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軍元老宋哲元，一手帶出了張自忠和馮治安兩位抗日名將

文/王國棟

他是西北軍元老，國民黨陸軍一級上將。1933年因為長城抗戰有功，被國民政府授予第20號青天白日勳章。他也是一個難得的厚道人，1938年山東省主席韓復渠被槍斃前，他是唯一一個向蔣介石求情的人。他一手帶出了張自忠和馮治安兩名抗日名將，還有舉世聞名的29路軍大刀隊，令日寇聞名喪膽。1940年，這位國軍高級將領因病去世，被追授陸軍一級上將軍銜。他就是西北軍元老宋哲元將軍。

宋哲元，字明軒，漢族，1885年出生於山東省樂陵市城關鎮趙洪都村。父親宋湘及是個讀書人，對經營家庭一竅不通。後來投靠了北洋將領陸建章做個參謀，將在鄉下當私塾老師的宋哲元帶入了軍營。

1911年，在陸建章處任低級軍官的宋哲元結識了馮玉祥，兩人結下了莫逆之交。次年，宋哲元投入馮玉祥任管帶的左路備補軍（統領陸建章）前營當前哨哨長，成為馮玉祥西北軍的骨幹和核心成員。宋哲元為人忠厚樸實，作戰又勇敢強悍，為馮玉祥的西北軍擴張立下了汗馬功勞，是西北軍五虎上將之一（張之江、李鳴鐘、宋哲元、鹿鍾麟、劉郁芬）。

中原大戰時，馮玉祥時戰時和，反覆無常。西北軍將領習以為常，皆不敢直言進諫，每當非要發表意見的時候，就把忠厚老實的宋哲元拉來當擋箭牌。所以這一時期西北軍將領的聯名通電，排在第一個的必定是宋哲元。久而久之，連馮玉祥都看出了端倪，將宋哲元視為自己的接班人，但逢自己有事，都密令宋哲元代理西北軍總司令一職。

1931年，中原大戰結束，戰敗的西北軍接受張學良的改編，成立第29路軍。馮玉祥指示西北軍都投入宋哲元麾下，以至於一個29路軍有12萬人之眾，相當於普通6個軍的規模。雖然張學良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軍餉只按一個普通軍2萬人的規模來調撥，不夠的部分自己解決。宋哲元為此大傷腦筋。這也好解釋為什麼後來29路軍參加馮玉祥、吉鴻昌等人組織的察哈爾抗日同盟軍時蔣介石要極力阻止了，他是怕馮玉祥捲土重來和自己爭天下。察哈爾抗日同盟軍解體後，29路軍也隨之瓦解，只剩下2萬2千人。轄兩個師，37師師長馮治安，38師師長張自忠，都是抗日戰爭時期聞名遐邇的抗日名將。

1933年元旦，日軍在河北榆關製造事端，隨即炮擊縣城。東北軍第九旅何柱國部官兵忍無可忍，奮起還擊，揭開了長城抗戰的序幕。國民政府一開始採取懷柔政策，對日寇一味的退讓，結果日寇卻變本加厲的侵犯中國國土。無奈之下，國民政府組織中央軍第2師（師長黃傑）、25師（師長關麟征）和83師（師長劉戡）三個師北上，統由第十七軍軍長徐庭瑤指揮。協同駐守河北遵化一帶的29路軍作戰。在中國軍隊的頑強抵抗下，日寇占不了便宜，只得於同年3月31日與國民政府簽訂了《塘沽協定》，終止了這次戰爭。聞名天下的西北軍大刀隊，正是成名於這次戰爭。長城抗戰結束，第二十九軍撤出長城陣地。宋哲元在下達撤退令的同時，特地為文昭告全軍，中云：「我以三十萬之大軍，不能抗拒五萬之敵人，真是奇恥大辱。現狀到此地步，我們對於時局尚有何言？所可告者，仍本一往之精神，拚命到底而已！」為了表彰在長城抗戰中作戰有功的高級將領（青天白日勳章為民國時期軍人最高榮譽勳章，此時青天白日勳章還沒有授予普通士兵和軍官的規定），特授予宋哲元第20號青天白日勳章，而29路軍的兩位師長馮治安和張自忠，被授予第26、27號青天白日勳章。

1935年12月11日，為了應對異常複雜的華北局勢，國民政府委任宋哲元為為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負責與日寇協商華北政務。宋哲元對日寇態度強硬，毫不退縮，29路軍與日軍幾度兵戎相見。但是在國民政府的囊外必先安內的政策下，華北漸漸淪為了日本人的殖民地。宋哲元在率軍退回後方前，委任張自忠將軍繼任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一職，繼續和日寇周旋。這就是為什麼張自忠將軍會被誤認為是漢奸的原因。

1937年7月7日，日軍借口士兵失蹤，向駐守丰台的29路軍37師110旅（旅長何基灃 ）219團（團長吉星文，金門炮仗被當場炸死的金門防衛副司令之一）第三營（營長金振中）發起進攻，中國守軍也奮起抗擊。接到軍報的蔣介石命令宋哲元積極備戰，談判須不喪絲毫主權。後日軍又攻擊29路軍防守的宛平盧溝橋，第29軍奮起抗戰。這就是震驚中外的七七事變，又稱盧溝橋事變。七七事變是日本帝國主義全面侵華戰爭的開始，也是中華民族進行全面抗戰的起點。

1937年7月底，29路軍在北平西苑、南苑與進攻的日軍激戰。由於催促應戰，29路軍損失慘重，傷亡5000餘人，副軍長佟麟閣、132師師長趙登禹壯烈殉國。宋哲元自知難辭其咎，辭去29路軍軍長職務，讓37師師長馮治安代理，電示南京請求處分。但是蔣介石並沒有處分宋哲元，還於8月6日晉陞其為第一集團軍總司令，轄第59軍（由原38師擴編，軍長宋哲元兼）、第68軍（原143師擴編，軍長劉汝明）、第77軍（原37師和132師擴編，軍長馮治安），命反攻平津。

1938年，宋哲元任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兼第一集團軍總司令。在同年1月11日召開的鄭州軍事會議上。原來西北軍的老兄弟，現第五戰區副司令長官兼第3集團軍總司令韓復渠因為擅自放棄黃河天險與濟南被逮捕，偌大的一個西北軍系統，沒有一個人為韓復渠說句話。宋哲元找到蔣介石，說韓復渠是個粗人，做事魯莽，希望能從輕發落。但蔣介石沒有表態，後韓復渠被軍事法庭判處死刑後被槍斃。

1938年7月，宋哲元因肝病發作辭去軍職，退回後方治療。後病情惡化中風，導致下半身麻痹，失去行動能力，一直在四川成都休養。

1940年4月5日，因病無法說話進食的宋哲元去世，享年56歲。國民政府追贈其陸軍一級上將軍銜，安葬於綿陽附近的富樂山，並為其立一座高大的「神道碑」。墓碑由馮玉祥將軍親書「宋上將明軒之墓」七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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