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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1月3日早上聽到Lily的死訊,願你在天堂依然乖巧可愛

這是一篇寫於七年前的文章,今天翻出來特意紀念一下我的Lily

說到Lily,那可是我在洛杉磯生活時期的最佳玩伴,其實就是一隻我姐家抱養來的狗。除了出去旅遊,白天我在家的時候家裡人都去上班上學,只有它陪著我。晚上家裡人要不工作要不看著孩子學習,唯有它和我出去散步,在洛杉磯我和它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姐一家人呆得都長。美國的孩子放學以後就各回各家,不像北京的孩子能在小區里接著瘋玩瘋鬧。美國的孩子在學校以外的時間變得十分枯燥,我姐就到政府的寵物領養中心聯繫到這麼一家人,由於個人原因不能接著養lily了,直接就辦理了領養手續。Lily是一條哈士奇和波士頓梗的串兒,這讓我多少有些莫名其妙,這兩種狗怎麼會串在一起呢?獅虎獸我都能理解,可這兩種狗怎麼能配在一起呢?就是我相信我跟安吉麗娜朱莉能配在一起,也不信這兩種狗能配在一起。

七年前在我姐原來的家裡,那時Lily還年輕,那時小外甥女還在玩蹦床

Lily是條母狗,在領養它之前曾經被男人虐待過,所以它見到男人會本能地跑開,膽子也比一般的狗要小許多。去年我第一次見到它時,它對我這個陌生男人保持高度的警惕,甭管它在哪屋只要聽見我的腳步聲馬上就起身站立豎起雙耳,只要我一進它所在的屋子,馬上雙耳朝後快步地逃離這間房屋。狗的耳朵豎起來表示警覺,耳朵朝後表示害怕服從。為了打消它的戒備心,只要我在家的時候,晚上都一個人帶它出去遛彎。狗這一輩子其實活著就為兩件事,一件是吃、一件是玩。我姐一家人帶它出去的次數很少,所以它的活動空間就是屋子裡和後院,外面的世界對它有著無比強大的吸引力。洛杉磯遛狗法律規定必須拴狗繩,每次我帶它出去之前拿出狗繩,lily都興奮得亂蹦亂跳,必須說好幾遍「sit」它才能坐下,簡直激動得不能控制。拴好狗繩帶著它一起去後面morgan ranch的山上走一走,它是萬分地享受,可是回家把狗繩一摘下來,馬上又開始對我保持高度警惕。上次在美國的兩個月我們之間的隔閡消除很多,臨走的時候它已經對我有很強的信任感了。

9月16日我從西雅圖飛到洛杉磯,我姐開車接我回家,一開家門我就叫lily。它明顯還記得我這個男人,但警覺心又恢復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狀態。尾巴夾在兩條後腿之間,頭低著脖子往前探著眼睛往上瞟著看你,任何時候都與我保持著安全距離。我當天晚上就帶它出去溜了一圈,拴狗繩時依然是那麼興奮,一起遛彎的時候也依然對我相信,就是一回到家,把狗繩一摘,馬上躲得遠遠的。我姐告訴我說在我來洛杉磯的前一段時間,lily有天白天從沒有關緊的後小門跑了出去,偷偷地跑到外面玩去了,也不知道去的哪裡,晚上家裡人都回來了他還沒回家。天黑後lily自己回到家,我姐一看不要緊,滿嘴滿臉的血,總共四個犬牙還被打掉一顆,前腿有一條傷得已經不能碰地,就這麼三條腿蹦著跑回家裡。見到這幅慘象外甥女跑到自己屋裡嚎啕大哭,外甥趕緊從冰箱里拿出所有的好吃的喂它。我姐還懷疑是不是跟別的狗打架了,我說不可能,要是和狗打到滿臉是血還瘸了一條腿,最起碼身上得有十幾處別的狗的牙洞,這身上什麼傷都沒有肯定就是被人用棒子給打的。不出天大的意外肯定是個男人,我還真沒見過一個女的拿著棒子和狗廝打在一起,這下lily害怕男人的心裡陰影肯定更深了。

每次開車回來,Lily都會衝出這道門迎接我

回到洛杉磯以後我依然帶它每天出去遛一遛,感覺它對我的信任又恢復到上次臨回國時候的程度。差不多有這麼一個禮拜的時間,我自認為和它的關係已經徹底恢復。9月22日晚上帶著它到後面的山上看洛杉磯的燈海,那天晚上空氣的透明度特別好,燈海比平時好看許多,我坐在一個高台上不住地感嘆如此美麗的夜景。Lily看我興緻極高,也想上到高台來看一下我到底看到了什麼。它前腿扒住我的手,無奈檯子太高怎麼也上不來。我一下子就跳了下去,給它嚇得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我過去雙手抄到它身子下面,用胳臂一下把它抱了起來。這下可把它嚇驚了,全身扭動想逃跑,我也本能地更加抱緊它,不料它猛地給我的手咬了一口。我也感覺到有點疼,直接把它抱到高台上,一看自己左手的無名指指甲那裡的血是噴出來的,除了拇指其它四個手指和手掌手背都是血。我真沒想到狗牙會這麼高效,就一下就幾秒鐘能出這麼多的血,真是發自內心地自嘆不如。

