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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計害死弟弟心虛不安,那天我上墳,卻在墳前看見熟悉身影

我使計害死弟弟心虛不安,那天我上墳,卻在墳前看見熟悉身影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吳實

年近六十的大余老闆擁有資產數億,在當地也算個人物,按理說他這個財富級別的人應該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可他這幾年越來越不開心,讓他不開心的是另外一個老闆——小余老闆。

原來,大余老闆名叫余良德,他和小他三歲的小余老闆余良昌本是遠房堂兄弟,兩人從小撒尿和泥一塊兒長大,改革開放後一起走出小山村外出闖蕩,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兩人從民工做到老闆,可公司大了後,共苦的兄弟卻不能同甘,兩人分了家各干各的,因為都干同一行,兩人因競爭成了冤家,只是礙於同宗之情,大家都還沒撒破臉。兩人都姓余,人們便加上「大小」來稱呼他們。小余老闆雖然被人灌以「小」字,可他的本事大,公司在五年前就超過了大余老闆,這幾年他更是得寸進尺,把大余老闆逼得幾乎喘不過氣,大余老闆恨不得把這小子撒成幾塊吃了,可他還沒膽真動刀動槍,懷裡揣著殺人刀卻不敢拿出來殺人,這滋味也不好受。

大余老闆的心思被一個人看了出來,這人便是他的司機,五十歲的張鎖。十多年前張鎖落難,是大余老闆收留了他,害怕開車的大余老闆讓開車技術很好的張鎖當他的專職司機,給的薪水與公司高管相當,張鎖把大余老闆當再生父母,兩人私下裡兄弟相稱。

這晚,大余老闆和張鎖又在張鎖屋裡喝酒到深夜,大余老闆又罵起了小余老闆,張鎖說:「哥,其實要殺掉一個人不見得一定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大余老闆吃驚地望著張鎖:「你——什麼意思?」

張鎖小聲說:「兄弟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小余老闆徹底消失,而且不留半點痕迹,就連警察也根本不會查,注意,是不查。」

「為什麼不查?」大余老闆問,張鎖說:「因為他是自殺。」

「你是說讓他自己把自己殺掉?」大余老闆不解地問。張鎖神秘地一笑說:「哥,你可聽說過有一種謀殺叫做『精神謀殺』?」

「這——」大余老闆把頭搖得象撥浪鼓。

「是這樣……」張鎖貼近大余老闆,耳語道。

這天中午,小余老闆正在家裡睡覺,他這睡的可不是午覺,而是補昨天夜裡的覺,三年前他就得了失眠的毛病,怎麼也治不好,嚴重時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弄得他精神都快崩潰了。

正迷糊著,他老婆把他叫醒,說大余老闆來了。這可是稀罕事,他一下蹦了起來,要知道,他們兩人雖說住同一城市,可是至少五六年沒進過對方家門了。

小余老闆到客廳時,大余老闆正指揮人往屋裡搬幾個紙箱,大余老闆說:「兄弟,這是一套音響,我知道你睡眠不好,聽說有一種音樂能治失眠,但必須要配專門的音響,我就給你弄來了,還有光碟。我們兄弟倆這些年只顧忙,錢越來越多了,感情卻越來越淡了,老了老了我就愛想年輕時的事,仔細想來,我這當哥的確實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對,這音響也是表示我的歉意,兄弟你一定要收下,人家說很管用的,行不行你都試試。」

聽完這席話,小余老闆感動得淚光閃爍,他緊緊拉住大余老闆的手說:「哥,什麼都別說了,東西我收下,今天我們好好喝一頓。」

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畢竟血濃於水,兄弟倆推杯換盞,都在檢討自己的錯誤。最後兩人都醉得不輕,小余老闆的老婆打電話叫來張鎖,親自隨車把大伯哥送回家。

