周舉辦沙龍,觀影,詩歌朗誦,熱鬧非凡,可惜買書的人寥寥無幾,很快入不敷出,我們又窮又快活,辦了兩張信用卡來回倒著花。深秋傍晚,冷風卷著枯葉,行人縮著脖子,搓動雙手,我們就在書店門口擺攤賣襪子,十元三雙,銷量驚人,最多的一天賣了六百塊,那是我第一次品嘗到發財的滋味。



從來沒有想到一次旅行,就可以讓我們拋棄之前的烏托邦,並且不費吹灰之力。我到如今仍然記得我倆第一次面對北方波濤洶湧的大海時的畫面,那天傍晚天色發青,我們並排站著,潮濕而咸腥的海風竄入鼻孔,我的頭髮狂舞,全身顫抖,如同面前駛過火車。

我們沒有經過任何討論,就達成了共識,欣然接受了大海的邀請,說是邀請,實際上更像是一種狂暴而難以抗拒的命令。我們從內地搬到了海邊,幻想著過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生活,就像寄居蟹從一個殼兒進入另一個殼兒,就像從一個幻夢墜入另一個幻夢。



新生活陌生、孤獨而且冷清,從身邊一群朋友變成沒有一個朋友,如同一場漫長的聚會突然結束,人群消散,我們不得不打開嗡嗡作響的日光燈,開始清掃地上的煙頭和易拉罐。


這是一種始料未及的巨大挑戰,我們像是兩個相依為命的孤兒,開始關心糧食和蔬菜,餵飽自己之餘,就騎著自行車到處亂轉,從海島到沙灘,從村莊到果園,從河畔到山腳。夏天壓過馬路上曬著的小麥,把自己也曬得黢黑,冬天流著鼻涕,手套脫線,在結冰的河上滑行,摔倒,大笑,噴出白色的哈氣。我的生活中開始出現這樣的詞語:螃蟹,海鷗,櫻桃,礁石,雪花,海浪,松濤,貝殼……

我第一次完整地感受到光線、溫度和色彩是如何在一年四季緩慢變化。

離開書店之後,我們很少談論文學、藝術、搖滾樂,租住的房子壓根沒有書架,可是我時常感覺時間被拉長,細節被放大,於是我開始了寫作。這本書里收錄的

《肉丸和電梯》《因為你一直在做夢》《時間被輕鬆地打發了》

都是最初的嘗試。



有一次讀到王小波的《綠毛水怪》,裡邊有這麼一段:「

後來我在北京呆不下去了,也回了山東老家。至於老家嘛,簡直沒有什麼可說的。閉塞得很,人也很無知。我所愛的是那個大海。我在海邊一個公社當廣播員兼電工。生活空虛透了,真像艾略特的小說!唯一的安慰是在海邊上!海是一個永遠不討厭的朋友!你懂嗎?

看到這一段,我真想回答,我懂的!原來王小波年輕的時候回姥姥家插隊,也在同一片海邊待過兩年。而我的小說從《游泳圈》開始,第一次出現了大海,出現了沙灘,開始散發著一股鹹味兒。


 


也許是看了太多的輪船,我的腦袋裡突然萌發出環遊世界的念頭。僅僅是「環遊世界」這四個字就讓人激動得無法入睡。

我們總是愛將辭彙轉化成實際行動,再次沒有經過任何討論,就達成了共識,不費吹灰之力,就拋棄了剛剛建立起來的海邊烏托邦,再次像寄居蟹從一個殼兒進入另一個殼兒,從一個幻夢墜入另一個幻夢。

我們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從廣西出境,走過了東南亞,走過了緬甸、印度、斯里蘭卡,從約旦坐船穿越紅海來到了埃及的西奈半島,之後又穿越蘇伊士運河到達了非洲大陸,我們陸路過境衣索比亞和肯亞,穿越赤道,從春天到達秋天。這本書里收錄的《親愛的,你不知道我是哪種人》是在寮國波羅芬高原的泰德羅,瀑布旁邊的一個林中小屋中寫的。



旅行回來,在經歷了無數磨難之後,又黑又瘦的我們卻膨脹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境地,產生了想要挑戰任何沒幹過的事情的野心,於是很快投入到了新的領域,每天晚上觀看各類野外生存節目,白天種地,搬磚,攪拌水泥大沙,砌牆,切割鋼筋,貼磚,油漆,打磨。手握強勁的機器,如同馴服公牛。

這本書中收錄的

《愛好倒垃圾的人》《海風吹過禿頂》《貓應該不會說話吧》

都是旅行之後寫的小說,所有的地點都發生在海邊小城,除了散發著一股鹹味兒,《貓應該不會說話吧》這篇小說還散發出詭異而充滿異域風情的香料味道。





在紀錄片《沒有方向的家》的開頭,鮑勃·迪倫說道:「其實我壓根沒什麼雄心壯志,我出生的地方離我真正的故鄉很遠,於是我踏上歸鄉之路,就是這樣。」無論是「開一家書店」「去海邊生活」,還是「環遊世界」 「種地搬磚」,或者是「寫小說」,我想我們這些年所做的事情只不過就是

「踏上歸鄉之路」

罷了。



馬爾克斯在接受《巴黎評論》的採訪時說:「去阿拉卡塔卡的那次旅行,在我身上真正發生的事情是,我認識到我童年所遭遇的一切都具有文學價值,而我只是到了現在才略懂欣賞。」

阿拉卡塔卡是馬爾克斯的出生地,自從他八歲離開之後,直到二十二歲才第一次回去,「

這就好像我所看見的一切都已經被寫出來了,而我所要做的只是坐下來,把已經在那裡的,我正在閱讀的東西抄下來。

就所有實際的目標而言,一切都已經演化為文學:那些房屋,那些人,還有那些回憶。

」而我在離開家鄉八年之後,也終於具有了新的目光,

《吃麻雀的少女》

就是我第一次開始略懂欣賞,自己的童年生活所具有的文學價值。




▲阿拉卡塔卡

作者的話:


最後,我要感謝每一位讀者,感謝可愛的編輯們和設計師。回想那些每天在書架之間徘徊的青春歲月,和書店牆上的作家肖像對視的屏氣凝神的時刻,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出版一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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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麻雀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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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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