它在檯子上也看到我滿手是血,也理解了我抱它的目的,多少能感覺出它有些內疚和害怕。我沒事人似的坐在它的旁邊一起欣賞洛杉磯夜晚的燈海,過了一會兒它也慢慢地恢復了平靜。本來就是嘛,這件事完全是由於我的自信造成的,不關lily的事。它本來就懼怕男人,又恰巧在不久前剛被人打成那樣,它心裡的陰影肯定還是很深的。我和它犯了同樣一個毛病,就是太自信。它覺著自己跑出家門玩去什麼事沒有,結果被打成那樣。我覺著抱它上高台也什麼事沒有,結果被咬成這樣。誰也別說誰,我倆要不一樣地聰明要不就是一樣地傻,不出意外應該都屬於後者。

Lily和我在後院玩

回家以後姐夫拿出雙氧水給我的手消毒,看樣子我的血還是不錯的,為什麼呢?當時lily咬完我後那麼短的一瞬間就能出這麼多的血,一定是我的血液不稠,血脂一定不會高。再有出這麼多血馬上又能凝固,證明我的血小板不低,不用補充維生素K,凝血機制超好。看來以後我得多出這麼幾當子事情,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的自信。我姐看我的手被咬成這樣,上去就給了lily一腳,直接把它趕到院子里。一會兒我就讓外甥女把lily放回屋,我跟我姐說這絕對不怪它,我姐問我:「你在國內打過狂犬疫苗沒有?」我問:「它打了嗎?」我姐說:「打過啊。」我說:「它打了我就不用打了。」

Lily咬完後我開始了在美國的旅程,先是自己駕車去聖迭戈玩了幾天,後又跟著旅行團到美國中西部的幾個州旅遊,再回到洛杉磯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也就是10月6日的早上,家裡來了幾個墨西哥人打掃房間,我帶著外甥小宇和lily上山,事隔半個月後重新回到了lily咬我的地方。看著高台的側立面,我的血跡有一條是70多公分長,另外兩條是30公分長,還有不少短的血跡。咱家狗還行,就剩三顆犬牙了還能把我咬成這樣,不容易,真不容易。從內心為自己能有這麼一條狗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10月11日早上帶lily出去走,回來以後開車去找我姐,她說帶我到monrovia打狂犬疫苗針。去的地方屬於政府福利醫院,打一針管十年,時間好像比國內長多了。國內打一針只管兩年,而且美國狂犬疫苗針還是免費的,看來我真得想辦法再讓狗咬幾口,不然真有些對不住這點福利。醫院裡打什麼針的都有,看到有兩個胖子也在椅子上四仰八叉地等著護士叫他們,我都覺得他倆是來打減肥針的。這裡有不少中國人,還有中國服務人員,在裡面說中文沒問題,牆上還有中文介紹,我要早知道都不讓我姐帶我來了,自己完全能辦嘛。登記的時候護士告訴我姐這針很疼,我姐原封不動地把她的恐嚇轉達給我,我臉不紅心不跳萬分輕蔑地攤在了地上。這狂犬針狗打了不行還非得人打嘛?過了一會兒,我姐把我帶進注射室,一個白人老太太,打之前問的那叫個詳細,連狗帶我給問了個底兒調,那關心的程度,兩口子都比不上。對我那個熱情啊!我都懷疑他是搞安利的。打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我還真以為她給我用酒精消毒呢,她要不說打完了我真都不知道打過。我還不是賣乖,你不信的話趕快去美國讓狗咬幾口,打一針試試,看我說的是不是真話。由於在醫院政府登了記,所以沒過多久接到政府的來信,命令我們一家三個月不許帶狗外出。你雖然免費給了我一針,我也不能什麼都聽你的啊!我家狗被人打以後,你也沒給我家狗打狂人疫苗啊,怎麼沒讓那人三個月不許外出呢?

