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人深省的刑事案件 初審死緩 終審無罪

每個人都聽說過「家和萬事興」這句話，然而家務紛繁，過日子難免有磕磕碰碰，有的家庭能冷靜處理，有的家庭卻釀成了人間慘劇。

2013年11月初，河北省河間市就發生了一件令人惋惜的案件。4年多的時間裡，最初滄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當事人Y故意殺人罪，死刑緩期二年執行；Y上訴後，經過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的審理和北京倫輝律師事務所韓文輝律師的辯護，最終在2017年12月做出終審判決：Y無罪。

Y和妻子Z是一對年逾五旬的夫妻，生活在河間農村，育有一子二女，並已有孫女。2013年11月1日下午，Z農藥中毒，被緊急送往北京307醫院後，經搶救無效，於4號早晨去世。

在醫院期間，Z對親屬說，是丈夫Y採用捆綁、捂蓋、鉗子撬嘴拔牙的暴力行為，強行給自己灌服了安眠藥和百草枯，當時親屬們以為Z燒迷糊了，就勸她睡覺。Z醒來後，依舊是那麼說，親屬們才緊張起來，並錄了音頻和視頻。Z在醫院期間，大部分時間是昏迷的，中間醒過兩回，臨死前，Z的姐姐問：「是不是想讓我們給你一個公道？」，Z並未說話，而是使勁點頭。這樣，親屬決定報警。

Z去世的當天，親屬在家中尋找證物，繩子沒有找到，在工具箱里找到了兩把鉗子，其中一把鉗子頭上有白色的東西。鄰居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屋裡有綠乎乎的東西，褥子、枕頭上都有，地上有個酸奶瓶，旁邊也有綠乎乎的東西。家屬還在家中找到了死者的一顆牙齒。

滄州中級人民法院根據上述物證和死者的音頻、視頻判處了Y死緩。然而，Y提出了上訴。經過韓律師的條分縷析，梳理出了很多疑點。比如，Y沒有充足的作案時間，11月1號下午，Y帶著孫女在鄰居家打牌，有數位鄰居可作證其離開的時間；家中找出的鉗子上，並沒有檢查出百草枯成分；酸奶瓶、百草枯原包裝瓶上均未發現Y 的指紋。關鍵的是，Z的錄音中，反覆說過幾次Y給她灌服了白乎乎的東西，但百草枯並不是白色的，而是綠色的。

Y在案發前10天左右確從村醫務室購買了安眠藥，且陳述說，在案發前一天，即10月31日，因為夫妻之間的口角，確實採用鉗子掰嘴的手段，給Z 灌過安眠藥。醫學上認為，正常人服用致死量的百草枯後，會立即出現中毒癥狀。但Y的供述，以及幾位親友的證言，11月1日上午，Z並無異常表現，當天按照當地風俗要上墳燒紙，Z的婆婆和一個大姑子、兩個小姑子當天上午均到了 Y家，只是因為著急趕回泊頭，以及Y、Z夫妻之間因為招待親戚的問題發生爭論，所以沒有吃中午飯就走了。

河北省高院認為，現有證據僅能證明Y曾給Z灌服過安眠藥，但認定Y給Z灌服百草枯，則尚未達到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的定罪標準，證據之間存在的疑點和矛盾無法排除，故而判處撤銷初審判決，宣布上訴人無罪。

事實是，這是一起家庭暴力引發的服毒自殺。Y和Z雖然是三十年的夫妻，但經常吵架，互不相讓，吵架中也經常放狠話，諸如「上次煤氣怎麼沒熏死你」、「想死就去摸電門」之類的。家庭暴力也是常有的事情。話又說回來，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是有的，在去北京307醫院的路上，Y還對半昏迷Z說過：「咱這日子多好過啊，倆閨女一小子，兒子在外掙錢給咱零花，你就這樣……」Y也對昏迷的Z說過：「你能聽見我說話么？花多少錢我也得把你救回來……」

通過這個案件，韓律師想對大家說：沒有和諧的家庭，哪來穩定的感情，沒有家庭的平安，哪會有社會的安寧有序。夫妻要齊心，家和萬事興。家中最為關鍵的問題，相互信任，相互體貼，以情動情，以愛關愛，正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之間相處要理解，信任，尊重，寬容，它就象握一把沙子，鬆鬆地握著，它一點也不會漏，呵護的托著，才會長久，你握得越緊，它漏的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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