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畫大師範曾：我岳父母至今在靖國神社被供奉

有畫說

本期導讀：愛情，在古往今來的各類藝術當中，都是最受歡迎而經久不衰的題材，這不光體現出人類對美好愛情的憧憬和祝願，還能將創作者的情感融並寄託於其中，留下佳作的同時還能留下美好的愛情故事。老百姓們對於愛情題材的藝術作品比較青睞，也對藝術家那些神秘的愛情經歷感興趣，很多藝術家在成名以後都會回顧自己的一生寫回憶錄講述自己的愛情故事，滿足觀眾們一探究竟的求知慾，越有名的人，他的人生故事情感經歷往往越能勾起人們窺探的興趣，所以，愛情也許本身也算是一種藝術吧。

范曾

在當今最負盛名的書畫藝術家中，范曾無疑是一個知名度最高的人，作為一個自帶光環的名人，社會上流傳著很多關於范曾先生的故事，包括他豐富的情感經歷，一直是藝術圈內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但愛情這個東西與藝術到底有沒有關係呢？一定是有著極大的關係，甚至是重要到可以影響藝術發展的東西，也是能影響藝術家人生起伏的東西。所以，談藝術家的愛情，並不僅僅是平民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是真正去全面了解一位藝術家的關鍵所在。

范曾作品

很多人對於范曾先生的了解其實是不夠的，更多時候是通過網上各種圍繞他進行的爭議才了解一些片面的信息。如果真正想要了解范曾，不但要聽別人是怎麼描述評價他的，也同樣要聽聽他自己對自己是怎麼說的，片面之詞不可信，所謂偏聽則暗兼聽則明。當然，范曾是沒有時間一一去回應關於他的那些話題，但是他有出版一本《范曾自述》，在書中他系統地回顧了自己的一生，包括大眾所關心的關於他的情感經歷也用了專門的篇幅來敘述。因此，今天我們在這篇文章中，主要參考文化藝術出版社出版於2010年的《范曾自述》，來聊聊范曾先生的愛情。

范曾作品

圖三這幅國畫仕女圖，可能很多人一看會說：這感覺不像是范曾先生的作品風格呀？這幅作品的款識是「范三作」，無疑就是范曾先生，不過這幅畫的確不是出自他一人之筆墨，而是他與第二任妻子邊女士所作。在范曾先生的繪畫作品當中，可能與邊女士的合作是最多的，因為她也是一個美術工作者，在這裡順便提一下，范曾先生的第一任妻子也是一位書法藝術家。歷史上有很多雙雙從事藝術的夫妻舉案齊眉夫唱婦隨的佳話，但范曾先生的這段相攜遊藝的愛情也如第一段婚姻一樣以分飛離別告終。

范曾作品

在《范曾自述》中，有一章名為《和她共赴天涯》就是專門講述范曾自己的情感經歷的。但是在長達四頁的文字當中，竟然沒有能夠找到邊女士的名字，也沒有見到第一任妻子的名字，這兩位前妻，基本上就是一段百十字的文字就帶了過去。書中關於自己前兩次的愛情是這樣描述的：我為第一次愛情耗時五年之久，一無所獲......剩下了痛苦的灰燼......在1970年我愛上另一位少女，照樣如痴如狂、海誓山盟，前後一年之久......這煙雲過眼般的愛情也隨風而逝。這短短的幾句話，就將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愛情講完了，一般來說，至少自己的初戀會要著筆甚多，那往往是最令人刻骨銘心的，而與邊女士又曾經有著很多丹青雙修的經歷，應該也是可以詳細寫一寫的，但是，統統沒有。

范曾作品

這也許其中有很多過於痛苦的回憶，導致范曾先生只得用春秋筆法一筆帶過不願多談，也乃人之常情。這一章差不多有七個版面，其中至少有四個版面就是重點講述他和最後一任妻子楠莉的點點滴滴，寫得非常細緻，讀起來如同歷歷在目，如果有人要寫愛情回憶錄，那這篇文章就算是標準的範本作文了，老師可以在課堂上當做範文示例，當然，從文章的寫作水平來看，還是對得起范曾先生個人簡介中「文學家詩人」這一稱號的。

范曾作品

關於楠莉，范曾先生是怎麼描述的呢？范曾對楠莉的出生作了基本詳盡的介紹：楠莉原本是日本人，他的父母曾是日本軍官，日本投降當天她的父母引決自裁，楠莉自此成了孤兒被瀋陽一戶人家收養，成為了一個中國人。但在這段描述中，有一段話被人截取：

「...其中有幾十名軍官和太太們再烈焰中灰飛煙滅...其死...為中國人民所不齒，而在日本人看來卻不失悲壯...他們的名字在今天日本的靖國神社中被供奉，其中有楠莉的父親和母親」。

這段話，被人解讀放大為「范曾炫耀自己妻子的日本血統，他是懷著崇敬的心情來介紹其岳父母的,對戰犯用悲壯形容居心何在？」

范曾作品

對於文字的解讀，人的立場不同讀出來的味道也就不同。但很顯然，這段話范曾是以一種淡漠的客觀身份去闡述的，非要說他帶著炫耀或者崇敬的心理也未必，結合上下文讀起來這無非還是介紹了楠莉的出生，如果要站在維護范曾的立場，你可以說范曾很驕傲自己娶了一個日本血統的妻子為國爭光了。但是後續的文字當中還有一段，這段話可能會更令人感到不適——「不論她的父親對中國罪孽如何深重，但對於她卻永遠是鍾愛父親的」，這句話說得比較奇怪，也與愛情並沒有太多關係，但是讀下去可能就會發現他還有一層意思。所以接下來，范曾隨之引出了下面的話「她也永遠不會想到自己會深深愛上一位驕傲的中國民族主義者范曾」。

范曾作品

可能，范曾重點講述楠莉的身世，目的就是想突出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是多麼的艱難吧，不光是世人所知的那些難處，還有這緣於歷史背景的歷史仇怨在其中，同時，還宣告了自己是愛國的。之後他回憶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楠莉時的1971年。但是文中並沒有講1971年的時候自己是否是單身，或者楠莉是否是單身，重點講的是第一次見到楠莉的時候被自己驚為天人一見鍾情的感受：我相信，從看到楠莉的第一分鐘起，我便深深地愛上了她。接著又講了自己在病中的時候楠莉對他是如何體貼關懷的動人場景，有種生死相隨生離死別的畫風。全文的總結，就一句話：我想，我們的愛只能用一個字來評價它：真。

而前文我們也曾談到，愛情很可能影響一個藝術家的人生起伏，而范曾先生之所以能用如此篇幅來講述楠莉，也正是因為楠莉對范曾的人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在他文末還有一句話可以看出：

「...我只想大聲地講一句真話：我願與相愛廿年的楠莉同赴天涯，其後便掀起了轟動天下的軒然大波」

人們讀文章，通篇讀完之後都會留下幾個重點的印象。而范曾自述裡面關於自己情感經歷的篇章，讀完之後留下的大概就是兩個印象點：第一，我的父母在靖國神社被供奉；第二，我和楠莉是真愛。不同的人可以品出不同的滋味來，這大概就是文字的魅力。

看完范曾先生自己講述的愛情故事，不知道您讀出的是什麼感受呢？

（文：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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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引用資料為文化藝術出版社所出版的2010年10月第1版《范曾自述》P43至P49頁，作者范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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