大余老闆真醉了,不過,喝了一碗醒酒湯後,沒多久他就清醒了,一看,張鎖站在自己床邊,張鎖第一句話就問:「哥,怎麼樣?」

大余老闆笑著說:「成了,這一招真把這小子給蒙住了,就不知你這套音響對他有沒有用。」

張鎖說:「不可能沒用,你不是試過了嗎,音響里的次聲波發生器一啟動,不一會兒人就會頭暈噁心嘔吐,喪失平衡感甚至精神沮喪,我們給他設定的那個頻率只會讓他精神沮喪,不管他開不開音響,只要插上插座就會產生那種次聲波,他本來就失眠影響神經,再精神沮喪,漸漸就會精神崩潰患上嚴重的抑鬱症,等著瞧吧,我估計超不出兩年他就會自己走上絕路。」

這之後,大余老闆時不時便去看望小余老闆,實際上是去偵探情況。

張鎖是音響發燒友,也是個電子迷,他製作的這次聲武器還真管用,沒出三個月,大余老闆就發現小余老闆的精神狀態明顯變化,變得更加神經質,說著話說著話他就會莫名其妙地緊張,聽說有時他把自己關在屋裡,一關就是一整天,有時無緣無故對家人發脾氣摔東西,有時一個人走出去夜深了才又一個人走回來,也不知他卻了哪兒。大余老闆嘴上安慰小余老闆家人,還主動出一些治療的主意,可他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他知道,小余老闆的日子不長了。

果然,半年後的一天,小余老闆的老婆給大余老闆打來電話:「哥啊,你快來吧,良昌他——他在家裡用刀片割腕自殺,我們發現已經太遲,快不行了,他堅決不去醫院,只想見你一面,你快來吧。」

大余老闆大驚,忙叫張鎖開車火速前往。

進到小余老闆卧室時,首先看到地板上一大灘血,余家人早已亂成一團,小余老闆只剩最後一絲氣息,大余老闆撲過去蹲在地上,抓住小余老闆的胳膊大哭道:「兄弟啊,你怎麼做這種傻事啊?」

小余老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腕上纏著紗布的血手搭到大余老闆肩上,突然睜大眼睛,詭異地笑了,他笑得面孔扭屈,異常猙獰可怕,輕輕地說了:「哥,你好——」話沒說完,頭一歪斷了氣,那隻失去力量的手從大余老闆肩上滑下,在他衣服上留下一道濃濃的血痕。

大余老闆一下癱坐在地上,當他意識到小余老闆真的死了時,淚水一下奔涌而出,腦海里浮現出他們兒時玩耍時的親密情景和年輕時一起闖蕩奮鬥的畫面,那些過節和積怨也在瞬間煙消雲散,他發自腑臟地慟哭道:「兄弟啊,哥對不起你啊!兄弟啊——!」

三天後,大余老闆參加了小余老闆的葬禮,按照小余老闆留下的遺書,葬禮非常低調,參加的人只有包括大余老闆在內的十多位至親,墓地在一處居高臨下風景絕美的山頭,沒有墳頭,沒有墓碑,只挖了個一米多深的小坑放進骨灰盒填上土,在上面種下一棵三米多高的大柏樹苗,再在旁邊用幾十棵小柏樹苗種成一個「余」字,算是以後來找這裡的標記。

小余老闆死後,大余老闆不但沒有除去競爭對手的快樂,反而從內心深處升起沉重的負罪感,雖然小余老闆的死並沒引起他家人和警方的絲毫懷疑,可是,這裡面畢竟有他大余老闆做的手腳,人在做天在看,瞞得過人卻瞞不過天和自己的良心。大余老闆成天心事重重茶飯不香,有幾次夢見小余老闆那隻從他肩膀上象死蛇般耷拉下去的血手,還有臨死「哥——你好——」和那扭曲恐怖的臉,這常常讓他在半夜從夢中驚醒。

驚醒後,他常常回味小余老闆臨終那句「哥——你好——」這是什麼意思呢?是說「哥,你好!」向我問好?這不可能!「好」後面一定還有字,是「好人」?「好狠」?

