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之戰為何是蒙古滅宋的關鍵？

文|了包

郭靖、黃蓉是金庸先生筆下有名的神仙眷侶，亦是真正的俠義之士，他們最動人的事迹莫過於奮力保衛襄陽城了。故事的最後，襄陽城破，郭氏伉儷殉難。襄陽保衛戰在歷史上是真實存在的，沒有郭靖黃蓉，卻更為慘烈。

01南宋襄陽概況

襄陽屬中原之腹心，北通洛陽，西連川陝，南遮湖廣，東面瞰制吳越。地勢西北高，東南低，西、北、東三面圍繞著大巴山、武當山、桐柏山、大別山等諸山脈。漢水穿襄陽而過，匯入長江，沿長江上行可至巴蜀，下行則可至建康。地勢險要、交通便利加之江漢平原物產豐饒使得此地成為了兵家必爭之地。

（來源：由訊：《南宋荊襄地區軍事地理初探》）

「靖康之變」後，北宋覆滅，金人長驅直入，佔領了大片領土，襄陽一度也被佔領。岳飛出師北伐才成功收復襄陽。在岳飛的經營下，襄陽軍事防禦能力大大提升。金兵數次欲再取襄陽均未成功。

後來金被蒙古所滅，蒙古亦欲滅南宋。窩闊台、蒙哥在位時期，滅宋目標都未達成。襄陽城因守軍內亂，一度被蒙古軍佔領，後被孟珙收復。收復襄陽之後，孟珙招兵買馬，擴充了守軍力量，他還大興屯田，保障後勤供應。孟珙之後，李曾伯重修襄陽城，使得戰區的防禦能力進一步增強。

02 蒙古的戰前準備

元世祖忽必烈即位之後，欲再次南侵。歸降於蒙古的南宋大將劉整轉戰荊襄、四川多年頗有經驗，提出了主攻襄陽的建議，被忽必烈採納。之後，蒙古開始了戰前準備。因蒙古軍長於騎兵野戰，短於水上作戰，水上作戰就成為了訓練的重點。忽必烈還下令在河南設立行中書省，修建驛站，大興屯田。養兵積糧後，蒙古開始實施攻克襄陽城的計劃。

03宋蒙襄陽之戰

咸淳三年（1267年），蒙軍進抵襄陽城下。劉整以玉帶賄賂駐守襄陽城的呂文德，蒙古軍因而獲准在襄陽城外鹿門山下建置榷場。此後蒙古軍又以貨物被盜掠為理由在榷場外修築土牆，土牆內部就是堡壘。呂文德自以為能輕易打敗劉整，所以知道蒙古軍修築城堡後仍不重視。隨後蒙古將領阿術率軍控制了萬山等戰略要點。萬山、楚山、百丈山、鹿門山、硯山、虎頭山之間也以堡壘相連，襄陽的陸路交通受阻。

（來源：由訊：《南宋荊襄地區軍事地理初探》）

咸淳五年（1269年），蒙古軍在漢水西岸修築了新城，漢水中也築起了戰略據點。這下，襄陽的水上交通也受阻了。蒙古軍對襄陽進行的長期圍困軍事部署基本完成。

駐守在襄陽的守軍在陸上、水上都發動過突圍戰，但都沒有成功。同年三月，京湖制置司都統張世傑率步、騎兵和舟師援襄，但被蒙古軍擊敗。幸而沿江制置副使夏貴成功把一些生活物資送進襄陽城，並成功撤退。七月大雨，漢江大漲，夏貴再一次運送物資援襄，可惜沒有取得成功。也是在這一年，呂文德退休，不久離逝。襄陽在呂文德之弟呂文煥的帶領下繼續與蒙古軍對抗。蒙古這方則繼續訓練水軍、建造艦船，以防止宋援軍通過水路再進襄陽城。

咸淳八年（1272年）三月，元軍攻佔襄陽外郭（即古城堡，為襄陽要塞），形勢十分危急。襄陽急需物資補給。五月，京湖制置司京湖制置大使李庭芝派張順、張貴兄弟帶領士兵往襄陽運輸補給物資，物資順利送到，張順也因此戰死。九月，張貴試圖突圍出城，聯合外部援軍攻打蒙古軍，但因消息泄露被俘身亡。張貴之死對襄陽守軍的打擊很大，但抵抗仍在繼續，襄城和樊城相互支撐。（襄陽城包括了隔江相對的襄城和樊城，兩城由水上浮橋連接，可往來運送物資及援軍。）

（回回炮）

蒙古軍達成一致意見——襄城與樊城唇齒相依，攻取襄陽必須先克樊城。咸淳八年（1272年）十二月，五路重兵對樊城發動了總攻。襄、樊之間的浮橋被毀，戰船被燒，樊城無援。蒙古軍使用新式武器回回炮（配重式拋石機）猛烈打擊城牆。回回炮又名西域砲或巨石砲，由回回人阿老丁、亦思馬因等人製成，可發射一百五十斤的砲石，砲石落地之際「聲震天地」。樊城難敵蒙古軍的猛烈進攻，終陷落。

樊城的陷落重創了襄陽，軍民士氣底下，曾堅守襄陽六年的呂文煥最終投降，襄陽陷落。蒙古軍隊南下再無顧慮，南宋滅亡的喪鐘就此敲響。

參考資料：

鄧京：《南宋國防中的荊襄地區》

杜燕華：《1267-1273年元朝經略襄陽研究》

駱曼：《宋代襄陽和樊城的歷史地理研究》

由訊：《南宋荊襄地區軍事地理初探》

周寶珠：《南宋抗蒙的襄樊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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