七年前的Lily和小外甥女

細想起來其實寵物狗確實挺可憐的,白天家裡沒人就自己在固定的那麼一點地方瞎轉悠,好不容易等家裡人回來了,還都因為工作太累沒人帶它出去走走。我在洛杉磯這段時間確實沒少帶它出去,每天要帶它出去的時候,它也是高興得歡蹦亂跳。可我每天帶它出去的地方就兩個,一個是後面山上,再一個就是shopping plaza,也不知道它煩不煩。反正每天都是重複的兩個地方我可早就煩了,你求我去我都不帶去的。但lily可是享受其中,尤其白天帶它出去溜,別的狗家裡主人白天都上班,直接把狗放到院子里,那些狗看到我們就扒著柵欄大叫。Lily頭一天還看看那些狗,再往後就理都不理它們了,搖頭擺尾跟個暴發戶似的,還看不起狗了,讓它們叫去吧,叫到什麼時候也不會像我似的,眼神里充滿著蔑視,步態上典型的趾高氣昂,氣質上百分百的暴發戶。

狗這輩子就吃那幾種狗糧,真夠可憐的。Lily最專註的時候就是家裡人吃飯的時間,就蹲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你的嘴,眼神特別可憐,你要不理它,它就這麼一直看到大家吃完飯收拾好桌子,自己才訕訕地走開。有時看它實在可憐,就從冰箱里給它拿出一塊cheese,它最喜歡吃的東西。你遞給它,它嘴一張嚼都不帶嚼地一下就吞進去,cheese從它的舌頭到嗓子再進食管就一秒鐘的時間,肯定是什麼味道也嘗不到,讓人看了都覺著糟蹋東西。小外甥就喜歡讓我嚇唬lily,每次冷不丁地叫它都能嚇它一跳,重複無數次都是這樣。這也就是狗,這要是人,早跟我急眼了,非雙手握著錐子給我一個雙風灌耳。

每天帶Lily來遛彎的morgan ranch

每當家人出去的時候,lily都被放在後院不讓它在屋裡,如果有雨可以進車庫躲雨,天天都是自己在後院呆上大半天,直到我姐兩點半下班回家。每次開車回到家的時候,lily都激動得在嗓子里發出哨音,前後亂竄左蹦右跳。打開電動柵欄門,lily就向車跑過來,由於開車進家的後院車庫是上坡,所以根本就看不見它,生怕把它給壓了。我姐說你就開你的,你還真以為能壓著它啊,你就是開著車故意想壓它你都壓不著,它比人可靈多了。其實這都是自己在家給憋壞了,看到家人回來自然高興,做出什麼樣的舉動都很正常。Lily自己在家的時候也不閑著,經常是扒一扒這個落地玻璃推拉門,拱一拱那個落地玻璃推拉門,只要你忘記鎖一個推拉門,回家的時候肯定就看不到lily出來迎接你,它已經在屋裡睡上大覺了。每當這個時候我和我姐都會同時說:「你是不是沒鎖門?」如果玻璃推拉門都鎖上了,它肯定就進不了屋子。這段時間lily開始撓木門,這個工程可是太大了,真虧它有這個耐心。有天我沒開車走著出去,回來的時候lily沒聽見我回來,我眼睜睜地看著它連撓帶啃地把門的左下角活活啃出一個大坑來。我一聲大喝,把它嚇得往後院就跑,我姐回來以後我建議她在門的下三分之一處都貼上金屬板,我看它還敢這麼啃。

11月11日一早上我就帶著lily到morgan ranch去遛彎,坐在它咬過我的高台上面看著遠處的老鷹發獃。老鷹沖我們這邊飛來,我叫lily趕快看那些老鷹,我怎麼叫lily都不理我,就沖著我身後一動不動地看著。老鷹越飛越近我大聲叫lily看老鷹,lily回頭瞟了一下馬上又轉回頭去繼續盯著我的身後看。我也不禁回了一下頭,這一回頭不要緊,遠遠超出我的想像之外。原來就在我身後幾十米的距離,居然有三隻北美羚羊!因為頭天晚上我和我姐喝了一瓶的蘋果味伏特加,我又摻了三瓶波士頓啤酒,我第一個反應是伏特加真好,能讓我第二天都產生幻覺。北美羚羊我在廣袤無跡的懷俄明大草原上見過,這裡可是人際稠密的洛杉磯,怎麼會有野生的北美羚羊呢?這一定是幻覺。如果再揉一下眼睛是不是就變企鵝了,再揉一下,會不會倆大屁股大腰的熊貓扭搭扭搭地沖我跑過來。我正在自己胡思亂想,lily開始沖著這些羚羊叫嚷,明明白白地證明它也看到這些羚羊了,難道不是我的幻覺,lily橫不能昨晚也喝伏特加了吧。我仔細定睛一看,這些羚羊正在吃著山坡的青草,亦步亦趨一舉一動鮮活地證明了他們真實的存在。