對了,一定是「哥——你好狠!」如果真是這樣,難道言外之意是小余老闆已經知道了他對他的死做了手腳?可——大余老闆越想越害怕。

心中越害怕,害怕的事偏就找上門來。

這天晚上,張鎖打來電話:「哥,有個異常情況向你報告,今天,有個警察來問我是不是會做音響,我說會做,他沒多問就走了,哥,是不是露了什麼馬腳了?」

大余老闆驚問:「你不是說你只在正常的電路里加了幾個小零件,神仙也看不出來嗎?」張鎖說:「是啊,可就怕遇到神仙他師傅。」

這晚,大余老闆一夜沒入睡,他想了一晚上的對策,有了主意。

第二天,大余老闆以看望慰問的名義去了小余老闆家,他一看,那套音響還在屋裡,他說睹物思人看見這套音響就象看見了兄弟,擦眼抹淚地一番傾述要回了這套音響。

把音響搬回家,大余老闆立即讓張鎖打開看看有沒有人檢查過裡面。張鎖打開,取下一塊電路板,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原來加上的那幾個零件明顯被人動過了,雖然零件還在上面,可從零件腳上的焊錫形狀他看出了這點。

大余老闆也癱坐在地上,難道真被警察懷疑上了?

這點很快就被證實了。

這天,天下著陰冷的毛毛雨,張鎖開車載著大余老闆外出接洽一筆生意,剛出門不久,他們的車便被後面一輛黑色轎車跟上了,直到他們到達要去的飯店時,那黑色轎車還在不遠處盯著他們,他們辦完事出來後走時,那車又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了好久才離開。張鎖緊張得不得了:「哥,這一定是穿便衣開普通車的警察在盯咱們,你說咋辦?」

「別怕,沒事。」大余老闆雖然強裝鎮定,可他內心慌得話都不會說了,好一陣才說:「唉,這事咱們真做錯了,就算警察不找我,我那兄弟的陰魂常常在夢裡來找我,我也受不了啊。」

張鎖想了想說:「哥,咱們買些香蠟紙錢去給小余老闆上上墳磕磕頭吧。」大余老闆忙說:「行,馬上就去。」

兩人來到小余老闆墓地,雨更大了,他們打著傘在那棵代表墳頭的柏樹前點燃香蠟,燒著紙錢小聲地懺悔著。

燒完紙錢磕完頭回過身時,兩人一下呆住了,在那片栽成「余」字的柏樹苗間,立著一個打傘的人背對著他們。

「你——你是誰?」張鎖大著膽子問。

這人緩緩地轉過身,雖然雨線如珠簾,可二人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這個人就是小余老闆余良昌,他望著他們倆冷冷地笑了一下。

大余老闆一下倒在地上,傘落到一旁……

大余老闆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床上,他老婆周莉破涕為笑:「老天,你終於醒了,你心臟病怎麼突然就發了呢?要不是張鎖兄弟,今天你這老命就完了。」

張鎖在一旁憨憨地笑了,剛笑了一下,他手機響了,他一接聽,臉色一下緊張起來:「是,是,我馬上來。」他掛了手機,附耳對大余老闆說:「哥,早上盯我們的那些人找我,我去去就來。」

張鎖這一去,三天沒了消息。

大余老闆病情好些,他回到了家裡,第四天,他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哥,我是張鎖,我被警察抓了,這是我趁上廁所時花錢借一個清潔工的手機給你發簡訊,事情已經敗露,不過你放心,我會撐住的。」

大余老闆心臟病再次發作,忙服藥穩住。

這晚半夜時,本就沒有睡熟的大余老闆被一陣異動驚醒,只見卧室的窗帘飄開,一個人影飄到他床前,周莉也被異動驚醒了,她打開燈,突然尖聲驚叫:「啊——余良昌,鬼啊!」嚇昏了過去。

這鬼伸出一隻血淋淋的手,恐怖地笑著把手伸向大余老闆,大余老闆如牛般喘了幾口氣,一下挺在床上。

大余老闆死了,醫院醫生和法醫都證實,他死於突發心臟病。

……

不久之後,在一間密室里,小余老闆余良昌、張鎖、大余老闆的老婆周莉三人分完了贓。

小余老闆笑著對張鎖和周莉說:「祝二位有情人終成眷屬,放心,這事只要你們自己不說,我保證也不會說。張鎖,你謀劃的這場『精神謀殺』實在是高啊!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鎖看著小余老闆陰險的笑,他心裡明白,自己後半輩子難過了,對面這個人現在已經開始對他張鎖進行精神謀殺了。(作品名:《精神謀殺》,作者:吳實。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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