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軍畫畫被老師批評像「行畫」，專家卻說：冷軍的畫有高度

有畫說

本期導讀：行畫，這個詞在藝術界大概是最不受歡迎的一個詞，是對藝術家最嚴厲的批評用詞，所以往往會聽見人說「某某某的畫不行，畫的都是行畫」這樣的話語。但是「行畫」這個東西的概念很模糊，大家都知道「行畫」代表貶義，絕對沒有哪個玩藝術的人很自豪地說自己是搞行畫的。如果將「行畫」這個詞用到冷軍的身上，可能很多人都會勃然大怒：他是大師級，怎麼可能是行畫？但冷軍的確曾被人認為畫的作品如同行畫，而且如此評價的人是老師身份，有著相當的審美和學術基礎。一個有學識的老師為何會評價冷軍的作品是行畫呢？只因他的作品讓人看不出到底是畫還是照片。

冷軍

你想再在油畫界找出像冷軍一出場就被層層包圍被粉絲索要簽名合影的人來，恐怕是比較困難的。無論是參加展覽還是進行學術交流，冷軍只要一出現似乎就從一個畫家變成了一個演藝明星，他的影響力實在太大，喜歡他作品的人實在太多，因此走到哪裡都有眾多的粉絲追隨。這當然能證明一個畫家的成功，但是，有多少愛往往就伴隨著多少恨，那些質疑和批評冷軍的人也絕不會比喜歡他的人少。

冷軍作品

喜歡和支持冷軍的人，都被他那快進入化境的神筆技法所折服，不管你放大多少倍去看都能保持不露絲毫破綻。質疑和批評冷軍的人，當然也同樣是因為他這種太過於追求極致的技法，質疑他畫的如此精微又到底有什麼樣的現實意義或者藝術性。支持冷軍的人說這叫工匠精神，只有真正的藝術大師才會這樣精益求精，正是體現了藝術的最高追求和最高境界。批評冷軍的人說這叫畫匠，只要肯下功夫磨鍊人人都可以熟能生巧的技術活而已，是最沒有藝術含量的表現，畫出來的東西如同死物談何藝術？

冷軍作品

他們說得雖然一褒一貶，但都認同一個事實：冷軍作畫追求極致極其認真。冷軍是如何作畫的？有人曾用戰爭來形容冷軍作畫：打仗講究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冷軍動筆之前也是深思熟慮思前想後；打仗是一環扣一環的戰略藝術，冷軍作畫是一層一層地鋪墊呼應；戰爭往往是漫長而艱難的，冷軍畫好一幅超寫實的作品也需要熬到讓人難以忍受；戰爭往往要出奇制勝，冷軍要創作出一幅成功的作品也需要神來之筆......

冷軍

用放大鏡比著作畫，生怕有一點瑕疵，你可以說這是精益求精，也可以說是畫匠的迂腐。好與壞並非絕對的答案，但無論是用工匠精神還是畫匠手段，冷軍的作品最終是得到了市場的認可，至少有一點，批評者和質疑者是無法回答的：既然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勤學苦練熟能生巧畫到冷軍那樣的程度，為何成功的卻只有冷軍？但質疑者和批評者同樣能提出一個讓支持者們無法回答的問題：噴繪出一幅照片署名冷軍混在畫展上，你能分辨出來這是照片嗎？

冷軍

此前，冷軍在深圳舉辦了一場畫展。在人來人往的觀眾當中，當然有很多驚嘆的，也有很多質疑的。當地的報紙在畫展現場與觀眾進行了互動，其中一位大學老師就直言不諱地說這樣的畫就是照片「就像是行畫」，讓人無法理解。但是，也有不少是遠道而來專程只為親眼看一看傳說中的頂級藝術品《小唐》《小雯》實圖，並且在看完之後大發感言說確實震撼。

冷軍作品

這樣的爭議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冷軍本人對此也早已見怪不怪。但是，被人直接用「行畫」兩個字來評價，這顯然是第一次。「行畫」一詞的意義不同於被評價為「照片」，這個詞帶著濃濃的貶損之意，如果說罵人的話裡面有最惡毒的詞，「行畫」大概就是在評價藝術作品時最嚴厲的批評了。

陳向兵

這樣的評價顯然是任何一位藝術家都不能夠接受的。冷軍也對此進行了一番回應。他解釋說很多觀眾的視覺並沒有經過訓練，很多人也沒有機會仔細看他的原作只是看過翻拍的照片，分不出他的畫與照片有什麼區別是很正常的。這的確是事實，甚至可以以此作為例子來解釋問題本身：你看了作品的照片，但是你認為照片中的畫就是照片，而只有你看了作品本身，你才知道畫與照片的區別。這句話聽起來有點拗口，但意思就是如果你近距離看了真實原作，你才知道他的畫與照片是有很大區別的，所以照片有時候並不能真實傳達出真相，而畫卻可以揭露真相。

冷軍作品

而來自深圳大學的專業人士、藝術家兼教授陳向兵也不認同「行畫」說，他認為對於冷軍的爭論完全就是一個偽命題，冷軍的畫體現了中國人油畫技法的高度，有很大的意義。言下之意絕對不是用照片可以來比較的。不過，無論冷軍本人或者其他的專業人士如何辯解或者說明，對於冷軍的畫與照片的爭論依然是不會平息的，大家都堅持自己的主觀結論，每一次的爭議都反而會激起新的批評和質疑。

冷軍作品

但冷軍顯然不是一個畫「行畫」的人。「行畫」沒有明確的定義，但大家都認可的是「行畫」的目的是用最低的成本最少的時間製作出更容易銷售的畫來，行畫存在的目的是為了更快獲取經濟利益，但冷軍的畫無論在哪個角度來說都不符合這些特點。有哪個畫行畫的會拿著放大鏡精雕細琢？有哪一張行畫要耗費幾個月時間才畫出一張？有哪一張行畫又能賣出千萬高價？因此，至少在批評冷軍的畫為「行畫」這件事情上，完全是錯誤的。

冷軍作品

冷軍也不僅僅只會創作如同照片般的人物肖像，很多人連冷軍畫的帶有印象派風格和其他風景寫生作品都沒有見到過，上圖八九十就是冷軍其他不同於超寫實的作品。像冷軍這樣具有創新精神的畫家，他不僅僅只掌握了一種繪畫技巧，而是不斷在探索和研究不同的風格，甚至在對中西藝術、油畫國畫甚至書法藝術之間進行融合與提煉，只不過這些不被人所了解而已。

但藝術無疑都是在批評和壓力中前行的。因此，冷軍既能享受到被粉絲包圍的榮耀，也要承受被人罵「行畫」的壓力，如同他所說「觀眾不專業很正常」一樣，自己被罵也很正常。

（文：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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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向兵是深圳大學美術系的教授，目前是深圳美協副主席，當代著名油畫家，同時是《南方油畫》雜誌執行副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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