七年前活蹦亂跳的Lily

當時把我驚得是目瞪口呆,我以為這輩子只能在中央台《動物世界》里才能見到這些大草原上是野生動物,去懷俄明那次遠遠地見到它們已經覺得夠不可思議了,沒想到現在就離我幾十米的地方,它們正在吃著青草。近距離看到北美羚羊和在《動物世界》里見到的絕對是兩種動物,電視里的它們是又瘦又小,可我眼前的它們確是那麼的精壯,身體每一處都被有著清晰輪廓的肌肉覆蓋,骨骼的架構也是那麼的完美,渾身充滿了力量,身姿充滿了敏捷。Lily邊叫邊往它們的方向跑過去,它們理都不帶理地繼續吃草,狗這種動物好像根本不能帶給它們威脅。Lily馬上就要跑到它們面前時,只見三隻羚羊一轉身小跑幾步,就這麼幾個動作我和lily都徹底絕望了。羚羊輕輕一跳那可就是好幾米的距離,狗的速度和它們相差甚遠,根本就不可能追上。而且羚羊的靈活性真不是狗這種動物所能企及的,太靈活了,轉彎變線對它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就跑了幾步一下就把lily甩出很遠。不單是我連lily都沒有信心再追下去了,給lily累得就跟條狗似的趴在那兒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還真別說,即使lily真能追上它們,受傷的肯定是lily,羚羊絕對不會有事。羚羊就跑了幾步,而且看著還特別的輕盈,就像在電視里一樣。不過幾十米以外的我聽到的聲音可是相當震撼,它們的蹄子蹬到地面我都能感到震動,聲音也是我想像不到的大。這要是踢到lily能踢個半死都算lily走運,lily也是聽到它們的腳步帶來的震動才停下追逐,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加州黑熊倒是經常在洛杉磯出沒,我姐後面的鄰居家就曾經有黑熊造訪,來到院子里先在游泳池裡遊了會兒泳,然後把大垃圾桶翻了個底兒調,看沒什麼吃的就走了。今年夏天洛杉磯高溫,有天夜裡我姐聽到院子里養的烏龜玩命地撲騰著水,當時也沒在意,以為是天氣太熱造成的。沒想到第二天早起到後院一看,烏龜已經被別的野獸咬碎了,大概是山獅進了我姐家後院。但所有這些我都能理解,因為甭管黑熊還是山獅都屬於山地的動物,那北美羚羊可是純純的草原動物啊!居然跑到人口稠密的洛杉磯居民區里來了,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想念我的Lily

Lily也有和我貌合神離的時候,9月17日也就是我到洛杉磯的第二天,白天帶著它到後面山上轉一轉。在半山腰的一個平台上我撒開它,自己閉著眼睛曬著太陽,突然感覺眼前總是一會兒閃過一個陰影。睜開眼睛一看,有七八隻老鷹在天空盤旋,好像整個加州的老鷹在集體歡迎我牟鵬來到洛杉磯,我也很興奮的衝天空中的老鷹們打著招呼:「老鷹們你們好!我愛你們!最後一排的老鷹們聽得見我的話嗎?我也愛你們!」老鷹一個俯衝就朝我這邊來了,我扔下狗撒腿就跑,老鷹離我最近的時候也就30米,不過它一個盤旋又飛走了,我低頭一看,哎?狗呢?沒想到lily比我還孫子,我扔下它也就跑了10幾米,它扔下我足足跑了30多米。

說歸說,我對lily的感情還是很深的。11月13日是我在洛杉磯的最後一天,下午就要坐飛機回西雅圖,在那兒住幾天就要結束這次的美國之旅。那天上午我帶著lily去shopping plaza和morgan ranch遛了一大圈。平時每天只帶它去一個地方,但馬上就要和它道別了,索性一下把這兩個地方全溜了一遍,足足小兩個小時。Lily邊走也邊覺著不對,從山上下來每次應該直接回家,到家門口那條街時,它習慣性地往家走去,我一拽狗繩又沖著shopping plaza走去,它開始還是滿心歡舞,可走著走著,從它的眼神里我都能感覺到它的猶豫,它好像感覺出來這是我在美國最後一次遛它了。我一路上也一直誇它good girl,往常得有良好的表現時,我們才會這麼誇它,今天它也感到了和往日的區別,邊走邊往我身上蹭,跟每天的表現決然不同。

現在坐在北京的家裡用被它咬過的左手敲擊著鍵盤寫到lily,還是有很深的想念。什麼時候再能見到它還真不好說,但願你不要再偷著跑出去玩,但願你已經改掉了啃門的壞習慣,但願你還能記得我這個被你咬過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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